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荷香》楚舒月

23、第 23 章

　　第23章
　　朗月一进屋就看见荷香蹲在台阶上，荷香看见朗月急切地跑过来问：“朗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朗月放下手中的衣物，说道：“我去荷塘了，你呢，今天学到了什么？”
　　荷香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什么都不会，连曲谱都看不懂，朗哥哥你能教我吗？”
　　朗月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想到要识曲谱了？你在学什么乐器？”
　　荷香“咯咯”一笑，欢快地答道：“当然是学笛子，因为你的笛子吹得很好呀，我也想吹得跟你一样好！”
　　朗月拿出自己的竹笛，指着上面的孔，给荷香介绍道：“我喜欢吹横笛，你仔细看我手中的笛子，它上面有1个吹孔、1个膜孔、6个音孔、2个基音孔和2个助音孔。不同的孔对应不同的音。”
　　朗月逐一吹了一遍，接着说道：“吹笛子还有个口诀，那就是：‘风门正，笛身平，头要直，胸要挺。姆指小指相扶持，莫使笛子柳摇金。’我把咏梅曲给你吹一遍，你边听边体会这个口诀的要领。”
　　荷香一边聆听着朗月的笛声一边小声附和着唱，朗月的笛声如歌如泣，婉转而不失清雅，让人宛若置身梅林，看梅花片片飞舞，被四溢的梅香所萦绕。
　　朗月拿出自己的一部曲谱，找到相对应的谱子，指着上面的字符，仔细讲解给荷香听，见荷香似懂非懂，朗月递给她自己的笛子，说道：“你来试试吧，我刚刚听你唱得不错，你就从自己熟悉的曲子开始掌握如何换气，暂停渐隙。”
　　荷香小心翼翼地吹了起来，她不是口型不对，就是没有握好孔，要不就是指法慢，虽然手忙脚乱，但慢慢儿，一曲咏梅也居然从她笛中吹了出来。
　　朗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学得很快，再多练练，这只曲你就熟了，曲谱要学得慢一些，我每天都教你一点，不出三天你就能自己看谱了，但是吹笛就像任何一门技艺一样，入门虽然容易，想要出神入化，却需自己的悟性和勤奋，我只教你三天，之后我也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了，能学到哪一步全凭你自己。”
　　荷香有些疑惑，说道：“真的三天就能学会？可是为什么白灵公子说每一种器乐都要花一辈子才能学好呢？”
　　朗月笑了笑，说道：“的确如此。三天的功夫只能引你入门，而一项技艺的纯熟则近乎对道的追求，终其一生，我们都不能到达巅峰，窥其全貌。可是在不断精进技艺的过程中，我们却在不断提升自己，从而领悟到道的本质和生命的内涵。”
　　荷香若有所思，说道：“原来学习是没有止境的，原来是这样。朗哥哥，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个道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我跟慧儿学跳舞，我还天真地以为总有一天我会跟她学完所有的舞，原来，就像吹笛一样，她也只能领我入门，剩下的，得靠自己下功夫了。”
　　朗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陷入沉思，迷离的眼神渐渐掠过她的头顶，朝着遥远的空中望去，荷香拿起竹笛，一遍又一遍地吹着那曲咏梅…
　　勾践回到大殿，宣曾将军进殿，问道：“今日那些女孩学得如何？”
　　曾将军跪着答道：“回大王，都很认真在学器乐，白灵公子认为不懂得器乐也就不能真正领悟舞蹈的精髓，所以他提议先学器乐，再进行舞蹈学习也不迟，再说那些女孩在跳舞方面都有一定基础，如果再通晓音律，一定会和她们的舞艺相得益彰的。”
　　勾践点点头，说道：“那你看好她们中的哪一个？”
　　曾将军犹豫了一下，俯首说道：“以老夫愚见，现在天资最高的当属凤颦，无论容貌还是歌舞乐器，各项技艺她都遥遥领先于众人。”
　　勾践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吴国现在突然向我们索要贡女，你认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曾将军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常态，说道：“这些女孩还未训练好，仓促出使吴国，恐怕胜算不大。”
　　勾践又问：“一个凤颦难道不够吗？”
　　曾将军摇摇头，答道：“大王太小瞧吴王了，凤颦虽然出众，但毕竟势单力薄，一枝独秀难为春，百花齐放春正浓。假以时日，等其他女孩技艺也娴熟了，我们要让吴王陷在这百花丛中不能自拔，那才真正好呢！”
　　勾践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说道：“曾将军考虑得极是，这些女孩我想都单独见一面，你先把凤颦带来吧，其他的你再作安排。”
　　曾将军说道：“不妨，我倒有个主意，这样吧，一周后，我再安排一次比赛，单比器乐，排名先后就是她们见大王的次序，您看如何？要知道进宫第一天，姑娘们参观大王的宫殿时，就想一睹大王风采了，可惜当时大王不在，让她们都很失落，现在她们要是知道大王要见她们，还以考核成绩作为面见次序，她们肯定卯足了劲学，哈哈！”
　　勾践微微一笑，说道：“曾将军好主意，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