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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第七章

      当珍安娜冲进寝室时,看到的便是我团成一堆紧紧缩在被子里冬眠。

      “起床了起床了!天都黑了!”珍安娜哇哇大叫,把冰凉的手伸到我的脖子旁......

      梅林,让我灭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吧。

      我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珍安娜扔掉围巾,然后兴致勃勃地给我炫耀从家里带的各种东西——瞧!这个是能够自动叫醒人起床的迷你小闹钟!外表是红龙形状的,会喷火呦!快看!这还有个自动地卷发棒!无需魔法咒语只要轻轻一点把它放在脑后就会自动设计出优美的波浪形!还有还有这一盒无痕墨水!简直就是写情书的必备利器!还有.......
      微微侧开头,我脑子里全是“嗡嗡”的杂音.....我真的只是想睡觉而已.....对于这些小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
      珍安娜见我不想搭理她,不高兴地撅起嘴。她跺了跺脚,甩开头发高哼一嗓子:“你等着!”
      快速地跑到她自己的床边,蹲下,鼓捣着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想她这是要拿出什么大杀器.....
      然后,就看她小心翼翼如若珍宝似的捧着手里的东西。我给面子的睁大眼睛,用手轻轻撩开上面遮住的纱布一看——是个滚圆的魔法球。
      里面有白雾不规则地漂浮着,我上下左右全部打量完,抬脸,干巴巴地问:“然后?”

      “........”

      “愚蠢!”珍安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压抑住怒火,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预言球!”
      然后她不说话了,着迷地看着那东西。
      我很迷茫,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会儿,我难耐地动动身子,珍安娜从发呆中回过神:“估计你也不知道,预言球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每个有魔法的孩子出生下来一生的预言都被记录在里面,很多‘谜底’‘答案’都能在里面找寻....多神奇啊.....”
      鉴于她的表情太过古怪,我忍不住拍拍她的肩。
      “那这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的?”
      珍安娜瞅了我一眼,咯咯笑起来,不复刚才那般奇怪而陌生,她好像又恢复了原来小姑娘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骗你的啦!要真是预言球怎么可能会让我拿回来!那可是神秘事务司里面‘轻易不能动的东西’啊!这个是半成品,仿制品,顶多能在将来的占卜课上发挥作用~”
      “是么。”我看她仍紧紧攥着那“预言球”的手,半信半疑。不过我到底还是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想多了珍安娜,咱们要在三年级才上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呢,现在才一年级,不要着急。”

      *********
      我瞪着一双熊猫眼,认真地听麦格教授讲解的变形课——如何把烟灰盒变成一只灰毛老鼠。

      在她耐心地讲解完基础原理并找学生作出示范后,麦格教授严肃不失亲切地环视一圈,示意我们可以自行开始练习。这次我的搭档是善解人意的法蒂尔,她在变形课上展现的天分远远超出她糟糕的草药课成绩,按她原话,就是不喜欢那些不仅长得稀奇古怪功效也稀奇古怪的药草,而且有些东西还弄得满手都是泥——

      拖她的福,我已经知道二年级要学习曼德拉草了。

      法蒂尔完美地练习了两三次后,就成功地变出一只活蹦乱跳的——“不好意思法蒂尔,如果我没看错,这好像是一只掉进红色染料桶的老鼠.....”
      “.......”法蒂尔涨红了脸,又重新念了好几回,结果那只老鼠除了胡须长了一大截,生龙活虎外,一点也没改变。
      麦格教授恰好走到这边,看到这只红毛老鼠稍稍惊讶了下,很快为法蒂尔纠正她刚才念的咒语,末尾的a要念/ei/,不念/e/,并且整体是降音,不是升音。法蒂尔重新尝试了一次,虽然不够流利,但起码老鼠的毛色终于变成灰色——灰白相间的了。麦格教授赞许地点点头,满意地看向我面前——

      正在疯狂跳踢踏舞缀着长尾巴的烟灰盒。
      我看到麦格教授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了忍没有说出口。她瞟了我一眼,我无辜地摸摸鼻子。

      随后我又尝试了好几次,注定,没有把这极富有动感的鬼东西变成那该死的老鼠。法蒂尔见状无声地哈哈大笑,我见她抖肩压着嗓子都快岔气了,没好气地低声抱怨:“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
      不过我倒是听到麦格教授夸奖了好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他们有的已经完美地变出了老鼠,并为自己的学院加分。其中就包含正抿嘴笑着帮搭档收拾“烂摊子”的奥利弗。
      他的那位搭档更富有想象力,直接把烟灰盒变成了不断吐粘液的鼻涕虫....

