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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晓梦错鸳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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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里,绣儿便伺候着我脱下外袍,“姨娘小心,那何姨娘可不是好相处的。”
我满不在意地笑笑,“绣儿不用担心,我自有侯爷护着,再说今日她态度亲切,还说送了个礼物于我,让我回来再取看,快帮我看看头发,里面藏着什么”说着,我随手拨弄着发髻,嘴角扯出带着期待的笑容。当然我期待的不是里面的东西,而是何姨娘下步要做什么。
绣儿闻言神色中带着警惕,仔细地翻看了我的发髻,从里面掏出一支和田玉宝花簪,簪体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我取过来,闻到一丝丝类似沉香混合着花香的味道,我掩着鼻子,做要打喷嚏状,“绣儿,我鼻子有些不适,帮我取点温水来。”
看着绣儿离开,我收起原先佯装喷嚏的样子,拿起玉簪,细细观察,放在鼻下再闻过每一处,便发现其中机巧,簪体和花托之间有细缝,我裹上丝帕旋转开来,便发现这簪子中央是空的,里面有一颗颗小小的香珠,我嗅了嗅,是零陵香,不过心下还是有些疑惑,一来何氏将此藏在我发间,若绣儿发现,我也只会惊奇,说不定马上就还她,二来,大夫一事虽可能是何氏哥哥布局,可何氏说不定也知道,没必要用这种把戏给我避孕。或者说何氏并不是借此想让我避孕,而是有别的招术。我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赶紧将簪子收回原状,放在妆台上,手捂着鼻子,阿嚏阿嚏个不停。绣儿绞了帕子急忙提给我,我接过温热湿润的帕子,捂着口鼻上,阿嚏声才渐渐缓和。
我捂着口鼻,声音很闷“把这个簪子收起来吧”
“姨娘,这东西虽看着贵重,那何姨娘送你这东西一看就不怀好意,您就告知侯爷。”
我摆摆手“或许只是捉弄一下的小把戏,何必过不去,就让她高兴一下。再说何必因为我让侯爷与她哥哥交恶,哪怕何武郎官职不高,要是有了不合,盟友成敌人,防都防不过。”说着我放下帕子,将手泡入水中清洗。
绣儿还是有些不服气“姨娘温柔善良,心里总是为着侯爷着想,真是便宜了那等小人”说完递给我擦手的毛巾。
我心下低笑,我温柔善良,你可不知道身为绿茶婊的我多狠,怎么可能会真的放过何氏,虽说我不愿随意害人性命,但所有归属于大皇子的人,我都会一个个的地让他们内部崩解。
太阳下山时,杨德禄便回来了,绣儿出门了一趟,我猜想她是去将此事告诉杨德禄。绣儿回来后不过须臾,我便见着杨德禄走进院门。
那高大挺拔的人带着肃穆的表情进来,走到近前,看着我柔柔笑着的我,那人眼中荡漾出温柔的波纹,“洛洛今日身子可有何异样?”
“今日天气晴好,难得出门多走了走,身子爽利了不少。”
他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抚了抚我碎乱的额发“那就好,不开心的事不要多想。”
我点点头笑道“好,那我等下想去书房陪着你。”这段时间杨德禄也慢慢习惯了,我在书房安静地看书,他在一旁处理公务,我们相互不打扰。而且慢慢地他也习惯了我的存在,空闲的时候,会和我一起下棋画画,倒是有些举案齐眉的感觉。
我们刚打算传唤晚饭,外面便有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绣儿过来禀告“是夫人带着何姨娘来了。”
我起身打算出门去迎,杨德禄拉过我,安抚地望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说“别怕。”
白氏带着两个婆子两个丫鬟进门,神色略带严厉,到了近前和杨德禄见礼。后面跟着的何氏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袅袅地走过来,到杨德禄身边“侯爷,您也在这里,可要给妾身做主。”
杨德禄有些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何氏眼中亮晶晶的,带着委屈屈的声音说道“还记得侯爷下聘时送我的宝花和田玉簪吗?今早妾身带着它去游园,回来就不见,妾身在屋里屋外找了好一圈,都没找到。”她斜瞟了我一眼“今天见到妹妹前还带着呢,所以想来问问妹妹可曾见过。”说得好听,来问问我有没有见过,可是这意思,这架势,明显是来捉贼的,我有些明白了,何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还有这玉簪是下聘的礼,断不会送人的,只是备礼之人应该是白氏,那么零陵香很有可能就是白氏搞的。
“奥,那簪子啊”我回身打开那妆匣最下面一格,一手拿着丝帕包着簪子,一手捂着鼻子,拿起簪子递给何氏“既然对何姐那么重要,那就拿回去吧。”
白氏和何氏俱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白氏的眼里端着更多的审视,何氏眼里端着更多的怨意。何氏故作惊讶“原来真在妹妹这里,不过妹妹这是何意”
“何姨娘不知道,我家主子今日一靠近这簪子就不停打喷嚏”绣儿看着何氏正色道。杨德禄不悦的拧起眉头“既然找了就拿回去吧。”
何氏不依不饶“侯爷,妾身还想问问妹妹怎么捡到的呢,为何等现在才拿出?”
