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疠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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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吹箫！”景窦初大喊一声，她冲入黑暗中，与两人都分开了。
她希望闻人籥能听见。可那意味着这附近的施法引导者也会听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景窦初咬牙，一头扎进黑暗中。
“要叫我籥儿。”暗中一声娇嗔，箫声起。
景窦初苦笑，扬起手中的蛟刀，蛟刀刀刃亮出白色的光朝黑暗中划去，那怪物狂乱嘶吼往后退。房间里的视野好了许多，夜视能力极好的景窦初发现自己就站在床尾，那东西退到了墙角，先前景窦初踢到的纸袋子被压瘪发黑踩在那东西的“脚”下。
景窦初此时才看见那东西的面目，盘子脸黑面，手臂从脸旁长出，尖利的爪子约莫有二十厘米长，指甲缝里满是黑色的不明物质，此时正呲着牙朝景窦初挑衅。
“是饲养的疠聋。”闻人籥在身后说道。这东西在同类中还算小，没有长出成形的脚只能拖着黑雾飞，听力不好，云景的算术士叫这东西“疠聋”（注1）。
“窦……初……”项絮靠在床头声音带着颤抖断断续续低唤道，景窦初一个于心不忍皱起眉头看向她，那鬼灵的东西立马看到时机冲了过去，利爪就直接往景窦初的脸上割去。
“窦初！小心！”闻人籥箭步上前抬起萧替景窦初当了一下，萧没有任何断痕，疠聋的抓手被弹开，景窦初回过神，“籥儿，你先帮我……看着她。”
【帮我】么……景窦初迟疑一秒，下一秒咬牙抄起蛟刀使力刺过去，黑血喷涌。
闻人籥收萧走到项絮身边，看着那人此时发乱泪干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明显那人在颤抖，闻人籥侧身在旁边坐下，“别害怕，窦初会替你躲过这一难的。”
景窦初在眼前缠斗占了上游，闻人籥一只手撑着身体发酸她随意换了一个地方，这一换好像摸到了一块熟悉触感的东西。
她低下头眼睛顿时瞪大，条件反射地弹起来，惊讶地拿着那块残卷，项絮被她吓了一跳，“我说你怎么会醒的……”她算是明白了，这难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替过的。
几番下来，景窦初的小蛟刀近战劣势出现，贴身靠近让她十分吃力，如果自己的氏落还在的话就好了，那家伙的利爪太长，“啧！”景窦初不甘心，身上仅穿了一件棉毛衫，被疠聋的利爪在袖子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那东西嘴巴咧到手臂旁边，令人作悚。景窦初只歇息一会，速战速决这是她心里想的，时间越长对她对项絮都没有好处。她掂了掂手里的刀换了一种拿刀姿势，刀背贴着她的尺骨，深吸了一口气，躬身一弹朝疠聋正面飞去。
“窦初！”项絮叫道。
“窦初，你疯啦！”闻人籥放下手里的羊皮卷奔过去。
景窦初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只进而不能退，手更加抓紧。疠聋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似在嘲笑她慌不择路做一些无能的蠢事，挥起利爪带起劲风。
景窦初嘴角一勾，在距离一米的地方突然一个急刹靠着惯性侧身，手肘推开疠聋的一只手，起手刀锋利落地绕着它的胳膊打了一个圈，疠聋惨叫一只手臂应声而落。景窦初没有放过眼前这个机会，手指一动使出玩刀的把戏，又换了一个拿刀姿势，手退了一个半弧蓄力往那东西的身体砍去。
疠聋想要逃跑，景窦初岂能让它如愿，手劲全使，蛟刀刀刃上的白光越发白亮，将房间里的黑雾尽数驱逐，疠聋被切成两半，化成一滩黑色的雾气消散在黑暗中，房间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
一时激战后房间里没人说话，景窦初低着头收起手里的蛟刀藏到背后。闻人籥拍拍屁股转悠，嘴巴里啊呀啊呀的说话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场面，项絮无话翻开被子打开台灯，这种感觉好像好久没有见到光了。
“阿拉阿拉……”闻人籥换了词继续念叨，景窦初走到她身边，“籥儿别闹了。”她拍拍闻人籥的后脑勺叫她安分些。项絮咬着嘴唇的皮不小心撕破唇上流出血来，嘶一声兜住下巴，闻人籥眼尖拿头砸在景窦初的肩膀上，说道：“去吧，我要走了。”
“我与你一同走。”景窦初抢话说道，“窦初！别走……好吗？”觉得自己的说话语气太强硬，项絮补上一句弱弱地请求。
“我以为你……”景窦初低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般。
确实，她怕项絮认为这祸是她引来的从而讨厌她厌恶她，她害怕被抛弃，很怕很怕，她曾经一个人，到后来人间天堂，她以为有人陪伴就是最重要最满足的事，景窦初很害怕被抛弃。
闻人籥扁扁嘴，该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事情等到再回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她手指圈着自己的头发噘着嘴从窗户跃了出去。
这当中人谁爱当谁当，自己可要走了。闻人籥走在过道上，深夜的寒风凛冽她觉得有些冷，谁家的狗半夜还在犬吠。
她双手抱在一起抬头仰望天空，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劫难后，今天的天空难得出现了星空，她倚在这小区的一棵杨柳树旁，掏出身上的玉萧，“沛儿，我记得你偏爱桃柳。”她自语道。
闻人籥走上前，拿出萧来撩拨柳枝，“你说来年发芽点春水你最喜欢，我都看了几百年了，你怎么就厌烦了？”她睫毛垂下，闭着眼睛感受这里的涓流湖水。
“我知道你怕什么，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只是害怕。”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可怕实在可怕。
“项絮，对不起。”景窦初道歉，她还是将她圈了进来，这一切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景窦初真害怕项絮有什么闪失。闻人籥的黄泉预言多少让景窦初介怀。
项絮犹豫一下迎上前，环住景窦初的腰脸埋在她的怀里，轻轻道一声：“谢谢。”
景窦初一愣，嘴角扬起微笑，两只手垂在身体的两侧，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
须臾，项絮后退一步仰起头和景窦初对视：“在我身边好不好，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说实在我，我真的有点害怕……当，当然我不是因为害怕才让你在我身边的……那个……”她恢复了往常变扭的性子。
那奇怪的东西项絮活了二十四年只有在美国的科幻电影中见过，虚幻的东西放大到了现实中，是个常人都不能一下子接受吧。
“我知道的。”景窦初抬手，项絮一见闭上眼，而景窦初只是替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早些睡吧，已经很晚了。”
项絮惊醒顿时睁开眼睛，拍开她的手。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将呆子！
“知道了……你来床上睡吧，夜里凉。”她想起来景窦初睡在沙发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心里意外的甜蜜，翻身跳上床。
景窦初嗯了一声，走到沙发上抱起被子放到床上，“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项絮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残破衣料，无话默认了。
洗手间里，景窦初褪去上身的衣服，镜子前俨然是她光裸的上身。她照着镜子手缓缓攀上去。腹部两条肋骨一条胸前一条，那胸前的彼岸花刺身被割成几段几段，不完整了。疤痕太多了。
现在手腕上一条黑色的疤痕，那黑痕似活的一般灼着景窦初的手臂，密集的黑色里面若有小虫爬动。
她把插在裤子里的蛟刀抽出去，对准那条黑色痕迹没有一丝犹豫，她刺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疠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