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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出行 ...

  •   秋季正是草白鹰飞的时节,皇家狩猎活动传遍京城,被选中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能参加的颇为失落无可奈何,这次为期三天的狩猎很快便到了。
      苏韵难得与易戬同睡同起,因为秋猎的事让她很是新奇,精神显得很好。
      猎场在离京五十里处的郊区,苏韵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易戬则骑着高头大马在前。苏韵把马车上的帘子掀起来,看路旁穿上金衣的大树,时不时从枝头飞下几片落叶跌落在地,而远处,黄灿灿的麦子迎风摇摆,偶有农夫穿梭其中,看样子,再过段时间就是秋收的季节。苏韵将目光望向大路正前方,老王爷今日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边角镶嵌一圈深红色绒线,脚着一双深褐色金丝边靴子,稍作打扮,看起来不过三十而立。
      苏韵看得有点心神荡漾,不巧马车车轮滑过一颗石头,她没注意被猛地颠了下,“哎哟”一声,头正好磕到窗架子上。随行伺候的春茶见王妃被磕到,吓得泪珠一滚,急忙大呼“停车停车,王妃被撞头了!”苏韵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马车旁停了匹高头大马,一双大脚正对着窗口。
      “发生什么事?”易戬低下头,口气并不太好,也许是恼了她打乱正常行进的速度,苏韵这般想着。
      “啊,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下,我们继续走吧。”苏韵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显示自己并没什么问题。
      易戬沉着脸,伸出手指从窗口摸进去揉揉她的额头,过了会儿才说:“磕了下头就红,如此,还是别坐车了,你与我同骑流云,省得再出状况。”
      “可是……我从没骑过马……”这不是害怕的托词,相反,她还隐隐有点兴奋——只在闺中少女时的情爱书籍里幻想过的骑马场景,如今终于要实现了么?
      易戬眉头一挑,待苏韵小心翼翼地跳下马车,随即单手托起她抱在胸前侧坐马背上:“这有何难。为夫征战沙场十数载,连带个人都做不到,以后还如何带兵服众!”
      苏韵还未反驳他的大男人语气,便“啊”的一声被突如其来的颠簸向后倒去。待稍稍坐稳,随后又开始脸红心跳,因为易戬的手臂正横隔在她饱满的胸前,后背则紧靠着他坚硬的胸膛,呼吸中还能闻到他独特的男人味道。而当马儿飞奔的时候,她就只能不断延续起初的尖叫,这种飞一样的感觉让她完全找不到着陆点,既刺激又害怕,手指甲不自知地抠进易戬的手臂。易戬双手牵着缰绳策马飞驰,怀里软软的小娘子散发出一股子少女的甜味,甚是好闻,就是那一阵阵尖叫声听得他眉头紧皱,到底忍住了没出声呵斥。
      骑马与坐马车的速度到底不一样,易戬骑着马一路疾行,一个时辰不到就抵达了围猎场。易戬先一步跳下马,一群小厮迅速围上来准备给王妃做脚踏,易戬挥挥手阻止了他们的举动,自己伸手接过苏韵僵硬的身子抱她下马。而苏韵这边,脚一触地,腿就软得使不上力,亏得手指紧紧抓着易戬的衣裳,这才没在人前出糗。
      所以说,书中的场景跟现实终究有些差距,它只会告诉读者美妙之处,却忘了描述女子骑马后的酸痛。易戬第一次见女人骑马,不曾想女人果然就是手心里的小羊羔,根本受不住一点颠簸。他打横抱起苏韵,脚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营帐,其他事还是等安顿好媳妇再说吧。
      秋猎活动正式开始前,各官员和参赛者早就严阵以待,尤其是年轻勇猛的参赛者,暗暗期待自己能在此次围猎竞赛中脱颖而出,一鸣惊人,从而获得皇上赏识。
      傍晚时分,数十支禁卫军严谨而有秩序地将猎场围得水泄不通,众官员乃至家眷按照官职高低一一排列等候。随后,一顶明黄色的龙辇浩浩荡荡行来,直至众人前方数十米处方才停下。皇帝穿着一身朝服,金色的五爪龙翱翔于黄色的龙袍上,待众人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宽大的衣袖一挥手,伴着一句“平身”,苏韵才战战兢兢地跟着众人的节奏站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帝的真容——年轻俊美的面容,与易戬有几分相似,身材颀长面色红润,没有骄奢淫逸的懒惰之相,如果说相由心生,那这名皇帝应当是一位明君。