“阿嚏”我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盯着何氏带着一丝愤懑闷声道“何姐找到了就早些收回去吧,沈洛真是受不得这个味道,那么要紧的东西就好生收着。”
何氏还是没接过,继续不阴不阳道“妹妹,这话是何意,我可没别的意思,何必这般恼羞成怒的样子。”
“够了”旁边的杨德禄厉声呵斥“何倩莲,你的戏够多了,没看到洛洛碰到这东西就难受,你还想污蔑她偷东西不成。她有意不和你计较,你倒是给脸不要脸了。”
何氏哪里听过杨德禄这般厉声呵斥,当下一脸青白,眼中泪水如开闸泄洪一般,委屈而不甘的看着我和他,呜咽道“侯爷,您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如今怎么这般无情。就为了这个病恹恹的乡下妇人。”
“阿嚏阿嚏”我在旁不停打起喷嚏,紧捂着口鼻“何姨娘还是赶紧拿了这簪子吧”
何氏恨恨地看着我,从我手里拿过簪子,重重地甩在地上,簪体粉碎,里面的香珠滚出,被她踩了一脚,便跑出去了。屋里的香味顿时浓郁起来,“阿嚏阿嚏阿嚏”我的喷嚏打得像是要抽搐一般。白氏面色有些惊慌,赶紧叫人将东西收起来,杨德禄赶紧请了大夫来。绣儿则赶紧去取了温水来。
大夫搭脉看诊后,开了几贴补气的药,嘱咐丫鬟拿来一些蓬土球吸收一下屋子里的味道。杨德禄安抚着我许久,见我不在喷嚏,静静睡在床榻上,便安排人去准备晚膳了。他又坐了许久,起身出去了。不知道大夫发现那个香味是何没有,如果发现了,应该也是告诉杨德禄了。
绵儿此时进来,我张了张眼又闭上,她在我耳边低语“何氏刚刚跑出去就回娘家去了”
我睁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这段位,和白氏真是差多了。我招过她在耳边低语“找个机会透露给她丫鬟,这香料是零陵香,能避孕。”
绵儿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何氏以为用偷窃就能打压我,真是想的太容易了,我就看看她若知道了白氏给她下了这等招术,会如何应对。
第二日,杨德禄给何家发了一封申斥信,并叫人把何氏带回来,以越礼的罪名关起了禁闭。何氏被关了七日,我的日子也轻松了七日,但我知道,白氏才是最大的狼。她后面还有承恩伯府,才是我要对付的。
我和往常一样,往杨德禄书房走去,门口的人正要汇报,我摆手止住他,食指抵在嘴边,做个禁声的动作,因我之前也干过这个给人一个惊喜的事,杨德禄听之任之,小厮也习以为常。我悄悄向书房走去,想了想,不想走正门,便走了后门。走到后门边,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这些东西,下官拿给侯爷,也算是替妹妹讨个诚意,莲儿生性单纯冲动,还望侯爷见谅,当初若不是莲儿对侯爷一片真心,下官真是不敢送她进侯府”
“洛洛品性温和,不是会与莲儿过不去的。而这白氏虽心机深沉,你送来的东西,难道不是想让我废了她吗?你好生劝劝莲儿吧,只要不去招惹洛洛,我便也随她。”
“下官明白”他的话语里透着沉重的无奈,“那下官这就告辞了,白家的事情,侯爷小心查看,否则以承恩伯府那狠辣的行事,只怕大人也受制。”
“好,你小心”
说着我听到了一阵出门的脚步声,而后我附在门上听到里面摩擦墙壁的声音和拉抽屉的声音。待声音消失,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我推了后门进入。
杨德禄抬头看了看,了然地笑道“今日又走后门,准备了什么惊喜?”说着站起身来,朝我走来,“你莫不是老鼠投胎的吧,总喜欢鬼鬼祟祟的”
我淡淡轻笑一声,抱住他的腰娇声道“哪有这么说自己人的,侯爷难道喜欢老鼠精不成。”
