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女神的荣光》琉轩

2、Chapter 02

　　阿莱娅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在洞口就着雨水洗了洗手，回到火边坐下。

　　布兰咽下口中的肉，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布兰移开目光，他知道阿莱娅要问什么，这令他有些紧张。

　　“你……”

　　“好点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

　　布兰点点头：“我没事……我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了，然后呢？”

　　“我差点被你闪瞎。”阿莱娅揉着眼睛，“你身上突然冒出白色的光，吓了我好大一跳，然后那些光喷出去把那些人都烧死了，但是我没事……之后你就倒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我一度以为你也死了。我怕还有人追来，就背着你往山里走。天黑以后开始下雨，你一直没醒，我也走不动了，只好呆在这里避雨。”

　　“对不起。”布兰小声道，“我那会儿只是……太害怕了，并且还很生气。”

　　“生气？”阿莱娅眨眨眼睛，“为什么？”

　　布兰摇摇头，他现在并不想回忆那些白色的恶魔：“咱们以后怎么办？”

　　“等雨停。”阿莱娅闷闷地说，“然后出去找些吃的，路还能走的话就回村子里看看。”

　　两人都沉默了。村子已经不在了，雨又下了这么久，如果再遇上山洪……布兰不敢想村里现在的光景，可他又忍不住去想那里还剩什么。

　　阿莱娅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布兰：“那光是什么？是你平时玩的那些法术里的一种？你还会杀人？”

　　阿莱娅的目光紧紧咬着他。布兰知道自己逃不过，深吸一口气后硬着头皮答非所问。

　　“我没想杀他们。”少年顿了顿，“我只想着他们是异端，是背叛者，然后就……”

　　“背叛者？”

　　“他们穿着带有金色太阳纹的白盔甲，那是光明女神的标志。”

　　“光明女神阿忒尔？”少女睁大眼睛，“你一直念叨的那个女神？”

　　布兰点头。

　　“我们受诺维亚丝庇佑，阿忒尔的信徒为什么会来这儿？”阿莱娅的问句在冒火，“他们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我不知道。”布兰急忙摆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别生气，对伤口不好。”

　　阿莱娅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后才继续问：“……那光是什么？你可没给我看过这个。”

　　这是最开始的问题。

　　“那是圣光普照，小时候爷爷教给我的。”布兰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一直都会，我给你看过的，你应该不记得了……我不想惹麻烦，我不知道它会烧死人。”

　　阿莱娅看上去似乎想揍什么人，又强迫自己平静了一会儿后才问：“圣光普照是什么？你爷爷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她一直对布兰已故的爷爷非常好奇，但是布兰什么都没说过。

　　布兰摇摇头：“那是光明教廷的法术。爷爷知道很多东西，但从来不说他自己的过去。”

　　阿莱娅撇撇嘴：“教廷又是什么？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

　　布兰急道：“我也不知道教廷是什么，但是爷爷是这么说的。你知道我在遇到你以前住在山上……”

　　“我没忘。”阿莱娅打断他，“你还是从山洞里爬出来的。等等，山洞？”

　　阿莱娅停住，看了布兰一眼，开始打量这个山洞。

　　“你还记得那个山洞长什么样吗？”

　　“不太清楚，只记得里面很深很黑。”布兰小声回答，也开始打量山洞，“你带我走了多久？”

　　“一天？或许更久一些，我没算过，雨下得太大了。”阿莱娅回答，“这儿是我天黑以后才找到的地方，我没有太多选择。”

　　“你往深处走过吗？”布兰问。洞穴还在向里延伸，但火光有限，照不到太远。

　　“没有，除了去找能用的柴火，一直都在这附近。”

　　布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洞穴。记忆之中的那个洞穴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布兰只记得几乎包裹着自己的黑暗和在黑暗中行走的恐惧。

　　洞穴里面有风吹过。布兰舔了舔手指，面朝洞穴深处的那一侧凉意十分明显。这个洞是通的。

　　“我们现在没什么地方可去。”布兰望着阿莱娅，感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奋力跳动，“要不要往里走走看？”

　　“你没问题吗？”阿莱娅问。

　　布兰点点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呢？”

　　阿莱娅摆摆手表示没事，从火堆里捞了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照明:“走吧。”

　　阿莱娅带头向山洞里面走去。布兰一边在心中向女神祈祷，一边跟上阿莱娅的脚步。

　　山洞里很黑，很冷，却没有布兰预想得那么潮湿。并且因为跟阿莱娅同行，布兰没有自己认为得那么害怕。

　　布兰算不上懦弱，但他的胆子的确不大。

　　木柴很快烧完了，山洞内一片漆黑。布兰犹豫了片刻，在黑暗中与拉住阿莱娅的手。阿莱娅没有甩开他，她的手掌也很冷，但很干燥，这令布兰从心底生出勇气。

　　“我领路。”布兰说，举起另一只手，闭上眼睛。片刻后，一团温和的白光从他的掌心浮出来。

　　阿莱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次却没问什么。

　　布兰会很多法术，阿莱娅总是不以为意，但有时候的确能派上一些用场。

　　山洞里有些生物在活动，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许是惧怕布兰手中的光芒，没有在两人面前露过脸，两人一路都很安全。不知走了多久，布兰感到空气变了，转过一个弯后就看到了狭窄到只能供一人侧身通过的山洞出口。

