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36、步步紧逼

　　李渊听说长孙无垢的马受惊了，李世民为了救长孙无垢受伤了就知道长孙无垢是死不了了。那孩子大概从一开始起就是骗他的吧，让他对李世民放下心防，现在世民登基了，以前说过的话便也抛在脑后了。
　　“裴监——”李渊后悔当日一时冲动之下答应长孙无垢退位了，现在朝中的政事被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掌控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那长孙无忌算什么？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除掉长孙无忌？”
　　“回太上皇的话，长孙无忌不算什么，可是陛下一直在背后给长孙无忌撑腰，”裴寂说来也是满腹委屈，李世民要是拿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压他，他倒是能千百个主意，可是偏偏一味地重用长孙无忌，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长孙无忌是皇后娘娘的哥哥，“长孙无忌是皇后的哥哥，微臣不敢动长孙无忌分毫——”
　　谁不知道皇后的地位？哪还有人敢拿长孙无忌出气？只能忍气吞声。
　　“他是皇后的哥哥，你还是我的爱臣！”李渊气的直哼，是皇后的哥哥怕什么？“你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出来！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怕了谁不成？”裴寂办事如此不利还该来见他，心里一定有了主意，非要他说出这样的话才能放心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是只怕陛下还是想要袒护长孙一族——”
　　“你尽管说！”
　　“长孙无忌这么嚣张都是因为皇后得宠，如果皇后不在了——”裴寂幽幽地说了半句话。
　　皇后不在了？长孙无垢答应过他会自裁，那孩子最懂事，要是知道她活一日，他们父子便一日不和，一定就能放心地上路吧！他会保着承乾的地位的，观音婢应该能放心。他要提醒观音婢不要忘了许下的诺言。
　　李世民这几日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夜夜只搂着她不再做其他任何事，还常常露出诡异的笑容，甚至不再软禁她了，也开始让哥哥来见她。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哥——”哥哥不能不那么拘礼吗？非要行这样正式的礼仪？她不是告诉过哥哥无人时还和以前一样吗？哥哥要是还这样，她以后就不见哥哥了。
　　“他不是奴隶了，但还是回突厥了——”长孙无忌见长孙无垢陡然轻松的样子，忍不住又开口，“这些都是陛下吩咐的，他觉得这样做能让你开心——”世民说过让他不要告诉观音婢，可他不想让观音婢误会世民，“你知道，陛下向来英明可遇见你，就变成一个傻子了——”
　　“长孙大人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文臣，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背后议论陛下？还不给本宫辞官返回原籍——”
　　“观音婢——”长孙无忌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李世民可以不帮宇文成都任由宇文成都被人砍死，也可以让宇文成都继续做奴隶，可是世民却主动修书恳求突厥放人，他何时见过世民那般低声下气？裴寂联合朝中的大臣日日给世民找不是，观音婢还要耍什么小脾气？让他辞官回洛阳？他心甘情愿为世民对抗裴寂！“我不会辞官也不会回洛阳！把你的脾气收敛点！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地留在陛下身边！”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被裴寂陷害——”长孙无垢落泪，“你们以为我被关在这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吗？裴寂是怎么害死刘文静的？哥哥难道你忘了吗？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来陷害哥哥！他有父皇撑腰，会逼二哥在天下和哥哥之间选择的！”长孙无垢紧紧地拉着长孙无忌的袖子，“哥哥，你快走吧！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带着娘和舅舅回洛阳！不要再回来了！去太原也行！”
　　“怎么变得这么爱哭？”长孙无忌看着哭的肝肠寸断的长孙无垢，无垢最近变成一个爱哭鬼了，“哥哥不会离开，哥哥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你放心！我不会像刘文静一样被裴寂害死的！”
　　她变得爱哭了？那是因为——