他宠溺地看着我,点点我的鼻子“还真是喜欢老鼠精,来看看我的老鼠精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东西。”说着他的手往我怀里钻
我急忙拿住他不安分的手,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这是送给侯爷的,看侯爷这几日夜里总翻身,眼下又有些青黑,想必没睡好,特地给你送个宁心安神的香囊。”
他连着我的手和香囊一起握住,送到嘴边亲了亲,我害羞地笑着垂眸。
我和他闹了一阵,小厮便传唤伤饭了,因着他们早就知道我在里面,连着我这份一起准备了,饭后杨德禄自然还有公文要看,我便不再打扰。一般来说,官员的公文总是在办公处便处理了,最近看他总是带着公文看,便知道是有些事情在手,便也不仔细打探,免得越矩引人怀疑。
第二日白天,我借口还本书看看,便再次畅通地进入书房,绣儿被我留在门口,我在书房抽屉翻看了一阵,找到一些书信,是这半年来关于齐州匪乱的事宜,分别是说匪徒还剩多少,在哪里作乱,还有汇报清缴了多少人,多少东西,里面还有柴家和何武郎的信件,说是发现匪徒中似乎有人勾结朝中人士,所以之前才会闹得那么大都没人好好管。
我收拾好东西,拿了书,看了看书房布局,刚想出门,忽然脑中闪过昨日的话语,再回想声音的来源,不禁转身向后看去,我的视线停留在小儿骑石折花的圆形紫檀挂件上。身体也开始行动了,我敲了敲紫檀,听这声音不由笑了,果然是空的。我在图案上摸索,便发现了花的蹊跷,便把花折下来,紫檀挂件移动,露出后面的抽屉,我打开一眼里面有好几封信件,上面三封信件写着白绍亲启,我赶紧打开一封看了,只看一眼便惊呆了,这不只是可以废了白氏,还可以动摇整个承恩伯府,与匪徒勾结,倒卖铁器,大势敛财,可是够胆大的。我暗暗记下这上面的印记,决定这两天就模仿一份来调换。
我既然想到这个事,行动也很快,为了怕露出马脚,我仅模仿并调换了白家与匪徒来往的各一封,假的放在底下,真的信件撒了樟香,暗自用油纸包裹,藏在半夜在床底下刻出的砖缝里。这个东西,我暂时先不送火云门,免得一不小心暴露。
何氏被关了十日禁闭后放了出来,云氏此时也放出来了,早上去正房见了面,云氏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何氏眼中的凌厉之色也没了,两人见了我都是十分客气。而我还是一副柔柔地样子,不因为受宠而傲慢,见了白氏还是规规矩矩,唯唯诺诺。只是我能感受地出,白氏对我不像以前那样不放心上了,她总是更多地把视线放在我身上,那眼里有着不甘,有着戒备。
离去时,我路过书房,正好不小心撞上急匆匆出门的管家,他赶紧扶正我,待我站稳便退开去彬彬有礼地鞠躬“沈姨娘恕罪,奴才冲撞了”
我还了一礼“无碍,管家早啊”我回礼后抬头,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年轻管家,一直有些诧异,以前看到的管家都是中年男子,这管家和杨德禄差不多年纪,长得斯文俊俏,形象更有些儒士之样,只是凌厉的双目透出一些武将世家独有的气质,他已经娶了一房媳妇,至今无子。
待他离去,我看到他站过的地上留着一条编着金线的穗子,便拾起来细细摩挲,眉头不由皱起来。这种金线是齐州专门产出的天水丝,这种产丝的蚕宝宝要不停地吃金沙,能供应出这样的丝线本就少,产出的丝线中,金丝均匀者尤其少,因而价值不低,那个管家夫人是杨府族中家生子,难道能供应出这等丝线。我看了看管家远去的方向,重新把这穗子仍在一边,以免被人发现踏了不干净的浑水。
旁边的绣儿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姑娘,怎么又扔了?”
