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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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不同于白日，更加幽暗阴森，让人心生恐惧，偶尔有月光漏下，也无法让这里变得静谧安宁。浅川乖乖站在树下，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对面是满脸黑气的第一位。
“对不起。”她恭恭敬敬弯腰认错，能清晰听见对面一方通行咬牙的声音，毫不怀疑对方其实更想在她身上咬一口，于是她的腰弯得更深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让我们将时间调回五分钟前，看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局面。在一方通行的手指即将按下电极开关的那一刻，秉承着生命不息，作死不止这个座右铭的浅川若，用他没能反应过来的速度，一把拉下他的手，严肃地问：“我记得，你的电池只能用十五分钟对吧？”
“对付几只虫子足够了。”一方通行想抽出手，却被浅川死死握住。少女义正辞严地说：“那怎么行，每一丝电量都要节约，谁知道下一刻会出什么意外呢！”
一方通行很无奈，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给面前这个家伙一次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收敛，比如现在。不过虽然他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按下电极扭断她的手，但他非常怀疑即使如此这位还是会在下一次毫不犹豫地作死。
所以他干脆地放弃减少己方战斗力的想法：“你想做什么？”
少女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心生不妙的一方通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她拉着跃出窗外。身体在下坠，下一刻，少女的手环绕他的腰，被带着上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自少女后背出现的宽大的羽翼带着两人朝森林中心飞去，立于学园都市顶端奈何没有能力就身娇体弱的第一位，被一名少女抱着飞在半空中……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把本大爷放下来！”一方通行近乎抓狂，他表情扭曲地挣扎：果然刚才应该把这家伙的手扭下来！
在距离红点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浅川落到了地上，一方通行拿那双猩红的眼眸瞪着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察觉对方已经快气炸了的浅川，非常利落的认错，其弯腰道歉姿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这样做的。
这种姿态，第一位见的多了，每一次都是这样，诚恳道歉坚决不改。他努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才没有直接一拐杖砸过去。
少女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一方通行终于还是没忍住，举起拐杖就砸到了浅川身上。在她夸张地呼痛声里切了一声，转身朝着红点方向走去。逃过一劫的浅川松口气，脚步轻快地跟着一方通行走。
要说起来，她坚持不懈作死的习惯还是在和一方通行相识后养成的。第一次见面就对这个传说中什么攻击都打不到的人好奇，然后她就从背后拍他的肩膀导致手腕骨折；像什么用能力泼水反而导致自己全身湿透、找他说话说累了才发现一方通行把声音都反射掉了这种事情更是层出不穷。结果一来二去居然莫名其妙的熟悉了，最后发展到浅川因为实验哭泣的时候他会在一旁陪着。
她和一方通行经过几个实验所都在一起，最后在特力研一方通行被送走，浅川还一直留在那里直到被解救出去。勉强能如她所言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虽然中间有好几年未见面。再次相遇是非常戏剧性的住在了对方隔壁，所以她又开始了像小时候一样的作死过程。
浅川一直都知道一方通行是一个对身边的人很纵容的人，她一直作而不死，也是依仗这一点。不过第一位知道她的评价一定会露出嫌恶的表情，说些什么类似于：“哈？你对我这种人渣说纵容，忘记我是怎么杀了一万多个人的事情了吗？”这样的话。不，也许只有前一句，他是从来不和我提“绝对能力者计划”的。她叹口气，看向走在前面的第一位。
森林里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虫鸣，离目标只有五十米左右的时候，虫鸣声消失了。除了他们踩着落叶枯枝前进的声音外，此处一片死寂。月光也隐去，黑色的森林伸手不见五指。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浅川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一方通行后面，“这一片也太奇……”
“嗡！”
话音未落，巨大的声响仿佛在耳边炸开一样，浅川只觉得大脑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一下。她痛苦地捂住耳朵，眼前发黑，虽然明知道不应该留在原地，但天旋地转根本分不清方向。
“一方通行……”她踉跄着朝前方迈步，比起自己她更担心第一位，“你怎么样？”
