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34、张婕妤和尹德妃

　　怀这个孩子时与李承乾不同，长孙无垢的胃口很大，一日之中不知道要吃多少才有饱腹之感，将来这个孩子一定是个贪吃的。不过才五个月，肚子就像承乾六七个月时大。连带她整个人都丰满了起来，往日的抹胸衣服都穿不上了。李世民得了绝佳的好处。
　　“二哥——”长孙无垢看着李世民。
　　“我摸的是泰儿——”李世民理直气壮。
　　长孙无垢知道李世民心中郁结，李渊宠幸前隋宫的两位宫人，封了她们为张婕妤和尹德妃。
　　李世民对窦夫人感情深厚，见父皇如此糊涂大有遗忘母亲之举难免不快。她记起那日在宫内看见的艳丽妖冶的背影，父皇从不是沉溺女色之人，为何竟会对这二位女子另眼相看？
　　“二哥，母后很爱父皇，知道父皇身边有人照顾一定会很放心——”长孙无垢搂紧李世民，肚子里面的孩子踢了一脚。
　　李世民没有回答，不住的和肚子里面的孩子玩闹，这个孩子一定是个男孩儿，哪有女孩子这么爱动的，只要他在无垢身边，孩子就动的欢。
　　“二哥——”突然好想吃石榴，一定是孩子想吃！“青雀想要吃石榴了——”李世民为这个孩子起的小名唤作青雀，“青雀饿了——”
　　“我喂你——”李世民立即起身取来石榴细细地剥好放在碟子里面，“青雀还想吃什么？爹都能给青雀找来！”嘴上这么说，却满满笑意地看着长孙无垢。
　　“二哥——”真的是青雀想要吃！不是她嘴馋！
　　宇文化及自立为帝，打算攻下魏州作为自己临时的栖身之地，一连攻打了十几天仍没有拿下，反被防守魏州的守兵打败，又被窦建德夹击，被窦建德活活捉住了。窦建德列举了宇文化及的种种罪行将宇文化及斩首示众。宇文化及杀了大隋的皇帝，导致大隋不复存在，在突厥为王妃的义成公主对宇文化及恨之入骨。窦建德不敢得罪义成公主，将宇文化及的头颅送到了义成公主处，又派人将萧后和杨家剩下的人也全部送往了义成公主处。
　　宇文化及死了，宇文成都去了哪里？
　　长孙无垢入宫向宇文昭仪请安时便觉得她憔悴了不少，“昭仪——”
　　“身子不好就不要入宫来请安了——”宇文静扶长孙无垢坐下，这个孩子太大了。李世民日日寻各种吃食给长孙无垢都传遍前朝后宫了。
　　“孩子很乖！”长孙无垢缓缓坐下，只不能见到二哥，听见二哥的声音就闹得欢。承乾在肚子里面的时候，二哥一日之中对着承乾不停地说话，承乾才会懒洋洋地踢一下腿。
　　“陛下宠幸张尹二妃，秦王的心中不快，你要好好劝劝秦王——”张尹二妃或许眼下不能对秦王府产生影响，可是太子妃郑唤云和张尹二妃走得近，太子日后和秦王必有一争。秦王府不待见张尹二妃，那二人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到那时对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绝无好处。宇文静的性子淡泊不喜和人争斗，只能提醒长孙无垢小心。
　　得知长孙无垢在宇文静处，万心慈急忙赶来，“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一定是个男孩儿！”
　　“娘以前说二哥的儿子叫李泰，二哥给孩子起了小名叫青雀——”怎么人人都说这孩子是男儿，她心里好想要一个女儿，“若是个女孩儿，就叫丽质——”
　　“丽质？”万贵妃笑得暧昧，“能见到你和世民这么恩爱，若是夫人还在一定会——”万心慈猛地截住话头。三人看着宫外飘落的飞花沉默了一阵。
　　张尹二妃一早便看见长孙无垢进宫来向宇文静和万心慈请安，太子妃说的果然没错，能让秦王在少年之时便魂萦梦牵的秦王妃当真倾国倾城。
　　“姐姐，那秦王妃说到底也是我们的儿媳，是小辈，怎么你见了她还害怕她不成？”张婕妤摇着缀满了珍珠的玉扇。
　　“我怎么会怕她？不过是见她大着肚子让她三分而已，在我面前还不得唤一声母妃——”尹德妃故作冷静，她守住李渊的心就好，可不想见识秦王妃的手段。
　　“你就别骗妹妹我了，人人都说她是先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那两个老东西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就连陛下都不敢怠慢了她，直说秦王妃如亲生女儿。你又能拿她怎么样？”张婕妤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
　　“你倒是不怕她，你怎么不去招惹她？只会在我这里说风凉话！万贵妃和宇文昭仪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暂且忍下这口气，日后的事儿可难说，太子妃的话太夸张了——”张婕妤将信将疑，郑唤云说的都是真的，那秦王妃也太深不可测了。
　　长孙无垢刚出宫便看见张尹二妃坐在树荫下说着什么，二哥心里最在乎窦夫人，父皇继续宠幸二人，只怕会和二哥有隔阂。
　　“观音婢，你今日进宫了？”李世民一脸担心，无垢应该好好在秦王府待着，“累吗？我帮你捶捶背！”
　　“我今日是去见宇文昭仪的。”宇文家族如此下场虽说是咎由自取，可宇文静毕竟是宇文一族之人。宇文静在深宫之中，知道的消息也不比任何人多，没有人知道宇文成都的下落。那人那般嚣张，武艺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无敌了，即便她偏心二哥也不得不承认。那年他受了宇文静的嘱托护送她来长安，又在自己误会二哥之时将自己送回二哥身边，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观音婢——”无垢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明明在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他的存在，李世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观音婢——”
