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37、胎死腹中

　　长孙无垢怀孕了？郑唤云听着尹德妃派来的宫女传递的口信时，惊讶的合不拢嘴，长孙无垢竟然怀孕了？
　　“那没有什么？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娘娘，婉兮也怀孕了——”郑唤云冷笑，她的孩子全部都没有了，长孙无垢竟然敢怀孕？她就不信长孙无垢能生下那个孩子！“婉兮的孩子也是陛下的——”
　　长孙无垢怀孕了？
　　“可是皇后知道陛下没有碰过我——”她根本没有怀孕？如果陛下和皇后真的追究起来，她哪里去弄出一个孩子？郑唤云又要做什么？她们不是长孙无垢的对手的，上一次李世民受伤昏迷时，长孙无垢单单只让她去守在李世民的身边，她还以为长孙无垢是向她认输，可原来长孙无垢是想让她认输。李世民昏迷时口口声声唤的都是长孙无垢的小名，醒来后没有见到长孙无垢拼命地发火，根本没有发现她就在他的身边，只要长孙无垢活着，唤云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皇后知道算什么？后宫又不知道！我要的是后宫众人的误会！她一日是皇后就要一日考虑到后宫众人的看法！”她就不信这一次长孙无垢还会选择李世民，长孙无垢那么好强那么聪明又如何？这一次也一样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怎么办？”杨婉兮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长孙无垢就会莫名发慌，她们从哪儿弄出一个孩子？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郑唤云在杨婉兮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长孙无垢不会拿她们怎么样，她们身后还有父皇撑腰呢！
　　雪天路滑，长孙无垢已经下令不让人进出宫来请安了，也因为稚奴是一个很懒的宝宝，总是想钻进暖暖的被窝里面睡觉，让她昏昏欲睡，众人还跪在地上她就不知怎么睡着了，醒来后才发现众人还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启禀娘娘，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三个月了——”太医有点紧张，皇后曾经流过产，这个孩子难保不会有危险，如果太医院保不住这个孩子，陛下会如何反应想来便心惊，“天寒地冻路面湿滑，娘娘出行定要小心——”
　　三个月了！稚奴有三个月大了！长孙无垢低头摸着肚子，一定要乖乖地在母后的肚子里面哦！
　　“先不要告诉陛下——”
　　“微臣为娘娘把脉，陛下日日都会过问——”娘娘怀了身孕这样的大喜事儿如何不告知陛下？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何况太医院为娘娘问诊，陛下每一次都会亲自过问。
　　“本宫会亲自告诉陛下——”长孙无垢依然低着头摸着肚子，眼下她还不想让李世民知道，再等几日吧！她总是心神不宁，总是会害怕再次失去稚奴。
　　“娘娘——”太医还未退下，一个宫女便慌慌张张地奔进了宫，“娘娘！大事不好了！杨夫人小产了——请娘娘快去看看吧——”
　　杨婉兮小产了？
　　“去熬一碗堕胎药——”长孙无垢吩咐正欲退下的太医，“药效最强的那种——”
　　稚奴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娘不是告诉过稚奴吗？稚奴不要再做娘的孩子了，娘保不住稚奴的！为什么稚奴这么不听话？非要躲在娘的肚子里面，这下可好了，娘又要失去稚奴了，娘会很疼，稚奴也会很疼。娘摸摸稚奴的头，等一下稚奴就不要害怕了。稚奴去别人的肚子里面好吗？长孙无垢摸着肚子，再让娘摸稚奴一下，最后一下，然后娘就甘心了，不再想着稚奴了。
　　长孙无垢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杨婉兮正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怎么会突然小产？陛下呢？”长孙无垢在案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杯子。
　　“已经派人去通知陛下——”郑唤云冷眼看着长孙无垢，她果然不能低估长孙无垢，看了这一幕竟然还有心思喝茶！
　　“大嫂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伺候杨夫人的是谁？怎么这么不小心？”长孙无垢小口地饮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杨夫人的孩子怎么没有的皇后心里面还不清楚吗？自然是皇后嫉妒婉兮怀了陛下的孩子让人送来堕胎药——”郑唤云直直地盯着长孙无垢。
　　她杀了婉兮的孩子？
　　是了，是她杀了婉兮和唤云的孩子，所以她的稚奴也不能活了。
　　郑唤云和尹德妃已经在整个后宫传遍了婉兮怀了李世民的孩子被她下令打掉的流言，就算李世民否认也无济于事。她不能让李世民为难，不能让李世民的声誉被败坏，所以，她只能不要稚奴了。
