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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论念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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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寂静夜色笼罩下的嘉米尔高原，公馆内的少年在沉睡着。从不知名的远处，若有似无的声在梦境中继而不舍的呼唤着。异样的力量转达而来，少年怀中收好的念珠微微一颤。沉寂了多年不曾再散发光芒的念珠，今日再度异动。
念珠散发出萤火虫般的微弱光亮，抵御那股力量对少年的侵扰。可不知为何，念珠仅是感触了一下那股力量而已，红光便快速暗下。这种幽玄之间的接触所能感应到的情绪，让这端的屏障静默下来，没有再阻止那股力量对少年的呼唤。
【快些！】
没有了阻碍，那股力量开始急切的呼唤，睡梦中的少年蹙起眉头，神色显得痛苦。史昂眉头越蹙越紧，意识开始不由自主的深陷下去。无意识的，沉睡中的少年默许了这种呼唤，并且开始回应这股急切的声音。
又是你吗？……让我快点去……
渐渐地，那股呼唤的声音越来越鲜明，史昂听出来了——那是圣衣的声音。白羊座黄金圣衣的声音，传递到他这里。
这仅仅只是偶然？还是……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呼唤着他？
在沉浮难以自主的梦境中，少年穿上渴望继承已久的黄金圣衣。在圣衣着体的那刻，有着沉重的东西袭上在心头，让他的呼吸都不由发紧。心口被莫名的情绪主宰，有片段的记忆流窜到脑海中，他看到一闪即逝的画面。
那是……圣衣的记忆，与迄今为止所见到的完全不同，白羊座的……
“史昂大人！”“史昂大人！”
在史昂即将看到白羊座圣衣的深层记忆时，有焦虑的声音穿破混沌的幽玄而来，将痛苦的人从梦魇之中唤醒。史昂神志一醒，刚睁开眼，耳边便有焦虑的声音唤到。
“史昂大人，您没事吧！”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史昂看清了叫醒他的人，“让叶，砥草……我又……”梦到了那个梦魇吗？
“是的，被梦魇缠绕，十分痛苦的样子。”让叶扶起史昂。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史昂看了看外面还很漆黑的天色，避开了这个话题。
“不知道……”让叶看出了史昂不想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便避开了，“不过距离天亮应该还有段时间……”
“这样啊……”史昂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穿好衣服向门口走去。
“您去哪里？”
“我出去吹吹风……”不想让让叶担心，史昂勾起嘴角，笑得和往常一样，“抱歉，让你们担忧了，天亮后还要修行，你们二人好好休息吧。”
砥草看着史昂出去，默不作声，在史昂离开之后才对姐姐让叶开口。“姐姐，史昂大人没事吧……”
“砥草……”
“最近每天都会做噩梦，难道是……”
“嗯……族长没有认可让他继承圣衣，因此很是心烦……”让叶肯定了弟弟的担忧，却止不住自己也是满腹疑问。“为什呢？明明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实力？”说到这，让叶才恍惚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以前族长说过，那位大人、很容易被圣衣迷惑心智……”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
嘉米尔的夜空十分干净，能够看到广袤的星河，晚风也是寒冷而稀薄。此时，距离圣战开始，只差5年。满腹心事的少年在夜色中行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别处。耳边的风声中，似乎又传来了那股呼唤他的声音。
【来吧，快点来吧，来到这洪流之中……】
怀里的念珠微不可查的散出一缕红芒，满怀心事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顺着风声和那股呼唤的意志，他看向那远处的山脉。伸出手，似是感应着什么。据说那座山的另一侧，就是白羊座圣衣的所在之处，与前一代白羊座的墓一同从前圣战一直沉睡至今。
这一日强于一日的呼唤我的声音，听上去似乎确实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站在夜空下伸手感应的少年吐出一口胸臆内的浊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必须快点去！想要快点到白羊座的身边！
但是，还不能去！
少年在心中坚定这个信念的同时，有反驳的声音在心头明确的响起。反对的声音像是一道带刺的荆棘，鞭打在少年倔傲的心头。那种被反驳的不快，让他深感懊恼不快。心随念转，念动力将身边的巨石托起，在少年的支配下轻易浮起。
还不能去……为何？
随着心底的质问，少年的念动力约见暴躁。已经将四周的碎石都悬浮到了半空聚到一起，像一颗坠落的陨石般浮在少年面前。
还不能被认可，因为我的力量……还未成熟啊！
即便此刻少年心底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可便是这样一份清楚的自知之明，让他分外不安躁动。不只是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少年都会有的争胜心理，还有那股日益增强的呼唤。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焦虑和期待，他却没有办法回应对方。
