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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若是久长时 ...

  •   晚点的时候,我便又“病”得更重了,绣儿看护着我,绵儿赶紧去找大夫过来,隔着床帐给我把了脉,开了药方叫绣儿去熬药,然后在手上施针,我原本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床帐上方,感觉到他的施针手法,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我拉开床帐看去,不熟悉的脸部轮廓上却是熟悉的眼睛与眉宇。惊愕一瞬后的我放下丝麻做的床帐外,有些愣怔地看着外面身形投射下的阴影。
      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看你刚刚的血珠,这段时间应该无大碍。”
      “嗯,一切正常进行。”
      “听说他对你宠爱得紧,真算是一见钟情!你倒也为他考虑,咽的下这苦水吗?”他以为我是为了让杨德禄少操心才不让人请他吗?其实不是,绣儿是他的人,而且之前绝对得他几分看重的,我就算这么说,绣儿肯定也不瞒。
      “呵”我猜想他是想敲打我,不由自嘲地低笑着“他不过见色起意,我不过虚与委蛇,各取所需罢了。”透着床帐捕获那看似绵柔的眸光,忽然想到心里的疙瘩,便双拳紧握,接着指甲掐进肉的疼逼硬下心来,“不过这人也是难缠,不动点真心做代价,哪行啊!”
      “丝”果然我手腕上痛意一重,他声音有些严厉“你就这么放纵自己的真心?”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意,咬牙道“那又如何,总卫难道低估了属下?就算伤了心总有一天也会痊愈。”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毕竟作为暗卫,我们就算动了真情也要割舍,就算失去最亲近的人依然要模拟出一个不属于自我的人生。我一直在麻木和厌弃中徘徊。
      “我知道你怪我”他有些歉疚地说,我却觉得好笑,忽然他靠近的身形突然远离,门口有了响动,原来是有人来了。绵儿此时已经过去迎接。
      “洛洛,你怎么了”进来的人匆忙地奔至床前,被这个大夫拦住,“侯爷,小主子正在施针,请您让开一些。”
      杨德禄拱手“好,大夫你继续。”
      不久我手上的针拔取出来,“大夫”转向杨德禄“小主本就是心思郁结,素体虚弱,此番又是肝火上炎,想来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后切切要注意,喜怒哀乐思悲恐千万勿动”
      “好,麻烦大夫了。你随人出去拿一下诊金,明日麻烦您再来了。”他有些感激地说道。
      我看着那人影离去,床帐被人打开,杨德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柔情和关切,他扶着我起来“洛洛可好些了?”我点点头,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他将我拥进怀中,可是我只觉得他衣服上的冰寒一阵传来,冻得我一个趔趄。
      他见状放开我,拉过被子替我盖上,温柔嘱咐“好好休息,有事就唤人,我在这边陪你”
      我水灵灵的眼深情看着他,再次柔柔点头,没有说话。他转身出去,床帐没有再继续放下,我看着绣儿跟着一起出去,眼中的情意迅速退去,嘴角泛起一丝酸楚的苦笑。
      我躺回床上,闭目养神,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应付。如今按照自己所表现的样子,估计何氏一定给自己完全打上眼皮子浅的标签,如此,如果她丢了什么东西,或许就一定会怀疑我。过了片刻,我听到杨德禄大步进来,感觉到他坐在我床边,那绵柔的目光锁着我。一只温热的带着厚茧的手抚摸上我的下颌然后到脸颊,再到额头,又回到脸颊,在颊边慢慢摸索。他一直在摩挲,我依旧闭眼装睡,只是随着时间长了,心里的抗拒感也越来越长,便抿了抿唇,向内侧转身偏过头。杨德禄的手离开了一会,又贴了上来,这次大概是手背,只是贴在上面没有动。忽然手又离开了,我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知道他是在脱衣。床一侧凹陷下来,一具身体服帖上来,揽过我的腰,将我侧躺的身体拥入怀中,热度从背后传过来,而我的心里却总是一片冰冷。
      其实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他的呵护十分明显,可惜我的心里有了人,他的亲近反而让我觉得烦躁。那种烦躁一旦积聚,胸腔内的郁气便往上冲,喉头不由一阵不适,咳嗽随之而来。我只能侧趴着,捂着嘴不停咳嗽,本来只是想咳嗽几声,可是咳第一下时不小心呛了,导致我越咳越厉害,“咳咳咳”
      背后的人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轻拍着我的背,为我顺气,温柔关切的话语响起,似乎还带着歉疚“是不是很难受?是我扰你了?”声音忽然一扬“绣儿,来人,拿点水来”
