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炽]山饮》修园

3、第 3 章

　　第三章

　　就在年轻人已经放弃，失落转身打算离开时，听到老人的声音：“你知道禁忌又能如何？枢机卿们缄默自有他们的道理，很多事，凡人不需要知道。”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畏惧死亡的凡人。”年轻人语气带着嘲讽，尽管竭力克制表现出对面前背对自己的人恭敬。

　　“怕死，是的，怕死。”老人低低笑了，他迎着阳光转身，露出苍老白皙的脸。如果不是因为满头白发，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人。

　　老人直视年轻人，嘴角有隐约细纹：“人活在世上，哪个不怕死呢。告诉我你的名字。”

　　“拉斐尔-莫斯迪亚。”年轻人欣喜地说，他上前两步，后觉得不对，停下步子。

　　“告诉我你的目的。”

　　“我要毁了那些铁骑。”

　　“为了什么。”

　　“我要……我要永久的和平！”

　　******
　　外面看着破烂，里面倒是别有洞天。白发少年把玩着手中的机关鹦鹉，好奇地打量四周。
　　所有墙面都被铺着一层薄膜，膜上覆盖层铝箔纸，纸上凹凸不平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图腾。
　　沿着楼梯上去，屋子内堆满了机械琐碎的零件，窗帘被拉开，阳光照在划痕累累的桌子上，上面摆着金制的沙漏，旋转向上的迷你蒸汽机器人、火车，铁轨尽头还有栩栩如生的关口。

　　“打……打死闯入者！”

　　少年条件反射把鹦鹉往回扔，身形瞬间移动到楼梯口处，他眯起眼，看向对自己发起攻击的东西。

　　这东西一直隐藏在身后面柜子里，柜子上罩着一层布，若不是以为只是普通的衣柜，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一个人形机械东西。

　　“……识别，扫描75％，搜索可疑人员。”

　　少年刚要上前，猛地“嗡嗡声”把他吓了一跳。

　　“警告警告，油气中断。”

　　人形机械东西举起的枪口动作一顿，少年感觉不妙，果然下一秒蒸汽大量喷出，直着冲他射来。

　　不是中断了么！
　　少年躲闪着袭击，有几下白气差点打到身上，眼睛也是，泪眼朦胧。
　　这里面的气体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好的水汽呢！

　　终于，白发少年受不了了。

　　“原来麦克斯韦先生就是这样招待他故友徒弟的！”

　　似乎麦克斯韦这个姓氏起了效果，人形机械犹豫了一瞬，它嘎吱嘎吱偏了偏头，似乎在打量什么。

　　然后紧接着，一系列自带系统提示声音。

　　“障碍扫除，恢复连接。”
　　“重新检测。”
　　“连接恢复。”
　　“警告，警告。”
　　“判断失误，重新检测可疑人员。”
　　……

　　有完没完。
　　少年表情有些狰狞。

　　“这就受不了了？”懒洋洋的嗓音从空气中传来，少年回身，见楼梯口处不知何时靠着个男人，正是刚才让他搬巨大“观赏桔”的那位。

　　之前没仔细打量，顺着光线才看清男人的长相。他穿着黑色长袍，显得素寡。右眼带着个镜片，细长的镜绳垂下来。
　　男人摸了摸黑色短发，打了个哈欠：“斯维诺怎么收了个这样蠢笨的徒弟，真是浪费他那一身本领，白白传给一个只懂得明哲保身的小家伙。”

　　少年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明哲保身是人的本能，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不是么？”

　　“倒是会说点人话。”男人抱起手臂，漫不经心地命令道：“歌者，清除戒备，以后他就是这里打杂的人了。”

　　人形机械几乎是同时收整装备：“是！”然后缩回了……柜子里。

　　“名字？”男人转身，抚了抚袖子。

　　“序尔奈。”少年撇撇嘴，跟上前。

　　男人挑眉，“是个好名字，不过好名字不代表你能获得好手艺。”他淡淡道：“接下来，你可得时刻做好准备把命放在首位的准备，石子路和石柱街几乎没有不同之处，都是一样的混乱。但你只要不踏出这座楼一步，没有人敢伤害你。”

　　“哦。”

　　“斯维诺说你擅长机械和研发新东西，顺便喜欢操控一些烂玩意，这里有你所需要的东西，只不过需要你自己去定时定点去买，金币从我这里出，但是等你赚上钱记得还。每年百分之十的利息。”

　　“……哦。”

　　“对了，我这里还有个小家伙，他出去买些东西。”男人下到最后一阶，补充道：“他比你聪明。”

　　“他叫什么？”

　　“他的名字比你的好听。”男人总算露出抹笑意，带着赞许，忽然在打开的窗户外看见道人影，顿了顿道“喏，就是他。”

　　序尔奈抬眼，正好对上外面提着袋子的少年。

　　“阿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