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1 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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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一个模特，在韩国也避免不了和隔壁行业的练习生一样，近乎每天都要强制性回公司做形体训练，更没有想象中的自由行程。
有些气喘吁吁地从健身房的跑步机上下来，直接将毛巾搭在肩头的崔正雅，甩着手臂朝有点像舞蹈室的练习厅走去。
这里估计应该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想要来的地方了，几乎都是穿着背心短裤的长腿美女，一米七在这个以模特为主业的公司里只能算是最低身高。
因为另一份主业，总是来去匆匆的正雅对公司里的同事们几乎都不怎么了解。再加上她的从业方向，连拍摄走秀的时候也几乎不会认识同公司的人。
身材高瘦纤长，再加上并不是典型美貌，眼睛有点细长上挑，充满东方感觉的崔正雅从一入行就被认为是走国际路线的料。如果是在国外，本身性格就很独特的她，毫无疑问就是高定的最佳人选。而这种路线，就鲜少会有搭档拍摄的机会。
E.Steem在韩国纵横那么多年，能够涉及这个方面的模特寥寥可数。所谓的国际路线，并不是说要将这些模特推向国际，而是在国内替这些国际品牌走秀宣传，简单来说，就是要博得想要来首尔发展品牌的外国人好感。
国际一线品牌的广告牌都是外国人，甚至连亚洲面孔都没有，这让立志发扬这个行业的社长很不满意。如果说韩惠珍xi是探路石的话，那崔正雅就绝对是个绝佳的机会。
只不过，身体条件不错的她，虽然有模特的气质，却对此并没太多的热情，最多也不过是将做模特视为赚钱的路子而已。
不得不说，这让E.Steem的制作人们颇为头疼。因此，即便她资历太过浅薄，他们也会向很多客户推荐她，尽可能地将适合她的大好机会交给她，希望借此能焕发她对这个职业的热情……
“Omo，您好……”抬眼见到对面走来的女人，难得在公司遇到除了老师之外认识的人，后辈正雅赶忙弯腰打招呼。
“正雅xi，好久不见。”消瘦的模特尽可能地给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然而却能让人明显地看出她的虚弱和心不在焉。
深知这种担心不能随便问出口，正雅也只是笑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辈您，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嗯……E.Steem是大公司，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加入。”微微低头，眼前的女人笑得有些勉强：“前几天我递交了简历，今天约了来面试。”
“呜哇，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女人的紧张再明显不过，正雅却只是轻松地笑笑，似乎这件事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之前和前辈您合作，您就教会了我很多……我之前一直觉得公司里没什么熟悉的人，如果能有前辈的话那就太好了！”
听了她的话，不知怎的，眼前的女人却看上去更加紧张了。正雅心里暗叫一句糟糕，虽然不明白一年前见到的对方意气风发，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但却还是急急忙忙地找了个借口告辞。
作为入行后第一个打出知名度的作品合作对象，正雅还是挺喜欢这个当时平易近人的前辈的。和其他演艺行业一样，想要遇到一个合作时不会欺压后辈，不将后辈看做是仆人的前辈，简直比中彩票还难。
或许做这行的人都是这样，阴晴不定吧？
在这行做了很久的崔正雅，至今都还是觉得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这样一群人。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又到了情侣们手拉手在大马路上秀恩爱的日子了。可惜这一年，就连队里唯一一个处于恋爱状态的成琳，都被成员们拖着，不得不一起训练。
明明是在二月底的演出，但却因为正雅的行程，世妍国乐系突然提前的新春汇演，以及学业繁忙的另外两位，怎么都凑不到合适的排练时间。
至于她们之前的排练，也只能靠偷偷摸摸地借公司的练习室，偷偷摸摸地跑到梨花大学艺术学院借钢琴系的排练室来完成。
而今天，多亏了之前正雅和现在智玟和迪厅老板打下的不错关系，让对方同意了她们在清晨借用一下场地，相当于演出前的一次彩排。
剩下的时间，就只能靠各位成员自己的练习了。不过，作为队长的正雅丝毫不担心，就连悲观主义者朴世妍都是一副不用练习都信心满满的样子。如果连Mutiny的成名曲都失误，那她们还不如直接解散算了。
