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七十年没有见异思迁》夏音羽

31、新名

　　布鲁克林星的大气较为稀薄，天空很清澈，有时候甚至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其他星球。它们大而透明、高高悬挂在天边，充满了梦幻的感觉。托马斯和查尔斯就这样在窗外飞着，盯着星球发呆，并且被晒得有些发昏。终于，当察觉到时机成熟时，查尔斯对托马斯道：“去找你爸爸吧。”
　　托马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谁知就在这时，窗户被打开了。
　　托马斯心中大跳一下，和查尔斯一起回头。他们同时看见了斯塔克总裁的脸。
　　斯塔克总裁永远都看起来那么机警且有气场。一方面他的确一表人材高大威猛，另一方面，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脸上的皮肤紧绷，双眼释放着冰冷的光芒，犹如暗夜里的鬼魂一般。
　　他不喜欢别人偷偷摸摸的举动，沉沉地问：“你们在外面呆了那么久，还没打算进来么？”
　　托马斯和查尔斯听见这声音，面面相觑，可他们都没有觉得是对方暴露了行踪。
　　因为斯塔克总裁虽然没有特异功能，但是他永远有着超强洞察力，对于周遭的情况时刻能够观察地透透彻彻。另外他的鼻子很灵，嗅觉很强，有时候像极了一匹野狼。也许正是这种原因，他总能在身边找到奸细，也总散发令人紧张和害怕的气息，见过他的人都知道自己无法在他眼皮底下隐藏。

　　眼见被发现，托马斯和查尔斯不得不硬着头皮飞进去，然后灰溜溜地站在斯塔克总裁面前。
　　面对同样的视线和目光，托马斯感觉到了严厉，而查尔斯感觉到了冷漠，他们同时都感觉到了压力山大。尤其他们两个都比斯塔克总裁足足矮了一个半头，身高优势就足够他们抬不起头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为避免得到指责，聪明的查尔斯先发制人地发话了：“斯塔克先生，我们来和你商量一件重要大事，和巴恩斯少爷有关。希望你能够认真听完我们的话并且提供帮助。顺利的话，我们能够阻止托马斯外公的诉讼成功。”
　　斯塔克总裁的眼中是充满怀疑的。他不信任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查尔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变化，即刻加了一句话：“当然，我们是有条件的。托马斯，他希望有半年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居住并且让你支持他的钢铁人研究计划。而我，希望你能够再送我妈妈一颗星球，用以她养老。”
　　托马斯震惊地撇了一眼查尔斯，心想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然而考虑自己父亲的脾气，他又明白了过来，查尔斯这是在故意施计。毕竟他爸爸是一个自大孤傲的人，总认为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除了他的恋人巴恩斯少爷，任何人接近他帮助他都有目的，同时也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要获得他的帮助，与其白白帮他，不如施加条件制造公平交易的假象，反而容易让他接受。
　　更何况，按照查尔斯妈妈那种挥霍程度，现在也的确没钱了。查尔斯提出这个要求十分符合逻辑。
　　于是托马斯只是沉默地看着爸爸。
　　而果然，他看见爸爸嘴角微微下沉，冷笑道：“说说你要怎么做。我看看值不值得这笔交易。”
　　于是一场更加深入的交流就此展开。
　　＊＊＊
　　Steve stark虽然之前他想过通过平行世界去看望其他世界的恋人，然而因为设置精准的时间和空间方位太难，他一直没有成功。没想到托马斯找到了他，并且打算将他带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你们有几成把握将他带来？”
　　“六七成吧。”托马斯道。
　　“不，十成。”查尔斯道。他忽略托马斯瞠目结舌的表情，淡定地对斯塔克总裁道：“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巴恩斯少爷，在我们回来之前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人停掉他的维生系统。”

