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长的告别》漂舶

11、第 11 章

　　1.
　　花房里的光线变得更弱了，那并不是纯粹的阴暗，而更像是天线接触不良般的明暗交替，与此相对的是恶魔背后的影子汹涌的膨胀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鼓噪着蠢蠢欲动，大恶魔纯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奇异的光彩，看上去无比的可怕，而又具有无比的诱惑力。

　　天使和恶魔有着古老的约定，那就是当恶魔试图蛊惑一个纯洁的灵魂的时候天使并不能阻止他们，他们必须让人类自己做出选择，这对天使来说并不好过，应该说千百年来天使都不那么好过，毕竟引人向善比起诱人堕落要难得多，有时候恶魔只需要将一丝疑惑注入对方的心灵就能将一名圣人引入地狱，而天使对此毫无办法。

　　查尔斯有些担心的注视着哈利的侧脸，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莱戈拉斯显得并不像他那么担心，他的眼神显得平静而柔和，透着某种笃定的信心。

　　“……谢谢您的邀请，然而请容许我拒绝。”

　　黑发的小巫师的语气十分礼貌，然而也带着十足的防备和警惕，大恶魔终于眨了一下眼睛，舔了舔嘴唇。

　　“哇哦，这可真是……十分令人印象深刻。”

　　莫里亚蒂带着令人不那么舒服的微笑向三人走了一步，查尔斯立刻拉着哈利后退了一步，恶魔领主停下了脚步，随着哗啦一声，查尔斯意识到对方展开了双翼。

　　那是一双特别可怖的黑色翅膀，和人们想象描绘的黑色羽翼不同，恶魔的翅膀上并没有生有黑色的羽毛，瘦骨嶙峋的黑色蝠翼丑陋而充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一瞬间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硫磺的味道充斥在整个花房的空间里，原本茂密生长的盎然绿色植物在恶魔的吐息间失去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查尔斯，我想你对人类的邪恶还是不那么了解。”恶魔领主在一片废墟中带着饶有兴味的语气开口，“比起我，那个男孩灵魂里藏着的东西可要邪恶多了。”

　　哈利反射性的伸手捂住了他额头上的闪电模样的伤疤。

　　大恶魔的动作远比查尔斯反应的速度要快得多，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里亚蒂已经瞬移到了哈利的面前，恶魔领主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抚上了黑发男孩的额头。

　　“有意思，你拒绝了我。”莫里亚蒂嘶声低语着，“然而我不认为将来的你会一直做出同样的决定。”

　　大恶魔苍白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哈利额头上闪电形的伤疤，嘴唇扭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哈利，这是一个长期的邀请，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

　　“我想哈利已经做出了选择。”

　　查尔斯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搭上了已经全身僵硬的小巫师的肩膀，莫里亚蒂抬头看向了查尔斯，然后放开了钳住哈利的手耸了耸肩。

　　“是的是的，他现在暂时还是你们的。”

　　恶魔夸张的鞠躬行了个礼，打了个响指，花房的光线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查尔斯恍然发现他们竟然处在嘈杂的人群之中，本已经枯萎死亡的植物仍旧郁郁葱葱的盛放着，恶魔带着不怀好意笑意的声音仍然在耳边。

　　“我会看着你的，哈利。”

　　黑发的小巫师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用一种含着后怕还有某种敬畏的语气开口问向查尔斯

　　“先生，那是……恶魔吗？”

　　查尔斯用力按了按哈利的肩膀。

　　2.
　　因为这个插曲，后面哈利明显显得有点不在状态，莱戈拉斯没有坚持最开始的游乐园之后去看电影的行程，而是将黑发少年送回了家，在查尔斯的能力作用下，容易受到激惹的德思礼一家三口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临走前哈利特别真诚的拥抱了一下莱戈拉斯说那是他度过的最好的生日了，莱戈拉斯难得的微笑了一下回答

　　“这是你应得的，这还不够好，你值得更好的。”

　　那一瞬间那双绿眼睛里流出了非常温暖的情绪，这让查尔斯觉得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孩子了。天使总是显得非常友善而博爱，然而这种博爱和公平有时候却会透出那么点无情来，毕竟人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样的，他们毫无差别的爱着这个种族，能获得天使稍微多一点的关注是非常难得的，一般来说这些人类大多是上帝的先知们，而这种关注也并不包含天使的个人感情色彩，能像温彻斯特兄弟那样和天使卡斯提尔建立起类似友谊的关系的，查尔斯还真的只听说过这一例。

　　“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孩子做朋友了，他是个好孩子。”

　　查尔斯轻轻拍了拍莱戈拉斯的肩膀，精灵抿了抿嘴唇，那看上去近似一个微笑了，他回答

　　“我会告诉哈利他得到了一个天使的肯定的。”

　　莱戈拉斯看了看天色，有点儿遗憾的开口。

　　“真可惜没能带哈利去看电影，之前他和我提起过他小时候偷偷看过几集《星际迷航》的动画片，还曾经梦想过成为星舰舰长，那真是个特别伟大的志向，对吗？”

　　“有哪个孩子小时候不向往星联呢。”

　　查尔斯默默想起来自己这么些年来引领过的孩子们，他喜欢孩子，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始终还是带着点童趣的孩子气，甚至会去好奇的看看那些孩子们喜爱的漫画和电影，然而成为天使后他其实更情愿那些天真的孩子们永远不要看到他的翅膀，每次轻轻拉着那些柔嫩的灵魂升上天堂，查尔斯都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那些孩子还那么小，那么年幼，还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的活过，却已经走了他们的一生，每当这个时候，查尔斯就会更加沉重而模糊的认识到，天使其实是个并不总是那么令人愉快的职业，而剥离掉天使的感性对他们其实是一种保护。

　　查尔斯和莱戈拉斯在电影院门前停住了脚步，海报上的企业号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仍旧显得那么优雅而流丽，而莱戈拉斯的视线在滑过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宣传片后，停留在了放映屏排片表的小小角落。

　　《指环王》系列三部电影的午夜场电影马拉松。

　　被缩小的海报上的阿拉贡握着长剑，眉头微微皱着，显得严肃而坚定，莱戈拉斯看着海报上的小人没有说话，那双透彻的仿佛蓝色玻璃珠的眼睛流露出种让查尔斯不太愿意出声打扰的情感来，带着那么点怀念的悲伤，又有点落寞的释然。

　　“我想我们都不是那么需要睡眠。”

　　查尔斯轻声说道，莱戈拉斯扭头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

　　“票你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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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L是L→A，人皇非常直，直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