      “好歹是个有生命的物体。”麦格教授盯着那默默蠕动的生物,面无表情地点评。

      课程快结束的时候,法蒂尔忍不住悄悄问我,为何不稍微“修饰”一下自己的脸,让它更加富有光泽,让它更加白皙,让它更加没有黑眼圈。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跟她娓娓道来。
      自从珍安娜慷慨把她那只幼小乖巧的“红龙”送给我后,我没有一天早晨是不被迫起床的。平常倒还好,那个“迷你闹钟”简直乖巧的不得了,“红龙”还会时不时卖个萌= ̄ω ̄=撒个娇。但一到早晨,简直就是恶魔附身,直接上演圣经里面化身古龙的撒旦,喷着熊熊地狱之火——只为在清晨“温柔”地叫醒你。
      所以日复一日,忍无可忍之下,我打算用摆在眼底下赤果果的事实唤醒珍安娜那迟钝的怜悯之心——赶紧把那“红龙”弄走吧,无福消受,消受不起。结果我想多了,珍安娜对此事无动于衷,然后我用消除黑眼圈的美容魔法也不能一下子清楚,因为该死的时间太久了。
      “哦好吧,”法蒂尔向后瞥了眼满脸羞怯地和搭档说话的珍安娜,捅捅我,“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可以把那只‘红龙’给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它乖乖听话,不过话又说回来,珍安娜这是喜欢那个男生的意思吗?”
      “好朋友,真够意思。”我满眼冒红心,听到后面,没所谓地撇嘴:“谁知道呢,不过那个男生的确符合珍安娜的择偶观——要好看,要好看,要好看,耐心细心有责任感,不求家世多高,但求所有温柔只对她一个。”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择偶观的?”法蒂尔一脸你真不够意思,戳我。
      “最近刚知道,才一年级就这么向往爱情,梅林的小胡子呦,长大可怎么办呢。”我摊手┑( ̄Д  ̄)┍。
      “放心吧,”法蒂尔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我们的美丽珍安娜,一贯聪明之极。”

      貌似陷入爱河的珍安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我们而去。

      法蒂尔看我孤独地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嚼着面包,噗嗤笑出声。“笑什么。”我没看她,自顾翻阅着预言家日报,上面要么说魔法界古灵阁的金融经济,要么说哪位慷慨的慈善家给圣芒戈捐了一大批钱,还有最近魔法部候选人的最新动向,没有一个是稀奇古怪好玩的。
      难道就没有人破天荒被雷劈了发明出一种新型药剂、动物、魔咒、法阵、原理么?满屏都是经济和权力交织成网,可真没劲。我长叹一口气,重新返回魔法部各部门候选人板块,开始看上面罗列整齐的人名。
      “你可真奇怪,不去看书反而看报纸。”法蒂尔喝了口南瓜汁,我瞅瞅她,没意外地看见她皱起一团的脸,“什么鬼!为什么这么甜!甜死了!”
      “这你得去问我们口味一向刁钻的校长大人,”我漫不经心地接着看人名单,“实在吃不下,去城堡里找一面画着鸭梨的画像,挠挠它,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法蒂尔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直到我把所有人名都看了一遍后,我抬起眼皮,发现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这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有什么问题吗?”
      法蒂尔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感叹:“小夏尔,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呢?”
      “既然我这么好,那就抽空多帮我练习练习变形咒吧!”我嘿嘿一笑,把面前的蛋花汤递给她。在合上报纸刹那,余光看到一个人名,多洛雷斯-简-......
      “下午上什么课?”法蒂尔喝完蛋花汤,擦擦嘴角问。
      “我们敬爱的宾斯教授的课,魔法史。”
      平心而论,历史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科,它阐述着从魔法降生起就发展不可逆转的事实潮流,里面发生的大人物们的争端,与妖精之间的战争,以及一笔带过血腥而惨烈小人物们的一生。
      可惜,在霍格沃茨,想要认真学习这门课实在太需要毅力了。
      就凭宾斯教授那一个频率的腔调,真是连“长着三只脑袋”的大狗都能催入眠。

      “你错咯,小夏尔,”法蒂尔听见我暗自嘀咕摇摇头,“那种生物只能用优美的竖琴音乐才能沉入梦乡,客观来说,宾斯教授地嗓音和优美可是一点都不沾边啊。”

