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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儿子也有下落了(1) ...

  •   第26章儿子也有下落了(1)

      董事会匆匆而散。
      之前段昭有一个月没露面,各方势力前期没感觉,后期其实都有各自的怀疑和猜测——其中段昭的病情二度恶化和被段赫软性囚禁这两种可能性众人揣测地最多的。而这两种可能性也预测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应对方案,屁股决定脑袋,利益影响决策,段昭重新掌权还是段赫上位对自家的好处更多一些?各方人马可以说都做了一些自己的布置。

      “要么就是醒不来,要么就是出不来”这种惯性思维几乎局限了一多半人的想法,众人潜意识里都认为段昭段赫必然是势不两立的格局……万万没想到的是,段昭不但醒了,出现在了人前,还言语笃定地摆明车马,表现出了支持段赫力挺到底的态度。
      一句话峰回路转,如锤子砸破镜面,多少人的打算成空,人家就是不按你预想的套路走,碎镜下方,是另一条更加广阔宽敞的大道。

      段赫从会议室出来,马不停蹄就往城郊的度假村赶,甚至打了一声招呼无视梁特助反抗的眼神就直接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手机那边段昭还没挂,段赫抖着手找话题,生怕一个不注意段昭醒过来的事情就变成了他痴念已久的幻象。

      轿车一路疾驰,完全无视交通规则,段昭听着他电话那边一连串的刹车声以及路人隐约的国骂,实在忍不住道:“你开慢一点,注意安全。”
      “好。”段昭应道,面色不变,脚下猛踩油门,一路超车闯红灯,硬生生把座下这辆商务轿车开出了顶级超跑的速度。

      好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况还算好,车的性能也好,经得起他加速刹车得折腾,轿车车厢里一句接一句地回荡着电子导航女生僵硬地报导——“您已违章”“您已超速”“您已被扣分”“您已被拍照” ……
      段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简直不忍直视,心里又有一点微妙的感动,对着电话那头道:“你好好开车,我挂了。”
      “别!”段赫想都不想立刻阻止道,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段赫又重复,这次声音沉了点:“别挂。”

      男人低哑成熟的声音撞击进了耳膜,段昭顿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了?”
      “别挂……”段赫只是在电话那边道:“……你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
      喑哑缠绵,还有几分乞求,说得却是这样的话……卧室里,段昭拿着手机的手陡然握紧,脸上的神情非常不自然地陡然僵硬了一瞬,片刻后耳根的热度缓缓退下,段昭才咳嗽了两声道:“……那你听着吧。”

      段昭把手机开了外放随手放在了床头,沉凝了一会儿后才问徐子行:“扶我起来吧……除了澜儿失踪和集团的事之外,这一个月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
      徐子行顿了一下,才转身往沙发上哪了几个枕头过来垫在段昭的背后,这期中尽量没有去移动他的位置,边做还边点头,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道:“有的。”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了段昭一眼,脸色有点诡秘,想说又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半晌才低着头道:“……你以前的情妇,叶芷兰,怀孕了。”
      段昭愕然,身体上有些奇怪的感觉立刻就被抛之脑后了。

      徐子行简单给他阐释了前因后果“这算是除小段澜失踪和集团的事情外,最大的大事了。原本她和董事局段家本家的人勾结在了一起,我们还是之后才得到她怀孕了事实。后来是段赫带了人过去,直接把人抢了过来,掌控在我们手里的。现在叶芷兰被安置在段宅,由你和小段澜的奶妈照看。”
      徐子行娓娓道来,简明扼要,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了,期间他一直观察着段昭的表情,生怕他情绪一个激动人又晕了过去。

      好在段昭一直很平静,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就是眼中的冷色有点吓人。

      徐子行眼色暗暗地瞥了一眼床头自己的手机,继续道:“还有就是……小段澜的外家,张家,派了一个女儿过来,算是你亡妻的堂妹,原本是打算在你病时照顾你的,现在被段赫安排唐家的大小姐陪着……张家的人过来,这其中的意思,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懂。”
      段昭点头,冷笑道:“一段时间没收拾,牛鬼蛇神就又跳出来了。”

      开了外放的手机就被段昭静静地放在了床头,机身内部电流兹兹地轻响,瞬间就把信号传递到了千百里之外的方向。
      在市区通往城郊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商务宾利正在飞速疾驰,段赫握着方向盘,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眼神有点狠厉。

