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荷香》楚舒月

19、第 19 章

　　第19章
　　一大早，荷香来到慧儿家，只见大门紧锁，荷香拍着门大声喊道：“慧儿，慧儿，快开门！”只听慧儿在里面用微弱的声音喊道：“荷香，你自己从后院进来吧。”
　　荷香绕到后院，推开虚掩的门，看见慧儿正坐在床上。荷香走过来问：“你怎么还没起来呢，今天要到官衙去考试呢？”
　　慧儿抱歉地说道：“荷香，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了，我昨天下午摔了一跤，现在连走路都困难，还怎么跳舞呀，你还是自己去吧。”
　　荷香说道：“慧儿，这怎么行呢，不是说好我们两个要一起进宫当舞娘的吗，你怎么能放弃呢，你腿疼，我背你走。”
　　慧儿一听，急得直摆手，说道：“不行，这样会害你迟到的，而且就算到了考场，我这个样子，要怎样跳呢？”
　　荷香低头不语，突然她抬起头说：“有了，我背你去，等到了考场，我跳你的角色，你跳我的角色，我的角色以手部动作为主，动作是你编的，你跳肯定没问题，而你的角色，跳的难度虽然大一些，可是我每天都看你跳，我自己也在家练过，那些动作应该能记得住。”
　　慧儿说道：“真的吗，这样可以吗？”
　　荷香说：“不试怎么知道呢，快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说完背起慧儿就朝山下走去。
　　等她们赶到考场时，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官衙里面还剩两个主考官，正在交谈。荷香背着慧儿，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大喊：“等一等，还有我们没有参加考试！”
　　主考官吃了一惊，看到是两个小姑娘，说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们都已经结束了！”
　　荷香答道：“大人，虽然我们来得晚，可毕竟是在规定的时辰内到达了，我们并没有放弃考试，而您都还没有看到我们的舞蹈，怎么能算结束呢？”
　　两位主考官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年长的一位说道：“好吧，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俩谁先来？”
　　荷香说道：“大人，我们俩一起来。”
　　“一起跳？”年长的主考官有些疑惑，说道：“之前的考生都是每个人自己单独跳，怎么你们俩要一起跳呢，没有这个先例呀，再说就算让你们跳，如果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跳得不好，你们两人都得算不通过！”
　　荷香自信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大人是愿意让我们试一试了？”
　　两个主考官又低声商量了几句，年轻一点的主考官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坚持要一起跳，那就开始吧！”
　　荷香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两位大人！”
　　舞蹈开始了，两位主考官的眼睛迅速睁大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两个最后赶来的小姑娘居然跳得这么好，举手投足之间有说不出的韵味，慧儿的双手像飞舞的柳条，婀娜多姿，荷香轻盈的舞步犹如仙女下凡，一曲终了，两位主考官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荷香低头回答道：“民女荷香，她叫慧儿，这支舞是慧儿编排的。”
　　年长的主考官说道：“慧儿，不错，好名字，舞也编的好。行，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
　　荷香和慧儿鞠了一躬，彼此搀扶着，转身走出去，突然被叫住了，“喂，你们两个，那个腿怎么回事？”
　　荷香回头，见年长的主考官正盯着慧儿的腿，慧儿跪下，答道：“昨天摔了一跤。”
　　主考官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个瘸子呢，幸亏不是！”
　　慧儿说道：“回大人，慧儿的腿确实不好，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左腿有些乏力，可是能走路，也能跳舞，大人此番是为朝廷挑选擅长跳舞的人，刚才也看过民女所跳的舞，敢问大人，我跳得不好吗？”
　　年长的主考官说道：“你跳得的确很好，但你有腿疾，我们也不能不考虑，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再作商议。”
　　荷香也跪下，哀求道：“大人，请您给慧儿一次机会吧，慧儿她从小热爱跳舞，舞蹈就是她的全部，而且您在看她的舞蹈时难道有想过她的腿疾吗，没有，您完全被她优美的舞姿吸引住了，不是吗，请您想一想！”
　　年轻的主考官说道：“这么优秀的人才的确我们也替她惋惜，要是她和你一样四肢健全那我们肯定会择优录取她！”
　　荷香摇摇头说道：“但是，就如我刚刚说的，这支舞是慧儿一首编排的，也是她教我跳的，如果不去录取更优秀的慧儿，这样的结果我不能接受！”
　　年长的主考官吃了一惊，说道：“我能体会你一心想帮助你朋友的心情，可是，就算我们现在把她招进来了，以后她还是会被淘汰，能入宫的个个资质都不差，她有腿疾，怎么比得过别人？”
　　荷香说：“我跟她一组，我们一起跳，发挥各自的优势，就像刚刚那样，我相信，她不会被人比下去了。”
　　年长的主考官显然没想到荷香会这样说，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执意要求，那我们就破例收下她，但你要记住，未来还有许多次考核，她始终会是个拖累，你确定要选择她，而不是其他天资更好的人作为搭档吗？”
　　荷香坚定地回答道：“是的，我愿意，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我都愿意和她一组，不离不弃，荣辱与共，我相信她会成为我们组合的骄傲而绝不是拖累！”
　　两个主考官再次商量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们决心这么大，看在这一次你们考核成绩优异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们俩一个机会，明天一早，你们俩一起进宫吧，但是你，荷香，只能和慧儿分到一组，如果有其他资质更好的人也不会分给你，这种后果，你愿意承担吗？”
　　荷香和慧儿相视一笑，她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荷香说道：“谢谢大人成全，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