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木叶Lily

138、贪污

　　尹德妃一早就猜到郑唤云耍的那些个小手段是敌不过长孙无垢的，长孙无垢的孩子不还是被保护的好好的吗？太上皇不喜欢陛下和皇后，可是倒对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挂心的很，是个女孩儿也罢了，如果是个男孩子太上皇大概就会原谅皇后了吧。
　　“裴监，长孙无忌近来如何？”李渊心中总是郁结，想起唤云对无垢的刁难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一想到建成心又马上硬了起来，张尹二妃又总是在他的耳边说世民和无垢的坏话，他无法释怀，“你动不了长孙无忌吗？”
　　“长孙无忌毕竟是皇后的哥哥，不过太上皇请放心，长孙顺德和长孙安业可以为太上皇所用——”裴寂心中也甚为担心，李世民一定会除掉他，朝中的大臣们并不敢和长孙无忌直接对抗，依着目前的形势，那长孙无忌成为当朝的丞相只是时间的问题。幸好，他的手里面还有长孙顺德和长孙安业这两个棋子，长孙无忌的地位升的这么快，那二人心中可是颇有微词啊！
　　今日上朝时，长孙无忌就又在暗中打压他了，可是他不怕。下朝后，看见长孙顺德晃悠悠地在前面走着，裴寂对身边的王大人使了一个眼色，王大人会意立即跟在了长孙顺德身后。
　　“哟，这不是国丈大人吗？可喜可贺啊！皇后娘娘怀有龙胎，国丈大人的官位可是又要涨好几级了！”王大人笑呵呵地拍着长孙顺德的后背，“以前多有得罪，真是该死！今后我可就要投靠国丈大人了。”
　　“呵呵，同喜同喜——”长孙顺德讪讪地笑着，观音婢怀孕了，陛下怎么会给他升官？陛下心里也和观音婢一样向着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他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这些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什么国丈大人？哪有国丈像他这么寒酸的？
　　“听说陛下给了国丈大人一个美差啊？”王大人热络地说着。
　　“美差？”长孙顺德的脸黑了黑，美个屁，宫里有几个不想活的宫人偷偷地将宫里的用品运出宫私卖被人抓住了，他奉命去处理这些贪财的宫人，算什么美差？那长孙无忌是他的侄子，年纪轻轻的就要越过他一头要做丞相了，那丞相之位才是美差！“处理几个宫人算不得美差——”
　　“这差事可大有油水！我听说那些宫人不是第一次倒卖宫里的用品了，所以陛下要处死他们。那些人先前吞了不少钱，人要是死了，再多的钱都花不了。那些人想要保命可不得孝敬孝敬大人您吗？”
　　嗯，长孙顺德想了好几遍，倒真是个发财的好主意！他近来手头实在是太紧了！
　　“胡说！我长孙顺德是那样的人吗？”长孙顺德一脸正气，“我要是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皇后怀着龙胎，陛下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对国丈您怎么样——”
　　“国丈？谁是国丈？”裴寂从二人身后走来。
　　“裴大人——”长孙顺德正气着裴寂，这裴寂日日和他的侄子作对，言语间颇为不满地给裴寂让路。
　　“裴大人——”王大人急忙闪到一边，“皇后幼年丧父，长孙大人是皇后的叔叔，可不是国丈吗？”
　　“你——”裴寂不屑地看了长孙顺德一眼，笑了起来，“你算什么国丈？陛下重用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看看高士廉的派头吧！那才是真正的国丈！你算什么？皇后可曾召你进宫见过一次？”
　　哼——
　　长孙顺德被裴寂噎的说不出话回府后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一直生着闷气，他怎么就比不上高士廉了？
　　“大人，那些宫人送来一个包裹——”下人们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放在长孙顺德的面前。
　　长孙顺德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的金银珠宝快把他的眼睛晃花了。他怎么不是国丈了？
　　“长孙顺德收下那些宫人送的钱了？”哎呀，长孙无垢有这么个叔叔，可真是帮了他裴寂一个大忙啊！
　　“收下了！当夜就收下了，眼睛都没有眨！那些有罪的宫人全部都被长孙顺德给放了——”长孙顺德真是太贪婪了。
　　“好！”裴寂正色，“将长孙顺德贪污一事告到大理寺寺卿胡演那里去——”大理寺寺卿胡演为人最刚正，平生最恨贪污的人，别人可能会因为长孙顺德是皇后的叔叔放过长孙顺德一马，可是胡演不会。
　　胡演得知长孙顺德贪污后，二话不说将此事查明，发现果然和长孙顺德脱不了干系立即将长孙顺德带走了，并向李世民上书要求严惩长孙顺德。
　　李世民批改到那份奏章时气的差点控制不住火气，观音婢已经怀孕了，顺德叔叔怎么还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情？
　　“放了长孙顺德？”胡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铁证如山，陛下竟然公然包庇长孙顺德？不仅要放了长孙顺德还要赏赐给长孙顺德绸缎、银钱无数，这还有天理吗？长孙顺德贵为外戚，做出这样轰动朝野的丑事，陛下竟然要为长孙顺德掩护罪行？陛下死心袒护长孙顺德，日后若是再有人受贿，陛下如何服众？长孙顺德依法该下狱！胡演寸步不让。