      “还有其他事呢”段昭问徐子行,睡了一个月的他迫切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
      徐子行磨磨蹭蹭又给他讲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段昭终于感觉到他的态度不对了,顺着他偶尔落在自己双腿上的眼神,一动,脸色立刻就变了。

      双腿上传来的感觉极其细微,连痛感都没有几丝的那种……就好像,就好像和大脑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一样。
      要不是被子轻薄,能让他清楚地看到那里还有一双腿在,段昭险些就要怀疑自己被截肢了。

      段昭一点一点僵硬地转过头,极具压迫力的眼神看向徐子行,冷声道:“说吧,我的病情。”
      徐子行吞了口口水,被他看得有点脸色发白,暗暗稳定心神,与段昭的眼睛直接对上道:“父亲说,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段昭的瞳孔猛地一缩。

      半公里之外,接近城郊的一处十字路口,段赫猛地踩下了刹车。
      前方一辆摩托车见机地快,漂了个大弯从他车前绕了过去,车主骂骂咧咧地声音破空传来:“神经病啊!开车不长眼睛啊!”

      “之前你昏迷一个月,父亲把你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却检查不出缘由来,动用了一些电波检测,才判断出你是神经方面收到了损伤……”徐子行沉声道来段昭的病例,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下换了一种温和的措词说出他最严重的病情:“你双腿受伤最重,第一次急救的时候险些要截肢,父亲判断应该就是大脑接驳控制双腿的神经受到了冲击,间接影响到整个脑神经,你才会陷入昏迷……”
      “现在你人醒来了,但是腿部神经系统并没有复原,或者说……腿部神经和大脑中枢控制系统之间的连接神经并没有复原……所以才会有这样近似没有感觉的情况存在。”徐子行的声音有点艰涩。

      身为医者最大的悲哀,便是对患者的病情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并不是毫无希望。

      “…………”
      “那这样,不就是形同废人?”眉头紧紧皱起,段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双腿上,在脑海中极力地想要控制它动一动,然而双腿一丝反应都没有,木然僵硬地像是假肢。即使他拼尽全力去感知,也不过只感受到小腿伤口处的一丝痛感。

      路口处,段赫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徐子行讲述段昭病情的时候,他背靠在座椅上,双手把方向盘握得死紧,内心产生的是巨大的荒谬感——开什么玩笑?他那么放在心尖上的人,就这么相当于半残了?他守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把人守醒了,结果徐子行轻飘飘一句话说段昭从此以后将不良于行?
      段昭那么骄傲地一个人……

      路口处的绿灯一秒一秒跳过,跳过了红灯,又转变成绿灯,段赫一直背靠在座椅上,神色空茫,双手一直都在细微的颤抖,直到段昭那句“形同废人”从耳机里传来,段赫才猛然惊醒过来,一脚猛地踩下油门,汽车飞驰出去。
      他要见到他。

      段赫心里的酸涩混杂着悲恸涌出来,产生了一股想要立刻见到段昭的冲动。

      *

      段昭生而为天子骄子,活到现在三十六年,半生肆意疏狂,从未被命运这样无情地捉弄过。
      眼见着人生即将走到顶峰,却在三十六的黄金年龄变成了残废?
      即便是以段昭的心性,也有点难以接受。

      “不会的。”徐子行抿着唇,眼神坚定看着他的双腿,光芒坚定,低声道:“我和父亲商量过了,可以用银针刺激穴道,疏通经络,进行针灸复健。”
      “我徐家学贯中西,但最拿手的终究是中医,父亲更是其中泰斗,针灸配合药浴再辅以食疗,保守估计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可以治愈。”徐子行笃定道。

      段昭知道他说百分之八十只是出于谨慎,实际情况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几,当下也不担心了,只道:“那我就把自己这双腿,交给你和徐伯伯了。”
      能治好自然是最好,不然以后生活出行都要靠轮椅,总是很不方便。

      徐子行却有点迟疑:“段氏家财万贯,你不召国际顶级专家进行会诊吗?那样把握也能大一些……”

      “不必了。”段昭却笑道,眉目凝然信任:“徐伯伯不会让我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的。”
      段昭用手撑着自己往上坐了些,却因为久病初醒没有力气,差点把手臂又给扭着了,一痛之下脸色更加苍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段赫气喘吁吁推门进来,一下就冲到他的床前,喊他:“哥!”

      “…………”
      段昭被他混杂着担忧、愧疚、酸涩的复杂眼神惊地震了一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儿子也有下落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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