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Anya牙

30、两男夺女

　　第二十八章两男夺女

　　晚上躺在床上了，静静的才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直钻心窝。火烧火燎的睡不着。却又是困得不行，正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便觉脸颊上一凉，煞是舒服。想着不是眉儿就是苏尔，鼓囊一声“多敷会儿。”便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了过来，虽说没有昨日那种刺激的疼痛了，但却是高肿着十分惨不忍睹。让眉儿弄了热水，因为过了一天了，用热水敷可以加快恢复。我试着看了看铜镜，可是真的惨不忍睹了。没想到这女人力道挺大，不但肿了，还有被指甲划出的檩子。
　　眉儿见我对着镜子出神，眼圈又红了“小姐，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拦住大小姐，小姐就不会这样了。这要是留了疤痕可怎么好啊。”
　　我轻轻一笑，牵扯了脸颊，痛得很，“怕什么，小姐我本就不是什么花容玉貌，又是已经嫁了人的，一辈子都如此了，哪有那么怕着毁了脸。再说，她那么泼辣，你怎么拦得住，这事儿怪不得你，你也别总过不去了。”我轻轻敷着，很疼，不敢用力，可是不用些些力气又没办法敷出温度。“对了，眉儿，昨个儿晚上，你拿着什么给我敷的脸？”清凉凉的，倒是很受用。
　　她却是一愣“昨个儿晚上？不就是那冷水敷的么？”
　　“是我睡了以后，不是睡前。”我补充道。
　　“没有啊，小姐你睡了我就没再进来过。”她摇头。
　　“那是苏尔么？去问问她，昨天晚上有人给我敷脸来着，那清凉凉的不是清水。”我望向她说。
　　“苏尔？也不可能啊，昨天我们一起睡下的，连夜都没起过。”眉儿更不明白了。
　　我也皱了眉头，难道是水青？不可能啊！他那个人死板守旧，怎么可能大半夜进我的屋子，再说他要是有药也没有必要黑灯瞎火的给我啊！
　　我又看看脸，没有用过药的痕迹，难道是我做梦了？还是半夜见了鬼？
　　几天后，我派人去栋鄂府询问芷菥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已然大好，大人也是红光满面，正准备回五阿哥府呢。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不想，芷菥刚刚回去的第二天就小产了。一个小丫鬟下了药，事后却不肯承认，被打了不少板子，逐回家了，我想着是活不了了。内心却是有些不安。
　　我“见鬼”的第二天，水青就拿来了极好的药膏，三天就消了肿，不过那青青紫紫的颜色却是极不好养的。我的脸没法见人，连元宵节都只能憋屈在清苑。
　　好不易到了月底，脸上终于恢复以前的样子了，便想着二月二出去转转，这天本来北京老例儿是接嫁出去的女儿回去吃春卷的，可是我万万是不敢回去了，怕阿玛额娘又提起芷菥的事情，说叨不清。
　　二月二，龙抬头。换了平民的汉服，带了水青眉儿和苏尔一同出去。
　　大街上十分热闹，有耍狮子、跑旱船、踩高跷的。各种表演戏耍络绎不绝。我们三个女人乐呵到不行。水青则成为了我们的小力巴儿。
　　在驴打滚的摊子前面，我们各买了一个，果然是原汁原味，好吃的不得了。可是水青却怎么都不肯吃，说什么这是女人吃的东西。孺子不可教也！
　　又是看表演，又是烧香拜庙。折腾了一整天。晚膳便在一家酒楼吃了。
　　吃完后，我突然想起了那日哥哥提到的锦绣坊，问了水青，还好就在不远处的转角。想着今天是春节日子的尾巴了，都是闹哄哄的，店铺也是不关门的，今日既然出来了，索性就去看看也好。
　　付了钱，带着后面的三个人在人流中沿着一路的小贩走。
　　有时候，冥冥中就有着难以明辨的丝丝缕缕。我抬手，拉住了前面一身紫衣，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的男人。
　　他回了头，显然是有些吃惊会看到我。眼睛里带着几分欢喜，犹豫和……为难。
