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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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佯装
又隔了几天，曼丽在家里久违地见到了汪曼春。她一出现，眼尖的曼丽立刻发现了蛛丝马迹。汪曼春脚下虚浮，脸色酡红，待她靠近，一股酒气更是争先恐后地涌进曼丽的鼻腔。
[她干嘛喝这么醉？]
类似的疑问在曼丽的脑海里绕个弯，带着连当事人都没察觉的关心。没等到曼丽想明白，酩酊大醉的汪曼春居然左脚绊右脚，直直朝她摔过来。于曼丽有心避让，双手却先意识一步伸出去将汪曼春抱个满怀。她忘了这段日子因受伤，她的身形清减不少，再加上汪曼春倒下的势头很猛，她这一抱，非但没帮曼春站稳，反倒连她自己都不可抑制地向后方去。
“砰”的一声。
两人双双倒地，所幸汪曼春的家里到处铺着价值不菲的毛毯，否则这一摔，于曼丽非得脑袋开花不可。
于曼丽被汪曼春压得喘不过气，身上原本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又钝钝地痛起来。她用手推了推汪曼春，那人纹丝不动。好半会儿，罪魁祸首才嘤咛一声，如乌龟般慢慢抬起头。她似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太舒服，凭着本能动了动，竟大大咧咧地分腿跨坐在于曼丽身上。
汪曼春用指尖戳了戳记忆里于曼丽腹部的创口，在她按耐不住的呻-吟声中笑起来，用小孩般炫耀的口气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明台在我手里。”
“你抓住明台了？”
经过医院那一遭，于曼丽心底某处开始相信汪曼春荒诞不羁的话---她确实和别人有些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于曼丽并不担心汪曼春对明台不利，她仿佛对曼春产生了信任，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信任。所以此刻，她只是平静地顺着曼春的话反问。
汪曼春像想起某些好笑的事情，紧抿的唇线转瞬变成过分灿烂的弧度，一种浸染了恶意的弧度。
“我的手下抓人的时候好像下手重了点，你知道你的明台在昏迷的时候喊着谁的名字吗？”
汪曼春刻意顿了顿，像是在欣赏于曼丽失魂落魄的表情。
“锦云。你看，他即使失去了意识，也想不到你。而你，居然为了这种男人任我摆布，简直可笑。”
于是，汪曼春就真的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仿佛带着经年累月的苍凉，连带着听的人的内心也一起荒芜绝望起来。
汪曼春仰头顾自笑着，没看见身下于曼丽的手伸出又缩回，最终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在某个瞬间，于曼丽是想掐死汪曼春的，可她一想到还没打听出明台被关押的地点，只好生生忍下这口恶气。
汪曼春笑够了，用手揩去眼角的泪，俯下身，亲昵地抚摸着于曼丽的脸，用一种诱惑的口气说：“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你不如跟着我，嗯？”于曼丽感到汪曼春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点点地游移，汪曼春的动作很轻，带起些许的痒。起初曼丽只觉恶心，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再后来，或许是呼吸着汪曼春带着酒香的气息，她竟停止了恐慌，甚至可耻地感到一阵舒适。于曼丽的耳边响起轰轰的声响，耳鸣剥夺了她思考的能力，只让她觉得每一处器官都在不安地躁动。她微微弓起身体，状似迎合。
这个时候，汪曼春的手已经下移到于曼丽优美的脖子。她像是在抚摸一件上好的艺术品，手在曼丽的脖颈间反复流连，然后在曼丽即将呻-吟出声的当口，出其不意地狠狠遏住！
短时间的大量缺氧让曼丽不得不本能遵从张大了嘴，汪曼春顺势低头吻住她的嘴。
第一次与同性间的亲密接触，外加随时可能窒息的危险，双重刺激下激发出至上的欢愉。于曼丽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追随本能和汪曼春玩起一场追逐。
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汪曼春放松了对于曼丽的钳制，她原本盘起的长发因刚才一番牵扯撒落下来，显出别样的妩媚。她抬头，一缕长发略过于曼丽的脸颊，于曼丽只得呆呆地看她。
汪曼春扭了扭脖子，瞅了一眼于曼丽，事不关己地说：“你的伤口出血了。”说完便脚步稳健地站起来。除了脸色还有点红，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汪曼春居高临下地盯着于曼丽，隔了好一会儿冷笑道：“你可以去看你的明台了。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被他发现，毕竟你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在医院对你说过的话。”
几个小时后，于曼丽从关押着明台的牢房外回到汪曼春的家。
汪曼春果然守信，除了把明台关起来，没有一点儿76处特有的逼供行径。可于曼丽却更加难过，因为亲耳听到明台无数次念起那个女共-党的名字。
“好了，既然你已经确定明台安然无恙，也是时候说说我的条件了。”
汪曼春对于曼丽的失落视而不见，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等她答话继续说：“我要你装成从我这里逃出去的样子，去找明楼，然后把他给我带到这个地方。记住就他一个人。还有，我不妨提醒你，我之所以能抓住明台，多亏了他这个亲爱的大哥。”
入夜，明楼私宅
于曼丽是被阿诚双手反剪，押到明楼面前的。
“大哥，这个女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
灯光下伏案写作的明楼应声抬头，锐利如鹰的眼紧紧地攫住于曼丽，即便习惯了毒蜂摄人的眼神，于曼丽依旧被明楼的注视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在只过了一会儿，明楼就收敛了吓人的气场，变回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阿诚，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对待女士要温柔。”
“我记住了。”
明诚配合地说着，松开对曼丽的束缚，曼丽的身子收不住前冲的势头，双腿一弯就摔倒在地上，可无论是明楼还是阿诚都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这位美丽的小姐，能麻烦你说说自己的身份吗？”
于曼丽仰起头，故意露出脖子上那一圈淡淡的掐痕，而她身上那被汪曼春弄得崩裂的伤口正孜孜留着血，殷红的血缓缓地渗到她精美的旗袍上。
她的口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我是明台在军校的搭档于曼丽，前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汪曼春抓了去。本来想养好伤伺机逃走，没想到听说明台也被汪曼春抓起来了……我趁看守不注意逃出来，不知道往哪里去，才想到以前听明台提起过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明台！”
明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于曼丽，神情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站在曼丽身后的阿诚明白，这是让他处理掉女人的信号。
他稍稍等了等，听见明楼如熟人聊天般问道：“真的吗，这就很奇怪了。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人能从曼春手里逃出来。除非已经是个死人。”
于曼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流露出欲言又止的迟疑。
阿诚却不给她多辩驳的机会，此刻一手钳住于曼丽的双手，一手掏出枪对准她的太阳穴，下一秒就能送她去见阎王。
于曼丽剧烈地挣扎起来，这一挣扎就将怀里那张染了鲜血的照片抖落在地上。
“等一等！”
阿诚会意，住了手捡起地上的照片，透过干涸的血迹，他认出了照片上的男人，这一发现让他皱起了眉。
“大哥是婚纱照，这个女人和……明台的。”
于曼丽脸色微红，神情却戚戚。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汪曼春说她不杀我，是因为我傻，和她一样傻。”她顿了顿，忽然下定决心般地抬头直视明楼：“她还说，只要我把你引到她指定的地方，她就会放了明台。我很爱明台，比谁都爱，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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