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Anya牙

29、前世欠下的债

　　第二十七章前世欠下的债

　　腊月初八，我带着两个女人一同进宫給宜妃请安送粥。
　　走在路上，我都恨不得能插个翅膀飞到延禧宫，我身后跟随的两个女人，一个五个月，一个九个月，都大着肚子还各领着一个孩子，可不是一步步慢慢的挪着呢么！
　　到了宫中，宜妃自是合不拢嘴，“看看这两个小格格哦，甜甜美美的！”又转向两个大着肚子的“你们可得好好养着身子，赶快给禟儿添两个小子。”
　　我看着那肚子和孩子，心中赌气得慌，怎么他效率那么高呢，这才四年不到，孩子都一捧了！
　　估计我的赌气表现在脸上了，不好看的被宜妃发现了，“荏苒啊，你也要多努力点啊。”那一句意味深长。
　　我勉强装着害羞含笑点头，光是我一头热能顶个什么用？！
　　闲聊了一会儿，宜妃便赐了八宝粥，我们闷头喝着，一时不语。
　　“娘娘，五阿哥带着福晋们来了。”门外来报。
　　我们放下碗和汤匙，起身拜见“给五哥嫂子请安。”
　　宜妃看了看来人，“芷菥，快来，难得你们姐妹两个都在这儿。”
　　我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就是我神龙不见的姐姐啊，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姐姐。在今日来的四个五阿哥的妻妾中，不算最漂亮，但绝对是个美人，我跟她的容貌一比简直有如云泥，也难怪，就算在九府中我也是差于乐清和媚格的。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中却又免不了的不解和厌恶。
　　宜妃在座，也不便多说什么，何况我完全不清楚我到底对她做过什么事情，还是安分为好，于是只是例行的寒暄了几句。
　　大家说话间，我在一旁观察，五阿哥似乎是最爱惜我那姐姐，时不时的夸上两句，再眉目传个情。让我不禁心羡不已，却时不时的接到芷菥的恐吓信号。我不住的心悸，以前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这个“亲”姐姐如此嫉恨。
　　还好并未多长时间五阿哥就带着人走了。宜妃让两个孕妇在侧暖房歇了，让我陪她到御花园走走。
　　说实话，外面很冷，我其实是不愿意出门的，可是婆婆有命，也不得不从。只有道路被清了出来，植物上的残雪还未化净，没有污染，倒是莹莹盈盈的一片白。
　　“荏苒啊……”宜妃轻叹，我们各自抱着手炉，后面太监丫鬟远远跟了。
　　“儿媳在。”我忙着跟进几步，应到。
　　她从大麾中伸出手，去碰触枝桠上的冰晶。
　　“额娘小心些，别冻着手。”看宜妃那保养的白嫩的手，我出声提醒。
　　她却是一笑凤眼上挑“你的脚好了么？”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几年前，也是大雪，你那么红衣一舞……”轻笑，不言尽。
　　“哦，”我恍然大悟“额娘还记得呢，已经无大碍了。”几年过去了，除了偶尔十分干冷的天气会开裂，已经没有什么后遗症了。
　　“你那场舞，我都看在心里啊。”她收回手“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禟儿的。”
　　我只能低头充当小媳妇，就算不是真心喜欢也不能反驳不是？
　　“当日我只想既然禟儿和我求了……”她一顿，不说我也知道说的是尼旎“我一向疼爱他，便向皇上提了，”她侧身点头看我“不想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你在府上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我心中一动，有点惶恐不安的看她，府中有了宜妃的眼线么？“儿媳过的很好。”
　　“好不好，个人心中明白便罢了”她不在意我的敷衍，“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陪在禟儿身边，”她叹口气，“禟儿也是在意你的，只是那孩子，哎……”她拉过我的手，“荏苒，这么多儿媳妇中，我最是中意你，禟儿是我的心头肉，我便把他交给你可好？”
　　我手一抖，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笑“别多想，额娘啊只是想你们好好过日子，别三天两头的闹别扭，赶紧生个嫡孙给我抱抱。”她眯眯眼睛“咱这第一个孙儿的额娘，可得是你！”语气中充满了期许。