这种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无能为力感觉……比不认可他的努力还要让他焦虑。在自己焦灼的思虑中，少年肯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念动力凝聚了怎么样可怕的一个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失控，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少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有数道磷光在暗夜下划出数道陨星般的微茫，轻而易举的击碎了少年凝聚的巨石。巨石碎裂的声响惊醒了出神的少年，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人抓了正着的尴尬。瞬间，片刻前还沉浸在自己心思里的少年断喝出声。
“是谁！？”
“真是的……本想在天亮前睡一觉的……”黑暗中，有一道轻佻的轻笑声响起。带着洒脱的桀骜之气，嘲弄被抓包的少年。“哪有人突然丢岩石弹的啊？唉，虽然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不过也别不看地势就乱扔石头啊！”
听着声音和看到身边围绕的磷气而已，史昂已经知道对方是谁。少年倔强的唇齿相击，丝毫不肯落了下风。“谁让你像盗贼一样躲在这种地方！今天来此又有何贵干！？——巨蟹座的马尼戈特！”
幽冷的微蓝磷火不断从黑暗中的一点冒出，那个声音也随之而来。“嘿！你还挺能说的啊，”随着少年清亮的指名声，有金色的圣衣在那团幽蓝的磷火中显出，正是巨蟹座黄金圣斗士马尼戈特。“你这家伙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像你家白礼老头了啊？”
“别把人家的师傅叫老头子！”史昂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你才是，能从自家师傅赛奇大人哪儿学到一点皮毛就好了呢！”
“哈？少扯了！”一想到自己师傅，马尼戈特后脖子一凉，现任教皇的威势可还是摆在那的。这把他吃的死死的，不敢随意造次。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如此，马尼戈特还是耸耸肩反驳，“那种死板的风格与我可是无缘的！”
见少年一脸鄙视的神情，说着又怕说漏嘴被自己师傅听到，马尼戈特立马见风使舵。“嘛~~总之我就是难得替那位教皇赛奇大人来跑腿的，稍后我也会到公馆那边露个脸，我个人也有要向老头子禀报的事情呢。”
马尼戈特没忍住，见这只小羔羊撅着嘴的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可爱。果断伸出爪子来了一记摸头杀，像是安抚某种大型动物一样，搓了搓史昂那头蓬松柔软的头发。
可谁知道，巨蟹座圣衣对史昂的触碰，让能够看到圣衣记忆的史昂，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看到了很多东西。
少年心头一缩，在马尼戈特收手后，疑惑的问出声。“谁？那个……拥有黑色的……祭坛座圣衣的男人是？”
“……喂！那就是我打算报告的任务……”史昂的疑问让马尼戈特脸色一变，想起了史昂的前科，马尼戈特拔高了声音，“你……又从圣衣中读取记忆了！？”
“不！才不是！”想起这是不被允许的行为，史昂慌乱的摆手解释，“我只是……一松懈下来，记忆就会流进脑内……平时我都会阻断的！”
少年慌乱解释的样子，既是尴尬又是紧张，仿佛害怕对方不信任他一样。绯红的眼眸目光闪烁，既是忐忑不安又是倔强的看着马尼戈特，不肯丝毫挪开。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史昂的为人，这番解释他是不会信的。马尼戈特摆摆手捂脸，一脸无奈，“难怪老头子们会犹豫不决啊……”这事放到谁身上，都得犹豫再三。这种事可不是说着玩的，这只小羔羊还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不过，史昂的疑问马尼戈特没有回答，那个男人他不认识很正常。史昂曾经的师兄——亚伟德，在史昂三岁多那年离开，都十年了，认不出来很正常。马尼戈特不想和少年说这件事，就含糊过去了，直接向公馆走去。
咳咳，接下来发生的事，马尼戈特觉得有必要用第一人称视角来描述。只有这样，才可以表达出他那种被坑到老家的憋屈和悲愤之情！
最后，总结一句：圣域上代双子老头，嗯，名副其实的的秉性恶劣！他们出了名的坑徒弟的能力，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罄竹难书！
嘉米尔公馆内，巨蟹座向白礼说明自己的来意，和教皇想要转达的命令。可惜出乎意料的是，白礼老头子非但拒绝了教皇的命令，他还把自己的徒弟史昂给胖揍一顿。而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把史昂这头蠢羊丢给他！没错！就是丢给他自己撒手不管！
留下一句话，“……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马尼戈特，赛奇让你到这儿来，也是希望你能在白羊座的墓前充当支援吧。”
“……”
