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12 丑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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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正雅xi，关于孙宝顺的自杀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呢？”
“对于根据A社爆料，S先生作为中介为赞助商组织卖.yin的事件，你有什么要说的呢？”
“Loen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呢？他们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的详情呢？”
“崔正雅xi，你到底有没有参与S先生所举办的‘活动’？”
录音笔，话筒，闪光灯，曾经是艺人所追逐的成名机会。然而，现在这些却统统不留丝毫缝隙地挤在她眼前。
自从出道之后，她还从没有这么被人关注过。
推了下被迫戴上的墨镜，但镁光灯的强光还是让她抬不起头来，即便她已经极尽所能地挺直腰背，又或是抬起下巴。在咄咄逼人，越发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里，孤身一人想要走出重围的崔正雅，怎么看都是那么单薄无援。
前几天才见过的前辈，在二月的某个夜晚里悄悄地自杀了，租来的小公寓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她浸满血泪的遗书。
于是，新潮流行的英文名字变成了土气普遍的韩文字，被媒体不断地反复揣摩猜测分析。对于能揭开这个光鲜华丽夺目圈子里糜烂的一面，无论是媒体还是大众都好，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
鄙视这个圈子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正恶心的不是圈子里的棋子们，而是他们所崇拜的富人们。有钱和权利作为背景的交易，几乎并不怎么需要两厢情愿。
孙宝顺xi也不过是一个被逼迫的可怜人，却在媒体的聚焦和放大下成为了为了金钱出卖自尊的利益追逐者。因为出道时没有签到一家正规的大公司，便从此在公司的安排下，以潜规则的方式才能真正接到些工作。
至于无缘无故被牵扯，倒霉鬼上身的崔正雅，是因为在宝顺的遗书里最痛恨的就是作为中介S。这个将她当做物品一样交易给有钱人的中介，刚好是正雅和宝顺合作时候那个中介，甚至之后正雅的一个代言都是由他牵的头。
已经被警察带走调查的S，媒体轻而易举地就能查出来和他合作过的模特们。而其中，因为参加了安东的摄影展甚至被称为缪斯，在最近的秋冬时尚周里风头正盛的崔正雅，又因为有着“偶像”的另一层身份，被格外地“照顾”和“关注”。
对于这些人来说，她已经被“潜规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该庆幸自己好歹比那位中介手下的小模特好，一样都是名声臭了，但好歹也有了些曝光率么？
在心里默默苦笑，如今没有经济人在身边，她甚至连应该去哪里都不知道……或者说，因为这些记者，她除了呆在宿舍，哪里都去不了。
在这种时候，一向自信什么困难对她来说都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崔正雅，除了在别人面前假装不是大事之外，是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和应该做什么了。
突破重围才回到宿舍的崔正雅呆坐在沙发上，宿舍里也没有了往常的热闹。由于最近记者们的围堵，成员们都不得不暂时住回了自己家。
迷茫地看着客厅里成员们的合照，耳边却还是刚才Loen某一位高层的话……
“抱歉，正雅，我们也很想帮你。不过，你也知道公司本来在这方面就没什么资源，更何况Mint也即将解散了。而且，这件事和你在E.steem那边的合约有关，我们就算要处理，也没有立场吧！”
这位高层的话很诚恳，也根本让人找不出什么能反驳的借口。
要怪，也只能怪Mint没有人气，否则看在这的份上，Loen怎么都应该出手。毕竟即便是以唱片发行起家，成立那么多年的公司如果在媒体业都没有资源，那真的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Mint没有太大人气，她也不会继续做模特赚钱；如果不是做模特，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而正是因为Mint没有人气即将解散，Loen也不会拒绝帮她出面解决问题……
这件事情只能是个恶性循环，无论如何，她都看不出来一个除了“不发表明确声明任由事情平息”之外的解决方法。
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开始考虑E.steem提出的唯一解决方法……
实际上，事件发生，她第一个去找的，就是E.steem。
“正雅啊，这件事情，我们的解决办法也不多。”属于公司高层，又是分管旗下模特事务的金小姐一身经典的职业套装，表情很是诚恳，丝毫没有普通高层面对下属时的不屑和不耐：“你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终归是艺人吃亏。”