　　长孙无垢忍了忍没有告诉长孙无忌，那是因为她有了稚奴了，因为稚奴回到她的肚子里面了。她又不傻，这些日子她浑身酸软的厉害，动不动爱哭流泪都是因为稚奴啊！因为稚奴是一个爱哭鬼，所以母后才会为了稚奴流这么多的眼泪。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有稚奴了，稚奴胆子太小了，她害怕被人知道了稚奴就没了，她要好好地保护稚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只要哥哥带着娘和舅舅离开，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高夫人从不关心朝政，那些事儿太繁杂她不懂，观音婢被立为皇后，无忌的地位一日日地高升。她看着来往府中的人看着无忌日日繁忙的样子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无忌这么年轻就能有这样的成就，比他爹当年的地位还要高——”高夫人满脸自豪，“整个长孙一族都没有人比得过无忌——”
　　“这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独孤珂看着云来云往的大臣，她一直想让长孙无垢和高夫人放下心结，如今长孙无垢成了皇后，该放下对高夫人的成见了。无忌怎么比得过皇后？为什么娘还要偏心无忌？难道无垢成了皇后还不能让娘感到自豪骄傲吗？无忌不是皇后的哥哥，再有才华也不会官居于此？
　　“那还是因为无忌有能力有才华陛下才会重用无忌！”高夫人不以为然，“要是无忌像安业那个样子，陛下还会仰仗无忌吗？无忌在朝中地位显赫，观音婢在后宫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我的话观音婢总是听不进去，你说好好的，为什么观音婢要废了冷宫？这日后要是有人和她作对，没了冷宫，她怎么对付那人？”
　　“皇后仁慈体爱众人，皇后与陛下情深意重，怎么会出现他人？”独孤珂心内叹气，只怕观音婢和高夫人永不能和解了，“陛下为了救皇后连自己性命都顾不上了，还伤了腿。何况，承乾已经被立为太子，便是有了他人也威胁不到皇后的位子！”冷宫一废，后宫之中臣服于长孙无垢的人更多了。
　　“唉！观音婢从小脾气就犟的很，到现在都不愿正眼看我这个娘，你不是不知道，哪一次我跟着你们进宫给她请安，她留住我对我说过话儿了？我啊，只盼着无忌高人一等，余下的就什么也不想了！”高夫人理好衣服，又要进宫给长孙无垢请安了，要是无忌能坐上丞相之位，她就再无遗憾了。
　　“嫂嫂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长孙无垢一动都不敢动，穿了厚厚的衣服包的严严实实，殿内暖气十足，可是她还是担心会冻到稚奴，稚奴很娇弱的，“哥哥这几日忙吗？”
　　“托娘娘的福，无忌再忙也是为了国事——”独孤珂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高夫人，长孙无垢并未让高夫人抬头起身，高夫人还跪在她的身后。
　　“过一段日子哥哥便能清闲了——”长孙无垢捧着汤婆子，“本宫会让陛下下旨，哥哥可以辞官带着嫂嫂和族人回洛阳。等回了洛阳，哥哥便可以——”
　　“你说什么？”高夫人惊讶地抬起头，观音婢刚刚说要让无忌辞官返回原籍？不行！此事万万不可！观音婢是疯了吗？竟然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无忌辛苦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位置，观音婢要一句话就抹杀了无忌所有的努力吗？
　　“你要无忌辞官？无忌答应了？”就是无忌答应了，她也不能答应，她不许无忌答应！
　　“哥哥还没有答应，所以我请嫂嫂进宫劝劝哥哥——”
　　“无忌都没有答应！你凭什么让无忌辞官？”高夫人站了起来，“观音婢，你现在贵为皇后了，就可以任性了？你哥哥是哪一点得罪你了？不对！无忌从来对你好的很！是我！是我这个做娘的委屈了你，你现在要拿无忌出气？你心里有气就冲着我来！别拿无忌的前程说笑！”
　　哥哥的前程？她何时拿过哥哥的前程说笑？长孙无垢怔怔地看着娘亲。
　　“我知道，你到现在都还在委屈当初我和你舅舅把你一个人留在太原了。你要是安安分分的，没有整日里和李世——”高夫人猛地停下，气的浑身乱颤，当初没有出嫁没有议亲时，观音婢难道没有整日和陛下黏在一起吗？不是去逛灯节就是去骑马，再不然就在府里下棋读书，整个太原城都知道了观音婢是李家二公子的心上人，窦夫人都常来府中拉着观音婢的手说话一副爱的紧的样子。要是真的不愿意，为什么观音婢每次见到窦夫人比见到她这个娘还要亲热？他们把观音婢嫁给李世民难道还有错了？要不是年纪小，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没错，她看在眼里也没有阻止，因为陛下被观音婢迷得服服帖帖，言语中总是流露要娶观音婢为妻的意思，只要观音婢嫁进了李家，她就不用担心无忌的前程了。谁想到，观音婢竟然还在心里记了这么多年！现在是要仗着她是皇后无法无天了吗？她哪一件事对不起长孙无垢了？她不把观音婢嫁进李家，观音婢能成皇后吗？她不给观音婢喂药，观音婢能有承乾吗？
　　“皇后娘娘，太上皇召您去太极宫——”宫女们在殿外禀告。
　　“本宫这就去——”长孙无垢起身出殿登上了步辇，有什么好哭的？观音婢可没有哭，是稚奴想哭了，稚奴为什么这么爱哭啊？
　　“你怎么还没有死？”李渊看着长孙无垢就来气，裴寂今日又被长孙无忌给呛了，差点被当朝昏过去。
　　她为什么还没有死？
　　“回父皇的话——”长孙无垢不敢在地上跪的太久，李渊没有让她起身，她就站起来了，“因为臣媳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