      “咳咳,咳咳”我没来得及回他只是不停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两颊因此通红。背后的手还在轻柔而规律地捋我的背,绣儿已经拿了水过来,杨德禄接过水,等着我咳嗽缓和一些后,递到我的嘴边,慢慢倾倒着杯子,将水喂下。
      “还要不要”他轻声问,我摆摆手,便见他把杯子交给了绣儿,“你饿不饿?绣儿说你晚饭也没吃”
      我点点头“我想吃点肉粥”废话,本来就饿了,谁会和吃过不去,心情是不好,不过挨不过真的饿了。
      他眉头舒展开许多,吩咐外面准备食物,然后继续拥着我,头抵在我肩膀上。我抖了抖肩膀,有些幽怨地叹口气道:“爷,当初为了报恩有很多方法,为何要选这种?”说着苦笑一声“你知道吗,何姨娘根本不信。后院的磋磨真的比那些病要麻烦多了。”
      “对不起,以后我定加倍护好你”他的头还是抵在我的肩上,埋进秀发里,声音很低,他掰过的肩,看着我,双手抚摸上我的眼睑和眉毛“从我母亲死后,再没人温柔疼我,直到那年在锦州,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和温柔,所以我便把你的眉眼记下来了,因为怕忘记,我一遍遍地画着,后来想既然能画下来,便通过画像找你吧。原本我自己都以为只是想报恩,可是当你救和均之后,我便发现我总是想起你,而且想起的时候都带着一丝期盼。后来,我明白了这种期盼是我想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抱着你。”
      我闻言有些愣怔,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的情意,还在我不知所措间,他的唇贴上我的唇,婉转吸吮,身体被他放倒。我忽然回神,推拒道“爷,我还病着,喘不上气。”
      他停下来,离开被窝,病将被子给我盖好,“你先休息,我晚点过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回报并期待我的温柔,而我再给不起,14岁那年,他和我还不是如今的身份,也许我眼中还有很多怜悯,而如今我给不起,曾经施舍的恩典,也会一点点收回来。
      当晚,我喝了按破冰的药方煮的药,其实我知道那是展翔鹤留下的方子。睡得正好,便感觉到杨德禄回来了,并再次轻轻躺下。可能是因为药效,我再次很快睡过去,并且睡得比较舒坦。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大好,杨德禄居然还在我这边躺着,一开始觉得有些惊讶,后来才反应过来,今日他休沐。不过以往这种日子,他肯定要大早起来去晨练的,今日居然这么黏。我动了动身体,想要起床,却被他的手压住,“还早”我看向他,之前他的眼中一片迷蒙,迷蒙中透露出丝丝旖旎,好像新婚第二天的郎君模样。
      我喊了绣儿进来:“几时了?”
      “回主子,辰时三刻刚过”绣儿恭敬道,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我看着杨德禄娇嗔道“睡太久了,该起来了”算起来,都躺了六个时辰。虽然冬日还未过去,屋里火炭烧的暖,我翻开被窝,准备起身下床。杨德禄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很快起身下床去拿了衣服穿上。绣儿已经拿了我的衣服过来,一件件给我套上。
      洗漱完毕,用过早点,杨德禄拥着拿着手捂的我沐浴在庭院阳光里,好似所有的时光都是那么温暖而柔和。可惜这是冬日,终究是寒冷的。
      “爷,昨天您回来得晚,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昨日我病倒后,绣儿去找杨德禄,按道理那个时间杨德禄会在书房,书房离得不远,不一会就该过来,但昨日杨德禄来得很晚。
      他敛眉点点头“嗯,昨日下值时,和均和白家二爷撞上了,起了点口角。”他满目柔光地看着我,扶着我的肩膀“对不住,是我来晚了。”
      我低眉顺眼地摇摇头,“昨日之事,到底是源于爷对我看重得太过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沉沉的,眉头皱出八字“我只觉得洛洛过得极其不易,想要尽力补偿一些,而且”他看着的目光似乎带着很强的不舍“而且我真的来不及多和洛洛相处一些时日”我没想到他是怕我时日不多,所以想抓紧时间对我好点,心中忽然沉重起来。
      “爷,您的心意,洛洛明白,其实您可以改些方法。”
      他略带调笑道“奥?改什么?”
      我低低地说道“爷不用总陪着洛洛,洛洛想要什么,爷都答应可好?”
      他嘴角弧度牵的更加明显,“洛洛想要什么?”
      我娇笑看着他“洛洛想去书房,一来平日缠绵病榻实在无聊,也不能总往外跑,看点书也好,二来大家都是盯着爷,换我来找爷,比爷来找我更好。”杨德禄的书房平时不让人进,若能得他的允许,我会方便很多。我尽量去忽略因刚刚杨德禄诉衷情激起的点点涟漪,让自己一步步靠近目的。
      杨德禄没有即刻答应,只是盯着我思索了一瞬,犹豫着说“你若无聊,我叫人带点玩意儿,若想看什么书,我叫人带来给你。”
      “爷知道我想要看什么?我又怎么知道爷那里有什么书好看?”说着收起所有的笑意哼了一声,不无好气地看了一眼“爷,你眼里的我是什么?”
