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刚才，发生了什么？
网球场上的众人目光呆滞地将视线投向还在旋转的网球上，巨大的力量使球场上出现了一个坑洞，高速摩擦下隐隐有白烟冒出。
他们又愣愣地将目光转回还在打电话的少年，拄着拐杖的少年连姿势都没变。虽然从凤的发球出界到网球回到场地，不过瞬间，然而迹部敢拿自己左右2.0的视力打赌，刚才这个叫一方通行的少年，根本没有普通人会有的躲避或者抵挡动作。他手都没挥一下，这个网球就原路返回狠狠砸在了地上，而他对这个结果漠不关心，似乎早已料到。
这就是，学园都市最强能力者的实力吗？从昨天出去的鹤野玲他们口中得到的情报，在现在才因为这个意外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他是怎么做到的？目睹这一切的冰帝王子们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网球终于停了下来，坑洞的边缘都已经因为摩擦而变得焦黑，完全可以想象它砸到人身上是什么样的威力。凤的发球并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就好像是增加了至少一倍的威力返还回来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身材孱弱的少年所为。当他收起终端看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
“网球？”第一位结束通话后走到球场边，诧异地挑眉。他对被袭击这件事并不陌生，自从他登上最强之位，就有数不清的人妄想把他从这个位置拉下去，然而其中那些无能力者也就是拿着钢管小刀之类粗糙的武器，能用网球做出这种程度的攻击，他们打比赛的时候不会像在打架一样吧？一方通行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本来大脑的枪伤就没有完全修养好，“被砸到的话一定很不妙。”
的确不妙……众人深有同感地点头，完全误解了他说的话。
“非常抱歉。”凤急急忙忙地道歉，“你没事吧？”
“没事，被憎恨的对象总是很顽强的。”一方通行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向迹部，“我记得这别墅是你的？”
“没错，包括后山那一片都是我家的。”迹部的语气里不乏骄傲。
“后山森林也是？”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怪异，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含义就转换了话题，“浅川应该向你要过别墅人员的资料，把这个给我。”
迹部皱皱眉，对他的语气非常不满，哪怕是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这种命令的态度也说不上得体。对方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他们因为优秀与人格魅力而在学校中被追捧，那么作为整个学园都市的最强，一定有很多追随者，所以才会被捧出这种恶劣的性格？随后迹部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被追捧出来的高高在上，不如说是根本不会和人好好说话。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迹部按捺住不悦，叫来管家把资料给了一方通行：“这件事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帮忙。”
不出他所料，拿到资料就开始快速翻阅的一方通行听了他的话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回答“不需要”。
注视对方拎资料缓慢走远的背影，迹部抚着泪痣若有所思。
“刚才那个反应可不像你。”忍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佻地说道。
“本大爷只是在确认一件事。”迹部哼笑一声，“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很有意思。”
宍户亮把球拍抗在肩膀上，奇怪地上下打量迹部：“部长你被气晕头了？”
就那位少年刚才的态度，迹部没有当场翻脸都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更别提之后称得上温和的态度，他们都快以为部长被人控制了。
迹部瞥他一眼：“你们没有发现？”
他们诚恳地摇头，光注意到自家部长言行举止不同寻常了，没看出一方通行有什么问题。
“明明应该是被仰望的存在，却习惯独来独往，不习惯回应别人的善意。你们说，他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忍足闻言也收起了方才调侃的表情，半眯起眼睛：“说来他刚才也自称过‘被憎恨的对象’……”
“他和一起来的浅川和那个小女孩不是挺亲近的吗？都快自成一个世界了。”
“他们的对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斗嘴，对于关心的话题他似乎都带着不耐烦地回应，要不然就是根本不开口。”忍足回忆道，“学园都市的第一位，看样子过得不太好啊。”
“不会吧，有这种力量，谁敢跟他过不去啊……”宍户看看地上网球留下的痕迹，喃喃道。
“领先别人一步的，是天才，但是拥有领先别人太多的力量，就成了怪物了哟。”浅川晃动手指，“如果这些天才和怪物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力量，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真想看看啊，你看那些幸运儿，失去能力后不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吗？或许是这种想法，才会来挑衅我们。”
夕城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虽然明白你模拟的可能是对方的心态，但为什么就这么火大呢！”
鹤野苦笑着安抚优子，也略带好奇地：“浅川桑是将自己定位成天才吗？”
少女对她狡黠地一笑：“你猜？”
鹤野莞尔，对方作为LV4的大能力者，有这样的骄傲她能理解。