“One Two One Two Set Set……”一手拿麦，一手随便插在裤袋的崔正雅套着件纯白色的T恤，原本简单的牛仔裤和马丁靴，因为她的身高和长腿马上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OK baby！”与舞台阔别太久，即便是这种设备一般，就连射灯都只有一盏的舞台都好，也足以让她兴奋地喊叫起来，身后同样拿着麦克风的成员们也忍不住在射灯下笑了出声。
半人高的舞台上，除了是需要伴奏的曲目，为了平衡，世妍和智玟基本上都只会站在正中。
从来都是队内的舞台监制，没有了公司和经纪人，崔正雅终于有了重操旧业的机会。在台上体会了一会，她就已经一下跳回台下，抱臂在无伴奏的状态下让自家成员们走了一遍过场。
刚组队的时候那还真的能算是艰难，舞曲摇滚这两种在地下圈子最能受到热捧的乐种，她们都从未涉足过。摇滚还算是简单，但对于包括正雅自己的她们来说，要做舞曲真的难于登天。
能想象学习国乐，钢琴，声乐，现代舞的高中生们，在地下圈子挑出性感节奏性有极强的舞曲么？她们四个当时都一致认同——不可能。
如果这样，她们能依靠什么鼓动这群看上去相当冷漠挑剔的观众呢？
“世妍，正中第八个小节的时候，记得正中……智玟，就站在世妍旁……哎西，你们还记得当时我们是怎么排的么？”
时间过去太久，成名曲安排过的走位已经逐渐被遗忘在记忆里。
拍了拍脑门，这帮成员记忆力和她不相上下，与其大家坐成一团回忆走位，还不如就这么编个新的算了。
再说，她们也没什么走位。既不会跳舞，也没有什么队形，最多也不过是在舞台上胡乱蹦跶几下……
更何况，迪厅里只要音乐一响，射灯开始周而复始地来回转动，再加上观众们的尖叫爆发，无论什么人站在舞台上，摆动身子都会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
正雅坐在台下的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家一脸茫然的成员们。
台上的世妍一身精致可爱的裙装，明明是单身却活像今天有个无比重要的约会。智玟则是一贯的街上少女装扮，浅色的毛线衣和深色的紧身牛仔裤，以及一年多前她们四个一起上街鼓动她买的雪地靴。成琳无论冬夏都是短裙加上运动鞋，明明下午还有约会却故意穿得比谁都深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男朋友不喜欢我穿得太性感”起得作用。
深蓝的投射灯光，外加寂静无声的舞台，以及台上成员们分散着看着她等着她安排的迷茫样子，让她忍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成为了寂静的清晨迪厅里唯一的声音，她笑得捂住肚子，脸上是一副典型的笑得停不下来的纠结。
台上的成员默默无语地对视，成琳再次摆上了那副“她疯了么”的无奈表情，世妍和智玟则不约而同地共同叹了口气。本来想就这么坐在舞台上等她笑完，又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裙子/牛仔裤，便自觉地跳下舞台，直接坐在了一旁的高脚凳上等对方笑完……
也不知道是她笑得不想停，还是笑得没办法听。正雅一手捂着笑得酸痛的肚子，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
哎一古，哎一古……
用了多少时间，她们才终于回到这个场景。
午饭她们是在清潭洞深处的某个快餐店解决的。
感谢当年还不是怎么完善的规章制度，让她们几个虚岁十八岁的人，能进入一到夜晚就能无比疯狂的迪厅，加入这个并不怎么正式的圈子，享受这个并不是很大却格外热情的舞台。
每次老板都会很体贴的将她们的节目放在最前面，除了起热场的作用外，也是为了尽早让小姑娘们回家。而每次结束表演，她们就会来到这个24小时经营的快餐店，随便吃点顺便等正雅爸爸来一个一个把小姑娘们送回家。
现在，正雅的爸爸估计永远都不可能像曾经一样笑眯眯地将车子停在路口，充满激情和感染力地加入她们叽叽喳喳对于表演的讨论，又或是怒气冲冲地埋怨崔正雅非要早上叫他起来让他送去上学了。
才刚踏入二十岁没多久的她们，由于世事变化太大，已经开始有了岁月兜兜转转变幻万千的感叹。不过，还好，她们还能重新坐在这个不大的快餐店里再吃一顿午餐，嘻嘻哈哈地期待着之后的舞台。
笑着看亲故们打闹，生日在二月是在场最大的成琳清了清嗓子，举起了自己的饮料杯子：“为了一周后的表演，干杯！”
“干杯！”
此时此刻因为暖气，再加上笑闹消耗的热量使得女孩们脸上满满是好看的红晕，从工厂流水线般的演艺圈里逃脱出来的她们并不知道，不需要一周，一天后的发生的一件事情，就足以向她们再次证明世事变化的疯狂和无常。
而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丑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1 过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