　　她带头向回走“你也是一府的主母了，要拿出点气魄来，别让人欺负了去。”
　　由着这几句话，怕是九府中的明争暗斗宜妃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明显着，她不喜欢乐清，这是为我撑腰呢。同时也警告了我，不能再跟她儿子对着干了。
　　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谈起胤禟在疫区的事情，我知道我擅自闯过去是有违规矩的，她既然有意包庇我，我自是不会傻傻的去捅破了。
　　最难熬的不是去看宜妃，而是除夕家宴，本来胤禟不在，我们可以不去的，可是宜妃一个要求，我和乐清不得不奔赴前线，媚格快要临盆了，不适合酒宴。我要她在府里养着，不要出门了。
　　按规矩穿了大红的，在宴席上保持仪态，简直要疯了。康熙意思性的从侧面表扬了我私自去了疫区，倒让我着实捏了一把汗，不过那句“伉俪情深”是真的让我落汗了，再加苦笑。
　　觥筹交错，老样子，溜了出来。想着要不要去永和宫看看尼旎，很久没见她了，宴席中，胤祥一副悠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正犹豫着慢慢踱步，身后“小人儿……那个，九嫂……”
　　熟悉的声音，我笑着回头“刚还想着你来着，这么就到了。”
　　“我是看你出来了，所以跟出来了。”胤祥有些腼腆的笑着，他若不是露出这种笑容，已经完全是个沉稳的男人了。
　　我偏过头问“最近还好？”
　　他在殿里的悠然消失殆尽“有什么可好的？”
　　我不解“刚刚看你在里面不是好好的么？”
　　他笑的凄然“自己难受还要给人看啊。”
　　我一头雾水“怎么了？”
　　他压低声音“尼旎不见了。”
　　当！！我的心被狠狠锤了一下。“不……不见了？”
　　“恩，”他点头，“十月中旬的事情了，一直瞒着，可是明眼人都知道。”
　　我很是茫然的站在那里，十月中旬啊，难不成我的眼睛……不再多想，是不敢再多想。“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贪玩罢了吧。”我安慰胤祥。
　　“你知道什么么？”他眼放精光地看我。
　　我躲开他的眼睛，有些闪烁“不知道，感觉而已。”
　　他讪讪一撇嘴“都是我逼她逼得太狠了……”
　　听他的自责，我忍不住问“你逼她什么了？”
　　“除了嫁给我，我还能逼她什么？！”他语带自嘲。
　　“你们……你们不是退回到……”明知这句话根本就是不可信，可还是问了。
　　“我根本就没有退，只是在忍罢了。九嫂，……”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笑笑接到“小人儿就好了，我们没生分到这个地步。我会帮你留意的，若我知道她在哪绝不耽误一刻的告诉你。”若我真的知道，我在心里默念，若我，真的，知道！
　　“小姐，啊，不福晋！！”眉儿典型的混乱状态声音。
　　我帮她稳住身形，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像水青那样稳重啊？！眉儿匆匆的向胤祥请安，胤祥轻轻地点了头，她便急急地跟我说“您快回府吧，庶福晋要生了！难产！”
　　我一听，什么都顾不上的向回赶，怎么这个年过的这么霉啊！媚格可千万别出事，我可不想再承什么担子了！
　　拖着乐清回了府，一路上马车飞奔，颠簸的我差点吐了。
　　看见秦道然在门口张望着，我不顾仪态的跳下马车，急忙问“怎么样了？”
　　秦道然一边带我向里走，一边在大冷天擦着汗道“产婆已经请来了，大夫也在，都在云苑里面呢。”
　　“庶福晋怎么样了？！”我第一次踏进云苑，来不及多看什么，逮住云苑门口的丫鬟就问。
　　“啊！！”不用那个丫鬟回答，里面媚格的惨叫依然让我了解。
　　“还没生出来么？”我已经稍微安静下来了，皱着眉毛问。向里面张望。
　　“回福晋的话，只知道还没生出来，里面我们都没进去，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了。”那个丫鬟回答。
　　我在媚格的惨叫和产婆“用力，使劲！”的呼声中熬了半盏茶的时间，最后还是拖着大麾推了“产房”的门。
　　后面一群人叫着“不行啊，福晋，您不能进去！”