　　我本是心跳的像只小兔子马上要蹦出来的，看见了他十分复杂的神色和手中那明明是只有女孩子才吃的驴打滚，望了望身边，又没有平时一定会跟在身旁的何玉柱。那只兔子又被我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心情平静了不知道几个级别，神色也不太好。
　　“人人……”他轻轻唤我。
　　我皱皱眉头“回来了？！”
　　他见我只是这样问，倒是松了口气。把我拉到了街边，抬手轻抚我的左颊。
　　难道还有痕迹，我下意识的去摸脸，碰到了他的手。“咳 ！”我轻咳一声，退后一点，脱离他的范围，抬头看他的眼睛，等他的回答。
　　“恩，回来了。”他真的倒是坦白。
　　“几日了？”我眯起眼睛。
　　“一阵子了。”他语气轻的几乎淹没在喧闹的大街。
　　“哦？”我略略提高声音。“哦。”不置可否。
　　见我这个样子，他显然是有些急了。略一沉思，他坚定道“等我七日可好，我，有些要紧事情在身。”
　　我没说话，只是拿眼瞟了瞟他手上的驴打滚，轻轻一笑。
　　“人人……”
　　“好！”我打断他。“七日，我在府里等你！”说完转了身，不再跟他说半句话，带着三个人没入人海！真的是气得我浑身发抖，好一个要事在身！有拿着驴打滚办要紧事的么！回头望了望，他根本就没跟上来，还真是让我走的潇洒！好气！
　　还在一路前冲，就被水青喊住了“小姐！”
　　我有几分愤怒的回头，我还没狂走发泄够呢！“何事？”
　　“去锦绣坊该拐弯儿了。”水青不慌不忙地告诉我，倒是然我因为失了态脸有些发热。
　　到了锦绣坊门口，果然是没有关门，里面还有着几位客人。
　　我假意买布进了去，发现此处不但有布匹，还有很多绣品。
　　见我盯着绣品看得认真，身后又带着几个下人，似是不凡。掌柜的便亲自迎了过来“夫人好眼力，这些绣品可都是锦绣坊的精品，而且啊，这样子可都是仅此一样的孤品，绝无二者！”
　　我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那掌柜，年纪是极小的，至多也就二十，却是极为精明的。我是不太懂这些绣品，只是觉得十分精致，样子漂亮。“这秀者倒是个妙人儿了。”我无意说着。
　　“那自是！”掌柜的自豪的扬起头，“这可都是我们老板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这小掌柜神色间的崇拜不禁让我笑出声。
　　小掌柜见我笑，还想再说什么，一歪脖子，却是向着门口跑了过去。我回身一看，一个妇人进了来，纤纤素手牵着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绣姐姐，你回来了！”小掌柜灿烂着笑问。
　　那夫人柔柔一笑，“回来的晚了，担心了吧。”
　　小掌柜红了脸，呵呵的笑着。
　　“哥哥，吃！吃！”那个小孩子，养着小脸，把手中的糖葫芦递向小掌柜。
　　那妇人笑着，帮小孩子摘了帽子，露出了一张可爱的小脸，红彤彤的。
　　小掌柜抱起孩子“扬儿真乖！”
　　见着有人逗孩子玩，那妇人便笑着向柜台走。半路见了我，问“夫人来买绣品么。”
　　我先是看着她，温婉的性子，清丽的面容，窈窕的身段，乍一看去，倒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子。
　　见我盯着她，她微微一笑。我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是啊，看着这绣品着实喜欢，掌柜的说是老板绣的，您的手可真是巧！”
　　“他就是喜欢夸大其词，您不要介意。”妇人摇摇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本就是老板您的手艺好！”那边跟孩子玩的不亦乐乎的小掌柜不满的抗议。
　　“您想要什么样式的？”她不理会小掌柜，为我介绍着。
　　我歪头想想，离近她些道“我想要送给相公，表达思念的。”
　　她轻轻一笑，带我到了一侧“你看这是鸳鸯戏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又指了旁边的一副“这是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互相的话语不断，倒是熟悉了，我便叫了她绣姐姐。
