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节一 神之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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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什么事情都能令你这样愉快？”
吉尔伽美什不期而然回想起这个问题，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回答的呢？
……啊，对了，是这样的……
“蝼蚁的愚昧，勇士的愚忠，神祗的愚蠢，这三者的存在都令人愉快。”
“你太狂妄了，乌鲁克的王。”
“哼哼，在我的后花园大逆不道的厥词，集这三者在于一身的你归根究底就是一把钝器！”
那个时候王是完完全全蔑视着泥人的存在。
毕竟，将道具赋予神智，令野兽体会情感，完全是令宝具蒙尘利爪磨平的手段。
试想，每一次挥刀都问手中的利刃愿不愿意披荆斩棘，这是毋庸置疑的多此一举啊！
多么愚蠢的存在！集齐了蝼蚁愚昧的愿望，勇士般愚忠的意志，以及神祗愚蠢的自作主张，逆反自然的存在就是这么的可笑。
然而，正是如此，在泥偶身上存在的奇迹才会显得这么不可忽视的美妙。
甜美的就像是醇酒散发的芳香，越是沉淀越是沁人心脾。
重新拿起酒杯的吉尔伽美什心口一热，忍不住将嘴角扯得更大一些，眯起眼眸像是享受着什么般发出一股意味不明的哼笑声。或许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实在是有些古怪渗人，面对着教堂私室中金光闪闪的Servant·Archer，作为其Master远坂时臣弟子，言峰绮礼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平缓的问道：“看起来你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呢，Archer。”
“就算是凡俗的愚蠢，只要能够堆积到触碰奇迹的部分，也会变得稍稍有些价值可观了。”
“哦……真令人感到意外呢。您不是曾经嘲笑过这世间只剩下赝作品和丑恶吗？”①
“自然是如此。但是，这世间的一切突然又让我觉得愉快了。”
好像与往常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绮礼却分明感觉到对方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在艾因兹贝伦城中庭举办的三王酒宴，令Archer变得……这样？绮礼的目光迟疑的凝视着金光闪闪的Servant屈尊斟倒在自己眼前的红酒，一边不着痕迹的思索着，一向表现的高傲过头的家伙原来也会有这样礼贤下士的心情？
“你是这样钟意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吗？”
“啊，虽然愚不可及，但是其中微小的部分只需要显示出构架奇迹的可能就足够有意思了。”
似乎是察觉到绮礼的疑惑，吉尔伽美什举杯做出像是庆祝什么的姿态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在我的庭院中有许多稀世之宝曾经都一文不值，正是凡俗中被称为愚蠢的部分以一己之力构架出了奇迹的可能，简单来说，这部分最初是由工匠的异想天开完成的，可见凡俗的愚蠢有时候这也未尝不好。”
王的宝库用包含着世间所有宝具的原型，正是因为原型的存在才让后世赫赫威名的宝具得以继承，但是最初的原型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光彩可言，甚至在当时来看可能只是一堆奇形怪状的破铜烂铁，但是有谁会想到当初那样异想天开的原型却最终得以继承出后续的奇迹存在呢？只是一种可能就可以创造奇迹，就这样看来，一切最初的奇迹源自于某种愚蠢，似乎这样理解也没有错。
“不管怎么说，愚蠢还是没有改变作为愚蠢的部分吧？”
“这样不是很有趣吗？凡俗的愚蠢也有其稀有的部分，所以，我能够宽容这种愚蠢的存在。”
望着吉尔伽美什清闲的神态，绮礼倒是难得的体会到对方作为王者的器量——不过这也太打破认知了吧？怎么看Archer都不是那样显得贤明的王者，反而当做是一个任性妄为的暴`君更能够让人适应。所以Archer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样奇怪？
“……看来Archer你的心情的确是不错。”
绮礼回忆了一下昨晚上酒宴上发生了什么，可惜后来他本人去追踪卫宫切嗣的时候没有观测到三王之宴的全部，现在也只能猜测着——会是因为Rider吗？还是因为那位Saber么？
看着绮礼仍旧迟疑不解的摸样，吉尔伽美什却似乎没有心情在解释些什么，纤长的恣意又优雅的摇晃着酒杯，转而神色自然的问道：“说起来，绮礼，Assassin已经被消灭，你已经失去了Master的令咒了吗？”
