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29、圆房

　　江都变乱，宇文化及自立为帝，杀了皇帝，那些随行的人员大多也都是死伤无数，独孤珂的叔父也死在刀下。独孤珂悲痛不已不辞而别，哥哥信中说大概独孤郡主去投靠了母族。他苦寻独孤珂终究是了无踪影，江都形势紧急，长孙无忌只好孤身归来。娘似乎并不知道哥哥与独孤郡主之事，在长安城中为哥哥挑选夫人。长孙无垢手中的笔一顿，娘竟然喂她喝药，乳母刘氏说那样的药最伤身子，她要好好调理才能有孕。
　　皇帝一死，宇文化及为帝，割据一方的势力们也都纷纷开始称帝，李渊自立为大丞相，夺取帝位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裴寂看中时机连夜进宫，向宫内的傀儡皇帝杨侑进谏禅位与李渊，杨侑听了裴寂的话啼哭了半日，“朕若禅位与大丞相，可能活命？”
　　“陛下眼下怎么还在想着提条件？先帝荒唐不堪败坏了祖宗祠堂，大丞相进了长安，礼遇陛下，将陛下推上帝位，陛下难道不应该回报大丞相？”裴寂心内冷笑，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开口闭口就是想要活命，身为一个傀儡，待李渊登上帝位，他就会向李渊进谏处死杨侑。
　　“朕禅位与大丞相——”杨侑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写诏书，没写几个字就放下笔伏案大哭。
　　“陛下——”裴寂从怀中掏出一份写好的文书，“陛下只要将这一份诏书抄一遍，剩下的事情交与微臣来办——”
　　杨侑恨恨地看着裴寂，将裴寂准备好的诏书抄写了一份。第二日上朝，杨侑命人宣读文书告知满朝文武他将禅位与大丞相。
　　李渊得了诏书固辞不受，伏地不起让皇帝收回诏书。
　　裴寂带着众将士劝李渊接受诏书，李渊仍不同意。
　　裴寂跪地放言：“桀纣都有后代，改朝换代之时，成汤周武都没有辅佐他们。大丞相如今接受禅位实在是上天的旨意。我裴寂的封爵、地位都是大丞相给的，陛下若不称帝，微臣当辞官！”
　　陛下——
　　这一声称呼让李渊险些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满朝文武皇帝谁不知道裴寂这一出戏是为了他而演，再推辞日后就不好接受禅位了。
　　“那朕就承受天命——”李渊佯叹一口气，收起诏书。
　　裴寂出了大殿，立即命太常寺准备礼仪，择期吉日。
　　这一次刘文静又落后于裴寂了。
　　登基大典上，李渊当众宣布封裴寂为尚书右仆射，成为宰相，每日赏赐御膳，更与李渊同坐，一时将太子李建成的风光都夺走了。
　　长孙无垢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朝堂之下的闷头喝酒的刘文静，裴寂为人行事歹毒，二哥素与裴寂不和，眼下裴寂摸清了李渊的心思，一直顺着李渊的意思行事，甚至出险招在朝堂之上带着众人拜李渊为帝，成为李渊的心腹第一人，与刘文静的灰头土脸形成鲜明对比，只怕日后会对刘文静和二哥不利。
　　“在想什么？”李世民举杯，“万姨娘派宫女来唤你好久了——”
　　李世民被封为秦王，长孙无垢被封为秦王妃，万心慈被封为万贵妃，宇文静则是宇文昭仪。李世民见那宫女对着长孙无垢耳语几句，无垢便微红了脸看了自己一眼，去了后宫。是自己想多了吗？怎么觉得刚才无垢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时不同？好像多了一点什么。
　　郑唤云看着长孙无垢离席，那日长孙顺德的话还犹在耳边，长孙无垢是天生的皇后命又怎么样？还不是嫁错了人，嫡次子就是嫡次子，再怎么优秀也越不过嫡长子的顺序！还真要多谢谢李世民和裴寂不和，爹重用裴寂，否则太子妃的位置还不知道落到谁的头上。
　　酒宴正酣，李世民也喝得醺醺然，无垢去了快半个时辰了吧！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秦王殿下，秦王妃在承乾殿恭候殿下多时了——”宫人匆匆来报，“殿下快去承乾殿吧——”
　　李渊看着李世民起身离席，知道宇文静和万心慈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今日不仅是他登基之日，也是世民和无垢的圆房之时。
　　“姨娘——”李世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到宫外便被万心慈急急地推进宫内。
　　“快去，无垢在等你——”万心慈合上宫殿的大门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这里是承乾殿？李世民打量着宫殿，好好的宫殿怎么被打扮成这个样子，满眼都是红色，不像宫殿，倒像成亲的新房。
　　“观音婢——”李世民看了一眼端坐在床沿的长孙无垢急忙命令自己转开视线，无垢一袭红衣□□半露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难道今日是他与无垢圆房之时？李世民站在那里浮想联翩，无垢愿意和他圆房了？
　　“二哥——”长孙无垢涨得通红，不断地绞着胸前的衣带，终于走到李世民的身旁，“二哥——我们——”
　　他们虽是夫妻，同榻而卧数年，却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想起刚刚万姨娘叮嘱的话，长孙无垢愈加面红心热。