　　买了那方凤求凰的绣品，我满意的出了锦绣坊。这个嫂子，若是哥哥喜欢，我是一定支持的了。温婉如水的性子，又是有担当思想的女人，与哥哥是相配的。我把装着绣品的礼盒交给苏尔“明日你亲自送到栋鄂府，交给大少爷栋鄂勒什忻。”心情颇好的向回走。到了府前，远远的见了那两个石狮子，心情就不再那么雀跃了，毕竟今日是看见了这个府第的主子，徒惹我堵心。
　　心情不好，坐在案前，写了封信给宣墨，叫着水青给带了去。跑了一天，也是累了，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第七日后，我漫不经心的坐在清苑西楼的二楼。外面一片萧索，冷冷的，没敢坐在外面，怕染了风寒。
　　叹了无数次气后，眉儿在身后提醒“小姐该走了，时辰差不多了。”
　　我起身，回了屋换衣服。本来是想呆在清苑不出门的，但两天前胤祯下了帖子，说是他的生辰，但只是小办。
　　穿了一身石青色的旗装，亮蓝色的及膝夹袄。难得化了浓妆，尤其是眼睛，因着这两日睡不好，着实没法见人了。一眼看去，真的是蓝色妖姬了。
　　驱车到了胤祯的府邸，已经有些晚了。没想到见了我，脸色却难看得要命“呵呵，九嫂来了啊。”边说边搓手，一副着急的样子。
　　“十四弟，你还磨蹭什么呢，人都到齐了，九哥都等急了。”十阿哥这一嗓子，显然是没把我当着人看。不过我也是明白了胤祯在别扭什么了，无外乎我没跟胤禟一起到罢了。
　　进去后，看到只到了四八九十，听说十三也要来，可是有些事情耽误了，要晚些才能到。
　　我一眼就瞄到了坐在椅上一身亮蓝色长袍的胤禟，容光焕发的。不禁让我怒火中烧，他气色倒是好。我不动声色的从他身边掠过，坐到了胤禩旁边。
　　胤禩笑了笑，道“怎么了？不高兴？”
　　“我为什么不高兴，我这可是高兴死了，没见我还特意打扮了才来的么。”我反驳。
　　“哦，这远处看倒没什么，”他离近我，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寸的距离。“可是近了可就不得了了，看看这黑眼圈。”说着伸手要向我的眼窝处摸，我反射性的后仰，同时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不予理会，我继续跟胤禩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接着起身踱到了四阿哥身边，今日他是带着四福晋和宣墨来的，我向两个主子级别的打了招呼。便挨着宣墨坐了下来。
　　宣墨拉过我的手，明着看只是表示亲热，实则是她在替我号脉。
　　刚到一半，我的肩上就搭了一只重重的大手。我稍稍侧眼，看看那修长整洁的手，继续和宣墨交谈。肩上的手力气越来越大。
　　最后倒是胤祯一声开席解决了这个愈演愈烈的危险局面。
　　席间因着都是自家兄弟，就没有男女分席。我挑了四阿哥和胤禩中间的位置，不理会对面胤禟抛来的杀人眼光。吃饭间，我看见四阿哥的眼神总是向胤禟身后瞟，连带着胤禩也往着那边看。我只觉得奇怪，难不成胤禟身后长了翅膀？于是仔细的抬眼向他身后看。这一看我倒是心里明亮亮的了。那个小厮打扮的，不正是尼旎么！我的眼神立马深了下来，看着胤禟，他也正好在看着我。我对他灿然一笑，回身叫了眉儿。
　　“过去告诉十四爷，我这有些不适先回去了。”得到胤祯了解却歉然的点头，我起身离席。
　　在上马车前，看见了策马前来的胤祥。
　　“九嫂，怎么走了？”他笑着问。
　　“有些不舒服，你们好好玩。”不再多做解释，转身上了车。
　　让水青把车赶的飞快。因为我从翻飞的帘子间隙中看见了何玉柱赶的那辆马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飞快地进了府门，还没来得及进后府就被赶来的胤禟抓住了。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贴切，他的手跟钳子似的，力道大的不像个人。
