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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电话1 ...

  •   为了以后能找个漂亮的对象,我去医院对我烫伤的脸检查一番。医生说额头的皮肤属于轻度烫伤,脖子的皮肤比较薄弱,比额头稍微严重一点,需要涂抹烫伤膏。我现在比较担心的问题是:“医生,那额头和脖子会留下疤痕吗?”留下疤痕我还怎么去找好看的男朋友呢?不找好看的男朋友,怎么提高下一代的颜值呢?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医生憋了眼我掐着他胳膊的手,使劲扒开,推推无框眼镜,一板一眼道:“每个人的皮肤修复能力不同,70%的可能。”
      对于百分之七十的概念我脑子是一团浆糊,“那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医生边推推眼镜边看我的额头:“可能。”
      我激动了,双手掐着医生的胳膊使劲晃,有点语无伦次:“那怎么可能,我以后还指望我这张脸找一个好看的男朋友呢,现在你说【可能】,那我以后想生一个漂亮的儿子的愿望岂不是泡汤了?”我从看泡沫剧开始,一直希望我以后能生一个帅气的儿子。
      医生觉得非常无语,连奋力掰开我双手想要拯救他的胳膊的动作都静止了三秒。三秒后,他放弃挣扎,严肃道:“就算是你额头上没有这个疤,你以后也不一定能生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
      我停止摇晃他的胳膊,顿了顿,“为什么?”
      医生趁我愣神空挡,终于解救出他的胳膊,立刻离我一米远,悠悠道:“基因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
      我:“……”
      医者父母心,医生可能不忍我太伤心,建议道:“如果真的留下疤痕,你这个是在发根,可以剪个刘海遮挡一下。”
      虽说这不是一个根本方法,可总比没有办法的好。“那我现在就去剪。”
      医生估摸着有点受不了我的雷厉风行,咳了咳阻止我:“你的皮肤现在属于敏感时期,如果真的不能完好无损,你再剪也不迟。”
      我想了想,“你说如果,是不是真的确定我可以好?”
      医生:”……”
      ――*――*――
      我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仔细阅读医生开的处方药膏,突然想到害我留下疤痕的始作俑者,翻翻口袋,找出那个叫顾森留给我的名片。黑乎乎的名片上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号码。我拨通号码,“嘟嘟嘟――”三声后,对面接通――
      对面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喂,您好,哪位?”
      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单听声音就能想象他的容颜一定非常好看,现实也确实好看。我清了清嗓子:“喂,您好,顾森是吗?我是那位被你前女友泼伤的费悦。哦,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叫费悦。费就是那个费,悦就是那个悦……”
      他轻声打断:“知道,你刚刚说过了。”
      有吗?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说了。“我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我可能会留疤的――”为了表现我是真的受伤了,我把“的”字拖得无限长,听着有点撒娇的感觉,我抖了抖。
      顾森听到我的尾音,那边原本稀稀疏疏翻扉页的声音停顿了一秒,而后懒懒道:“可能?”
      我有些不明白他突然慵懒的语调,把医生的诊断复述了一遍后,感叹道:“你说我要是留疤怎么办呀?”顿了顿:“我还没有处过对象呢?”而且我还想生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呢!“对了,医生还帮我想了一个遮住疤痕的方法。”
      那边继续翻着扉页,他说:“什么方法?”
      我:“留个刘海。”
      他顿了顿:“你没有刘海?”
      我也顿了顿,“我没有刘海。”他之所以疑问是因为昨天相亲我带了假发。我总觉得相亲网站上的相亲对象是属于奇葩一类的。为了保持我的神秘感,我特地和六月用了一晚上从网上购了一款比较适合我脸型的,带有刘海的头发。现在看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其实对于刘海这种贴在脑门上我就觉得莫名痒感的柔软物什,打心眼里是排斥的。我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喜欢把头发全部扎起来的。要么马尾,要么丸子。偶尔洗头发会松开待干,干了又扎个马尾,干净利落。
      他:“那然后呢?”
      他像是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扒拉扒拉一直说:“然后?然后我决定如果真的会留下疤痕的话,我就去剪个刘海。我跟你说啊……”一说说了一个小时,最后挂了电话,我有点懵神了。
      我打这通电话的原意是什么呢?我给忘了。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教室里,听着历史教授说到钱币这个词,我想起来我打那通电话的本意是想让他陪我医药费来着。那些个烫伤膏可贵了,花了我大几百块。娘亲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是固定的。这个医药费是在我生活费之外的。所以,我打那通电话是让他陪我医药费的。
      算了,明天再说吧。
      ――*――*――
      窗外的知了留恋这个季节的绿树长青,一大早便放声高唱。高中选的文科,骨子里偶尔透出一股文艺气息,虽说是粗糙的文艺,但好歹与文艺二字沾边,那我就得做一件文艺的事,比如――
      我在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地上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校门外路过一位卖各样花花草草的老人,我一个激动喊住他,买了一盆吊兰和水竹。
      左手一个吊兰,右手一束水竹,满带笑容回了宿舍,被六月嘲笑一番。
      大月对于嘲笑我从来是不留口德的:“你爱护花草的生命应该像爱护你自己一样。”认命找了个玻璃瓶把水竹插好,随意摆了个造型放在靠窗的书桌上。“你没买它们回来之前它们还能在花农那里多活一个花期,你买回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想到的是它们一直活到现在。
      一早起床,挂在窗边的金边吊兰开出三三两两朵蓝色的花朵。阳光下,懒散的飘出淡淡的芳香,尤是耐人寻味。疏散掉昨夜因烧灼感而无法入睡的困意,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打电话。
      翻开昨天的通话记录,找到木三这个名字,拨通――
      今天我一定要切记住我打这通电话的重点。依然是“嘟嘟嘟”三声后接通,我刚准备开口,那边传来刚醒的慵懒声:“早!”
