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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黑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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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初!你跑哪里去了?”项絮紧张的打量着景窦初,眼睛死死锁着她,景窦初给她一个安心的笑,“我先前就在阳台那边,一不小心就出神了。”她摸摸鼻子,撒了一个谎。“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高挑的身子站在项絮的身前,轻哑着声音道歉,项絮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大声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突然消失了。
“你以为什么?”景窦初笑说道,微微低下头和项絮稍稍近了些。
项絮紧咬嘴唇,摇头:“没什么。以后别从后面吓我了。”项絮别过头,她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她的确被吓到了,被吓到两次,她说的是后者。她左手曲起放在胸前。
“嗯我知道了。”景窦初眼神左瞟一下,接着说道:“那我去洗澡。”
看着她肩上和背后的衣料颜色加深是沾水了的,项絮皱起眉头,景窦初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先前自己挂好的各色衣服中的一件,继而走到浴室,关上门亮起黄色的灯。
项絮静静的望着她,她的心跳乱了节奏,从刚刚到现在才有冷却的迹象。
呵。她摇头自嘲,垂下的眼眸仔细看来有些晶亮,她兀自站了一会,甩了甩手后走到床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查找资料。浴室的灯还亮着,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项絮,早些睡吧。”她一身整齐地从浴室里出来,“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把眼睛睁开。”这句话不知道已经提醒了几次了。
“嗯。……窦初你过来看这个。”已经不想在和景窦初反思想了,她倚在床头,笔记本躺在她的腿上,项絮指指屏幕,景窦初凑过去,“我们过几天去洛阳……”迷香弥漫她克制自己不去想,继续说道:“后天我们就走,先去我的学校,然后我们坐飞机去洛阳。”
“为何要去洛阳?”她来到这里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从项絮的安排。
“恩……爷爷说他需要的东西在哪里。”顿了顿她突发奇想:“还有,这个。”她拍拍电脑屏幕,“明天还有一天时间,我教你一些现代电器使用。”
景窦初点头,发丝垂下在项絮的手上轻滑,是羽毛落地不干不脆的丝丝痒,她应道:“好。”
就不能给我说个句子吗,项絮在心里抱怨道。
夜,景窦初合上指南书从沙发上站起,项絮时不时撇她一眼,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景窦初的动态。
“是困了吗?”项絮问道。才说完她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该换一种方式问的……那人今晚的话好少,项絮包起唇向上吹刘海。
果然景窦初只是点点头,项絮趁她背对着她放书拱拱鼻子做了一个鬼脸,“书上的东西能够理解吗?”
“一知半解,待到明日你能教我些么?”
“当然好,你做什么?”项絮见她把自己的那床被子抱走了,景窦初把被子扔到沙发上,“我今晚守夜。”
“守夜干什么呀!”项絮皱眉,她这到底是在弄什么鬼,连休息都不要了,项絮有点生气。
“我不守夜,是守你。”景窦初若自言自语的一句。项絮愣住,吞吞吐吐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无事,今晚我守夜。”她弯腰整理被子,项絮胸腔闷堵,嘁一声合上笔记本随意放到床柜上,掩上被子就闭上眼睛。“你关灯!”她闷闷道。
景窦初也没说什么,利落的走到床边拉下台灯。
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景窦初的脚步声响了几下就消失了。项絮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思想海中咒骂着那将呆子,将呆子左将呆子右的。
“项絮。”黑暗中她的声音飘来。
“恩?”项絮掀掉被子露出脸。
“记住我的话。”
“知道啦!”项絮厌烦的答到。终于知道这人真的,一点让人喜欢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似赌气紧闭着双眼不再说话,闷闷不乐。突然想起来羊皮卷的事情没有和窦初说……但立马被她自己否决了,死呆子榆木脑袋才不想和她说话了,项絮自我嘚瑟在意识海中摇头晃脑。
夜风吹来,掀起窗帘,呼啦呼啦~发出悚人的声音,景窦初一双发亮的眼睛肆无忌惮地亮起。
风还在继续。窗帘忽然被吹高,那下面陡然间多了两条腿。
“籥儿,出来。莫要装神弄鬼。”景窦初从沙发上站起来,八头身充满威严。
那红色高跟鞋轻点地面,“真是的,怪不得那小姑娘要讨厌你了。”
景窦初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项絮,金瞳微暗主人不确定的语气,问:“你是说……项絮?”
