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反派小毒物》书女七七

55、五十五

　　义庄上的尸体莫名其妙少了人皮，看守义庄的人还以为是闹鬼了，提心吊胆的将尸体给埋了，对外也不敢宣扬，只请了位道士过来作法。街面上闲散道士不多，大部分都是全真教的弟子，看守人求爷爷告奶奶，这才找到位全真道士，花费了自己半生的积蓄。

　　小道士摆开架势，胡乱作些法，得意洋洋的揣着银两回到客栈，入门前先整理番仪容，确定将银两藏好了不会露出来，才进去行礼，拱手鞠躬道：“弟子赵志敬，拜见师叔。”

　　正在里面打坐的道士缓缓抬眼，左颊有颗红痣，赫然是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你不在你师父跟前待着，跑到我这干什么？”

　　“师父游历去了，日前教中弟子捎信回来，说在大漠寻到了郭家母子还有江南七怪。师侄特来报个信，顺便帮您找寻杨家母子下落。”

　　“什么？”丘处机惊起，“江南七怪已经找到郭家母子了，郭靖那孩子天赋如何？”

　　几年前他被人金人追杀，路过牛家村，结识了郭杨两家，还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起了名字，一个叫郭靖，一个叫杨康。丘处机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自己，而给他们两家带来一场灭门之祸，他也因此遇到江南七怪。双方打赌，由江南七怪去找郭靖遗孀，他去找杨家遗孀，找到后各自教导她们腹中的孩儿，约定十八年后让两小辈比武。

　　现在江南七怪已经找到郭靖，丘处机却豪无头绪。这些年他甚至发动门下弟子暗中寻找，连师兄弟都知道了这件事。本以为离十八年之约时间还长，万万没料到在寻人上他已经略逊一筹，可人海茫茫要到何处去找。

　　“信中没说那孩子天赋如何，那名弟子恐惊扰了江南七怪，便远远看了一眼。见他们都在教一小孩武艺，还叫那小孩郭靖，想来应该是差不了。”

　　丘处机闭了闭眼，“你留下帮我寻人三个月，期限一到就回终南山去。”

　　“是，师叔。”赵志敬欣喜应道。山下油水那么多，三个月的时间够他赚的。

　　赵王府中，完颜康可怜巴巴请罪了两天，才从父王那里得知了师父对自己的处罚，一脸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银子的表情，屁颠屁颠的去完成任务。经过一段时间的吐纳，内功有了一定基础，他已能凭借一己之力跃上三米高的墙头。一时府里的仆役都在夸，完颜康拜师的事少有人知晓，旁人还只当是汤师父教的好，就连汤祖德都这么认为。

　　这日，完颜康在习武场蹲马步，汤祖德没让人通报擅自进去，见面就摆出师父的派头，“看来我没在身边，小王爷也没荒废了功夫。只是习武之事万不可逞强，莫练了两天功夫就去爬墙头，当心摔着。”

　　以前府内只有汤祖德一人教他，完颜康自然以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现在已经有了师父，而两人的教法也全然不同。欧阳克都是让徒儿尽管去爬去试，摔倒了、失败了都没关系，受伤了有师父来治。有了对比，更兼之完颜康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身体比过去确实轻盈了不少，因此汤祖德现在说的话，他就只当个笑话来听。

　　“既然这么危险，你跃个墙头给小王瞧瞧。”完颜康撇了撇嘴，轻蔑道。

　　汤祖德愣住，凭他的功夫跃个墙头倒是不成问题，问题是小王爷的态度，似乎从回来后小王爷都没再找他教武，莫不是厌弃了吧？这么一想，汤祖德吓得一哆嗦，他之所以在府里受人尊敬，人人都要称他一声师父，就是因为在教小王爷功夫，如果小王爷因为什么不让他教了，只怕地位不保。此时他也顾不上弄清原因，忙赶着讨好小王爷，当着面耍了套拳法。

　　小王爷最喜欢看他耍拳，每次都用崇拜至极的眼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有时兴起还会鼓掌。思及此汤祖德耍得更加带劲，一双重拳被他打得虎虎生风，半晌后收功，带着得意满满的表情看向小王爷，却在下一秒瞬间僵硬。只见意料中的崇拜并没有出现，小王爷专心蹲马步根本就没朝他看，他就被当成街边杂耍一样，还是没有回馈的那种。

　　“小王爷，您觉得这套拳如何？”他不死心，偏要问出来。

　　完颜康心中哼了哼，这人以前就是用这套拳法吊着自己，明明知道他很想学却总是找各种理由，教的都是不中用的东西。如今再看这套拳法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还不如师父的轻功绝妙。看着时辰到了，他略一抬手，立马有两个亲兵搬把椅子过来，一人一边给他揉腿。