      我顺着话:“早!”说了声早,那我是不是要出于礼貌慰问一句?嘴巴比脑子快:“吃早饭了吗?”
      顾森打了一个哈欠,“还没,刚起。”像老朋友一样。
      都说打哈欠是会传染的,我也跟着打了一个,“也没。大月去打饭还没有回――”来字在舌尖打转没有说出口,大月推门进来,扬了扬手中的早饭,“买了灌汤包和豆浆。”
      我急匆匆对着顾森说道:“我早饭回来了,挂了。”那边淡淡嗯了一句,挂了电话。直到吃完早饭才想起来早上那通电话又没有说到重点。为此,我对我的记忆力颇感担忧。
      六月收拾昨晚遗留下的课本,边收拾边说:“谁的电话?”
      我嘴里塞满一个汤包,说话含糊不清:“木三啊。”
      六月蹙了蹙眉,“木三是谁?”
      我又塞了一个:“顾森啊。”
      六月眉目皱的更狠了,“你很饿?”狼吞虎咽的。
      我摇头,“不是很饿。可我看到就想很快消灭它,不然心中别扭。”
      六月:“……”继续先前的话题:“顾森是谁?”
      其实我很想吐槽大月。作为一名h大的学生,学校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她每次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一心苦读圣贤书”的态度。我认为,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新星女性,我们就要有一颗博大的八卦之心。世界太大,大到太无聊,你不从无聊中寻出一些乐趣,那活着真是太无聊了。
      我吃完最后一个汤包,望了一眼金边吊兰,早晨还是含苞待放,现在都竞香开放了,“我也不知道顾森是谁。”
      大月对我只要是人都能聊到一起去的这种人生目标真的无语:“……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由于烫伤一夜无眠我觉得特委屈,必须好好和她吐槽一番:“你知道我被一奇葩女人烫伤的事吧?那女人跑了,我肯定要找她前男友赔我医药费啊。就这男人。”
      六月望着我的额头:“你这脖子的烫痕可以穿高领衣服遮一下,额头呢?关于你这张本来就不算漂亮的脸来说,多添一道疤都可能影响你以后找一个好看的男朋友和生一个漂亮帅气的儿子。”
      我张了张嘴:“我这长相是先天因素,我也没有办法啊。”
      六月扶额:“这不是重点。”
      “那,那重点是什么?”
      大月举起手,我以为她要打我,缩了缩肩膀。六月捏捏眉心,郁闷道:“你干什么?”
      我弱弱回了一句:“我以为你要打我。”
      大月用一副“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瞅着我,恨铁不成钢:“这道疤是长在你身上,不是别人。那个叫什么,什么的……”
      我弱弱打断:“顾森。”名字多好记啊。三个木,木三啊,顾木三。
      大月瞟了我一眼,“你应该让顾森负责到底。”
      我:“负责到底?负责娶我啊?”别说,他长得确实好看。
      大月大约觉得和我多说一句都会侮辱她的智商,丢了下一句我似懂非懂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不带走一缕清风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看着办,怎么看着办啊?难道我要去找顾森,让他看看我这道疤,带我去整容吗?虽然这个社会是整容畅行的时代,可我觉得一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疤痕还不至于吧?
      开始我也觉得气愤。你看,前一秒我的脸上还是白暂光滑的,下一秒莫名其妙就多了一道疤痕,放在谁身上都会气愤。关键是它已经存在了,我现在唯一祈祷它能慢慢消失就好了。
      我想要找麻烦都不知道找谁麻烦。要说始作俑者应该是那个陈真,他要不是在后面追我,我也不至于跑到顾森和他前女友的中间,还好巧不巧被泼了。
      娘亲从小教导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让顾森付我应付的医药费。他怎么才能知道我被烫成什么样呢?那就是我每天打一通电话给他,向他描述这个疤痕每天的发展和变化。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上早课的六月,她只是回我一句:“你不怕他不接你电话吗?”
      我沉默了。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顾森会不接我电话这个问题,关键是顾森也从来没有不接我电话,而他每次都是在响三秒钟之后接通,虽然只有两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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