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35、房玄龄

　　大唐正在休养生息，北边的刘武周打着为薛举报仇的名义派部下宋金刚、黄子英入侵太原。太原乃是大唐的发源地，岂能被刘武周夺得？
　　刘文静官位和裴寂相当，功劳却在裴寂之上，言语间渐渐对裴寂不屑。此次太原之战刘文静跟随李世民再夺得胜利必定官高一截。裴寂闻此消息立即上表李渊请求率军征讨，李渊应允裴寂征讨，还给予裴寂便宜行事的特权。
　　“父皇让裴寂率军征讨？”裴寂岂会行军？如何能迎战虎狼之军宋金刚的军队！“二哥，你去和父皇说，不能让裴寂出征！”
　　“父皇对裴寂言听计从，不会听我的话！”李世民逗着怀里的承乾，看着承乾牙牙学语的样子，李世民简直乐开了花，“观音婢，快听听！快听听！承乾在喊我——”
　　“二哥当真不愿出征？”太原是二人相识之地，是二人成婚之地，也是二人分离之地，太原太重要了。
　　“刘先生说裴寂肯定会打败仗，到那时我们再出征破敌，既夺回了太原，又将裴寂从父皇身边挪走，岂不是一举两得？”李世民一直低着头逗着李承乾。
　　那时的太原就已经沐浴在战火之下，战后的太原会变成怎样一派景象？二哥也不在意吗？
　　“观音婢，承乾在喊你——”李世民亲了承乾一脸口水。
　　“我已经听见了。”长孙无垢实在是太累了。
　　“听见了为什么不高兴？”李世民见长孙无垢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承乾一日之中要唤多次，为何二哥总是这么高兴？”
　　李世民让承乾把玩自己的手指头，逗得承乾咯咯直笑。
　　“秦王还未起，先生所来为何事？”今早不必去上朝，李世民昨夜和承乾玩的尽兴，眼下天已经大亮了还和承乾一起呼呼大睡。来府中拜访二哥的这位中年人，虽然衣衫朴素，相貌平平，气度却是不凡。站在堂前不卑不亢，面露焦急之色。
　　“在下房玄龄，来府中想劝说秦王去迎战宋金刚——”那中年人如是回答。
　　劝说二哥迎战宋金刚？倒是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为何房先生想要劝说二哥去迎战宋金刚？父皇已经派裴寂出兵——”长孙无垢不动声色。投靠二哥和秦王府的人不在少数，秦王府人才济济，二哥重用之人仅有刘文静和哥哥，这中年人或许为了给二哥留下一个印象故意这样说。
　　“太原地位显赫，”房玄龄有点犹豫，王妃乃是女流之辈，虽是长孙将军之女，但事关战事或许会听不懂，“夺了太原便挫了大唐的士气，这是其一。裴寂为人刚愎自用，不懂行伍之事，大唐的军队不能任由裴寂摆布，这是其二。刘文静和裴寂水火不容，日后定会对秦王不利，这是其三。宋金刚武功高强，放眼天下，只有秦王可以与之抗衡！秦王不迎战，大唐必败无疑——”
　　房玄龄？二哥有了此人，日后她就不必担心了。
　　“先生所言极是！快快请坐！我这就去唤二哥——”长孙无垢急忙起身回到卧室，掀开被子，“二哥——二哥——快起来——”
　　“观音婢——”李世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承乾还在怀里睡着呢！
　　“房玄龄来府中拜访，你快去见见他——”长孙无垢抱起承乾，拍着李世民，“此人心思缜密，二哥以后尽可信任此人。”
　　李世民与房玄龄商议许久，主动进宫请求李渊换下裴寂。李渊已经允诺裴寂，尹德妃一直称病，他急着去安慰尹德妃，一边是宠臣，一边是爱妃，不管李世民如何请求也不愿收回成命。
　　杨如意看着李世民气冲冲地回府，张婕妤和尹德妃原来是隋宫人，李世民对二人如此憎恨，连带着她也被迁怒了。秦王攻下薛举回来这么久，都没有看过她，秦王妃怀着身孕，她也怀了身孕啊！李世民日日让太医进府请脉，宫里的御厨也流水一般往秦王府里面送，都是为了秦王妃。
　　“王妃怀的是嫡子，秦王自然高兴——”杨如意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会动了，一直很健康。
　　“妹妹感觉好些了吗？”杨玉儿带着太医来看杨如意。
　　“难为姐姐记得来看我，今日好多了——”
　　“过段日子就要生了，王妃吩咐这位太医留在府里，好有个照应。”杨如意的脸色不对，杨玉儿看了一眼杨如意身后站的琉璃，如意的这位贴身侍女对秦王妃颇有怨言，“好生伺候如意，否则拿你是问——”
　　“多谢王妃的好意，我行动不便，不能去向王妃请安了。”自从她有了身孕，王妃就免了她的请安。
　　“你好好养胎，过几日再来看你——”杨玉儿留下补品和药膳便起身离开了。
　　即便王妃准许她不用请安，可是她还得去向王妃道谢，杨如意刚想行礼便被彭城夫人扶了起来。
