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32、爪牙

　　反轴心世界3月16日周日，下午4点半。
　　“Steve，慢点，你要杀了我了。”Bucky说着，喘了一口气。Steve亲吻着他的脖子，将滑落的被子稍稍拉高了一些，随后双手撑在他身边，低头热情地继续亲吻，Bucky应接不暇，抬头回应。

　　说起床上那点事儿，Steve还瘦弱矮小的时候，Bucky和Steve从来没想过，两人纯洁地和什么一样。然而如今Steve的雄性激素绝对随着超级战士血清的注射而急剧增长了，有时候Bucky觉得自己根本不是Steve的对手，有时候他得忍着，最起码让无比投入的Steve不至于觉得太扫兴。
　　然后，一个激情的下午觉就这样过去了。
　　医生认为，适当的身体交流，有助于孕中期的夏亚缓解疼痛，所以在给Bucky的反馈单上写了一句让两人匪夷所思的话。Steve当时觉得医生让他对怀孕五个月的Bucky做那种事儿是不是脑子有病，不过现在他发现凡事果然要听专家的。
　　Bucky的肚子不那么疼了。

　　“你看这个。”
　　两人都休息下来时，白金色的链子从Steve指间垂直落下，上面还拴着一块白金色的牌子。
　　Bucky在Steve赤热的臂膀中抬起头，伸手将它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我将你的名字刻在了正面，孩子的名字刻在了背面。”
　　Bucky将它翻了个个儿又翻回来看，道：“Steve，孩子的名字？我们现在的孩子？”
　　“不。这一个孩子注定留不下来，我不能让他伤害你。但迟早我们还会有一个孩子的，我会一直等着，而它的名字就是这个。”

　　Bucky的指头小心地摩挲着金属牌，心中很感谢Steve。
　　倒不是说他平日里看起来耿直过头，不会玩这些小浪漫。相反地，他脑子十分灵活，搞起这一套来比Bucky还能，Bucky过去总说他这种脑子不去当会计可惜了。只是Steve的举动和话语让Bucky的心安了下来。
　　尤其现在Steve经济并不算宽裕，但是他还是送了这个给他们未来的孩子。紧巴巴的日子里的突然奢侈，才会令人侧目相看。Bucky感觉到了宠爱。
　　“谢谢你。”Bucky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Steve也回应他。他们再一次拥吻，舍不得放开彼此。

　　晚饭后，Steve带着Bucky去兜风，却不是开着大车，而是抱着他。他们越过布鲁克林最大的一座桥，站在桥顶上眺望城市的霓虹。今天天气不错，到夜里也是如此，所以风不算很大。
　　“现在我什么都不操心，就是担心你。”Steve低声道，Bucky捧着他脸，微笑道：“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Steve。比如你看看现在的你，在部队里除了佩姬几乎没有什么合拍的人。”
　　“Bucky，这个，你不要误会。”
　　“不，你听我说，Steve，现在的你总是形单影只，可未来的你身边包围着许多的队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这说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好好善待他们。
　　“好的，Bucky，我会的。”

　　＊＊＊
　　早上送走Steve，Bucky打开冰箱看了一遍，决定再去菜市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甘愿当一个煮饭婆，也不曾预料过自己会比Steve更早从部队退伍。然而想着一切都是为了Steve和未来的家庭，他就觉得很快乐。生活虽然平淡，但并不是无聊，有了真爱有了温馨家庭的平淡，完全不一样。
　　Bucky买了许多鸡蛋，Steve喜欢吃煎鸡蛋的习惯已经快要改变他的采购习惯了。他总是关注着各种新鲜鸡蛋的价格，然后塞满自己的菜篮子。他还想着是不是要多备一点菜，托马斯有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他得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另外一个时空的儿子。

