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江户时代》烙阳

95、第九十一训 「夏天抓泥鳅要下好篓子」

　　来岛又子正焦急地走在街上四处张望。银座商业街来来回回全都是人，年轻少妇带着孩子，街边小贩吆喝着便宜的小吃，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行色匆匆地从他们和五颜六色的广告单中穿过。
　　「啊，不好意思。」匆忙之中，她撞到了人。
　　被撞倒的玩偶装工作人员静静站在原地看了她两秒，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气球递给了她。
　　「哎？我，我不买气球的——」难不成被撞到了就要强买强卖？江户都是这种强盗逻辑吗？又子不无恶意地猜测着，面前的布偶人却缓慢地摇了下头。
　　不用付钱？她问，对方又点了下头。
　　还是个少女的又子只得接受了这番好意，将紫红色的塑料线系在了手腕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紫色头发的武士？穿着一身金蝶浴衣的。」她连比划带说，可对方只是又惜字如金地摇了下头。
　　奇怪，明明玩偶也是可以说话的吧？他可真够入戏的。又子腹诽一阵，但对方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只好匆匆说了再见，继续朝商业街的尽头飞奔过去。套在熊布偶里的人也没了动作，站在原地注视她的背影逐渐被人潮淹没，唯有那个金色的气球在水蓝的天空中飘荡着，被阳光打下了一片笼罩又子的阴影。
　　「如何，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
　　千鹤搭上了她的肩头。又子别扭地撇过头说：「谁去找人了，我刚从医院治好针眼出来。话说，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已经离商业街很远了，她几乎跑遍了半个江户中心区，都没看到在橱窗里惊鸿一瞥的那个身影。
　　「新八那孩子今天接了个委托在这附近，昨天阿妙同我提起来，今天我就顺便来看看他。」千鹤说，「她们那边可是闹成一团了。抓到了个骚扰小九的变态，正巧被月咏她们撞上了，现在正吊起来审问呢。据说和高杉先生长得很像。」
　　「什——什么！」又子的嘴唇抖了两下，「总督大人他才不会——」
　　「我猜也不是他。」千鹤笑着安抚她，「不过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去吉原那边看看，她们都在那里。」
　　「那你呢？你不去吗？说不定有白夜叉的消息呢？」又子问。
　　「他如果回来了，自己就会冒出来的。」千鹤说，「滑溜得像泥鳅的人，还是要等他自己入网才行。」
　　「对了，又子。」
　　「啊？」
　　「不错的气球，很漂亮呀。」

　　「千鹤姐！你怎么来了！」
　　「那当然是来看看我们可靠的万事屋老板啊。」
　　新八听到她说这话脸顿时涨红了，依稀看出了两年前容易害羞的少年模样：「别，别乱说话啊千鹤姐！我现在可是在委托任务中！」
　　「我说的是事实嘛。你做的可比前任靠谱多了。」千鹤蹲下来和穿着粉色浴衣的小女孩玩起了拍手游戏，「今天委托人要你在这里看孩子？」
　　「是啊。」新八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是个单亲妈妈，之前照顾小孩的外婆这两天有事情回乡下了，她工作那边抽不开身，只好委托我帮她带一下孩子。很快就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千鹤微笑着揉了揉小孩的头发。
　　「阿杏！」名叫阿杏的小孩有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大姐姐，你也是万事屋的员工吗？」
　　「啊，这个……」千鹤略微撅嘴思考了一下，「算是吧，我是编外员工。」
　　「她是我们的老板娘啦。」新八笑着说。
　　「哎？可大哥哥你不是万事屋的老板吗？」阿杏困惑地问，「你刚才喊她『姐姐』诶，我妈妈告诉我只有夫妻才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关系的。」
　　新八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代班老板而已啦，前任老板他呢，因为发不起工资，所以跑路了。」
　　「哎？那他好坏啊！等他回来大哥哥你一定要狠狠教训他！」
　　「是啊，等他回来……」新八嘴角朝下落了回去。