原本作为圣杯战争的七位参战者之一，Servant·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一直是属于听从另一位Master其师远坂时臣，因为Assassin有着无数分`身的能力而作为最初战略时假装袭击Archer失败以死亡其中一个分`后的代价转移暗处搜集情报，但在昨晚的艾因兹贝伦城战斗中被Servant·Rider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与此同时，作为Assassin·Master的言峰绮礼真正失去了参战的资格，连同原本可以命令属于自己Servant行动的令咒也在那时消失不见了，这一点作为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Servant本应该清楚的知道，但是知晓圣杯规则吉尔伽美什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有错，这次我是名正言顺的退出圣杯战争了。”
“哦？我有些好奇，你的令咒并没有完全用完吧。那么，消失的令咒去了哪里？那东西毕竟是魔术结晶，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参与圣杯的Master手背上都有一个由三划组成的令咒图案，一划代表着一次绝对命令的行使权，也就是说每位Master都有三条可以完全命令Servant的令咒。基于Assassin的弱小，不，应该说基于Assassin在以往的行动中非常的配合言峰绮礼，因而绮礼基本上用不着使用绝对命令的令咒来指定Assassin的行动，说到底，Assassin并不是向吉尔伽美什一样叛逆不羁的Servant，所以，绮礼的令咒还有剩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回到了圣杯那里。令咒本身就是圣杯赐予的东西。因为失去了Servant而失去作为Master资格的人，令咒应该被圣杯回收回去。然而，假如出现了失去了Master而解除契约的Servant的话，圣杯便会将之前回收的未使用的令咒重新分配给新的契约者。”②
“只需要有新的Master出现了，也就算是说在Assassin消失后出现新的Servant也是有可能的喽？”
虽然觉得吉尔伽美什的问题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绮礼还是言辞严谨的进一步说明。
“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出现了新的Servant，首先应该有在圣杯战争中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与其进行契约，而不是出现另一个新的Master，不然的话，不断有Servant和Master失去资格又不断增加新的一组，圣杯战争岂不是要没完没了吗？这样圣杯系统就完全是个死循环了，设计系统的‘御三所’不会遗漏出这样重大的漏洞。”
“哼哼。”
吉尔伽美什红色的眼眸盯着绮礼看了几秒，让对方感到一阵不安的压力后才像是暂且认同般哼笑了一声，然后往透明的高脚杯中重新倒了一杯葡萄酒。
“绮礼，你这么早退出战圈太可惜了，虽然我对于影子一样的家伙没有丝毫兴趣，不过Assassin侦查的能力的确不错。”
听到这种显而易见的夸奖，绮礼隐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以Archer本身唯我独尊的性格来说，完全不像是会夸赞Assassin的类型，在加上之前过分宽厚的言论……绮礼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Assassin已经完成了所有需要调查的部分，时臣老师也已经制定了相应的必胜战略，Assassin本来就已经存在的必要了。”
“这样说倒也未必，虽然Assassin的确是个一击即败的废物，但是时臣那家伙也没有比Assassin的用处多多少。”
吉尔伽美什冷笑了一声，像是失去了耐心，开口说出轻蔑的言辞。
“……你对于自己的Master还真是刻薄。”
“Master？绮礼，你弄错了一点，时臣愿意以君王之礼侍奉与我，我才勉强答应听从他的召唤，不要把我跟其他一般的Servant相提并论。”
绮礼对于蛮不讲理的吉尔伽美什毫无办法，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对方知道圣杯的真相会变成怎么样怒火冲天的摸样。
“现在要针对Caster进行作战，最后取得决定性一击的人可是Archer你啊，总而言之，你也不想要宵小之辈得到圣杯吧？”
“这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吉尔伽美什有些厌恶的回答，深红色的瞳孔盯着自己书中的酒杯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轻轻的哼笑了起来。
“圣杯自然会在我手里，只有我有资格将圣杯赐予我忠实的臣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