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穿越同人)惊破绿窗幽梦(原名：海心)》魔堕凡尘

2、第 2 章

　　他是……玄……霄……
　　海心瞪大双眼，完全被震傻了。“琼华派的……玄霄？”
　　“你认识我？”玄霄的语调中充满意外。“你究竟是何人？”
　　天啊，他真的是玄霄！玄霄就在她的面前！
　　上天当真待她不薄！海心原本因鬼界的追杀而灰败的心情蓦然开朗起来。灵魂完好无恙不说，还穿越到了她无比熟悉的仙剑世界，似乎也具有一副没有明显缺陷的身体。本来抱着宁可一死的心思投身混沌之中，不想竟得到了这等奇遇！
　　“回答我！”玄霄沉声问道。
　　海心的“魂”被唤回，却没有立即回答，急切地问：“有没有灯？我什么也看不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先一饱眼福再说。
　　听到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玄霄没有继续逼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海心听到周围一片“嗡”的微响，青色的光由无到弱，由弱到强。
　　她正身处一块方形石台上，石台四边各有一个巨大的牛角状柱子，柱子顶端闪烁着青光。
　　她不顾刺骨的寒冷，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石台中央坐在蒙蒙微光里的玄霄。
　　他身着海心无比熟悉的、卷云台之战的白色镶紫边华丽道服，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黑色长发随着水流缓缓悬浮着，似乎比从前长了些，依然无比出尘飘逸。
　　海心目光接触到他清俊的脸庞，蓦然心中一寒。刚刚知道是他的时候太过兴奋，以至于她竟忽略了那呼之欲出的关键。
　　原来……他还没有逃出去……距离被囚究竟过了几百年？还是一千年？
　　她凝视着对方平静的容色，突然间觉得这场景无比熟识。
　　记得玩游戏在禁地初遇他之时，他也是这般的优雅平和，温柔而节制，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似乎已经放弃一切。可他心中始终存有不能白白活一生的执念。
　　独自在冰冷的海底，与十九年的冰封相比，日子可是更加难熬？内心的矛盾，是否比从前更折磨着他的内心呢？
　　玄霄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一双血瞳与额上三点朱砂印相映生辉，为他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增加了几分魔性。他微微皱眉地看着她，眼中有着怀疑，但更多的是困惑。她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不知是否比当年的天河更让他出乎意料呢？
　　海心的心底涌起不可遏止的冲动，她向前迈出一步，跪在他的面前。“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平视那双似乎蕴藏着浓浓火焰的眸子，她感到自己冻得僵硬的眼圈竟然热了起来。
　　“多少年了？我也不知。”玄霄轻轻摇头，黑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飘舞，更衬得他的形影悲伤落寞。
　　从来没见过那么悲伤的灵，太孤单、太寂寞了。
　　海心不是柳梦璃，她大脑里根本没有感怀的空间。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她想的就是——我得把这个人救出去。
　　玄霄，我要救你出去。
　　这样想着，她向中央发光的法阵伸出手去。玄霄冷冷地注视她的动作，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咦？这……”完全出乎意料，她的手竟毫无阻碍地穿过法阵，触到玄霄飞舞的黑发。“为什么？”
　　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玄霄淡淡笑了。“此阵原本乃我所设，你当然不会遇到阻碍。”
　　“你自己设阵？”海心恋恋不舍地把手从玄霄的发丝上移开，不解地问。
　　“是为了集中这石台的热力。”玄霄点点头，环视四周幽暗的海水。“此处乃是东海海底穴最深处，洞穴路程错综复杂，兼有重重障碍，海底苦寒，若无深厚法力支持，要出去绝非易事。而这石台是地穴内惟一的热源……”
　　海心默默点头，心里发冷。“我明白了——石台的热量是惟一的依靠。这整个海底穴……就是一个巨大的牢房！”
　　“不错。可恨我如今功力只余一成，唯有耐心积累，等待机会。”玄霄叹道。
　　海心黯然，神界当然不会把一个十成功力的玄霄囚在海底。可以想像他们到底下了怎样的毒手！沉默半晌，她低声说：“我……我来自很遥远的未来。我知道琼华派的故事，你的故事。”
　　闻言，玄霄鲜红色的眼眸射出炽烈的光芒，把她吓了一跳。海心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他想问什么，摊手道：“我不知道你被囚东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在我那个时代没有神魔妖仙，只剩下人和鬼。”
　　玄霄呆了一呆，随即苦笑。“如此说来……即使得以长生不老，有一天仍旧全会化为泡影……”