“虽然我们是模特，但和艺人也差不多，属于站在镜头前的职业。但是一旦出现丑闻，无论怎么澄清发表声明都好，挽救形象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们不是不能帮你澄清，但是澄清也没有必要。公众只会觉得你是在撒谎，反而会将事情越吵越大，到那个时候，你能选择的就只能是引退了。因此，我们的建议是让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下来，不回应不发表声明，等事情过去得差不多了再说……”
“不过你也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估计会跟你一辈子了。无论是真是假，公众只要看到你，就会有相关的印象。毕竟自杀不是件小事，更何况牵扯了这么大的犯罪网络。短时间内，估计你想要在国内有工作，几乎是没可能了。”
对面沙发上，穿了一身漆黑的崔正雅听到这里，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明显得僵硬了起来，原本脸上还带着些的客套微笑，现在连维持都显得有些困难……
“当然了，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毕竟当时候签约你的困难李东健xi已经和我说了。”金小姐笑了笑，翻开了早就准备好的自家模特资料夹：“之前有安东帮你造势，再加上你今年首尔的秋冬时尚周的工作，我建议你考虑下就此出国发展。”
“尼尔逊先生也和我们提到过，想让你去欧洲发展，他甚至已经将那边顶尖模特公司的联系方式都交给了我们，而且人家也给了我们电话询问可不可以和你签约。这么好的机会，之前你想要放弃，但现在看来就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等你出国了，有尼尔逊先生，自然有好工作来找你，赚外汇可比在首尔做一线轻松太多了。更何况，等国内事态平稳些，我们帮你澄清做声明的时候，公众看你能在欧洲立足，自然能给你印象加分，到时回国工作也想必很简单了！”
说什么不能澄清，没有资源，就算做声明也没用……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Loen拒绝是因为Mint即将解散，没必要浪费；而E.steem明显是不满她之前拒绝去欧洲发展！
显然，如果正雅能在欧洲发展，对于E.steem绝对是个绝佳的好机会。除了根据一开始的合约，他们能在正雅国外的收入中抽取一部分之外，这也是他们走向国际的过桥板，更不用说，如果旗下有了位在欧洲发展的模特，对于公司在国内第一地位的稳固了。
要不就是暂停工作直到事态平息，能不能恢复也说不准；要不就是借安东的关系直接在欧洲发展……想必无论是谁，想要在这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交谈因为崔正雅保持沉默，显得有些凝滞。而对面的金小姐，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其实在这上面，公司也有错。”她继续带着清浅的微笑，将鬓角的碎发拨到耳后：“我们并不太清楚S工作的具体内容，但当年一开始就应该让你起点稍微再高点，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找到工作，你也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了。”
“而且，我们刚好几天前拒绝了孙宝顺xi，可能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收下她的。”
“正雅，我知道你很无辜。作为公司，我们也心疼，毕竟你是我们最有潜力的成员了。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实在没有太多的地方能够帮得上忙。”
其实，只要是行内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看得出来崔正雅的无辜。
在S牵线为她找合适的工作的时候，她仍旧是即将出道的偶像。而对于自家旗下的预备艺人，无论是哪个公司都会看管得无比严格，生怕等红了以后被媒体发现，造成像崔正雅今天这样的情况。而在艺人新闻的控制方面来讲，光是看同公司的知恩xi鲜少出现的八卦新闻，就知道Loen在这上面还是有点手段的。
然而，这种事情，公众从来都不知情。
他们只知道，这些在镜头面前摆摆动作就能收入不少的人们，赚的都是轻而易举得来的脏钱。而他们从来都不会知道，每个艺人身后的苦练，困境，残酷和不情愿。
即便如孙宝顺，用血淋淋的例子将内幕坦白在公众的眼中，他们也从来不会看到肮脏的富人，不会看到受害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最慈悲的也不过是一声唏嘘了。
最受不了这种隐晦和残酷的逼迫，崔正雅脸上的笑容在完成了和金小姐的谈话之后彻底消失不见。
踏出E.steem大门的那一刻，她多想将手上的那些和办理出国手续有关的文件统统撕掉，直接塞进垃圾桶里眼不见心不烦。但下一秒却只能想到家里的存折，已经还没还完的贷款，和所有一切和钱有关的事物……
关于出国的问题，父亲曾经说过，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然而，心意，至始至终对她来说，都是一样她没办法负担的奢侈品……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12 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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