　　“顺德论身份是外戚，论功劳是开国元勋，地位如此之高，富贵无比。如果能多看些古籍从中汲取教训，以自己的言行为众人做出榜样，朕会和顺德共同享用国库！”李世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令赏赐给长孙顺德几十匹丝绢。
　　“启禀陛下，长孙顺德贪赃枉法、罪不可赦，怎么又赐给他丝绢呢？”胡演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出声的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朕赏赐给长孙顺德丝绢已经胜于惩罚了，顺德收了这些丝绢一定会惭愧悔改！如果顺德不反省，杀了他也没用！朕的心意已决，诸位无须再议——”李世民斩钉截铁。
　　“陛下——”胡演气的以头叩地长跪不起。
　　“那你就跪着吧——”李世民摔袖离开。
　　裴寂心中着实得意，李世民才登上帝位就为了外戚和忠心耿耿的大臣发生了冲突，这可真是不妙啊！
　　“观音婢，别气了！顺德叔叔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吓唬吓唬就好了——”李世民笑嘻嘻地哄着长孙无垢，他今日特意吩咐让人进宫给长孙无垢演木偶戏，无垢总是皱着眉头，稚奴怎么会开心？
　　“请陛下废了我皇后之位吧！”裴寂果然要开始动长孙一族了！
　　“胡说！”李世民敛了点笑意，“再胡说朕就要生气了！快随朕去看木偶戏！朕亲自演给你看——”李世民拉了长孙无垢出宫，他偷偷练了好久，瞒着观音婢不让观音婢知道，不然观音婢一定要说他玩物丧志了！
　　观音婢竟然会说出废后的话？李世民摸着观音婢的肚子，一定是因为稚奴不乖所以观音婢才会耍小脾气的！
　　长孙顺德有点畏惧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他有点怕这个侄女儿，这一次的事情他是有不对的地方，可陛下对他向来慷慨，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反而还赏赐了一大堆的绫罗绸缎吗？“微臣参见皇后——”
　　“叔叔辞官吧——”长孙无垢看着畏畏缩缩地跪在那里的长孙顺德，为何叔叔这般大的年纪了还让人操心？辞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她不会亏待叔叔的，以叔叔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难道叔叔从来都没有想过长孙一族的名誉吗？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吗？
　　“辞官？”他不过是贪了点钱，辞官未免太严重了。
　　“叔叔没有听错，我的确想让叔叔辞官——”长孙无垢头痛的厉害。
　　“我不辞！你怕什么？你如今贵为皇后肚子里面还有陛下的孩子，陛下赏赐我点东西是应该的！”长孙顺德理直气壮，“你从小没了父亲，我便如国丈一般——”
　　李世民听见长孙无垢召见长孙顺德进宫就慌了，顺德贪财无垢气得不轻，无垢哪里还能生气？李世民急忙将奏章推向一边赶了回去。
　　“这个孩子不会动——”长孙无垢偏过头，她的稚奴不会动。
　　“孩子不会动？”肚子都这么大了，孩子怎么可能不会动？长孙顺德吓得浑身发软，难道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个死胎？
　　“叔叔没有听错，这个孩子不会动！我生不出这个孩子——”
　　“观音婢——”李世民怒红了眼踏进殿内，“这个孩子不会动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朕！你说啊——”
　　李世民气疯了，他这般小心翼翼低声下气换来的竟然是这个孩子——
　　他知道观音婢本不要想要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一厢情愿逼观音婢才得来的，他也知道观音婢把太医开的所有的保胎药全部倒了，可是——
　　这是稚奴啊！观音婢竟然舍得？
　　李世民捏紧了拳头使劲地砸在案上，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你把稚奴赔给朕！”李世民紧紧地抓住长孙无垢，“说话啊！为什么孩子不会动？”
　　长孙顺德吓得急忙溜了。
　　“因为孩子已经——”长孙无垢说不出口，好像她说了稚奴就真的不在了一样。
　　“哈哈哈——”李世民松开了长孙无垢笑得癫狂，“长孙无垢，你是不是以为朕非你不可？”
　　“你不愿意给朕生孩子，自然会有人愿意——”李世民依然笑着，脸上却是一片冰冷，“朕不会再缠着你了求着你了——”
　　宫女看着陛下暴怒冲出殿内，怯怯地看着皇后，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竟然是死胎！这可这么办啊？
　　“哥哥不用担心我的——”长孙无垢看着满脸忧伤的长孙无忌，“我不是很好吗？”
　　很好？观音婢瘦的只剩下一个肚子了，甚至连肚子都不明显。他听说皇后和陛下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观音婢究竟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