我低笑说“不过是个普通的穗子,没必要贪图,留在地上吧,等它主人发现了自会回来捡去。我也懒得找失主。”
这日晚上,我没有去书房,杨德禄还是过来了我房里,大概是见我这两日精神好,晚上闹了我好一会,弄得床榻都是湿哒哒的。睡着之前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大腿内侧磨的难受,手腕也好酸啊。因此,第二日,我也起晚了,过去正院请安时,杨德禄和白氏正在吃早饭。
“妹妹还没用餐吧,也一起来用了吧”白氏笑着招呼我过去,我推辞不过,便也坐下了。
早餐是小米粥,猪肉汤包,油条果子还有一碟腊肉。白氏捻了一块腊肉,舀了一勺小米粥,慢悠悠地吃着,忽然脸色一变,眉头皱起,放下筷子,用帕子捂着嘴“呃,唔”看她样子,像是犯了恶心,白氏一个大家闺秀,能在饭桌上当着外人做出这种动作,看来这恶心是突然得很。
我放下筷子,关切道“夫人怎么了,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
白氏脸色有些发白,眼中似乎还带着惊慌,招了招手,叫身边的丫鬟过来“可能是昨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去百香斋叫陈大夫来看看吧。”
白氏没有再继续吃东西,杨德禄叫人把她送回房中去休息,陪了她一阵,而我就在外等着,看了看没吃几口的早餐被收了,有些可惜,想到今早要挨饿,又为自己的肚子默哀三分钟。陈大夫进去没多久,杨德禄出来了,正好看到我悻悻地摸着肚子,便叫人给我拿了些马蹄糕过来。
“你身子不好,吃点东西后就先回去吧”
我感激地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撇撇嘴说“我看夫人的样子,倒是和怀孕的孕吐很像。”
杨德禄哼了一声弹了我的额头“想吃醋吧你,遇见你后的这几个月,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我闻言有些震惊了,杨德禄这几个月居然没宠幸谁,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难怪昨日这般闹腾,可惜我不能给实质性的服务。
杨德禄又出门公干去了,说是要出门三四天,白氏免了我每日请安,于是我便安分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春天已经来到,阳光更加温暖,迎春花和连翘花泛出朵朵金黄,映射出阳光的色彩。不知道为何,这样没事干的日子里,我的心里总有些沉沉的,仿佛山雨欲来。想到白氏的恶心,金丝的穗子,何氏的安静,还有杨德禄的出差,再想到自己现在这不知道能抗多久的身子,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迷茫。
这一日,我在花园散心后,在绣儿的搀扶下回来,走到门口,只觉得院子里特别静悄悄。这时,一个小丫鬟走过来,是白氏手下二等丫鬟,她脆生生的说道“沈姨娘,新春的衣服已经定制好了,夫人让我来通知一下,可否让绣儿姐姐随我去取一下?”
我点点头,绣儿离开,我正打算叫绵儿过来,叫了几声却不见有人。进了屋里,也没发现有人,心下顿时一阵警惕,刚打算出门,这时,门忽然关上,并以极快的速度上锁。我闻到了屋里奇怪的熏香味,常年混迹过声色之地的我知道那是催情的熏香。
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男人的调笑声,“小娘子,”我一眼望去,原来是一个嬉笑着的男子,面目白净,五官清秀,因那邪恶的笑容,显得本来有些清秀的眉眼透出十分的浪荡,令人厌恶。
“你是谁?”我看着她厉声叱问,顺便四下巡看,寻找熏香的来源。
那男人带着嬉笑的声音靠近“小心肝,我是你的情人啊。过来啊,让我好好疼疼你”声音尖细,语调轻薄,很像是楚馆中的男倌。这是想毁了我的清白还是想害了我的性命,这种阴险的宅斗招术真是屡试不爽,真是气得想杀人。
说话间我已经发现香炉的位置,就在床边上。我看那个男子还在靠近,我一边大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一边双手拿起凳子就朝他使劲砸去,可惜老娘没了内力,但是气力和身手却还是有的,当下砸得他抱着头后退。
趁着这一会,我对着他的脑顶狠狠一砸,砸得他晕晕乎乎,赶紧跑过去,拿着那香炉甩了一地香末香灰,就是对着人甩得一脸灰,然后甩着香炉疯狂地各种砸,将屋里弄的一团乱,那男人看着我这发疯的样子紧张地躲来躲去,踢翻椅子,拉倒了桌子,连隔断的帘子也扯破了。甩完我便觉得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激烈的运动,愤怒的情绪,催情的香料似乎激发了身体的火毒,在体内横冲,胸口到喉咙浮起一阵甜腥味,一大口鲜血便从口中喷薄而出。血液顺着口腔留下来,晕染在衣襟上罗群上,胸口烫出一片温热。
吐出这口血后,胸腔内不适感缓和了很多,可是身体的气力却是被抽走,我无助地后退到门边,贴在墙上,口中的血还在流出。那男子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眼,便吓得惊恐万分,“死人啦,救命啊,开门啊”他用力去拍打门,可惜门没有任何松动,他像是想起什么慌忙地后退着,远离我“别怪我,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不是我要害你。”一直退到远离我的墙角还在盯着我,整个身子瑟瑟发抖,紧张的喘息声显得十分明显。我心下不由冷笑,这点胆子,还敢害我,可惜老娘现在身子脱力动不了,要不然就过去吐你一脸血。看着他那样,我也倚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运气归元心法,平息身上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落锁的声音,不多久传来传来脚步声,我收起心法睁开眼睛。看着那男人一下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惊恐地夺门而出,嘴里呼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接着就听到他急切而大声的求饶“饶了我,饶了我,我不敢啊,不敢啊,小人没杀人,没害人。”纷乱的话语足以说明他吓得不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我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看着冲进来的婆子丫鬟也是一脸惊恐。有个婆子甚至紧张而慌忙地把手指探过来试试我的鼻息,我便屏息吓她一下。
感觉不到鼻息的颤抖着收回手指,狂奔出去“夫人,大事不好,沈姨娘没了,全是血啊!”