　　千鹤见状站起来，朝他张开双臂：「如何？要抱抱安慰安慰吗，新八？」
　　「搞什么啊千鹤姐，」新八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了。」
　　正说着话，那边委托人已经回来了。她看到自家女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扎着整齐的羊角辫，正乖巧地听千鹤和新八讲故事，就知道这委托被完成得相当用心。她感激地说：「谢谢你们！真的帮了大忙了！那个……如果有什么事，以后也可以再拜托您吗？」
　　「当然，只要我能做到的话！」新八听到这话也很高兴，比收到委托费时要高兴得多。
　　两人告别了委托人，新八问：「千鹤姐要回哪里？私塾吗？」
　　「阿妙说让我带你回道场吃饭。」千鹤指了指右手边，「走吗？一起回去。」
　　委托人家就住在隅田川边上。如果要回志村道场的话，只需要顺着河流一直朝西走就能到。
　　「我要先回万事屋啦。」新八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今天小神乐回来了。」
　　「真的？」千鹤的眼睛也亮了起来，「那一起吧！路上我记得会路过丸子店，给她带点糖丸子回去吧，还有醋昆布……」
　　「不知道她现在还爱不爱吃酸不溜丢的那东西呀，说不定会吓千鹤姐一跳呢。」新八说，「毕竟和两年前的小神乐完全是两个人了。千鹤姐，你都不知道，她居然偷偷学会了气功，阿咧，是叫气功吧……」
　　「青春期的少女，总是一年一个样。」千鹤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就连新八你，也长高了好多呢。如果银时那家伙回来，估计会失落得不行吧。毕竟现在的你们，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保护了。他算是正式下岗了。」
　　新八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低下头咧开嘴笑了。
　　暮霭西沉，头顶的紫红色千变万化，投映在溪水中。两人一边说说笑笑，盘算着今天要买多少顶级牛肉和大米才能满足神乐的黑洞胃口，一边脚步轻快地从桥上走过，与栏杆旁戴着斗笠的银发武士擦肩而过。
　　谁也没有回头。

　　「小神乐——我们回来了——」新八拉开纸门，朝里喊了一声。
　　没人应声，只有哗哗的水声隐隐从屋内传来，新八说了句应该是在洗澡呢，就脱掉了草屐摆好，拎着两人路上买的大包小包走进了玄关。倒是千鹤感觉身后仿佛有视线，有些警惕地回头朝栏杆下望了一眼，看到了一撮银毛从小巷的墙边伸了出来。
　　——大家都长大了，怎么只有这个人口是心非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她笑了下，进屋回手「唰」一声把纸门拉上了。
　　坂田银时流着冷汗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仍然挂着的「万事屋阿银」招牌。在桥边遇见千鹤和新八时他差一点就要出声相认，但不知怎的又咽回了肚子里。泳衣店那里，那家伙明明认出来他了吧，却又只是随手调戏了一下挥挥袖子走人了。再遇到时她身边还有新八，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个当初说要复兴自家道场的小子呢？为什么还在做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委托啊！为什么看上去比他那会儿要可靠得多啊！
　　看到这样的志村新八，坂田银时知道自己已经不能那他当小孩看了。千鹤说得一针见血啊，他这个大人没了用武之地，心里比醋昆布一时还要更酸了。不过好在一个个的都滚回来了，那他把自己这边的事解决掉再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回来就好了吧？自己还能抢得回那张办公桌吧？
　　屋里传出了神乐清脆明亮的声音。
　　「千鹤姐！好久不见阿鲁！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好久不见，小神乐。长成大姑娘了呀。」千鹤被橙发少女紧紧抱着，神乐刚洗完澡身上的草莓香波味道蒸腾，蹭在了她的颈窝上，「这两年过得还好吗？吃的东西在外星习不习惯？你和你爸爸见过面了吗？」
　　「千鹤姐——你怎么变成啰嗦的老妈角色了阿鲁。」神乐裹着浴巾跳上沙发，满足地拍了拍软硬适中的垫面——万事屋重建后四人各奔东西，里面的家具还是千鹤和新八后来一点点重新买回来的。她拆开一盒醋昆布，叼起来一片含含糊糊地说：「爸比他想跟着我，但是太烦了阿鲁，我把他踹走了。我现在不只会做生鸡蛋盖饭，还会做茶泡饭了阿鲁！胸和屁股都好好发育了！只是定春……」