浅川焦虑地喊道，对方大脑的枪伤严格来说还没有好，虽然开着反射，但是在这种声音的冲击上可能根本来不及演算。
没有听到回应，浅川心里开始发慌：“喂，说话啊！你出事了我一定会庆祝三天三夜的哦。”
依旧没有听到回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想清醒一点。因为巨响而暂时听不见的耳朵渐渐恢复，又捕捉到一个杂音。很熟悉的声音，即使捂住耳朵也不能阻止它往耳朵里钻。有什么东西在这时被扔了过来，抬手想发出水幕阻拦，但演算被打断了，于是浅川当机立断朝旁边滚开。
“躲过了？”
女声清甜，像咬下第一口苹果的味道，然而话语间锋锐冰冷。
浅川扶着身边的树站起来，后遗症已经减缓不少，只除了能力被抑制外。她看向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两柄飞刀稳稳插入土里。
“居然不是枪吗。”浅川挑起一个笑容，“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
不远处玩刀的少女侧过头，小刀灵巧的手指中穿梭：“对付你的话，只有刀就足够了哟。”
“……居然被小看了，难道我看起来分外人畜无害，所以交给我玩玩具的小姑娘；而那个家伙一脸凶恶，才是值得用危险品招呼的？”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哇哦，原来我还有预言的能力吗？”
“玩玩具的小姑娘？”少女的面容都因为怒火而变得扭曲起来，“失去能力之后，你居然还这样嚣张！不可饶恕。”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向你道歉。”浅川上前两步，迎着少女森冷的目光，转了转手腕。“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飞快地向她冲过去，少女似乎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敢正面迎击，愣了一下，扬手一挥，手中的小刀快速飞来。额心、咽喉、心脏，少女的攻击没有半分留情，狠辣地想留下敌人的性命。
然而下一刻，浅川却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她根本没看见对方是如何躲过她的攻击的。
脸颊传来被拳头击打的痛楚，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少女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打中的。
浅川勾起一个愉快的笑容，一直完美佩戴的面具出现裂缝，露出里面邪恶的内在：“你弄错了一件事。”随手将方才接过的一把刀扔向想重新站起来的少女，狠狠插|进她肩膀中，缓缓靠近，“失去能力就只能束手就擒这种事，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少女痛呼着拔出刀戒备地看向她，浅川踢开她的手，一脚踩在肩上伤口处，用力碾压着让她从喉咙间发出悲鸣：“你刚才想要我的命是吧，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来说说看啊，炮灰小姐。”
形势的逆转就在瞬间，趁着陷阱与道具竖立的优势荡然无存。少女对着她投来怨毒的目光，但那又如何呢，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你们有多少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即使不知道太多，也多少能说一点的吧。”
脚尖恶意地压住伤口，鲜血从其中流出。
少女的神情中多了惊恐，浅川若与她们收集的资料中记载的一点也不一样。资料里面热心又温柔只是稍稍毒舌的风纪委员，和面前这个唇角裂开可怕弧度的恶魔，一点都不像。
然而浅川心中也愈发焦躁，用了这么大阵仗设置陷阱，把他们骗过来，就让他们面对这种弱的要死的炮灰，玩小刀的中二少女？脑子坏了才会这样计划。再怎么说，一个是学园都市的最强，一个是等级4的大能力者，即使有抑制能力的工具，又怎么会被轻视到这种地步。
“不说话？”她弯腰从少女身上摸了几把小刀，漫不经心地放在手里把玩，每一次动作都危险的仿佛马上就要落下，而下面正对着少女的脸。
少女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根本不敢赌，她确信自己如果不开口，对方会真的一把刀扎下来。
“你是说，你们只有三个人，被派到这边来消灭我们？”浅川听着不可思议的话语，几乎要忍不住大笑起来了，“喂喂没搞错吧，即使是试探也太出格了。”
她稍稍抬起脚，没等少女松口气又重重踩在她腹部。
“太自以为是了一点啊，炮灰小姐。”
她仿佛手抖了一下，指尖飞旋的刀直愣愣落下，少女发出一声尖叫，拼命挣扎着想躲开，却被死死踩住一点也动不了。
浅川收回脚，“啧”了一声，如此轻松就被吓晕过去的敌人，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莫名其妙的打斗与莫名其妙的胜利，她掏出身上的绷带准备将这个少女绑起来。
“你已经善良到了给敌人包扎的地步了吗？”
熟悉的嘲讽声从身后传来，浅川头也没回地开口：“原来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嗯？诶诶诶！”
突然被一把拽住，下一刻失重感传来，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半空中。
“没时间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了，那个小鬼出事了。”
“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