　　“二哥——”宇文化及已死，和长孙一族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不管宇文成都在世人看来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她眼中，她欠了宇文成都一份恩情，所以，不管父皇如何宠幸张尹二妃，她都要挺身而出去维护宇文昭仪，“你不要担心，我见的是宇文昭仪和万贵妃，不曾遇见张尹二妃。”二哥这么紧张做什么？“以后我去哪里都会先向你请示，好不好？谁叫你这么霸道！”
　　“我霸道？”他是担心无垢！好吧，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霸道，那也只对无垢一人霸道！
　　“生气了？”长孙无垢拉拉李世民的胳膊，“这孩子这么笨，会以为二哥在气他！”青雀又不安分了，是看见了二哥让宫中御厨特意做的点心了吧！
　　“谁说青雀笨？我的青雀最聪明了！”李世民摸摸长孙无垢的肚子，“青雀来吃夜宵了——”
　　“二哥如今眼里只有这个孩子了——”总是在耳边唠叨她要她多吃一点儿，肚子都吃的这么大，太医说了好几次胎儿太大可能会难产。
　　“二哥，郑宫人和如意也快要生了，你都不去看看她们——”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确实是嫡子，可是郑宫人和如意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二哥的孩子，是她的孩子，二哥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对青雀一个人好吗？
　　“承乾要醒了——”李世民急忙岔开话题，抱起摇篮里面的承乾，他在府中便定要亲自带着承乾入睡，把承乾放在胸前才能睡着。
　　因为张尹二妃是前隋宫人所以迁怒郑宫人和如意吧，长孙无垢看着将承乾抱在怀里轻轻哄着的李世民不再说话。
　　“王妃，不好了——”侍女们在屋外匆匆来报，“郑宫人难产了——”
　　难产？长孙无垢急忙起身，一直都被太医和府中众位妇人照顾，怎么会难产？
　　郑宫人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男孩，孩子很微弱，在长孙无垢的怀里面瑟瑟发抖。
　　“太医怎么说？”这孩子比承乾生下来还要虚弱。
　　“太医说这孩子胎中便不足，细心照顾也无大碍——”彭城夫人看着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生母，真是命苦——”
　　“快去请二哥来！”二哥该为这个孩子起个名字。
　　李世民正生着张尹二妃的气，这孩子也是宫人生的，面上便不大情愿，长孙无垢催了几次才姗姗来迟，也不愿为孩子起名字。
　　“不如叫承宽，二哥以为如何？”孩子在长孙无垢的怀里面睡得安稳。
　　“不行！”李世民坚决不许，“除了承乾，谁都不许用‘承’字起名！”
　　“那就叫宽儿吧！”长孙无垢轻轻地将孩子放在摇篮中。
　　生了一个男孩？那宫人难产死了？
　　“可以把那个孩子过继给智云吗？”万心慈面有戚色。
　　“过继给智云？”智云，死前一直哭着想见母亲的智云，她如何能回绝？“若是父皇和二哥同意，我自然愿意将孩子过继给智云。那孩子身子很弱，姨娘要操心了。”
　　不是二郎的嫡子，过继给别人也无大碍，何况过继的是智云。李渊想起李智云心中有愧，那个孩子是因为他才死在阴家人手中。
　　“把孩子送进宫给心慈抚养——”李渊答应，万心慈服侍窦夫人多年，一直安安分分，唯一的儿子死在了太原，将那个孩子送进宫抚养就当是安慰万心慈。
　　“王妃，这孩子一直在哭——”彭城夫人看见长孙无垢回来便迎了上去。
　　“不哭——不哭——，娘在这里——”长孙无垢接过孩子，“如意这几日身体如何？”杨如意也快生了。
　　“她好得很呢！”彭城夫人没好气地说，“王妃，杨如意身边有个侍女叫琉璃，先前在隋宫就跟在杨如意的身边，那个丫头对王妃不太尊敬！不如变个法子把她赶出秦王府！”
　　“我并非完人，岂能要求人人像奶娘这样对我好？”长孙无垢不以为意，哄着李宽，“奶娘多照看着如意就好——”见彭城夫人面有责怪之意，“谁敢在奶娘的眼皮底下作乱？有人比奶娘更聪明吗？”
　　李渊特意抛下政务，也不顾张婕妤和尹德妃的挽留，到了万心慈宫中照看李宽。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万心慈将孩子抱在怀里。
　　“叫宽儿，姨娘觉得如何？”
　　“宽儿，智云的世子，宽儿——”万心慈说的心酸，一连好几日李渊都陪在万心慈的宫中一同照顾这个孩子。
　　众人都啧啧称赞，说秦王妃心地善良，唯独张尹二妃颇有怨言。
　　“秦王妃的手段果然惊人，把庶子扔进宫不管还能博得美名！”李渊都在陪着万心慈那个老妇！“我们以后啊还是多和秦王妃走动走动！”
　　“姐姐——”张婕妤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是省省心吧！秦王妃不过送了一个孩子进宫就让你我二人失宠，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那可未必——”尹德妃看着万心慈宫殿的方向，露出一抹微笑。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