      他有些窘迫“洛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身子不好,我只是怕累着你。”
      “爷,书房到我这边就几步,我累不着的,再说我一直有绣儿跟着”我牵上他的衣袖,摇了摇羞怯道“其实洛洛不想每日都在房里等着人来,如果想见便能见,其实更开心。”
      杨德禄眼中泛起宠溺,摸摸我的头“好,就依你。”
      我开心地抱住他的胳膊,倚在他怀中,他另一只手环过我的背部。如果总卫知道如今的我将美人计用得得心应手,恐怕会很欣慰吧。
      正想着,却发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马上就有人来报,昨日的大夫过来复诊了。杨德禄扶着我坐到床上,脱去我的鞋,把枕被放到床头,扶着我靠上去,然后拿过另一床被,给我盖上。我一直认真盯着轻柔细致地服侍着我的人,他对着我目光,宠溺地挑挑眉,我便还以温柔一笑。
      “侯爷”房内声音响起,我回过头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已经立在屋子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二人。我心下一抽似乎停了一下。不过一想,我心虚什么,本来我就该和杨德禄你侬我侬。
      那人重新给我把了脉,“今日看来小主子身体好些了,那药每日一帖,服12帖”他低垂眉眼向杨德禄说道“只是五脏六腑原本就损得厉害,只能靠日后慢慢调理了。”
      杨德禄闻言有些欣慰“麻烦大夫,来人将诊金给大夫,送大夫回去。”
      我服下药,便又叫来绣儿,叫她将昨日何氏送来的东西拿过来,“爷,昨日其实到底也是我不知道何姨娘的脾气,说了一些让她不舒服的话,才使她这般说我,其实你看她到底也不是敷衍您,除了这对金丝雀鸟雕花簪,还有红珠垂丝耳坠,珍珠缠丝银镯。”
      “洛洛,她……”杨德禄欲言又止,神情颇为微妙,“也罢,她这脾气,你小心点。”
      “没事,我会小心的,奥对了,绣儿”我呼唤绣儿“下午去多领几条丝帕”,吩咐完我又娇滴滴地窝在杨德禄怀里,打趣着说“说来也好笑,首饰是越来越多了,丝帕小衣却是少了,刚领了十条丝帕,就只剩六条了,我平时也不多用,只是拿来题诗玩,不知道哪来的老鼠叼走了”其实丝帕并没有少那么多,只是昨日早上绵儿说丝帕少了一块,我便留了心,我平日不会乱放东西,尤其是这些丝帕上还特意绣了洛字,我无聊时还在丝帕上写了字。因此我特意给杨德禄打个预防针,以免有心人想借此陷害。
      杨德禄扶着我,笑着说“少了便再领就是,谁不肯了,我替你教训。”
      “爷宠着我呢,谁敢不肯”我有些得意地说。
      他点点我的额头,“知道就好,有什么就说,别闷在心里。”
      我笑看着他乖巧地点点头,他眼中的情意似乎更加满,满得我不敢再看便低下头,他顺势将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杨德禄陪了我一整天,先是下了几盘棋,然后又陪我作诗写字。因我本就是因那对联之事相识,让他惦记,便没打算在他面前隐藏本事。想来何姨娘这次要气得够呛了,晚间听绵儿说,那边不停传来砸闹的声音。
      之后的三日,我再自己院子里养了病,便也没有出门,只是叮嘱绵儿一定要时不时注意有没有东西缺了,杨德禄还是会每日过来看我,只是晚间没有留宿。身体“好转”之后,我再次恢复每日早上去给夫人的请安的作息,期间也见过几次何姨娘,不管她心里再如何想,表面的态度不再那么倨傲,只是眼中的不屑和怨恨更深了。我不甚在意何氏,其实我明白自从云氏“病了”后,白氏巴不得我和何氏斗得你死我活。我的恭敬也不会打消她对我的敌意,只是我想借此让她不至于急着除去我,毕竟我本就身体羸弱,在大家眼里都是命不久矣。
      自从上次杨德禄答应我可以进书房去,我便时不时悄悄跑去看书,实际上,我是想借此查看书房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并打探书房的巡防模式。书房这边独自僻了一个院落,从外往内是要经过一个方形主门,一个月洞门,里面是一个棕木为基青瓦为顶的大屋,酱朱色双开的主门朝向南侧,西北侧还有一个褐色的单门,院落里种着海桐和冬青,月洞门外是斜置的瓦砖铺地,旁边有两个小屋。月洞门内地上铺着水纹暗花的地砖,八个家丁轮流看护,每次四人当值,另外杨德禄的两个贴身亲卫也总有一个会是不是看护书房。书房内分主间和两个侧间,一个侧间里面摆着精致小巧的桌椅凳,墙上挂着一些书画,墙角有个木架,架上笔墨纸砚俱全,另一个侧间内则放了软塌,主间中央放了两米长的紫檀书桌,配主位一张紫檀雕花椅,背后是一个雕刻着小儿骑石折花的圆形紫檀挂件,对侧两个小几各配两张紫檀靠椅,两边分别是博古架和书架,书架分五层,最上层是一些传记医书孤本,下面都是一些诗词歌赋、经史典籍,最下面是各地人物和风俗画册。
      既然杨德禄答应了,想来不会留下让我起疑的东西,也就无法轻易得到什么讯息。听杨德禄亲卫杨思说起,我是唯一一个得到允许可随意进入书房的,就连夫人也不能随意进入。于是乎我便晚上偷偷过来书房,还和杨德禄说是以免我这个特例被别人盯上,他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笑,拍拍我的脑袋说“有我护着呢,别怕。”其实我当然明白,哪怕我偷偷过来,也会被人盯着,这所有一切只是借口。
      开春后,阳光已经更加明媚,这日我从主屋出来,便去了后院花园走走,走累了,便坐在亭子里小坐一下。我正慵懒坐着,闭着眼享受阳光,便听见脚步声传来,睁眼一看原来何氏。我起身点头招呼“何姐,怎么过来了?”