　　阿莱娅率先钻出去。雨已经停了，天边是漂亮的玫瑰色，原来已经到了傍晚。在适应了山洞外的光线后，布兰惊喜地认出这是他幼时居住的地方附近。

　　“是这里！”布兰舒了口气，“感谢女神，我们平安出来了。”

　　“可别告诉我你感谢的是哪位女神。”阿莱娅说，“你小时候住哪里？”

　　布兰看看四周和太阳的位置，指向茂密的树林：“这边。”

　　树林里根本没有路，各色杂草和矮树几乎要淹没两人。两人艰难地跋涉了一会儿，从树木缝隙中看到一间挨着山壁搭建的小木屋屋顶。

　　阿莱娅注意到布兰变了脸色。

　　“怎么了？”

　　布兰精致的小脸十分苍白：“木屋有我离开前设的结界保护，我们应该看不见。”

　　阿莱娅向木屋的方向望过去。那间小小的木屋就在不远处，墙壁和屋檐上爬满了藤蔓和青苔，看着就跟随时都会倒塌似的，而周围并没有看到除两人之外的其他活物。

　　“有人在里面。”

　　布兰紧张地点点头，他从未想过这里居然会有其他人摸到这里来。

　　“过去看看。”阿莱娅随手掰了一根有她手臂一半粗的树枝，捋掉枝叶握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柄剑。

　　布兰十分紧张地跟在阿莱娅后面，手心冒汗，心跳得很快。在里面的会是谁？这种地方还会有谁来？总不可能是……爷爷的亡灵？

　　“有人吗？”阿莱娅高声问，看了一眼身后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布兰，示意他放松点，“谁在里面？回个话。”

　　木屋里有些动静，却没人答话。阿莱娅又问了一遍，依然没人回答，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准备冲进去，门却突然开了。

　　“火球！”

　　一个通红的火球在木屋门开的同时冲出来，正打算开门的阿莱娅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压着跟在她身后的布兰倒在地上。阿莱娅本能地抱着布兰滚了一圈躲开，火球触在地上炸起一圈火光，炸得地面焦黑一片。扑面而来的热浪告诉布兰屋里那个不速之客并不是普通货色，那是一名真正的法师。

　　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另一个法术已经到了。

　　“冻结。”

　　阿莱娅连忙举臂抵挡，但这次是白色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寒意一瞬间就将两人周围的空气凝结成结实的冰层，将两人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阿莱娅十分震惊地瞪着屋门。她不是没见过布兰玩那些被他称为“魔法”的小把戏，她甚至还跟着布兰学过一点简单的治愈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攻击魔法。

　　布兰彻底懵了，他不像永远无畏的阿莱娅那样只是感到震惊，他对这个占据了爷爷屋子的陌生法师感到恐惧且疑惑。屋里的法师在很短的时间内用两个法术让他和阿莱娅失去行动能力，而布兰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除自己和爷爷以外的人施法。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一个手持短咒杖的人从木屋中走出来。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年龄看上去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个子高挑，红得发紫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肤白如雪，凹凸有致的身材让身上十分难看的褐色衣裙都显得没那么丑陋。

　　女法师人很漂亮，脾气却不怎么好。

　　“吵死了。”女法师恶狠狠地瞪着两人，“两个小鬼？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儿的？”

　　阿莱娅狠狠地瞪着她，因为法术的关系她没法开口，也没法做出任何动作。

　　女法师打量两人一番，将咒杖指向布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布兰感到周遭的寒气散去一些，权衡片刻后开了口：“……我叫布兰，她叫阿莱娅。”

　　“她？”女法师惊讶地用目光将阿莱娅从头打量到脚，继续向布兰提问，“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曾经住在这里。”布兰小声回答。

　　“曾经？”女法师意外地睁大眼睛，“亚伦·克伦泽是你什么人？”

　　“我叫他爷爷。”布兰回答，“但我不是他的亲孙子。”

　　女法师仔细观察布兰，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是谁？”布兰问，声音有点发颤。法术并没有完全解开，布兰虽然可以说话，但身体还跟阿莱娅一起被冰块冻着。

　　“萨拉·科莱。”女法师回答。

　　“尊敬的科莱女士，能不能请你放开我们？”布兰问，“我们没有恶意。”

　　“恐怕不能。”萨拉回答，语气因布兰的称呼略微软化一些，“如果我停下这个法术，你的同伴一定会给我来一下。”

　　阿莱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阿莱娅。”布兰叫了阿莱娅一声，他不太确定阿莱娅会不会听他的。

　　阿莱娅当然知道布兰的意思，但她有自己的打算。这个女人不是她的对手，只要这个可恶的魔法解开……

　　“别冲动。”布兰劝道，望向萨拉：“你能保证不伤害我们吗？”

　　萨拉冷笑一声：“如果我想取你们性命，还用说这么多？”

　　“我们也不会对你不利。”布兰说，又喊了阿莱娅一声。

　　阿莱娅瞪了布兰一会儿，把眼珠转到一边。

　　“很好。”萨拉点点头，放下咒杖，冰层一瞬间就消失了。

　　两人倒在地上，阿莱娅捂着腹部先爬起来，把还瘫在地上的布兰拽起来护在身后。

　　萨拉抬了抬眉毛，示意两人跟上。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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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萨拉姐姐的胸有那~么~大~~~（被打）
咳咳……我喜欢胸大腰细腿长的御姐
谢谢小暝的地雷=3=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