　　我被拦着心烦，回头冷冷一扫，“都归位该干什么干什么！乱糟糟的吵吵什么！”几句话冷到极点。宜妃不是让我有点气魄么，现在倒是用上了。
　　我的到来，显然让屋内的大夫和产婆惊异，我挥挥手“你们继续。”
　　看着那染红的白巾和热水，我有几分眩晕。屋子里温度极高，空气很不好，让人胸闷头疼。我脱了大麾，走到媚格床边，看她苍白的小脸满是汗水，散落的头发粘在脸上，没了往日的热辣，十分脆弱。
　　我俯下身，她有些涣散的眼睛看到了我，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安抚她不用在意我，轻声道“媚格，再用力些，念儿已经顺利生出来了，这个一定没问题的！”虽然不知道怎样帮她，但尽量安慰吧。
　　估计是一阵剧痛，她啊的一声叫，抓住了我撑在她旁边的手腕。“爷……爷……”
　　不知道她是想找胤禟，还是已经糊涂的出现幻觉了。
　　“媚格，努力些，等你生下孩子，爷就回来看你了！”我说着，声音有些冷硬了，不仅是这个话题的禁忌性，还因为我的手腕痛的无以复加了，她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
　　疼痛下，我也开始乱想了，这都两个多时辰了，再生不出来，媚格岂不是很危险？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我要怎么办？
　　慌慌呼呼，好在最后，媚格用尽全力，生下了九阿哥府的第三个小格格。用尽全力的她终于松了手，我被她拉住，姿势本就难受，又被她生生的勒住腕子，在她松手的同时，我也虚弱的滑在了地上。结果旁边本来松了口气的大夫，又是一阵慌乱，连忙叫人把我送回了清苑，水青在外面候着，没有再为难那位大夫。
　　水青看着我青黑流血的腕子，脸色死寂死寂的，我又几分神游地说“放心，我这不是自杀。”
　　他没有说话，帮我处理了伤口，又去熬了药。
　　我换了衣裳，半躺在床上，还没安稳，眉儿又十分咋呼的说“小姐，侧福晋刚才被马车颠簸的出了问题，现在有小产迹象！”
　　我十分无奈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往着云苑疲惫地走去，这大年夜过的，老天，你怎么就不成让我安生点呢？！
　　刚刚送走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
　　“怎么样了？”我几分气虚地说。
　　“因马车颠簸，胎儿不稳，老夫已开了几副安胎滋补的方子，福晋只须叮嘱侧福晋按时服药便可，以后切忌不要如此行车了。”那个老大夫道。
　　“有劳了，送周大夫回去。”我点头福福身，唤人送医。
　　的确是我疏忽了，想着媚格难产，却未考虑到乐清也是有孕在身的。
　　我进了内屋，站在床边，看苍白着脸闭着眼的她，我知道她并未睡去，许是不愿意见我，任谁差点掉了孩子也不会给“罪魁祸首”好脸子看吧。我内心自是觉得对不起她，可是自尊又不许我说出什么道歉的话，心里边也是不愿意对着这个孩子有什么表示。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她也不想对我说，索性如此躺了更好。
　　坐了会儿我便嘱咐她屋里面的丫头婆子好好照顾主子，回了清苑。
　　已是累极，未及脱衣便倒在床上睡了，冬日里本就嗜睡，今日又没有得空午睡，此时是困得不行了。
　　迷迷糊糊间觉得眉间脸庞似虫在动，痒得难受，转身脸面朝里，果然不再痒了，不久唇上却有了几分带着凉意的沉重。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一觉至天明。
　　吃了早膳，去看看媚格，她情况已经稳定，只是精疲力竭至今未醒。小格格粉里透红的，倒是健康的很。几个丫头老婆子在耳边不停道“福晋，瞧瞧这小格格，多像爷，那眉眼……”没等说完，就被我打断。
　　“是么？”不再去看，转身出了屋子，我怎么没看出哪里像着胤禟呢！
　　在乐清院前驻足片刻，甩袖向前厅走。
　　路上，九府上下果然又是闲言倍出，什么正室谋害未出世的小阿哥啊，当家主母爬墙八阿哥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叫一个精彩。也是我行动不张扬，只带着眉儿轻轻走过，不然那能听到这些个“好话”！我知自己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心里不舒坦的紧。