      她的面色看上去倒是比以往明媚,眼中透着一丝光,嗤笑一声,嘴角咧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这又不是你一人的地盘,我怎么来不得?”
      我淡淡笑道“自然来的,只是我以为,何姐是不想看到我的。”
      “何尝不是你不想看到我,”说着,她神色转变成和颜悦色,若不气急,这嗓音还是很绵柔的,“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侯爷的人,以前的事算我不对,我也知道妹妹是个好性子。”
      我心下好奇,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刚刚的样子,就不像真的要和好,不过我决定先应承着,再随机应变“哪里话,是沈洛嘴巴笨,何姐姐大量”
      她上前拉住我的手,笑着说“就说妹妹好脾气,”她看了看周围,再看着我好似关切一般“妹妹出来怎么什么都不带,弄点茶果也好消遣呢?”说着她看向我和她的丫鬟“小香你们去厨房准备一壶花茶,弄些点心过来,我和妹妹正好在这边坐着说说话。”
      绣儿有些犹疑得看了看她,何氏眼中闪过不耐,看向我“怎么,妹妹的丫鬟倒是不听话。”
      我笑着摆手示意绣儿过去,转过身对着何氏“小丫头不懂事,何姐何必和她计较。”我敢让绣儿离开也是想看看何氏到底支开人想干什么,再说周围盯着我的绝不只是绣儿,我也不认为何氏想要我的命。
      四下近处已经没了人,我看着何氏端着一张别有深意的笑脸凝视着我,我垂眸摸了摸脸,羞怯怯地抬头,闪着疑惑的眼睛回望她“何姐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似乎是思绪被打断,眼眸忽闪一下,抬起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发髻,今日,绣儿给我梳的是随云髻,上面带着白贝珠花和白琉璃滴水观音花簪。虽说已经过了百日,我还在悼念姐姐的孝期,又怕头太沉不喜欢戴太多头饰,一直以来我都让绣儿少弄那些头饰,杨德禄和白氏都说过让我添置一些首饰,不过,我一直推脱着。
      “妹妹头上有片树叶,我帮妹妹拿了”她说着,我感到发间稍有些疼敢,不像是拿树叶,更像是发髻被人动了。她的手放下来,上面果然有一片发黄的树叶。
      “多谢何姐了”我轻轻摸着发髻,没发现上面有所异常。但何氏的态度告诉我,这不会那么简单,我可不相信她忽然就会对我好了。
      “妹妹不必客气,我看你总是不好好打扮,莫不是觉得这样能让侯爷多心疼吧。”
      我敛眉低笑“何姐哪里话,我有孝在身,姐姐尸骨未寒,我哪有心思倒弄那些五颜六色的,更不用是以这个方法争宠了。”
      她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妹妹没有心思倒弄得花枝招展,却有心和侯爷享受闺房之事?”
      我不卑不亢道“既然沈洛已经身为爷的侍妾,伺候侯爷本就应当,哪能说得上是为了享受。”何氏面色忽然刻薄起来,此时门口人影闪过,原来是两个丫鬟已经过来了,她便立刻收起神色。何氏没有再继续原先的话题,只是又说起一些琐碎的家长里短,我则是低声地应和几句,在两个丫鬟疑惑的眼中看来,倒是关系好了不少。
      寒暄了半个时辰,我俩眼中都有几丝不耐,我便道“沈洛身体向来吃不得风,要不就先回去了”
      她微笑着点点头“那妹妹慢走,我改天过去看望。妹妹千万小心身子”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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