      苏韵悄悄打量着皇帝,殊不知皇帝一个转头也正好看向她这边,准确地说,是看向老王爷。她看到皇帝的表情由漠然到惊喜,毫不顾虑自己的身份仪态,快步走到易戬身边,唤了声:“皇叔!”随后又对苏韵叫了声“皇婶”,只惊得苏韵连忙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然后不停用手指戳易戬暗示他回话。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场面,不同于夫人们之间的聚会,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手握实权的大官,再加上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她完全已经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应皇帝“侄儿”。
      易戬泰然自若,面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侄儿,真真切切只有叔侄情谊,对君臣礼仪只浮于表面,说起来,当朝要真有人敢呵斥皇帝的话,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
      “皇帝今日舟车劳顿,应当早些修整,明天便是狩猎之日,微臣认为皇帝亦需做好表率,为众人鼓舞士气。”
      皇帝认真听取老王爷的话,毫无不悦之色,只道:“皇叔的话朕记得。朕这就先去营帐整理,晚宴时再与皇叔对饮三杯。”
      皇帝甩甩袖子走了,留下一干大臣和其他人等恭送,随后就是忙碌晚宴之事,有其他心思的就活络开来,希望能在宴席中有所表现获得皇帝的青睐。
      眼看着皇帝走远了,苏韵才颤巍巍地把身体的重量放到易戬厚实的手臂上,缓了会儿才道:“想不到皇上长得这么好看,跟你有点像呢。”易戬笑笑,并不言语。
      两人并排走到营帐内,苏韵想了想,没忍住又道:“你刚才跟皇上说话太不敬了,这帝王之家,哪管你是不是长辈,皇上才是普天之下最大的,以后你还是别这样说话了,我会害怕……”
      “哦,怕什么?”
      “怕你……哎呀,就是不好的事情。我母亲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爹那么爱沾花惹草抬了一个又一个姨娘进门,她也只能跟着我爹过完这辈子。以后但凡你有些好歹,你以为我能躲到哪儿去,还不是你走哪我跟哪儿。”
      易戬听得她絮絮叨叨,想着如若自己真走不完这辈子,是否该放她寻找新的归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比你早走几十年,也不拘着你改嫁,你当如何?”
      苏韵真想给他翻个白眼,如何,还能如何,“当然是一辈子守着你的牌位过。可是我可不准你早走,回头丢下一堆奶娃娃一堆烂摊子,我当如何收拾。”
      一提到奶娃娃,易戬看着自己这个小娇妻,突然就衍生出了繁衍下一代的冲动,只碍于还在郊外营帐不好发作,心中却默默有了计较。
      苏韵无意抬头看到易戬狼一样的眼睛,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羊。她摇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能把自己的夫君想象成狼……
      易戬不是狼,却是一头仍留有沙场野性的猛虎。男人都有孕育下一代的强烈愿望,以前因为战事无法达成,如今有了这般好的时机,如何会错过良辰美景。苏韵被易戬用“一起踏秋看郊外风景”的借口带出营帐驻扎地,风景确实美如画,有湍湍的细流、悦耳的鸟鸣、红艳的花朵……而后,待行至僻静处时,易戬先是让她歇歇脚,随之便搂着她耳鬓厮磨,两人不多时便呼吸急促,挑起一团大火,在野外幕天席地做起了房中之事……
      所以说,男人的约会岂是那般单纯,女人享受浪漫,随后便是被享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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