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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破阵曲(八) ...
长长的绸缎,是夺目的大红,就像那一日抬头看见的灯笼。流淌不尽如同血色蔓延。
喜阑有些盲目的坐在雕琢精美的楠木马车里,车窗外是熟悉的京州街道,他当然熟悉,但是却依旧保持着那一点点阔别多年的,大惑不解。
彰祺注视着他的脸,他安全的回来了,不再需要那张面具生活。他看着这少年那美丽俊秀的脸,他是好看的,一直就好看。但是短短的时间已经能够把他的表情揉搓成另外的模样,那些在流觞堂里看见的天真而微微有些淡漠的少年神色已经全部消失。取代之的是一副沉稳而淡定得,让人无法去看清的模样。
他有什么事,再没有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进心里去。
“轻王殿下金安。前面就是前华门了,大臣们都在那候着您呢。”车外的侍卫禀告道。
喜阑头也不抬:“直接入城吧。”
他再没有多说话,只任凭马车声磷磷,驶过城楼,驶过巷道,驶过了群臣翘首的面子。直接的朝着皇宫深处而去了。
“为什么不下去让他们歌颂一下?”彰祺有些想笑,轻声问道。
喜阑看他一眼:“给了狗面子,狗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主人了。”言罢依旧靠回座椅上,叹息一声。似乎疲惫。
彰祺伸手轻轻盖住他细长的眉。他有一对很清秀的眉骨,脆嫩,似乎轻轻一按就会断开般。
轻微的美,他帮他按摩着穴位,让他稍微的放松下来。
“你自此,就要面对真正的战争了。”他柔和的说道。
喜阑反握住他的手,眼睛打开来淡淡的盯住他:“我等它真是太久了。”
他的手很冷,握住彰祺的腕令他的心轻轻的凛了一下。
他站起身来,已经听见外面报请殿下下车。挺拔的身影,如同一棵小小的白杨,对着外面世界,义无返顾的走了出去。
彰祺定定心神,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恢弘的宫殿,依旧在哪里都一样的华美。
但是那华美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脆弱,似乎轻轻一触就会立刻溃散。那暮色沉沉,如同当年那一场大军压境。
喜阑由宫人接引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华美的深处。远远的有谁弹动了琴声,在这空旷的阴沉里悲怆的响着,声声。
那琴声终年不散,带着逼人的戾气纠缠着一个王朝腐朽的哀歌唱唱唱晚。
“陛下在养颐殿。”宫人把喜阑带到一扇门前,恭敬的说着,退了下去。
喜阑轻轻的推了一下那门。沉重的雕花,带着些蔓延的忧伤,一下子洞开。
香烟拖曳着长长的尾韵在空气里飞舞。从金制的焚塔里翩跹而出,把整个殿阁涂抹一遍。处处都是它的影子,处处都是它的香。他看不清其他,只觉得这烟雾缭绕,一脚似乎就会踏空。喜阑稳定一下心神,走了进去。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阔大的龙床,那正步向死亡的男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的,父亲。
我们有多久没有相见。
喜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竟然可以如此安然到没有感觉,他走近那沉疴中的男人,低下头,看着他那微微松弛的面容。
他老了。
不光是皮肤或者头发,而是他整个人那朽毁中的气息,已经在逐步的迈向了灭却的一方。
景帝朦胧的张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恍惚间他看见一张清秀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忽然间清晰的轮廓,打开了他心里久久锈住的门。那张面容,如同刚刚被时间的回溯洗却一遍般新鲜动人,他挣扎着伸手,一把握住了那人轻轻放在他胸口的手:“菡菡。”
“父王,臣儿是喜阑。”喜阑一不躲闪,二不反抗,只轻声的提醒他道,“我回来见您了。”
景帝的眼睛转了一下,似乎要回忆起一个很让他吃力的名字,他想了很久,从层叠的记忆里终于把这小小的一页拣出,手上依旧温厚的握着他:“你回来了。”
“是的,父亲。”喜阑依旧平静的回答着,他忽然间生出了一点怜悯,恭敬的叫了一声,那原本不该对于君父的称呼。
景帝像个孩子般笑了:“父亲?你是在叫我?再叫一次。”
“是的,父亲。”喜阑顺从的叫着,眼睛里有了些温柔。
景帝满足的笑笑:“她一直要你叫她母亲。母亲,娘亲。你小小的不更事,牙牙的学着。她就笑得那么甜美。原来她只是要一个不再沉重的名号,母亲。娘亲。就好过了千岁万岁。”
他握住喜阑的手一紧:“你回来做什么?”
喜阑耐心的看着他:“臣儿回来见您。”
“你回来了,宛缰人会不会打来?”他又陷入混沌的意识里,开始问道。
喜阑的心充满了失望,从始至终,他们还是不能足够靠近,不能彼此怜惜。深刻的隔阂树立在彼此之间,一道冷漠的墙。
“你回去,快回去。”景帝松了手,一迭声的说着,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父王真的忍心看儿臣一人在那敌国为质?不闻不问七载之久吗?”喜阑忍着泪,问道。
而那意识已经陡然不清的帝王,只喃喃的说道:“回去,你回去。。。”再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回去。
你要我,回到哪里去。
恨意陡然升起,如同毒药流淌心底。
喜阑冷淡的看了一眼那徒劳的男人,忽然间觉得格外的寒冷。
他走出这沉重的大殿,一旁的彰祺安静的等着他,太子宫在西院的晨歆殿。一路有侍卫护送着,那殿阁早收拾得妥当。喜阑眼也没有抬。
这一切早该属于他,而他却一直的缺失。
现在回到了手里,才发现要不要是一样的缺失。
彰祺知他累了一日,亲手与他把头发解下来梳理。
“放着府邸不要来给我做侍官?”喜阑无力的笑笑,任他去帮他打理。
彰祺不言语,只默默为他把头发梳透。
“我觉得格外的冷。”喜阑忍不住,低低的说了一句抱怨的话。
彰祺恭敬的把梳子摆回奁匣里:“世子的意气风发这么快就没有了?”
喜阑侧脸看他一看,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笑了:“彰祺真是个易容师,我都看不出这是不是你真面目。”
“世子想看吗?”彰祺依旧不笑,声音只软了一软。
喜阑此刻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要从身体里流走。这样的冷,他在那宽阔吵闹的流觞里没有过,在那寂静寂寞的世子府邸没有过,在颠沛流离的路途中没有过。所有的一切纷然的揭开,至此开始他是奉喜阑,这权倾天下的未来的王。
他再没有别的退路可以依靠。
他觉得冷,伸手抓住了彰祺的袖,人已经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世子很辛苦吧。”彰祺终于动容,宽和的把他满怀搂住,说道。
喜阑抬起头来:“彰祺,我最后一番对着你示弱,日后我再要如此,你务必要把我推开,这是王令,明白么?”
他贪恋这暖意,心微微的颤抖着,想起了某个温雅的名字,心内陡然有了恨。
彰祺任他去平息了一会,才静静抽身出来:“殿下早点休息。”
他知道自此一切,终于拉开了帷幕。
可笑的我,怎么样的与你相拥取暖?去奢求一个君王的爱,却不亚于,是与虎谋皮。
我早有如此的觉悟,才要提醒自己不可以如此的愚蠢。
但是那个人,他是不是也可以不愚蠢呢?
彰祺忽然觉得,他该去见见故人了。
我在思考着技术性的问题~比如喜阑是该以什么面目见人,真面目?还是易容?
想得有点疼痛.
不擅长啊不擅长啊~庞大的故事.
我又不负责任了.
亲们表怪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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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破阵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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