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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十月之四 ...
星期一十月十九
今晚我去格兰姆家参加一个晚餐聚会,人不多,只是格兰姆,科尔斯夫妇,埃尔顿,还有格兰姆的妹妹——一位不幸失去丈夫的女士。
“这是我的妹妹,拉韦杰太太,刚刚从巴斯过来。”格兰姆这样向我们介绍说。
也许在这儿我能找到想要的太太。我对拉韦杰太太的第一印象很好,她容颜美丽,举止有礼,又颇有见识。于是我和她聊起巴斯的话题,埃尔顿也一起聊了起来。
“你知道巴斯?”她这么问埃尔顿。
“相当熟悉。我最近刚和我的姐妹们一起去过那儿。”
“你的姐妹们,不会是温切斯特太太和凯瑟琳·埃尔顿小姐吧?”拉韦杰太太又问。
“哦,是的,毫无疑问就是她们。”
“太凑巧了!” 拉韦杰太太嚷起来,“我跟她们很熟 —— 我们经常一起喝茶。”
大家都捧场地恭维起来,接着拉韦杰太太不免聊起他们共同的朋友,科尔斯夫妇随后也谈起他们在巴斯的经历。
“你一定也认识佛兰顿家的人,” 拉韦杰太太说,“佛兰顿小姐刚刚和一位布拉德肖先生订婚了。”
“我衷心祝福她,”埃尔顿说,“我相信其他的佛兰顿小姐们也很快就找到美满归宿。她们都非常美丽,还每人都有两万镑的嫁妆。”
从埃尔顿提到她们的说话方式可以很明显看出他和她们很熟悉,而且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可能打算跟其中的某一位结婚。
“没有什么比一场婚礼更让人心情飞扬的了。” 拉韦杰太太说完又转向我,“你觉得不是这样吗,奈特利先生?”
“婚礼通常总是会让人感到愉悦。”
“我听说这儿也刚刚举行过一场婚礼?”
“是的,韦斯顿太太刚刚结婚。”
“那我明天一定要去拜访她以致祝福。”
晚餐后我们的话题更严肃一些,我发现拉韦杰太太在许多话题上都能聊得上来。她看上去对老房子颇感兴趣,于是我们多聊了会儿当威尔寺。正当我就要邀请她去做客的时候,埃尔顿插|进话来,谈起来另外一些在巴斯的熟人,于是我也就错失了良机。
我希望爱玛也能象拉韦杰太太一样见识广博,但是她不跟格兰姆家来往,又觉得他们地位低下,估计也不愿意跟拉韦杰太太结交。但愿她以后能够不再自视甚高。当对方地位低下的同时又见识浅薄的话,有理有节地保持社会地位上的差别并没有错,但是自命不凡与此只有一步之遥,但愿爱玛有一天能认清这一点。
拉韦杰太太这一晚都温柔可亲,但令人失望的是我在回家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特别想要再见到她。不过也许以后来往多了我的感觉会改变吧?
星期二十月二十日
一整夜的暴风雨之后,不少围栏都被吹倒了。我跟威廉·拉金斯一道巡视了整个庄园,找出来那些被弄坏的地方,以便维修。到了晚上,我终于在惠斯特俱乐部的聚会上翻盘,赢了他们所有人。埃尔顿本来可以少输点,如果他把心思放在牌局上,而不是喋喋不休地念叨他认识的那些女继承人们的话。
星期三十月二十一日
上午我去了哈特菲尔德,看看暴风雨有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破坏,也看看伍德豪斯先生需不需要我帮他安排维修事宜。当然我也想看看爱玛,看看她有没有厌烦史密斯小姐的陪伴。糟糕的是,我发现她和史密斯小姐更亲密了,并且那个哈丽埃特——爱玛这么叫她——就待在哈特菲尔德。
“爸爸,看,奈特利先生来了。”我一走进休息室就听见爱玛说。
“你没有顶着这么大的风走过来吧?”他很是紧张地问,“亲爱的奈特利先生,你不应该在这样的天气外出。昨晚风那么大,吹得烟囱口都在呜呜叫,是不是这样,爱玛?我都以为它们要被吹倒了。”
“但是它们还好好的呢,爸爸。”爱玛安慰他说,“我们刚才还在说我们有多走运,这场暴风雨一点也没给我们造成什么损失。奈特利先生,登威尔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少围栏都被吹倒了,得修好才行。”
“爱玛宝贝,你和哈丽埃特今天就别出去散步了,待在家里就好。你看,外面不安全。奈特利先生的围栏都被吹倒了,如果你们俩出去,一定也会被风吹倒的。”
“好吧,爸爸,哈丽埃特我们俩只走到兰得尔就回来。”
“那也不安全!”他说。
“不会有事的。”爱玛说,“奈特利先生,你也觉得没事,对吧?