　　他沉浸在快乐的采购当中，完全忘记了最近的烦恼。等回过神时，他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菜市场最偏僻的角落里，这里两排的店面都关闭着尚未开张，只有一家卖西红柿的开着，老板娘也只是低头忙着装货，并没有吆喝。Bucky苦笑一下，忙要回头，然而才一回头，他差点吓一大跳。

　　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军人正站在他面前。这个家伙头发浅黄，色泽虚弱，给人一种营养不均衡的感觉。他五官倒还不错，身材也是标准经受过训练的士兵的身材，就是臂膀上肉比肌肉要多一些，胸口也过于膨胀，像极了每条街上都有的无赖头头，然而Bucky认得他，他是里奇将军的独生子理查德。
　　里奇将军是Steve在部队的上司，四十多岁才得子，如今到了须发皆白的60多岁，儿子才二十几，所以对这个独生儿子格外宠爱。虽然如此，理查德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在父亲各种光环笼罩下，这家伙也没有成为第二个将军，还整天游手好闲，以强欺弱，不过听说他后来被安排做了教官，也算走了狗屎运。最起码这个家伙还有往上爬的机会，功夫不负他老爹的心。
　　要问Bucky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当年他和这个家伙一起服役的时候曾经在一个营里，他的那些勾当他都一清二楚，甚至那时这个家伙还让Bucky有不好的回忆。

　　“好久不见，祝你早晨愉快。”Bucky尽量想以一个轻松的招呼混过去，然后就要走，不过对方拦住了他。
　　“噢，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我每个月有一周会协助管理一次市容，所以就来了。”
　　“我并不想知道。”
　　“Bucky，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倔强。”
　　Bucky真讨厌这个家伙。最开始Bucky根本不认识他的时候他总是主动搭腔，说的话却又浅薄而毫无见识。后来Bucky躲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讨人厌，却还是死性不改，直到被人正牌男友美国队长警告过后，才不敢再来惹事生非。Bucky一直纳闷，自己到底倒了什么霉，惹上这么一号人物。

　　“不好意思，还有点事。”Bucky说完就要从这个家伙身边绕过，那家伙回身看他走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见到老战友干嘛这么一副不甘愿的模样啊？我如果是你，最起码会说我们一起去酒馆喝一杯什么的。”
　　“对不起，现在是早上，我想你一定很忙，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方便，我还得医院，那里排队总是排得很长。”Bucky让他看见了自己的肚子，他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如果对方一点都不识趣你又想要躲避他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不想看见的事实展现给他看。果然，理查德的脸色暗淡了几度：“我听说你怀孕了，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很遗憾。你选择了Steve Rogers那个没前途的小子，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Bucky很生气，但一是他实在不值得他在这里耗费时间，二是他不希望引起争端，然后让里奇将军找借口刁难Steve，于是面无表情地就要走。可谁知，就在这时，对方将他抓得更紧了，同时突然大喊：“什么，他拿了你的东西没有付钱吗，女士？噢，Bucky，我得说这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儿，我也罩不住你了，你得和我走一趟。”
　　买番茄的女人被问懵了，然而理查德凌厉的眼神和他的制服让她不敢说话。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Bucky挣扎着手生气地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对方单手搂着他，蛮横地拖着他走道：“哥们，我就是想和你喝一杯，你这样躲着我让我很受伤，我不高兴你也不高兴，何必呢？放心，我不会上报你偷东西的事儿的，咱们就聊聊天就好了。”
　　“放开我！”
　　“放松点，哥们。”
　　“我告诉你你再不放开我我要上法院告你了。你滥用职权，胡作非为！”

