15、百鬼丸·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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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丸
“主公有令：由虫柱、音柱、蛇柱、恋柱与疑似鬼舞辻无惨的鬼之剑士洽谈！”
乌鸦捎来似乎带着缓和关系可能的消息，但是百鬼丸和多罗罗同时神色一凛，前者拔出日轮刀，一跃而起，刀尖撕裂空气，被压缩到极致的力量引起一声爆响，刀刃随即与一柄弯弯扭扭的日轮刀狠狠相撞！
力道之大，掀起地穴洞口本就不稳固的粉尘。
随即，烟雾中柔韧地如同长鞭的日轮刀从洞口卷入，毫不留情地朝百鬼丸席卷而去。又有一点寒芒从天而降，轻盈如蝴蝶的女孩子剑尖朝下，瞄准的是百鬼丸握刀的手腕。
百鬼丸也不慌张，他刀刃翻转，竟借着那柄蛇型日轮刀的力道在空中荡了半圈，脚尖踏在软刃平滑的刀面上，左手再次化为尖刺般的血红色样子，挡下蝴蝶的突刺。
短短几息之间，他就已经与三名柱进行了一次生死交锋，宇髄天元也捡起了自己的双刃，四人将他围在正中心。
梳着高马尾的青年微微阖眼，他不太适应真实眼球的感受，刚才在烟尘中好像有些沙粒飘进了眼睛。虽然作为鬼、但是与人并没有什么生理上差别的百鬼丸，头一次感受到了沙子迷了眼睛之后想流眼泪的冲动。
于是青年就提着纯黑色的日轮刀，眼角泛红地站在那里，活像是被四个恶霸欺负了的小可怜。
“啊啦，你就是有鬼舞辻气息的鬼吗？”蝴蝶忍笑道，“身上的血腥味好重，为什么主公会要和你谈话呀？”
“不如把他斩杀，”蛇柱伊黑小芭内阴沉地握着刀站立，身上的白蛇也同时发出威胁的嘶声。
发色与樱饼相似的恋柱则完全不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百鬼丸的眼神有些发亮。
蝴蝶忍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身恰好提起在她背后试图藏起来的多罗罗，惊诧道：“你就是鬼舞辻养的孩子？”
“大哥才不是鬼舞辻无惨！你放开我！”小女孩在半空中挣扎着踢打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是逃不开，也就不动弹了，气呼呼地辩解道。
百鬼丸颇为担忧地朝那个方向‘看’去，但是蝴蝶忍的魂灵浸染着漂亮的紫金色，看上去对多罗罗也并没有实质上的恶意。
“他说他叫百鬼丸。”出乎意料地，音柱宇髄天元居然在此刻开口道，虽然话语间的意思带着不小的怀疑，但竟然是在替百鬼丸解释了。
“你们的当主要你们和大哥谈话吧？”最初的慌乱过后，多罗罗也发现蝴蝶不会伤害二人，于是又找回了些勇气，大声道，“难道要在这个地洞里谈吗？”
确实，这里充斥着血腥味和鬼化为灰烬之后的气味，阴暗潮湿的场所也确实不适合和谈。
于是，他们就借用了堕姬作为花魁时使用的房间。宽敞的和室陈设并不很繁华，只有妆台上全是随意堆叠的饰品和妆品。这大概和堕姬整日只想着如何吃到更多人和如何变得更美丽，对其他琐事完全不上心的缘故。
即使这样，几人也完全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看起来不像是要谈话，反而像三堂会审、押解嫌犯。
百鬼丸已经收起了日轮刀，但是见过刚才的一幕，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将手臂化为利刃的能力，这并不能使任何人放下警惕。
他朝拎着多罗罗的蝴蝶忍伸出双手。蝴蝶与宇髄对视一眼，将手中的孩子朝他丢过去。百鬼丸接住多罗罗，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就好像木偶终于拥有了生命一样突兀又令人惊异。
蝴蝶的语气也忍不住稍好了一些，她仿佛终于才记起他们的目的是来探清这只看起来不杀人、会使用日之呼吸、还养着人类孩子的鬼到底是不是鬼舞辻无惨本人，如果不是，又有什么目的。
“百鬼丸君吗？”她笑道，“那能不能请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使用日之呼吸？”
“不，”