如果此时可以笑,我真的想大笑,就这样便吓到,那等下我保证让你们再涨涨知识。白氏没敢走进来,只是在外面吩咐“好生收拾一下里面。”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唤“姨娘”是绣儿的声音。
她奔进来,看到我的惨样,也有害怕,更多的是伤心和愧疚,她流着泪,摇着我的肩膀“姨娘你醒醒,醒醒啊,别吓我”握被她摇得差点真晕了过去,实在真心地地提醒一句,看官,看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千万别摇,四分之一的血摇摇就清空了。
好在我没有反应,她便放下手呜咽着“是绣儿不好,绣儿要是不走开,就不会出事了。”
“绣儿姐姐,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好生收拾一下屋子吧。”
绣儿忽然站起来拦着,“不,这里留着,等侯爷回来查看。”
“可是夫人吩咐,我们不能不做,你不要为难我们吧。”此时几个丫鬟上来,拉过绣儿,想把她退出去,绣儿大声斥责“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不能动。”两个丫鬟还拉不动,两个婆子也上来,绣儿不停挣扎着想阻拦。
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怒睁着眼,走过去厉声斥道“放开!”
丫鬟婆子没想到这一幕变化如此,全部愣怔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诈尸的我。绣儿反应过来,挣脱几人的束缚,惊喜地跑过来哭着笑着道“姨娘,太好了,你没事啊。”
我朝她温和的点点头“我没事,一口气没上来,刚刚被你摇出来了”说完我就后悔了,万一下次她再摇怎么办。说着我再次看向在场众人怒声道“府里进了宵小你们却先欺负我的丫鬟,是何道理?赶紧给我滚出去。”
惊呆了的众人似乎还没回神,一股脑儿地出门去了。我对着绣儿道“赶紧通知侯爷吧”然而后话未说完,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急匆匆地向着这里奔进来,眼中带着疼惜、急切,愧疚和愤怒。
看到狼狈的我,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洛洛,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推开他,他有些无措地看着我“爷,沾到血了,不好洗”说着绣儿拿起帕子递给我,我慢慢擦了嘴边的血,还未等我擦完,他又把我抱住,将我的头按在胸膛上,“没关系,你的血,不脏”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腔上,听到他起伏的心搏声十分快速,还是粗哑的鼻息声,看来这次也是把他吓得可以。
当天我被抱到他的书房去养病,请来的大夫说我是中了一些凶猛的药性,激发了血气奔涌,才吐出一口血,于是又开了一些平心静气的药。
“绣儿,那事如何了,爷查出什么了”躺在榻上养病的我趁着杨德禄走开的时间问绣儿。
“侯爷查了那房间,还有叫我出去的丫鬟和陷害姨娘的男人,房间里发现了欢合香,是催情用的,也是这东西激发了姨娘吐血,那男人和丫鬟都是被人买通了,幕后是何姨娘在陷害您,现在何姨娘已经被侯爷打了板子关起来了,出不得半步。”
我点点头,但心下却不同意,那天白氏的做派明明想派人毁尸灭迹的,还有那天所有的事情算的刚刚好,绵儿也刚刚好出去了,我喊了那么久,院下一个人都没,门锁算好时间锁上和打开,何氏一个姨娘不可能操控得如此。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如此,不是我剧烈抗争,这一出下来,恐怕我的名节毁了,说不定杨德禄以为我偷人,气得把我赶走,甚至浸猪笼。就算查出来我被人陷害,最后也如同现在的结局,何姨娘成了幕后黑手,然后也会被处理,然后白氏就是最大的赢家。
“绵儿呢,那天去哪里了,这几天也没看到?”
“绵儿家里哥哥似乎生病了,那天和夫人请示了,便回去了,明天就回来。”
闻言我不由心里一紧,绵儿是工部副掌司,他的哥哥恐怕是上级吧,这个时间走得有些蹊跷,难不成最近火云门有何重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