　　眼见着对方将自己拉到越发没人的僻静之处，Bucky的火越发上来了。然而就在他极力挣脱对方时，突然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一推，随即摔倒在了一堆废报纸上，理查德一步一步走向Bucky，玩味地看着他的时开始脱自己的外套。Bucky察觉到了不对。
　　他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军队人员做这种事，就算对方是理查德，最起码的脑子他还是有的。
　　但理查德显然脑子烧坏了。
　　他扯下了自己的裤子拉链。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Bucky紧忙道。
　　“我当然知道，可你认为他们会逮捕我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戏弄的恶意。Bucky记起，那天袭击他的三个流氓眼里，也有这种类似于偏执的神色。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突然丢掉手里的执法棍扑了上来。他一把抱住Bucky，将他摁倒后，伸手就拽他衣服，通常怀孕五六个月的情况下，如果被迫保持仰躺状态的话，不翻身很难爬起来，对方似乎深知这一点，单手摁着Bucky不让他有任何机会翻身。
　　“不，你干什么，来人！”
　　Bucky才喊完，对方立刻捂住他的嘴，同时还拽着他的衣服肆意摇晃着，让他头晕不已。Bucky去掏随身都会携带的小刀，抬手就给了他一刀，理查德的手臂上立刻被割破了，Bucky愕然地发现，受伤的皮肤下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

　　人血难道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Bucky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了。
　　他还记得，自己和理查德曾经有过一场肉搏训练，对方很轻易地就被他撂倒在了地上。然而这个理查德的力气比他想得要大得多，他坚信不是自己变弱了，而是他变强了。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办法变强了。
　　可他来不及多想了，对方掏出了枪，气急败坏地直指着他。
　　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任谁都不可能不害怕。
　　“居然割伤我，贱人！警告你，自己把衣服脱了，不然我就打死你。我最多会被丢进牢里蹲一小阵子又被我爸拉出来，可你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简直无法无天。
　　Bucky当然不会接受Steve以外的人爬到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可是，他不可能快得过子弹。
　　他已经死过第一次，不能死第二次。
　　他知道他死一次对于Steve而言的可怕影响。

　　“我说话你没听见么，快点！”

　　对方的嗓音突然加大，扳机也扣上了，一滴眼泪瞬间从Bucky右眼角滚落，他颤抖地去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第一颗扣子，第二颗......
　　“对，就是这样，宝贝。”
　　理查德得意地看着面前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夏亚就要沦为自己的玩物，脸上满是狂喜与贪婪。然而谁知，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个大盾牌，狠狠地砸在了这个流氓警察的脑袋上，他惨叫一声，放出子弹，然后昏倒在地。Bucky听见枪声的那一刻还以为自己完蛋了，然而下一秒他看见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子弹被盾弹开了。

　　随后Bucky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
　　他一侧头，看见了那穿着黑色大衣，带着棕色毛线帽子的男人。那是Steve，轴心世界的Steve。
　　Bucky还没有回过神，望着他好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Steve明白他还心有余悸，于是拍着他的脸，让他清醒。

　　“是你......？”
　　Bucky又看一眼昏倒在地的理查德，颤抖地道：“这个人他怎么了？”
　　Steve捡起自己的大盾，翻了个个儿，Bucky赫然看见大盾的背面卡着一只鲜血淋漓的动物，它长得像秃鹫，却长着人的脑袋，长长地吐着舌头，死相丑陋又可怖。

　　“宙斯大脑的爪牙‘教唆鹫‘，是它以隐形的姿态趴在他背后，引起他的恶念，并且化作行动的。那个脑子已经变得强大了，它开始拥有力量召唤手下为所欲为了。它故意想要惹麻烦，从而趁着混乱逃脱......该死的，和之前一模一样。”
　　“之前？”Bucky不解地问：“你之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Steve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而就在这时，本来已经死掉的“教唆鹫”突然竖起冒着鲜血的脑袋，张开鲜红的口长啸一声吼，他们突然间感觉周围的房屋开始崩塌，褪色，地面和天空也开始变为灰色，黑色的乌云下雨水降落时，四周变得死一样寂静。
　　Bucky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而Steve抱紧他，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让它抢先了一步。我们被带入了它掌控的世界！”
　　Bucky一脸懵懂：被宙斯之脑掌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