　　今儿个是初一，平时不见有什么人来的府上倒是络绎不绝了。看着这一拨拨拜年的人，不禁叹息，昨日宴上那皇上对胤禟的称赞与宠爱已是相传万里了吧，不管什么年头，都不缺见风使舵的主儿！
　　我只懒懒的应付了些位高权重得罪不得的，其余的便让管家周旋了。
　　待到府中渐渐安静下来，已是掌灯时分了。我拖着僵直的身子回了清苑。幸好水青做好了我喜欢的饭菜，眉儿帮我锤锤肩膀，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临睡觉前，我看着闪闪的蜡烛，很想他，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个烂七八糟的破事儿，我可是快应付不过来了。
　　晚上，又是虚虚幻幻的睡不踏实，梦到了胤禟，梦见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吻了我。
　　一大早就醒了，坐在床上发呆，脸上烫烫的，怎么了这是，还做起春梦了！曲起双腿，把脸埋在膝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怎么见人啊！
　　呆坐半晌，眉儿进来叫我起床。
　　“呀，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也不叫我！”她放下热水，把衣服拿给我。
　　我被门声一惊，几分惊慌道“睡不着了，看时辰还早，就起来先坐会儿。”
　　今天是初二，要回娘家。府里面两个女人身子都不利落。我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神经病，留下了水青照应着。带着眉儿和苏尔回了栋鄂府。
　　进了门，自是一家团聚，姐姐也回来了，因为不是嫡福晋，所以五阿哥没有跟来，而我是没人可以跟来。想必我真是跟这个姐姐不太对付，不怎么说话倒也自然。
　　饭后，额娘便开始唠叨了，“芷菥啊，五阿哥对你可还好？”
　　“爷对我很好。”姐姐含羞带怯道。
　　“哎，你这进了五阿哥府上也有个好几年了，争取给五阿哥生个大胖小子才是真格的。”额娘语重心长。
　　“恩”姐姐低下头，含糊应着。
　　“荏苒啊。”额娘转头。
　　“啊？”我放下茶杯
　　“……”额娘看着我，顿了顿“放宽点心思，多照顾些个自个儿的身体，看看，都瘦了。”
　　“呵呵”我傻笑几声，胡乱应付着，额娘眼中的几分怜悯还真是让我如坐针毡啊。
　　幸好对于我的处境，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避讳着，没再多说，便牵到我那已是二十五却未婚娶的大哥身上了。
　　“勒什忻啊，你看你这两个妹妹可都嫁出去了，你这怎么净点着让额娘操心啊！”语气不似对我姐妹二人的温柔关切，带了几分寻常母亲的急切。“前阵子给你说叨的那个姑娘怎么样啊，人品家世都是拔了尖子的。”
　　哥哥面露难色“儿子还不想成婚。”
　　“你说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看看你那些个堂哥堂弟，哪个不是儿子都抱上了！”额娘越说越委屈。
　　“勒什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别总让你额娘操心了！”栋鄂爹见不得额娘操碎心，也在一旁施加压力。
　　哥哥只是面露不爽，未言片语。
　　“哥哥，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啊？”我试探着问。
　　不想又被我言中，这个我看婚恋男人怎么一看一个准啊？！
　　“哦，哪家的小姐，要是合适，等着过了正月咱就去提亲。”额娘听闻，眉开眼笑。
　　哥哥像极了豁出去的样子，“她不是哪家的小姐！”
　　“哦？那是平民家的丫头？”额娘略一沉思“那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阿玛额娘不是迂腐的人，你要是喜欢，她又是清白人家品性都好，也就成了。”
　　看看哥哥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心一沉，不会吧，难道是青楼女子？
　　看着哥哥一直不说话，阿玛额娘的眼神也开始忧虑了。
　　“阿玛，额娘，她你们也是见过的，是东城锦绣坊的老板。”哥哥沉声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天啊，还是个男的？
