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团酷]《归零》》八宝星

61、结局①：归零（上）

　　“当你感受到我的炙热/请凝视我的双眸/我内心的恶魔就在那儿/它以我的心灵为居所/不要轻易靠近/里面暗无天日”
　　----[Demons]

　　“你说我们不了解库洛洛单独处理酷拉皮卡的意图，是什么意思？”
　　“不了解就是不了解的意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希拉顿了顿，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却又迅速将惊讶的神色遮掩住。
　　记得在村子里，追随少年而去之时，库洛洛告诉自己要确认一件事。
　　在酷拉皮卡离去以后，库洛洛郑重认真的神情。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这样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但是，假若这微弱的概率的确为事实呢？
　　库洛洛...他的预言，玛琪的预感...
　　“希拉...你刚刚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玛琪紧紧盯住对方。
　　“...没什么。”希拉故作轻松的摇摇头。
　　酷拉皮卡...会怎么做？希拉心里不由得苦笑。
　　无论发生什么，从旁观者的角度，她都不会感到意外。因为...切肤之痛，她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啊。

　　“库洛洛。”少年柔和的语气里有男人从未听过的真诚。上扬嘴角，眼角弯弯，如天使般的温暖笑容就这样浮现在少年的面容上。
　　“什么事？”
　　“你说过，”少年直勾勾的盯着库洛洛，缓缓朝他靠近，“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决定你生死的机会，对么？”
　　“是呢。”库洛洛同样直视对方，直到对方与自己仅隔一步之遥。
　　“那么，”少年自然垂下的右手，被淡淡的光芒环绕。在寂静的深夜之中，在寂静的火光旁，闪烁着璀璨诱惑的赤红光芒印入少年的双瞳。
　　“你就去死吧。”
　　“好。”除了唯一的一字应允，还有异常灿烂的笑容与面对少年、自然张开的双臂。

　　“在此之前，”少年的手糅合念气变成锋利的刀刃，沿着对方脖颈淌血的伤口处刺入，缓缓向下，滑过对方的喉结、锁骨，在紧挨胸骨、接近左胸心脏的位置停下。
　　“有些话我需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免让你抱着美好而愚蠢的幻想死去。”
　　“...愿闻其详。”库洛洛的眉头颤动，嘴角也微微抖动着。但他依旧一动不动，纵容着少年对自己身体玩笑似的行为。
　　“我杀死你，不是因为预言，只是因为你该死。
　　“你所说的窟卢塔族真相，火红眼与那个世界的联系，协会与□□的交易，这一切我都会彻底调查，但是这些都要在你的死期之后。
　　“我们对对方而言是特别的存在？当然，因为仇恨的种子早在当初你残忍的决定之时就已经埋下，于此，你对我的确是特别的。至于你对我的感情...抱歉，我不感兴趣，呵呵，就让它同你一起进入坟墓吧。
　　“如你所见，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你。你输了，库...”少年僵硬在原地。
　　男人将眼前滔滔不绝的身影紧紧拥住。

　　因男人突然的靠近，少年的手不由得深入对方的皮肉，就这样刺入了他的肋骨。胸腔内心脏因伤害的痛感自然而然出现了加快跳动的生理反应，急促的起伏被少年完完整整的感知到。
　　“快点放手。”酷拉皮卡烦躁的单手推搡着，却丝毫动弹不得。
　　“咳咳...”
　　就连接触到的骨头也随着男人的咳嗽骇人的颤栗着。
　　“不，酷拉皮卡，这个赌约...是我赢了。”
　　即使看不到旁侧男人的表情，也无法阻止他单纯的窃喜透过震颤的心跳传递至酷拉皮卡的意识里。
　　“...你还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少年停下动作，任由男人的拥抱，面无表情的盯着被火光染红的石壁。
　　人的情绪正常情况下会呈规律舒缓的起伏，当受到外界或自我的刺激，会出现突然的激烈变换，无论来自哪个情感区域类型亦是如此。如果可以用什么仪器测量人的心理变化并如实记录，便会轻而易举的看到，少年冷淡的表情之下，饱含着一颗被苦苦煎熬着、矛盾趋近顶点的狰狞不堪的灵魂。
　　抛却一切不必要的犹豫与执念，冷漠客观的理性告诉自己，杀了库洛洛，是最符合个人原则与利益的解决方法。正如洁白的墙壁被沾染上了几点黑漆，这些黑漆对酷拉皮卡来说，便是没有必要存在的感情。那么...重新以白色粉刷去除便是最好的方法。但即使是嗜血暴君也会在某种境况下怀有一丝悲悯之情，更不用说是内心高傲至善的少年了。伪装的笑容、刺入的右手、嘲讽的话语，倘若真的出自少年百分之百的真实意愿，那么此时的他便已经不再是完整的他了。
　　这一瞬间，茫然的少年竟对方才看过的预言，对这一张没有生命意义的纸张的内容产生了厌恶之情。

　　“不，酷拉皮卡，”库洛洛不断固执的重复着，“是你输了。”
　　新的梦魇....呵呵呵呵，难道你是在告诉我，杀了库洛洛我会后悔么？
　　“你说的所有话语，都不过是为了掩盖住你的真实想法。”
　　预言。预言？你凭什么以几个可笑无凭的字眼就来窥探我的命运？
　　我的选择...一直就是杀了库洛洛阿。

　　“...有点后悔呢..”
　　下个瞬间，少年猛然推开男人，将手径直刺入对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