　　李世民抚上长孙无垢通红的脸，俯身吻了上去，“你不要怕，有二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怕——”他幻想过那么多次，一朝实现却好像仍在梦里。
　　李渊昨日在席间特许他第二日不用上早朝，李世民看着在自己臂弯中熟睡的长孙无垢满心的欢喜，在无垢的眉间流连不已。昨夜真是累到无垢了，明明想好要对无垢温柔的，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
　　长孙无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背着一个小小的猎弓和爹爹一起去打猎。
　　“爹，那狼会死吗？”箭深深地插进狼背上，她看见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
　　“观音婢会让它死吗？”爹爹温柔地看着那匹狼，举起手中的弓箭。
　　她摇摇头，观音婢不要它死，观音婢希望它可以活下去。
　　“可是它已经有了弱点，迟早会死的——”爹放下弓箭。
　　有了弱点迟早会因为弱点而死吗？长孙无垢看着那匹狼跑进树林中消失不见。
　　长孙无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她怎么会在承乾宫？她好痛，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二哥——”她竟赤身裸体地躺在二哥的怀里！
　　“观音婢——”李世民见长孙无垢醒了，凑身上去吻住长孙无垢，只是亲吻而已，他不敢放肆，无垢的脸皮薄，以前他总是等无垢睡熟了半夜偷偷地亲一下无垢，如今不同了，以后他可以正大光明地亲无垢了，李世民忍不住笑出声。
　　“观音婢——”一吻完毕，长孙无垢就一直紧紧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面，不敢看他。他今日不用上朝，有的是时间好好陪长孙无垢。
　　不知过了多久，长孙无垢才从被子里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呼呼大睡的李世民，伸手推了推二哥。
　　“观音婢——”李世民顺势拉着长孙无垢手将无垢紧紧地搂在怀里面。
　　“二哥——”长孙无垢又羞又气，低低地乞求，“穿上衣服好不好？”便是和二哥同榻多年，见惯了二哥裸着上身，也不像今日这般衣无寸缕。
　　“好——”怪不得古人常说红颜祸水，此刻无垢就是要他的命他都愿奉上，更不用说穿衣这样的小事儿。
　　“二哥可以出去吗？”李世民穿戴整齐好衣物便倚在床边盯着长孙无垢傻笑。
　　“好——”观音婢太害羞了！
　　长孙无垢见李世民一直站在门外，只得扶着床沿坐起，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王妃？”乳母刘氏推门而入，脸上满是欢喜，站在长孙无垢身后轻轻地帮长孙无垢梳着头发，刚想绾成以前的发式却见长孙无垢摇了摇头。
　　“不要再梳这样的发式，把头发都绾上去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长孙无垢吩咐，她已为人妻不再是少女。
　　“秦王妃——”宫女端着一个锦帕跪在镜子旁，雪白的帕子上点点血迹。
　　“这是王妃的喜帕——”刘氏忙将帕子收好放在一个锦囊中。
　　一连好几日，李世民下了朝便急忙赶回秦王府，无垢在府中等他呢！
　　“观音婢——”李世民推开门，怎么屋子里面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观音婢已经睡了！”长孙无垢一时情急不禁脱口而出，二人圆房后二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明明白天还是彬彬有礼的二哥，到了夜里就缠她缠的紧，她越是羞涩，二哥便越高兴，
　　待天微亮才肯搂着她沉沉睡去。
　　“哦？既然已经睡着了，是谁在和我说话啊？”李世民点了灯掀开捂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长孙无垢已经满头大汗了，“都出了这么多汗了——”李世民伸手要擦去长孙无垢额头上的汗珠却被无垢避开了，“观音婢？”
　　“二哥——我——”长孙无垢涨红了脸埋进被子里。
　　“你在害怕二哥？”李世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隔着被子搂着长孙无垢。
　　“我——”被子里面传来长孙无垢闷闷的声音，“二哥不要问了——”
　　“好好，我不问，你整夜都要这样了吗？”眼看长孙无垢已经缩到床边，就要掉下去，李世民一把捞回长孙无垢。
　　“二哥——”长孙无垢掀开被子拉着李世民的胳膊，“我们安安稳稳地睡觉好吗？”
　　“那我去看会书！”无垢这样说，他只好走到桌边顺手拿起一本书，刚打开一看就愣了。
　　“不要看——”长孙无垢急忙下床夺下李世民手中的书，这些都是万姨娘派人送来的，她看了一眼便放在一旁，那书里面都是羞死人的东西。
　　这一夜，她没能安安稳稳地睡着，天快亮了才合上眼。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