那么一瞬间，马尼戈特真想指天指地指这对专业坑徒弟的货，来上十车不雅的脏话，可是他不能啊！谁让其中一个是他师傅，一个是他长辈。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的把他揍趴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想想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于是，满腹怨念牢骚的真跑腿·马尼戈特带着还没有醒的蠢羊踏上找寻白羊座圣衣墓地的任务。
至于白礼吗？马尼戈特：哼，谁管那老头！
……………………
白礼也曾怨恨过，为何、为何史昂偏偏是白羊座……
但是，那一定具有某种意义，无论是你的记忆，还是史昂的能力。
是这样的吧？我的同胞——阿弗尼尔。
心爱的弟子，就托付给你了啊……
白礼坐在公馆的最高处，望向白羊座墓地的方向，垂下眉眼。一边喝着酒，一边遥想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和自己心爱的徒弟。青稞酒刚刚入喉，远方爆发的那股力量，让白礼一口老酒呛在喉中，险些呛死自己。
一边咳嗽一边慌忙的站起来，白礼脸色少有的忐忑和难看，遥望白羊座墓地的方向。不会错的，这股力量，他不会认错！
十年前曾经在嘉米尔高原出现过一次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力量。到现在他都还能记得，那股浓郁得仿佛浸身血池中的气息！那股令人恐惧胆寒的气息……怎么、怎么会出现在白羊座的墓地！？史昂、史昂是不是有危险？！
这窜出的念头，几乎让白礼想都不想的便要奔至徒弟身边，深怕慢了一步会让他遭遇不测。可身体刚动，刚硬的理智让老者硬生生的顿在原地，捏碎了手中的酒瓶。
他不能、不能啊！
这是属于史昂的历练，如果他连眼前这关都过不去，往后的圣战，他又要如何面对？白礼终将有死的一天，史昂也终将失去庇护，遇到任何危险都没有人再帮助他。也罢……是时候，让着孩子独自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了。
高原的风吹拂着老者的银发，想通后的老者松开手里的碎片，目光担忧的看向那处被红光笼罩的所在。剩下的，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
马尼戈特额迹的冷汗流了下来，他发出一声明显夸张的吞咽声，看着眼前这一幕说不出话来。这、这个一身银白色甲胄的家伙……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白羊座墓地内，他们被时间之神卡伊洛斯的分身击败，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的看着史昂被时间之神卡伊洛斯加速时间流逝，从十三岁的少年变成垂垂老矣的老头。在两人即将被时间之神杀死的时候，史昂胸口爆发了一阵浓郁阴冷的红光。
那股红光挡住了时间之神的必杀之招，在他们回过神的时候。那口血红色的长枪直指时间之神的影像，挡在他们面前。不仅如此，对方还化解了时间之神的攻击，将两人至在身后。如同牢不可破的屏障，挡在他们和时间之神的中间。
那股强势得力压时间之神不止一个头的气息，骇得两人僵在原地，动惮不得。连喘气都不由变得小心翼翼，只能看着接下来那不解的一幕和对话。
“扶、扶生邢戮！不……这不可能！”
纵使只是卡伊洛斯的分、身，依旧享有本体的记忆。曾经在时间长河之中任意回溯的他当然认得，这个带着面具、身着白甲手持长枪的身影是谁。他剥取了对方身上的缘起之物，操弄着这一切，看着历史朝自己安排的轨迹走去。
在这白羊座的墓地内，不打算掐死史昂的他只是打算玩玩，出出一口气而已。玩弄他两就像玩弄蝼蚁一样，可没有想到的是。当初由他给史昂那个小鬼的缘起之物，竟在今天坏了他的事！扶生邢戮那个家伙！是不是经由缘起之物，找到他了！？
时间长河中见到的东西让卡伊洛斯很清楚，扶生邢戮就是一匹睚眦必报的嗜血豺狼。任何亏欠扶生邢戮的，扶生邢戮都不会放过对方。更何况，是曾经当着面愚弄自己，剥取了缘起之物的他。可想而知，这个家伙会怎么收拾他！
“曾经愚弄吾之蠢辈，今日，该为汝的蠢行，付出代价！”
果不其然，没等卡伊洛斯想通这个家伙是如何通过缘起之物找到他，更没有想到脱身之策。对方手中的枪便指向自己，凛冽的杀气如洪流一般席卷这方寸之地。那口挡下时间之神绝招的血色长枪，潆绕着浓厉的血腥味、和不同寻常的戾气。
马尼戈特认得出来，那种戾气……是杀生无数才可以凝聚出来的杀气。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这个出现的家伙绝对不是人！他在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人的气息。有的，只有一种介于幽冥和现实之中的气息。像是漂泊的孤魂野鬼，可又不像。这种似是而非的气息，让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什么？
可显然，马尼戈特能够认出对方身上那股气息，时间之神也能。慌神一瞬，他不否认被对方身上的杀气震慑到。可作为神，卡伊洛斯还是有着自己的底气的。他看出来，这个家伙，不是真的扶生邢戮。不，这样说也不对啊，这家伙，确实是扶生邢戮。
不过，这份是……要大打折扣了。
“咯咯咯……”
看穿了对方不过是缘起之物凝聚的一口残气，带着被戏弄的不甘息宿在那颗念珠中。遇到他之后，终于按捺不住滔天的怒火，凝聚成像吓唬他。当他卡伊洛斯是吓大的吗？！卡伊洛斯思通其中的关键，不在顾忌的放声狂笑。
“狂什么啊！你不过就是一口不甘的‘气’，看看啊……”卡伊洛斯庞大的影像压低了身形，迫近那道白色的身影，玩味的嗤笑。“刚才为这两个小鬼挡下那一击，你的力量再强，也到头了啊，不是吗？我的——扶生邢戮、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