　　海心连连摇手。“不必太过悲观，那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到底怎么逃出去……”她忽然发觉玄霄身边少了一样东西——“羲和，你的羲和剑呢？”她双手撑在石台上，惊讶地瞪着对方。
　　难道，羲和也被……
　　玄霄锐利的目光扫过，仿佛意外于她连羲和的存在也知道。
　　“羲和的名号太响亮，想不被流传下来都不行……”海心小声解释。过了一会儿，她皱起眉头。“莫非……神界那帮家伙真的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只余一成功力又失去羲和剑的玄霄，连那三个小毛头都可以战胜他，更别说要突破东海的禁锢了！
　　在冰冷的海底，跪在地板上接受不到石台热力的她，从外到内都寒透了。她本不应该会感到热，然而从内心深处汹涌燃烧散布四肢百骸的热火，海心知道，那就是她的愤怒。一个死后原本淡淡漠漠，对什么都能看得开的鬼的愤怒。
　　天地原是不仁！然而若是不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这个男人逼到绝路！
　　撑地的双手紧握成拳。从前一直感叹游戏中主角一事无成的无奈，直到亲身体会，才知道原来云天河能办到的事已经很多了！他能寻到三寒器，能阻止琼华下落……而她，穿越重重阻碍来到玄霄的面前，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姑娘你……莫非想救我出去？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玄霄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更多的是自嘲。“东海不比琼华禁地。”
　　“的确，至少云天河可以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海心苦笑一下，“但是他既然能办到一次，我想我也可以成功地再救你一次！”仿佛是宣言般地坚定，她做了一个游戏里面常常出现的动作——左手握拳猛击右手。
　　看到她这个动作，玄霄叹息一声：“姑娘让我想起故人……”
　　海心低笑一声，“云天河吗……也不知他现在究竟如何……”玄霄摇摇头闭上双眼，敛去目中如血的神光，脸上浮现的只有悲哀。
　　此生必有相见之日！
　　被带往东海之前，玄霄曾经这样信誓旦旦地对天河说过。
　　海心心中微叹，当时的玄霄，恐怕没有料到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吧？如果云天河仍是原来的云天河，那真的要变成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幸而拥有神龙之息的云天河怕已成了半神的不老之身。
　　她重重地保证，“不要担心，天河一定会等到你的……一定会的……”
　　玄霄睁眼向她看来，有些无奈。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初生牛犊。”海心笑出了声，她的保证有这么不可靠吗？“虽然表面上年轻，但我可有着三世的记忆。”
　　“姑娘，莫非你……”玄霄惊奇地凝视她，摇摇头不可置信地说：“不会的，你明明有生灵之气……”
　　海心大大方方地点点头，“不错，我本来是鬼，不过现在或许不是了。”她学玄霄的样子盘膝而坐，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海水，头脑变得无比清晰。先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穿越的福利好了！凝神静气，试图感受一下传说中的“真气”，可憋了半天气，身上仍一点感觉也无。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要从头修行？海心心浮气躁起来，没有力量，说什么逃出去只是妄想。虽然她很倾慕玄霄，不过两个人孤独地守在海底，感觉上也挺可怕的……
　　正这样想着，忽然一阵阵黑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被海水扯成黑色的丝絮，四处飘散。海心能感觉到身边的水也微微震荡起来。
　　她见状大惊：这、这不是鬼气么！难道说她仍然是魂识之体？可玄霄明明说感觉到她身上的生灵之气！海心偷瞟一眼玄霄，见他也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满面凝重。她一咬牙，激发出强大的意志力，身随意转，黑色的雾气像有了意识一般迅速膨胀，向四周伸出无数絮状分支扩散开去，不一会儿，石台附近的海水都被染黑了。玄霄苍白的面容和飞舞的黑发在海心的眼中渐渐模糊起来，消失不见。
　　这黑雾究竟能扩散到什么地步？海心想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安静地盘坐不动，任由意识随着黑气伸展。一片漆黑的混沌中，她忽然“看到”了两点微光。她让自己的意识向光亮接近，等到看清那究竟是何物的时候，她一阵震撼，立即从意识的漫游中脱离出来。周身的黑气早已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玄霄微微皱眉的清俊面容。
　　海心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想有眉目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刚才的确感应到了望舒和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