“嗯哼。”闻人籥耸耸肩,一副不是她还有谁的表情。“你呀~没情趣~”
“迷香……奏效了,对吧?”
“当然啊。”闻人籥从热裤里摸出一条长萧,“我的迷香什么时候拉过后腿?”
景窦初对她后一句话置若罔闻,转身走到阳台上,两只手扶在阳台上往那远处黑暗探去。
选择用闻人籥的迷香也是万不得已,项絮本不该迁入这万丈疑穴,她必须保她完全。
闻人籥挥拳做样欲要后面敲她,鼻腔一哼看了一眼床上的项絮,心里暗自思索:“小姑娘啊……今日之劫,窦初会替你过的。”
闻人籥发了一会牢骚才走到景窦初的身边,“给你,你的宝贝蛟刀。”她从薄薄的衣服里摸出一把牙刃雪白剑柄漆黑的小刀,光是看着就有一股寒气逼近的感觉。
景窦初拔下一根头发接过蛟刀,抛发吹丝,柔软纤细的一根发在刚触及到刀刃时便断成两截了。她的蛟刀,南海蛟龙牙为刃,割囊化革,不断不锈哉。
“还是如旧,我的老朋友。”她是在与这把刀子说话,冰冷的武器怎么能听得见呢,那就得看你的心了。
夜,越来越黑,似是在一层一层笼罩着黑色塑料纸。闻人籥站在景窦初的身边,捏着萧的手上在这深夜露水中溢出了汗水。
时间越是长,她们的心更是紧张无法松懈。
“窦初……它怎么还没来……”闻人籥碾着脚不自信的说道。
“莫急,我们与它耗上。看它能否有这耐心。”
能见度越来越低,景窦初与闻人籥背对背靠着,“那东西狡诈,能穿游在这黑暗中。”景窦初的眼睛暗了又亮,像是没电了的电筒恍恍惚惚的闪着光。
窦初这边陷入困境,隔着万重黑暗深眠的项絮却也不好过。
她的呼吸越加沉重,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口中碎碎念着:“不要,不要……”
梦中有窦初,有火漫卷一样的红色天空,天际处有人在奏鼓,碰撞的声音震耳似为逝者送行。景窦初就躺在血泊里,她的嘴角淌着血,眼睛只能看见一条细缝黑色的眸子从里面流出,她向自己伸出手。
“窦初!你怎么了?”她喊道,却感觉像是在水里说话,迟迟不能传达。“窦初!窦初!”她大喊景窦初的名字。
她抱住景窦初的臂膀,将她收入怀中,“不要不要死……求你”
项絮的额间析出汗来,头摇晃得更加局促,“不要不要……不要!”她猛得睁开眼睛,却发现一个圆脸黑面正盯着她。
她瞪大眼睛啊的一声尖叫,颤抖着声音往后退,那东西长的实在诡异,长着血盆大口满口的残血黑牙让项絮作呕。
景窦初和闻人籥听见项絮的呼叫立马冲进黑雾中,景窦初更是二话不说在黑暗中凭着记忆摸索。
“项絮!不要害怕!”她边走边喊到,这三脚的路怎么变得那么远,那怪物不可小觑。
腰间的流苏方白玉发烫,可见那东西绝非一般东西了,景窦初取下挂饰白玉,一把朝前面丢了过去。
“吼吼!”那怪物吃痛大叫一声,景窦初寻着声音前进。
“项絮别怕,我在这里。”
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