　　“你倒挺有自信。”斯塔克总裁道。但是这对他无疑是好消息。
　　“既然如此，你们去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挣扎地，斯塔克总裁迅速同意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托马斯松了口气，查尔斯也是。
　　只是他们同时心中吐槽，他居然一点迟疑都没有。好歹亲生儿子面临送死的危险，整个世界也可能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分崩离析，可他却洒脱地答应了。
　　不过很正常。谁都能看得出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备受折磨，他对于治愈恋人有着无尽的渴望。

　　只是，在二人要走之前，斯塔克总裁叫住了托马斯。
　　“托马斯，你过来一下。”托马斯不解，斯塔克总裁纵然知道查尔斯的能力，却还是领着儿子走向了僻静之处。

　　停了几秒，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铂金色的牌子，随后递交给了托马斯。托马斯看到牌子上面打了个洞，穿着一条链子，设计得十分简洁。接过沉重的小挂饰，他更发现正面书写着妈妈的名字，背面则书写着几个字：托尼斯塔克。
　　“托尼？”托马斯震惊了。
　　“那是我曾经给你起的名字。”

　　托马斯整个人都蒙住了。不可能，他从来没有听妈妈说过，自己真名叫做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总裁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徐徐地道：“你很震惊，然而这很正常，这个牌子一直只有我自己知道。它是十几年前在我明白你妈妈有了你之后做的。毫无疑问我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因为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忠诚的人就是他，他不会骗我。我不承认亲子鉴定，说你外公造假，只是装出来的。”
　　“然而，那时候你不是还恨我妈妈么？”
　　斯塔克总裁失神地道：“是的，那时候我还陷在愚蠢的仇恨当中，才刚刚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然而，在仇恨冲昏头脑时，我还是造了这个牌子，我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认回你。”
　　Steve顿了顿，道：“我背负的不是自己的仇恨，而是别人的，所以我无法选择停止它。但是，我无法忘记你妈妈，所以我告诉自己，虽然仇恨需要得到释放，需要有牺牲，然而，总有消散的那一天。当我的恨意不再那么强烈时，就结束这一切。那时，我要找回你们。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十六年的期限，我认为我的仇恨会延续那么久。可后来我发现，并没有，第二年我就后悔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过几天是你的生日，十六年的今天，这个东西，我要亲手交给你。”
　　斯塔克总裁的嗓音变得不那么生硬了。
　　他轻轻抚摩着牌子，顿了顿，继续道：“按照我们家的命名规则，tony是你的名字，在你成年之时，我希望你能够更换你的旧名，并且接受这一切。”
　　托马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宿命。
　　无论如何，他都摆脱不了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
　　然而，看着那牌子，他不想接受它。
　　“所以，你希望我感激你？”托马斯问。
　　他的反应让斯塔克总裁始料未及。
　　而托马斯继续问：“我妈妈知道吗？”
　　斯塔克总裁愣住了，他轻轻地道：“他醒来我就会告诉他。”