　　“都要临产了，不必这么拘礼，身子如何？”长孙无垢不能让郑宫人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托王妃的福，一切都平安——”
　　“战事既起，秦王虽然不用带兵出征，可是朝中的事务繁忙，一直都不得空去看你和孩子。心里都是在惦记的，这几日太医去看你，秦王都会一一过问，知道这孩子很平安——”
　　“秦王真的这么挂心？”杨如意有点惊讶，她以为秦王只会关心王妃的孩子。
　　遂安夫人进门见杨如意在侧，微微躬了身，有向着长孙无垢一脸焦急，“王妃，秦王又把世子抱走了——”遂安夫人忍不住抱怨，世子刚刚学会说话，李世民一直抱着世子在众人面前炫耀。
　　“随他去吧，过几天便好了——”承乾难道是被二哥用来炫耀的吗？不管是承乾做了什么，二哥都要宣扬一番。
　　许久未归长孙府，这一日正闲适，听得独孤珂也怀了身孕，长孙无垢便去了长孙府。
　　“嫂嫂如今怀着孩子，怎么还亲自为哥哥做这些事儿？”谁能想到那年在雁门关神采飞扬的独孤郡主如今竟成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妇人，“哥哥的衣服还要劳烦嫂嫂，嫂嫂真是把哥哥惯坏了——”她向来不善女红，在高府时舅母教过她几次，嫁给二哥后便甚少拿针线，如今更是不沾。
　　“能把人惯坏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她早不是独孤珂了，在长孙无垢面前的是张珂，“无忌不喜欢这衣袖，总是弄不下来，我拿来改改。”独孤珂细细地缝着，看着长孙无垢一脸讶异笑了起来，“昨儿无忌还说你最喜欢石榴让人在府里栽一圈石榴树，不过我看无忌可是白费心了，秦王特意运了一堆石榴——”
　　“哥哥对嫂嫂也是爱护有加！嫂嫂肚子里面可是哥哥第一个孩子，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哥哥不告诉我——”说起二哥做的痴傻之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无忌说长孙冲是个好名字——”独孤珂叹了一口气，“如果是个女孩儿——”
　　“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哥哥都会一样高兴，嫂嫂难道不相信哥哥？”是娘的原因吧，娘希望哥哥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
　　“我看啊，无忌做了父亲可比不上秦王高兴——”独孤珂放下手中的衣服，“承乾会唤秦王‘爹’了？”独孤珂挤挤眼睛。
　　“我——”二哥昨日抱了承乾在哥哥面前炫耀了！
　　她不能责怪嫂嫂多想，她所思虑之事远比嫂嫂更多。二哥得胜归来，大哥和大嫂不像她想象中那般高兴。前些日子在宫里见大嫂与张尹二妃相谈甚欢，看来大嫂还是对自己和二哥起戒心了。如果裴寂出征败了，太原到时就会落入宋金刚和刘武周手中，这是她不愿看到的。裴寂若是侥幸得胜归来，和刘文静之间的争权夺势将更加激烈，势必影响二哥和父皇已经紧张的父子关系。二哥向来喜欢意气用事，不在意这些细节，可她不能无动于衷。
　　那位叫房玄龄的人原是隋朝的进士，天下大乱后，于渭北投奔了李世民，最善谋略，目光长远，长孙无垢看来，这人倒是比哥哥强得多。随后几次房玄龄入府，长孙无垢便处处留心他与李世民的对话，更加印证心中所想。
　　“秦王府内人才济济，先生觉得除了刘文静和长孙无忌，谁能称得上秦王府第一谋士？”长孙无垢故意询问房玄龄，如果房玄龄回答的是自己，那么此人虽有谋略却刚愎自用，如果房玄龄推举之人才华平平，那么房玄龄也空有谋略，不能识人。
　　“曹参军杜如晦——”房玄龄不假思索，“杜如晦聪慧，能洞察事理，称得上秦王府第一谋士。”
　　杜如晦？
　　是秦王府内参军，官位远在刘文静和房玄龄之下，更不能和哥哥相比，房玄龄推举此人？
　　“二哥，你可记得府中曹参军杜如晦？”她要见见此人。
　　“杜如晦？”李世民有点印象，“为何提起此人？上次去攻打薛举，杜如晦就是随军参赞，运筹帷幄，判断军势极其精准，你怎么知道杜如晦的？”
　　“房玄龄的才能二哥已经领略，此人的才华更在房玄龄之上，二哥以后有了房杜二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房玄龄善谋略，杜如晦善决断，二人相得印彰，恰成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哥哥和刘文静远远不及此二人。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