      *********
      魔法是一种元素力量,包含最基础的有:光、暗、火、水、力、精神和死亡等等。
      元素本身没有光明与黑暗,它所造成的影响也是由自身的特性产生。而聪明的巫师们大量地去发挥每种不同元素突出的一种特点,并研究它的原理,从繁杂的阵法吟唱,到现在精炼的“单词模式”。但不得不提,在精炼的过程中,也遗失了很多借助于大量时间和外界辅助媒介的魔法咒语。
      有意思的是,那些被遗忘的咒语,再被后人零碎拾起时,大部分得到完整“保存”的反而是那些暗属性兼死亡属性具有极高毁灭性存在的魔法。
      而在这本书里,我却愿意逆道而行,不再过多阐述类似“获得永生”的诀窍,或者在伤害毁灭人身心方面造成巨大伤害的谜语,更多的目光放在那些沉淀着历史的,象征着光明、温暖的咒文和阵法。
      那些才是应该被提倡的主流,才是最该尊重敬畏的真正魔法。

      这个决定,在当今时代,我思考了很久。就算是家父,也曾委婉地劝诫我如果一定想写点什么,为何不故弄玄虚地描写藏在书房最低端那些充满了“深渊诱惑”的黑暗魔法,那是人们愿意,甚至可以说是情不自禁想接触学习的东西,而不是这些早已厌弃烦腻的“陈词滥调”。
      为此,我很是矛盾,但感谢梅林。
      我还是坚定着我的立场。
      每个人都有为难的时候,像伟大的梅林,也不得不为了服从尤瑟王的意愿,去偷公爵的钥匙,好让国王和公爵夫人见面。所以在最后,我还是顺从我内心最初的意愿,来写下这本书。
      不管将来有没有人愿意打开,我都相信这才是最纯粹——能够包容一切的——魔法。

      诺尔顿-爱斯曼

      这本书,是我在图书馆角落里找到的。

      那天我是本着找一些稀奇古怪,旁门左道的闲书来打发时间才去的图书馆,见这本静静地躺在一堆书里——最重要的是这本书的书皮很破,一冲动,便兴致勃勃地借了出来。
      本来打算一目十行地看完,却在看到扉页这段话后慢慢端正了自己的心态。
      真愧疚。
      感觉作者真是一语中的揭开了普罗大众惯有的“猎奇”心理,不能足够地正视应该被尊重的、真正具有传承意义的魔法。所以我打算好好把这本书看完——今天下午不想再睡觉了,要好好学习。

      中午回到寝室休息,意外地看见珍安娜靠在床边,眼神缥缈。头发散落在床上,纷乱美。
      “吃饭了没?”我把抱着的书放到床边的小木桌上,随口问道。
      珍安娜看了我一眼,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显然心思不在这。我耸耸肩,没说什么,之前还想好生和她说说现在还早,没必要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后来听法蒂尔劝我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珍安娜自有分寸,我便没多说什么。
      只是现在看看,珍安娜真的自有分寸吗。

      我感到怀疑。

      ********
      后来有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回到塔楼,经过休息室时,看到珍安娜低着头站在拉文德面前,两人好像在说什么。拉文德漂亮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让人感觉有点恐怖。
      难怪他总是笑眯眯的,一旦板起脸来,跟斯内普教授真是有过之而不及。

      有几个高年级的学长也在,不过他们大部分都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时不时讨论一下学术问题。之前我是压根不相信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天天就抱着书什么也不管的,我听学院里一位亚裔姑娘说过,人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天天抱着冰冷的书本度过漫长的时间,现在仔细想想,以前真是错了。
      我不该低估小鹰们对于知识无边无际的渴求,就像我一直认为拉文克劳学院里没有人好意思抄作业一样。

      直到一位害羞的男生委婉地表达了想要借阅我的天文作业后。

      我们都是凡人啊,我不禁感慨。

      拉文德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到我时,愣了下,很快地冲我笑了笑,露出两边的酒窝。我点点头,向兀自站立的珍安娜投去关怀的目光,然后踏着平稳的步子回到寝室。
      没走两步碰见那个频繁找我借作业的男生,他好像要出去,见到我愉快地和我打招呼。我依旧点头,可随后反应过来明天有天文课要交作业,这家伙还没还我呢,然而此时他已经走了好远。

      靠。
      我满脸懊恼,本来还想再修改一下我拿手的绘图呢。
      一定要超过斯莱特林的那个多萝西!成为辛尼斯塔教授心目中的宠儿!

      冷静下来想想多萝西那细腻不失大气的画风,沉默了会儿觉得,还是洗洗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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