　　汤祖德就这么站着，面上越来越难堪，“小王爷，我好歹是教授你武艺的师父……”余下的话他没再说，意在提醒。

　　完颜康低头抠自己的指甲，瞟了他一眼道：“不过教小王两年拳脚功夫，就敢称师父了？”说着起身，“好，今天你打得赢，小王就叫你一声师父。”

　　汤祖德心中不忿，就见身长三尺的小孩向自己袭来，大惊之下挪开身躯，他不是担心小王爷伤到自己，而是怕自己伤到小王爷。完颜康一击未能得手，施展新学的武功继续与他缠斗。汤祖德应付得很吃力，他不知小王爷使的什么拳法，手臂竟能凌空拐弯，既快又狠，这绝不会是他教的功夫。正在心神激荡时，完颜康身形一跃，并拢的指掌直接绕向他脖子。

　　难道今日就要输在小王爷手上了吗？不，绝不。短暂的震惊过后，汤祖德才使出真正的功夫，能在王府混到一定地位，他也不是无能之辈。

　　只见他右手出拳，想在不伤小王爷的情况下逼退对方，谁知眼前人竟避也不避，直愣愣缠上来。汤祖德只能撤回拳，用损耗自身的方式堪堪躲过，两人又交手数回合。越打汤祖德越心惊，如今的小王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这奇特的掌法连他都给难住。到最后他居然被小王爷从背后绊倒，脖子也给勒住。

　　完颜康感受到丹田处源源不绝的力量，只要一想能将眼前这人打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手上加重力道，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大脑缺氧的感觉太明显，汤祖德毫不怀疑自己真的会死在小王爷手上，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即做出反抗。别在腰间作为防身的短刃被他拔出，这一刀下去，完颜康就是不死也得躺上数月。

　　白衣少年翩翩而来，正撞上这一幕，手上的东西恰好当成暗器激射出去。只听得‘叮’一声响，汤祖德手上的短刃被远远击开。再定睛一看，原来那暗器不过是支木头簪子，却将铁制的兵器射个底穿。守在旁边的两名亲兵这才回味过来，惊出一身冷汗，忙将汤祖德拉开，小王爷若有闪失，他们也活不成了。

　　“师父……”完颜康要掐死人的狠劲没了，一溜烟跑到他跟前抱住大腿。

　　欧阳克伸出一指按在脑门上将他推开，语气冷淡，“听下人说你在蹲马步，还以为你老实听话，没想到居然在跟人好狠斗勇。若你斗得过也就罢了，却差点死在人家手上，就算你方才杀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好，不过白沾一身腥。”

　　完颜康受教了，羞愧道：“徒儿就是看不惯他。”

　　“这世上看不惯的人多了，难道你还要一个个去杀尽不成，趁此机会，为师便给你上一课。”欧阳克踱到椅子边坐下，将徒儿招到身边站好，完颜康也摆出虚心求教的样，“记住，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可唯有一条，就是不得轻易令无辜之人丧命。若你有什么原因非要杀之，也千万不要落人把柄。”

　　这么教下去，小王爷得变成啥样啊！魏廷江过来时正好听见。偷偷看了看身旁的王爷，居然满脸笑容，他浑身抖个激灵，不敢再想。

　　木簪被小白蛇捡回来，欧阳克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奖励，将簪子递给徒弟，复又望向来人，“你怎么有空过来？”

　　完颜洪烈抬手免去众人礼，笑道：“事情办妥，自然来寻你，也好找你讨份奖赏。”目光在木簪上溜了一圈。

　　完颜康喜滋滋的摸着雕工精美的簪子，在他看过来时，下意识藏起来，问道：“师父，你方才用了内功吗？竟能将这木头簪子穿透兵刃，好生厉害！”

　　“武功到达一定境界自然能摘叶伤人，只是我刚刚并未用内力，凭的乃是巧劲。”见父子两一脸好奇，差点抢起来，欧阳克顿了顿，解惑道，“这木簪看着普通，里面已被我掏空塞进了玄铁，另做了掩饰。”

　　看了眼前的簪子，完颜康才知师父说他的玉簪丑并非假话，红着脸商量道：“那徒儿可以把这个送给娘亲吗？”

　　欧阳克点点头，“送吧。”

　　完颜康欢呼一声跑远了，两名亲兵将事情原委讲清楚，压着汤祖德听候王爷发落。虽然那是为了自保，可汤祖德动了杀心是真，若没有少年出手相救，这会已是两败俱伤。完颜洪烈也没多说别的，将他发配到庄子上，算是留他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