　　听见这话，托马斯脑中有什么线瞬间断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无比巨大的悲哀笼罩了。
　　他沉默了好几秒，突然好笑道：“那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斯塔克总裁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托马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儿，冲着他生气地道：“你要说的，我都听完了。呵呵，真是一个动人的故事，想想看，当年你想要报你自己的仇，所以就利用了妈妈，牺牲了我们的幸福，然后你又希望适可而止，便悄悄定了个认亲计划，以防万一。还安慰你自己，‘我还是爱他们两个的，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必须要为家人报仇，可是，他们不会记恨我的，因为我还会回到他们身边。那时候，他们必然会跪下来亲吻我的鞋，感恩戴德。’老天，我都知道了什么事情，尤其你还用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和我说话！”
　　托马斯将挂坠丢在地上，生气地道：“你把妈妈和我当成了什么了，想丢就丢，想要要回来就要回来？！如果妈妈还醒着，你也能厚着脸皮这么对他说？噢，不，你不能。因为他不会醒来了，所以你才能这么厚颜无耻地告诉我你当年的计划。”
　　托马斯的反应并不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然而斯塔克总裁未曾想过他会这样愤怒。他喝道：“你误会了，儿子。我后悔自己的举动。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放弃你们。”
　　托马斯大声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从来没放弃？我们全家当时被你弄得破产了，妈妈不得不弹琴养家时，你在哪里？你和你的老婆纸醉金迷，你给你的儿子送的生日礼物足够我十年的赡养费，但是你就是不肯对我们伸出援手！噢，不，你让人保护了妈妈工作的酒吧，还定时去打赏，真是天大的恩赐！我建议您再生个儿子，把这个名字送给他。我永远只用我妈妈给我的名字，托马斯，而且我妈也只会记得这个名字。”
　　托马斯说完，转身就走，斯塔克总裁抬高了嗓门道：“你知道什么吗，小鬼，我从你的背影里除了愚蠢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打算就这样得罪唯一可以给你继承权的人吗？”
　　“笑话，继承权?我从来也没有期待过。”托马斯道：“妈妈也没有，我们从来不认为你会回到我们身边。是的，现在你忏悔了，你以为你对我们很仁慈？可曾经呢？16年，一个人一生有几个16年?哈哈，幸好我命长，活到了你后悔的这一天，可妈妈呢？！我真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永远不要知道这好笑的事！”
　　“你给我滚！”斯塔克总裁气坏了，托马斯一抽鼻子，转身就走。

　　查尔斯早探知了这一切，在屋内一摊手，用力摇头叹气。
　　他心中怪托马斯笨，因为现在惹火他老爸没有一点好处。

　　“我们走，查尔斯！”
　　“我可不是你的狗，不要这么命令我。我说，你太不冷静了......”然而托马斯气坏了，他不等听完，即刻变成钢铁人即刻抓起查尔斯，查尔斯在惨叫声之中，飞向了朗朗乾坤。

　　而斯塔克总裁赶上时，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Steve眉头紧锁，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他站在街角，偷偷看着Bucky送孩子上学的样子。他看见Bucky对着托马斯展露出的笑容温柔地像四月的春光，托马斯也深深爱着他。Steve知道，只有他能够让孩子乖巧听话，也只有他，能够为他组建一个温情祥和的家庭。他迟早也会加入他们。

　　可惜一切看起来似乎有点晚了。
　　＊＊＊
　　“简直不可理喻。”托马斯丢给了查尔斯一套防护装备，然后拽着他飞入了时空隧道。飞着飞着，他突然生气地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自以为、幼稚可笑的人！我妈到底怎么搞的看上这种人。”
　　“最起码他有悔恨之心。”
　　“所以我们应该原谅他？我该感谢他把我妈弄成了那样？”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或许早知道你爸的想法了?他可是心灵感应者，也许他早原谅他了。”
　　这话让托马斯猛然一怔。
　　的确可能。很大的可能。
　　而查尔斯继续道:“你妈妈在知道一切情况的前提下依旧同意了他的求婚，如果不是早原谅他了还是什么？如果醒着，他也会希望你能够接受继承权。”
　　“那只是你的猜测。”
　　“他会的。”
　　“好，他当然会，那我也不奇怪！因为他心慈面软，委曲求全 ，他不仅是我妈，还是斯塔克总裁大人的妈，所以有义务一次一次原谅他!可我不要!我忍他够久了。”
　　查尔斯感觉到托马斯内心强烈的愤怒，明白多说无益。想了想，也就住了口。“算了，不提他了，我们快点去反轴心世界吧。我们两个世界可是有时间差的。”
　　托马斯突然想起这茬，却道：“放心，他们那里时间过得比我们慢。现在回去估计才过了1个小时不到。”
　　“这才是我要担心的。磨磨唧唧的，等我们从反轴心世界再回来时，咱们的世界可就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还来得及救你妈吗？必须抓紧！”

　　托马斯立刻答应，加快了速度，带着查尔斯犹如一道流星一般消失在紫色星辰粉末撒满的隧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