　　既然走不了了，我便在前厅找了个座坐了下来，虽然看我不走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松手。我斜斜看他一眼,没说话。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气焰更是高了。哼，我还没气呢，你冒个哪门子火。
　　我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尼旎，想发火，却是发不起来，对于尼旎，我一向都是包容的。“尼旎，随便坐吧，来人啊，上茶。”
　　“小人儿……”尼旎有些歉然。
　　我安慰性的一笑。
　　“尼儿，出来！”胤祥的声音从远处吼来。
　　在座的三人都是一愣。
　　尼旎一脸为难和惊恐，躲向了胤禟身后。没有一会胤祥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看了厅内的情形也是一愣。不过随后就转移了注意力“尼儿，是你吧。跟我回去好不好？！”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是阴森森的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胤禟放了手，转正身子向着胤祥“十三弟……”
　　胤祥一句话堵了他“九哥，希望你不要管了，我不管尼旎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但是现在我要带她走！”
　　“胤禟，我才不跟他走！”尼旎在胤禟身后轻轻说。我却是心头一紧，什么时候她可以叫他的名字了？！
　　“十三弟，尼儿不愿跟你走，你不要强求！”胤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话语带着强迫性。
　　“九哥，今日不论如何，我都要带她走，这是我们的事情，九哥你还是不要管了！”胤祥紧盯着尼旎，却对胤禟道。
　　我心中暗急，这不是拔老虎胡子么，他那种自尊心自信心超强的人，这么说话不是激他么。果不其然，“尼儿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今日你若不顾她的意思强行带她走，别怪九哥不客气了。”声音安安稳稳，却透露着波涛汹涌。
　　两个急红了眼的男人便为了跟着这九府没有关系的女人在大厅里打了起来，愈演愈烈，屋里桌椅倒了一片，茶具碎了一地，看着厅里面不够大，又向院子里去了。我安稳的坐在厅里面为数不多幸存的椅子上喝着刚刚上来的茶。打去吧！
　　尼旎却是担心的不得了，我不知道她在担心谁。
　　“小人儿，你去拉拉他们好不好？”她求我。
　　我摇摇头“他们这样打起来，我怎么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不好，万一被打了怎么办？最重要的，他们是为你打起来的，除了你，谁都阻止不了！”
　　其实看着他们打的惨烈，我心里倒是痛快了，尤其是看胤祥一拳打在胤禟那俊的不行的脸上的时候，更是大快人心！难不成我有虐待倾向？可是总是觉得他的那张倒霉脸碍眼，净点着跟这儿招惹小姑娘！不过，这胤祥的拳也忒狠了，怎么招招往者要害去啊！
　　我看看尼旎，她咬着嘴唇像是在做抉择，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不下胤祥，还要招惹胤禟。她是真的喜欢胤禟么，如果是，我要怎么办，我说过我要让她幸福，要用我的一切去让她幸福，那现在呢，要怎么做？
　　尼旎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挡在了胤祥面前，这一档，我却好似稍稍放了心。然而胤禟为了怕打到她收了手，而胤祥却没有，一拳又招呼在了胤禟的眼眶上。看着胤禟又要上火，尼旎急忙道“胤禟，我，我跟他回去，你们不要打了。”
　　胤禟却是愤愤的看着她，好长时间，就在我以为尼旎快要被他的眼神融掉了的时候，他道“随你！”然后挥手送客。那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了。他进了来，狠狠的看着我，我不看他，继续喝茶，就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