　　“皇后娘娘派人送堕胎药过来打掉了婉兮肚子里面的孩子——”郑唤云见李世民进殿，恨意更甚，只要能让李世民痛苦，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这点小小的流言和谎言算什么？她恨不能杀了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恨不得他们日日活在痛苦中！
　　没有人说话，一切都很安静，长孙无垢只听见杨婉兮的哭声，稚奴别怕，稚奴乖一点，不要让父皇为难好吗？她带来的堕胎药已经被喝的差不多了，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身下好像也渐渐湿了。嗯，稚奴是个乖孩子，父皇现在不需要稚奴，娘还会给稚奴做一个肚兜的，娘还会在心里记着稚奴的，稚奴一定不要伤心哦！
　　“你不要哭了——”长孙无垢看着杨婉兮和郑唤云，“既然我伤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我赔你一个孩子便是——”
　　“赔？你如何赔？”郑唤云直盯盯地看着长孙无垢的肚子。
　　“当然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换了——”长孙无垢将最后的药液全部喝完，“用我的孩子换，你们还满意吗？”
　　“观音婢——”李世民大惊，一把夺过长孙无垢手中的药碗，可是药已经喝完了，“你给朕吐出来！你把药吐出来！”
　　“你们还满意吗？”长孙无垢推开李世民。
　　郑唤云看着长孙无垢裙子上的血迹说不出话，她当真是服了长孙无垢，这一次她可没有逼长孙无垢喝堕胎药，是长孙无垢自己喝的！
　　长孙无垢转身离开没有让任何人搀扶，一步一步向门口挪着，身后留下一条血路。
　　稚奴啊！娘真的很爱稚奴！娘去陪着稚奴好不好？
　　“观音婢——观音婢——”
　　稚奴能听见父皇的声音吗？这是稚奴父皇的声音！父皇在唤着娘的小名，稚奴不要怕！父皇叫的这么大声是因为很紧张稚奴和娘，没有和稚奴生气，不是生稚奴的气，稚奴不要胆小。其实父皇很爱稚奴的，父皇现在抱着娘跑的这么快是因为想要快一点让太医救回稚奴。娘听见父皇惊慌的喘气声了，稚奴要不要让父皇摸摸稚奴？
　　“二哥——”长孙无垢痛的快要晕过去，她留不住稚奴了，“你摸摸稚奴，好不好？”长孙无垢拉着李世民的手放在肚子上，“稚奴很喜欢父皇——”
　　“朕知道！太医已经过来了！”李世民害怕地大叫，他又要失去稚奴了！不行！他不许稚奴离开！为什么稚奴这么不听话啊？父皇求了这么多年才把稚奴求回来，父皇很爱稚奴，父皇不会让稚奴离开！
　　长孙无垢合上了眼睛，这一次她会陪在稚奴的身边，不会抛下稚奴一个人。
　　太好了，观音婢保住稚奴了，这样冷的冬夜，李世民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听见太医说皇后和皇子安然无恙后半天都没有回过神，眼睛红肿的可怕。
　　他的稚奴还在观音婢的肚子里面，李世民伸手想要摸着长孙无垢的肚子又立即收回手，稚奴太娇弱了，他不敢碰稚奴。
　　长孙无垢昏睡了很久才醒来，她还活着，那稚奴呢？她记得太医们给她把脉记得侍女喂她喝了很多药，稚奴还在吗？
　　这是什么？长孙无垢的右手上缠着一道白纱，仔细一看才发现白纱的另一端缠在了李世民的手上，她刚一醒李世民便察觉了。
　　“观音婢！你怎么样了？还疼吗？你不要担心！孩子还在！稚奴还在肚子里面！”李世民几欲落泪，见长孙无垢想要解下白纱，几乎是用讨好的口吻哄着，“你不要解下！朕会好好地保护稚奴！”他会好好地保护稚奴，绝不会失去稚奴。
　　李世民太期待这个孩子了，甚至比对当初的承乾青雀还要痴心。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事情来打扰长孙无垢的安胎，下令不许青雀进宫给长孙无垢请安，因为那个孩子喜欢撒娇喜欢让让抱着，长孙无垢如何禁得住青雀撒娇？
　　整个太医院陷入了恐慌中，后来一直等到皇子出生，他们才发现当初恐慌的太早了。
　　“娘娘今日觉得如何？”太医胆战心惊地问着。
　　“很好——”长孙无垢强打起精神回答。
　　“昨夜皇后睡得不安稳——”李世民刚一开口，太医就跪低了身子，“夜里常常淌虚汗，还会做梦，说胡话——”观音婢梦里哭着喊着稚奴的名字，她又梦见失去稚奴了。
　　“启禀陛下，这是正常的现象——”太医汗流浃背，“微臣开几服安神的药，娘娘喝了会好一点——”
　　“今日父皇回来的晚了，朝中的事务繁忙，明日定能早一点回来陪你——”李世民拐弯抹角地对着长孙无垢的肚子说着拐弯抹角的话。
　　长孙无垢摸着肚子没有理李世民，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是药三分毒，太医开的药她总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倒掉了，就连平日常服的那些药都全部倒了。
　　“让父皇看看今日稚奴有没有饿着肚子？”李世民知道长孙无垢怀孕时反应总是很大，常常吃什么便吐什么，严重时连喝水都会吐出来，“父皇陪稚奴一起吃好不好？”
　　稚奴真是一个懒孩子，怎么都不会动呢？李世民摸着长孙无垢的肚子暗暗嘀咕，难道这孩子也厌恶他吗？就连动一下回应一下父皇也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