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长的告别》漂舶

12、第 12 章

　　1.
　　天使通常都一点自己的小兴趣，否则漫长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有时会有些过于难熬，他们大多都有着奇怪的收集癖，有时候他们收集的东西甚至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而且看上去对天堂和上帝有那么点不尊重，查尔斯认识一个天使热衷于收藏世界上各式各样的预言书和错印版本的圣经，查尔斯去过他储藏藏书的书店，那是一个特别不友好的陈旧又潮湿的地方，在赶走客人的方面查尔斯没见过有地方比他做的更好了，查尔斯在那里读到过“道德败坏圣经”，排版错误的漏掉了“不”字，将十诫中的第七诫印成了“可奸\淫”。

　　查尔斯成为天使的时间还并不算太长，他应该算刚开始领悟到自己和人类不同的新生天使，他还没有成为那些几千年来都在干同样工作，和同样的敌人打交道的无趣天使，他还没有染上天使内部广为流传的仓鼠病（查尔斯私下里觉得这个名字还蛮形象的），然而显然，几乎也是半个永生者的莱戈拉斯有着类似的兴趣。

　　莱戈拉斯收集电影。

　　查尔斯其实不太懂精灵为什么会对电影感兴趣，毕竟就他们漫长的生命和广阔的阅历来看，电影有时候实在是有点肤浅的可笑了，然而莱戈拉斯显得对此乐此不疲，他甚至有一个房间专门来存放他收藏的电影碟片。

　　更正一句，不是碟片。

　　是影像晶球。

　　查尔斯站在莱戈拉斯在霍格沃茨的房间里，看着几乎占据了整整三面墙的直达天花板的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上百个闪闪发亮的晶球，简直像是夜空中眨眼的繁星，查尔斯张着嘴，半天才说出一句

　　“哇哦。”

　　“你没告诉我你把家安在了英国一所魔法学校。”

　　“我在很多地方都有落脚的地方。”莱戈拉斯轻描淡写的说，“霍格沃兹是个方便的地方，所以我选择把它们放在这里。”

　　“我猜你真的很喜欢《指环王》系列电影。”

　　查尔斯看向摆在他手边的那几个晶球，透明的白雾里隐约浮现着挥着剑的游侠和穿着斗篷的矮个子尖耳朵人类，莱戈拉斯顿了一下，轻声说

　　“那很有趣，他们就像曾经的我和我的伙伴们。”莱戈拉斯用一种几乎称得上惆怅的眼神看向晶球里闪过的金发尖耳朵精灵，“有时候我甚至有些羡慕他，有着我没有的可能性和未来。”

　　查尔斯并没有具体询问过莱戈拉斯《指环王》的故事和他真实经历过的那段旅程到底有多么贴近。他模糊的察觉到莱戈拉斯更希望能够将那段记忆留给自己，精灵有时候会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向电影里的人类游侠英雄，查尔斯不愿猜测遥远的过去莱戈拉斯究竟是否和那位名叫阿拉贡的人皇发生过什么，千百年过去，莱戈拉斯从坠落的精灵蒙福之地重回大陆，而对方的存在早已湮没于漫长的时光，一切在早已失去意义，而莱戈拉斯仍旧珍惜着这段过去，甚至在那些只是在电影中扮演他们的演员中寻找他们的影子，跟随他们的脚步试图远远的看他们是否有着完全不同的结局。

　　……那其实有点像他和埃里克·兰谢尔。

　　查尔斯再次控制不住的想起来那个变种人青年，终有一天那个能操控金属的变种人会消散在时光之中，而查尔斯还会活下去，从那往后继续着他的生活，一直等到埃里克·兰谢尔也成为历史书上薄薄的一页纸，时光之轮永不停歇的转动着，那些过往都将变得渺小而空茫。

　　2.
　　突然之间，莱戈拉斯猛地扭头看向窗外，查尔斯在那一瞬间感觉如同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他从未感受过如此阴郁而不快的力量，甚至连恶魔都做不到散发出如此粘稠而凄厉的气息。

　　查尔斯弹开自己巨大的羽翼，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那股令人不快的气息最浓烈的地方，那是一群披着破烂斗篷的腐尸一样的生物，慢慢悠悠的漂浮在半空中向学校的城堡而去，空气冰冷的几乎凝滞，黑暗，腐败和绝望在他们袍角所过之处孳生，查尔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天使的气息充满了圣洁的生命力和耀眼的光明，对于黑暗生物来说应当是如同滚烫的开水一般会灼伤他们的利刃，然而很明显的，这些突然出现在学校的怪物并没有受到影响，与之相反的是天使明亮的圣光在这群怪物中显得摇摇欲坠奄奄一息。

　　天使的气息吸引了这些怪物。

　　怪物们停下了脚步，将没有脸的兜帽转向了查尔斯的方向。

　　一瞬间查尔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仿佛生命力在从他的身体里流走，他感觉到心灵深处的那些和平，快乐还有希望都在消失，然后，他感觉到了些另外的东西。

　　作为一个天使，查尔斯并不记得有着丰沛的感情是什么感觉，他也并未为此遗憾过，他也不记得他生前经历过的那些喜怒哀乐，他珍惜那些记忆，与此同时也从未觉得失去了对记忆中的人们的感情有多么重要，然而在这一刻，查尔斯突然无比明晰的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在那一瞬间回想起来了生前的所有感情。

　　他感觉到巨大的悲伤，仿佛深埋在心底火山猛然爆发，滚烫的熔岩落在那些柔嫩的软肉上，皮肤，组织，脂肪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青烟，痛的他眼眶中冒出了滚烫的液体，比在那天清晨古巴的海滩上那颗子弹打进他的脊背还要痛上好几百倍。

　　查尔斯看见海中的埃里克用谨慎而怀疑的眼神看向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中映着他年轻的笑容；他看见那晚埃里克在CIA大门口审视着看着他，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胸口涌动着的期待和忐忑；他看见埃里克坐在棋盘的另一边对他微笑着，夕阳的光芒盈盈点点的盛在水面上，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轻盈的能插翅而飞；他看见埃里克环着他用那种复杂的仿佛已经预见到他答案而又无望的怀抱着一丝丝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说“我希望你在我身边”，他的眼睛那么绿，眼神那么深沉而又痛苦，以至于在查尔斯在终于艰难的说出那个“不”的时候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那么多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那么多的感情。

　　他怎么能忘了这些。

　　他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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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部圣经是真实存在的，还有我真的想要点回应_(:з」∠)_起码让我知道我是不是写的太啰嗦或者你们有没有觉得重点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