蝴蝶忍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仿佛回到了面对富冈义勇的时候，对面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她额角冒出青筋。
“会。”百鬼丸慢慢地说完了这句话。
“你以为我们很好骗吗？”蛇柱冷冷道，“炼狱亲眼见到你用日之呼吸夺走了灶门的刀。”
不，他可能真的不会，宇髄天元后知后觉地想到，若说他刚才三观被重建的主要原因，不就是百鬼丸在几息之间就学会了他的音之呼吸吗？那么——
百鬼丸平举起黑刀，刃的颜色由黑转为紫色，又染成莹白，最后变为粉色。一时间，四人竟不知道这到底是日轮刀还是霓虹灯。刚才短暂的交手中，他已经模拟出了敌人的三种截然不同的呼吸法，并能随意切换。
“啊啦，这可真是——我有点相信你不是鬼舞辻无惨了，”蝴蝶也十分惊讶，但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
如果无惨有这样的能力，他还会在鬼杀队的追杀下苟活千年吗？回手就是是十种呼吸法，能把主公院子里的紫藤花统统都烧干净。
这些柱真的相信他不是鬼舞辻吗？不然的话，他们站在这里，进行这些事实上没有任何用处的对话，又有什么用处？多罗罗眼珠一转，从窗外看见一名花楼的仆从经过。
黑夜之中，他要去做什么？多罗罗一皱眉，恍然：因为大哥从前没有惧怕阳光的特性，他们竟然都忽略了这一事实。花楼的仆从在太阳升起前就起来准备工作，说明现在时间已经不是深夜，黎明马上就要来临！
柱们并非真心准备和谈，不，无论他们当主的命令为何，在见到‘鬼舞辻无惨’的一瞬，柱都无法保持冷静，更无法服从命令。
多罗罗就着被抱在怀里的姿势悄悄用手拍了拍百鬼丸的后背。她就算再小声说话，也会被听力敏锐的柱们捕捉到。但是他们二人的默契无人可及，多罗罗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快亮了，多罗罗在催促他。
实际上，他需要提示也仅仅是因为看不见天色，但是室内微微回升的温度就说明黎明即将来临。
虫之呼吸·蜂牙ノ舞·“真靡き”。
百鬼丸使用了初见时蝴蝶使用的突刺技，虽然单手抱着多罗罗，但是速度竟不比她更慢。他并没有持刀，骤然变得锐利的指尖划破蛇柱的皮肤，同时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不妙！变为鬼的毒素——
恋柱甘露寺蜜璃原本可以拦下百鬼丸，但是她稍一犹豫，扶住蛇柱，就错失了良机。但是伊黑身上并未出现化鬼的症状，那道伤口也没有迅速愈合，就像是正常的擦伤一样。
百鬼丸并没有借助这一击给伊黑注入鬼的血液。虫之呼吸带毒素的特性和关心则乱误导了他们。
等他们反应过来，百鬼丸早已抱起多罗罗，袍袖挡住夜风，乘着天色还未亮起从窗口一跃而出，他这次没有呼唤鸣女，仅凭鬼自身的速度，将鬼杀队的剑士们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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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丸如果死去，意味着所有恶鬼都会消散，他并非会选择自裁的圣人，而鬼杀队的剑士们也永远无法信任他。双方之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与鬼杀队分开不久之后，从城市到乡野间就有了流浪的杀鬼者的传闻。青年样子的斩鬼人带着小女孩，两人云游四方，所到之处恶鬼全部化为灰烬。
偶尔鬼杀队的队员遇险时，运气好就会碰到那黑发红眸的剑士。但是黑刃斩落恶鬼头颅之后，剑士也不会有丝毫停留。
已经没有新的鬼产生，强大的鬼也收敛行动，逐个被百鬼丸亲自斩杀。无限城也在某一天无声无息地崩解，一如在烈焰中消弭的万世极乐教，还有被日轮刀钉在地上、面向朝阳获得解脱的月之剑士。
上弦接连消散，十二鬼月不复存在。
或许有朝一日，当世间的食人鬼被尽数斩杀，百鬼丸也能抬起那双瑰丽的红眸，隔着逐渐散去的缥缈红雾看到月光下多罗罗的面庞——他曾用指尖近乎虔诚地一寸寸铭刻在心中的少女的容貌。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百鬼丸·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