手上的终端毫无预兆的响起，浅川神情一肃，点开终端飞快地按了几下，然后将最后之作往旁边的少年怀里一推。“照顾好她！”话音未落，她已冲出门外。
“你要去哪里，御坂御坂……”娇小的茶色头发女孩跑出病房时，空荡荡的走廊早已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医院住院部楼下到处都是人，不想在外面引起骚动的话最好不要从窗子下去。放弃了最简单快捷的方法，浅川握住楼梯扶手，反手一撑翻到了下一层。终端上闪烁的红点还待在一个地方没有移动。
自从将跟踪装置放到昨天被最后之作撞上的男子身上后，这是红点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她本来以为这名男子会与别墅里的内奸汇合，谁知红点一直不断移动，即使定位也不知道那名男子到底想做什么，无法确定他们的根据地所在。现在红点在医院出现，是跟踪过来的，还是要在医院制造意外？
虽然他们通常不会对其他无能力者和普通人出手，但谁知道这个无能力者集团会不会丧心病狂到利用普通人来阻碍他们。
浅川跃下楼梯，压低身体单膝蹲下减轻落地的冲击，起身时差点撞上一个病患。“抱歉我有急事！”浅川看了一眼终端，红点已经开始移动，匆匆开口后朝着红点移动的方向跑去 。
差点被她撞上的少年有着柔软的棕色头发，与发色相同的清澈眼眸望向她离去的方向：“艾歌拉，她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很有趣啊蠢纲。”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婴儿从楼梯扶手上跳到那个病患的肩膀上，“我们跟过去看看。”
“里包恩你从哪里出来的啊！”沢田纲吉再一次被自己家庭教师的神出鬼没吓得不轻，但是刚才看见的人更加重要。那个十年后成为白兰的同盟，打压彭格列的前同盟家族首领艾歌拉，现在还只是少女模样。本应该彭格列监视下在意大利生活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的医院里……
刚经历过到十年后的世界与白兰对战的彭格列十代首领，没有犹豫就选择追上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边的浅川已经接近了目标，然而情况与她想象得不同，红点所在的位置上并不是昨天那个男子，而是一个陌生的少年。他抱着一只黑色的猫，似乎在找什么。
浅川不能确定对方和无能力者集团有没有关系，便小心地停在一个能看见对方又不被发现的地方，掏出终端拍了一张照片。一边监视少年的动向，一边将照片发给技术人员搜索资料。
少年抱着猫四处张望着，浅川不得不把自己隐藏得更深，又防备着周围路过的人将自己当作变态，装作玩终端的样子。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猛然看见终端机上方的屏幕上，映出一张脸。
不动声色地将屏幕换了个角度，更清楚地观察身后那人。似乎是刚才遇见的那位少年，此时他正站在楼梯上望着她。
难道也是那群人其中的一个？不太像啊，看上去气质太纯善了，与以前接触过的无能力者集团中的人截然不同。如果是伪装的，那么这一定是个可怕的人。
默默在心底将背后的人的警惕系数提到最高，在楼下的少年准备离开时，技术人员终于打电话回来。
“……怎么可能！居然不是学园都市的学生？”
“即使您确定信号器在他身上我们也不能给您他的资料，学园都市里没有这位少年的信息，任何途径都没有。”
“我知道了。”她皱着眉头挂掉电话，将页面调到追踪那里，红点依旧闪烁着。于是她干脆走下楼梯，出现在少年面前。少年在看见她的瞬间便错愕地睁大双眼，似乎认识她，怀里抱着的猫也从他手中滑落；黑猫叫了一声，朝旁边跑去。还没等浅川说话，终端再次响起，红点迅速移动着。
“该死的，竟然是那只猫！”没有理会这个看上去像见过自己的少年，也没理会身后跟着的人，她迅速朝着黑猫的位置跑去。
“正一，你没事吧？”浅川一离开，沢田纲吉就急忙地跑下来，询问刚才抱着猫的少年，入江正一迷茫地看着少女跑过去的方向：“纲吉君，刚才那个人是艾歌拉？”
“不是。”出乎意料，沢田纲吉很干脆的否定了这个说法，然后他挠挠脸颊，神色困惑，“虽然一开始也觉得是，但后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
彭格列的超直感吗……里包恩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最后浅川是顶着一手被猫抓出的印记回到病房的，辛亏袖子长遮住了伤痕。被丢下的小姑娘双手抱胸背对她生闷气，她轻声细语哄了一路连连承诺不会丢下她才勉强愿意搭理她。
晚上在第一位的房间里处理伤口的时候，浅川长叹一口气：“小孩子真是难哄。”第一位躺在床上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听着浅川絮叨这一天的经历。“感觉完全被当成傻子耍了，虽然知道不可能这样容易就追踪到目标，不过居然…嘶…居然把追踪器放在猫毛里，难道连我会在他身上放东西这点都料到了吗？”
“事后搜出来才放上去的吧。”一方通行翻过书页，漫不经心地回答。
在擦了酒精感到疼痛的抓痕上吹了吹：“还遇见了认识我的人，或者说认识我这张脸的人，学园都市没有他们的资料，可能是认识迹部雪樱。对了，你在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他合上书，“看了些资料而已。”
“哇哦你居然会默默观察，我还以为你一定会直接去盘问呢，变得有耐心了呢，一方通行大人。”
躲开了她伸过来碰触他头发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第一位不耐烦地准备赶人。而终端再次响起，浅川拿起终端正准备去门外接电话，点开后却愣在原地。
“怎么了？”
“追踪器？”
屏幕上，熟悉的红点闪烁着，离他们不远，正在这栋别墅后面的森林里。
“不可能的，我今天明明把这东西销毁了。”她亲手将失去作用的追踪器碾碎成粉末，信号怎么会又出现。“明显的陷阱啊，看来对方有个技术天才。要去看看吗，一方通行？”
“当然。”第一位从床上起来，拿着拐杖走到窗边。
“但我可是答应最后之作要陪着她的，如果她醒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不过是几个渣滓而已，在那个小鬼醒来前回来！”一方通行扯开一抹狰狞嗜血的笑容，指尖触上电极开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