　　果然，阿玛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不行！”
　　虽然冷硬，却没发火，咦？难不成这栋鄂家对着龙阳之好并不反感？
　　“大哥，那老板看样子已经不小了吧，况且又是寡妇，还带着儿子。”姐姐接口道。
　　我这才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是个女的。
　　“绣儿今年二十有三。但是她人好，秀外慧中，并不比谁家女儿差！那孩子，我了解，被绣儿管教的十分优秀。我并不嫌弃！”哥哥说的满是自豪，好像女人已经是他老婆，儿子就是他亲生的。
　　“不行！”老爷子坚决不放口“我栋鄂七十怎么说也是个从一品大员，你两个妹妹也是个皇亲！你是我的独子，怎么能娶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岂不被人笑话死！”大有七窍生烟的迹象
　　没着几句，两个大男人就顶了起来，额娘倒是不说话，只是赶了我们两姐妹出来。
　　我心下计较，得着空得去看看那个锦绣坊的绣儿。若是个好女人，怎么着也得站在哥哥这边，难为最欣赏的就是哥哥这种铁性男儿了。
　　自顾自想着，倒是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闪神就撞到了她。
　　“呦，妹妹这是想着什么呢？”开口就是我极不喜欢的调调。“也是，九阿哥这么些日子没回来，妹妹想着也是应该的。”
　　斗不过她的伶牙俐齿，我只有一笑应付。
　　“妹妹，做姐姐的提醒你，你这想着，其他女人也是想着的，孩子想着阿玛那自是不必说的！九阿哥一回来，娇妻新子，你这日子岂不难过？”她拿了绣帕掩面一笑“呦喝，看姐姐这大过年的说什么呢。不过啊，九阿哥现在可是正得宠呢，又是这么俊朗的人儿，这女人可不就得拼了命的往上凑么！”她那一笑，邪气的很。看的我心寒。
　　我温温道“多谢姐姐关心了。”
　　没想到我这没生气倒是碍着她了，她的火气好像一下子就冒了上来。“装，你倒是装的好！”她一手捏了我的下巴就是一掐，痛得我甩开她。“你以为装个温顺小羊的样子就能糊弄过去了？！骗谁！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哼，活该着当了九阿哥的下堂妇！”
　　这一句话可是戳到我的痛处了。我用力挡开她。她被我推的一个踉跄，两眼一瞪甩了胳膊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我脸上火辣辣的麻木木的，还带了一点子血腥味儿。这下我可是真的恼了，反手就是一掌，力气可能大了点，居然把她打倒在地了。
　　不愿意与她再多做纠缠，我转身便走。身后隐隐的呻吟却让我感觉不对，回头看她坐在地上，低着头。心中不忍，去搀扶了她，她却一个劲儿的向下沉，脸色苍白。再看脚下，已经是血染裤脚了。
　　我是欲哭无泪，这是怎么回事，今年怎么就跟孩子过不去了！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差点又要毁了个胎儿。头皮发麻。看着额娘阿玛几分责怪的看我，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害的她差点小产的人是我，可那缘由却又是说不得的。府里面有意压下这件事情，说是家丑不可外扬，还要找了借口留着芷菥在府中安养，再编排着让她等着胎儿稳当点了再告诉五阿哥。
　　我是半点没耽误，没吃晚膳就跑回了九阿哥府。下人不问什么，可是我下巴上的淤青和左脸上的红肿却是掩盖不掉。眉儿知道情况后一直哭哭啼啼说是没有保护好小姐。水青的脸色也是不好看，至于我，自是不必说，自哀自叹！
　　问了眉儿我到底对芷菥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眉儿只说那时候的“我”经常横行霸道，欺负这个姐姐，还是很阴狠的那种。我又回想了下，恐怕不止这些吧，芷菥那损我的话语表情中，明显的带着几分不甘，估摸着是也是喜欢胤禟，惦记着这个九福晋的位置。早在我刚刚到德妃宫中的时候，乐清便说过，芷菥是跟着九阿哥走的。真是前世欠的债啊！！全都让我摊上了！
　　眉儿哽咽着给我上药，我瞧着那程度，估计没个两旬一个月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