　　「这个急不得。」千鹤安慰她，「或许定春它也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呢。」
　　「嗯！」神乐仰头明媚地笑起来，「我也想通了阿鲁！定春它或许还是最喜欢在地球上，这样的话我就在这里等好了，总有一天它会回来的！」
　　那边把刚买来的东西一一放进冰箱的新八，朝她们喊道：「千鹤姐？」
　　「怎么了？」
　　「你……买了好多草莓牛奶和焦糖布丁啊……」
　　「偶尔也想换换口味，说不定还有野猫想要叼走吃了呢。」千鹤说。
　　「谁家的野猫会开冰箱门啊！再说也不会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吧！」
　　「说起来，新八说你修学旅行碰到银酱了，是真的吗阿鲁！」神乐揪住了她的袖口，「银酱他……还好吗阿鲁？不会像我爸比一样变成地中海吧？」
　　「放心。天然卷的秃头基因很稀有的。」千鹤知道她想问什么，「他现在在做自己的事情，至于是什么，等他回来你们问他好了。啊，新八，垃圾我来扔吧。你和小神乐收拾好了我们就一起去道场那边吧。」
　　「好。」
　　千鹤接过装满包装纸的垃圾袋，哼着《青青校树》的曲调，拉开万事屋的门一步步轻快地走下台阶。刚走了几阶，她像是孩子突然顽皮一样，翻过护栏，轻松地跳到了垃圾回收点的小巷。
　　——和完全没来得及逃走的斗笠武士撞了个正着。
　　——「这家伙和谁学的，怎么不好好走路啊！」
　　坂田银时在心里哀嚎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他下意识摁住了斗笠，一个转身就跑开了。
　　千鹤见状，气定神闲地把垃圾往回收点一放，抬脚就追了上去。
　　两个人在江户的大街小巷上演了一场单方面狼狈的追逐战。吃了松阳给的恶魔果实之后她的体能和闪避早就和一般人不可同日而语，和坂田银时来一场赛跑也算是轻轻松松，反倒追得前面的那人苦不堪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的缩近。
　　就在千鹤准备伸手过去拎住还是自己亲手洗过的羽织衣领时，爆炸声传来了。
　　身边的长屋被波及，炸得掀翻了屋顶，草屑泥土扬得漫天飞。
　　而刚才还在抱头鼠窜的人猛地回身，死死地把她护在了身下，斗笠都被甩得滚到了一边。
　　一声声的爆炸惊天动地地传来。可他的怀里却又是这么的寂静安宁。
　　……这人。
　　千鹤叹了口气，伸手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对方肩背结实的肌肉绷紧在她手下触感清晰，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下一秒，冰冰凉凉的项圈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坂田银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阿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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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好说好说，这不就在眼前了吗，都到the final了。
其实这三训都表现了不同人的侧面。千鹤在松阳面前格外活泼且皮，会怼银时会叽里咕噜说一大堆；在孩子们面前就是唠叨老妈。原本两年后的靠谱人新八碰到千鹤还是会露出少年青涩的一面（并恢复了吐槽功能），美少女神乐回来了更是自然地进入了「阿鲁」「阿鲁」的状态。
至于千鹤和银时私下里相处嘛……百变小樱吧（不是）
虽然是治愈系的故事但什么化学反应在银魂里都能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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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乐，虽然属于你的剧情被我怀着愧疚改了，但你也有可爱的剧情被补上了！
你看，和上一话的土方叔叔完全不同哦！（再次鞭尸鬼之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