于是我说服了她的父亲,让她可以出门散步。日复一日地照顾这样的一位老人,爱玛的日子并不容易,但是她甘之如饴。
“我们不能无视大家对我们的关心,爸爸。”爱玛继续说明这个安排的必要性,“威斯顿太太一定很想知道我们平安度过了这场暴风雨。”
“噢,可怜的泰勒小姐。如果她还跟我们在一起,一定平安无事。尽管狂风呼啸,我们也安然无恙。但是我恐怕兰得尔没造得这么结实,但愿他们的屋顶没有被吹跑。”
我告诉他刚刚路过兰得尔的时候,我看见他们的屋顶还好好地在原处待着。
“可怜的泰勒小姐,她要是还跟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好多了。”伍德豪斯先生依然这么感叹地说。
爱玛拿出一份画作,试图把她父亲的注意力从他朋友们可能遭受的各种灾害上转移过来。
“很漂亮的画。”伍德豪斯先生说,“爱玛画画得很好,爱玛不管做什么都做得很棒。”
“爸爸!”爱玛不依地嚷着,尽管她没什么不满的。
处处都是恭维赞美,爱玛哪里会有什么希望去反思进取呢?
我指出那副画的缺陷之处,尽管她很爽快地承认画上的树相对它旁边的灌木丛来说太高了,看起来她根本不打算纠正过来。
“哈丽埃特,给奈特利先生看看你画的画。”她说。
哈丽埃特很不好意思的把她的画作递过来。那是一副典型的女学生的习作,但是我找到一些值得表扬的地方,也给她提出了一些建议。
我问哈丽埃特她都读了些什么书。就像我一早料到的那样,她们把很多书都读了个开头,然后就丢下了,没有一本读完的。但是,总体上我发现她还是有些长进。她不再像个小女生那样动不动就发笑,见识尽管不足,也比以前有进步。她并不庸俗,而且看起来爱玛把她的优点更扩大了一些。
我感觉威斯顿太太说的没错,这两个女孩的友谊可以给爱玛她所需要的年轻同伴,也许最终不会有什么坏处。
“伊莎贝拉给我们写了封信。”爱玛说。
她到桌子那边去拿信,哈丽埃特依然在耐心地听伍德豪斯先生描述他对暴风雨中的可怜的威斯顿太太的种种担心。
我跟着爱玛走到那边,接过她递过来的信。信是从绍森德寄来的。伊莎贝拉赞美了那边的天气,居民,还有大海。
“看来伊莎贝拉还是去泡海水浴了。”我说。
“没错。尽管她在出发前保证不会到水里去。”爱玛瞥了她父亲一眼,“我没告诉爸爸,他一定会担心。他认为小孩们不应该把脚弄得湿漉漉的。”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小时候总是把脚弄得湿漉漉的,”我说,“我记得你在登威尔的小溪里玩水——”
“然后泰勒小姐找到我的时候把我好好地骂了一顿!”
“那只是温和的批评,尤其是你之前还借口要画登威尔寺从而逃课跑了出来。”
“那不是借口!我带了笔和素描本——”
“然后一跑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就把它们给丢了。”
“这不公平!”她嚷着,不甘心地说,“我还没跑得没影儿就先把它们丢了。”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丫头!如果你更努力一些,你现在没准就是画画的一把好手了,也不用把你没画完的那些肖像画都丢成一堆收起来。”
“那些不是没画完的!”她理直气壮地说,居然还笑起来,“至少不是所有的都没完工。我完成了约翰的那一副。我认为那是我画得最棒的,应该挂在休息室里。威斯顿太太觉得那是一副很好的小像。”
“但是伊莎贝拉不这么想。”
她不喜欢我的回答,说:“伊莎贝拉是偏心眼儿。没有哪个人能把约翰画成她想要的那个样子。”
“威斯顿太太同样是偏心眼儿,”我这么告诉她,“不管你画成什么样子,她都会觉得那时一副很好的小像。”
“也许我需要多练习练习。奈特利先生,我想我应该给你画一副。”她调皮地笑着说。
“我记得你以前这么干过——”我提醒她道。
“——然后半途而废了。”她承认。
“我并没有这么说。”
“你是没说,但是你正打算说。看上去你不打算体谅我那时候只有十六岁。”
“已经足够年长到可以完成一副画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也许你应该把它拿出来画完。”我说。
“我才不干呢。你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模特,因为你永远都不会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就这一点来说你还不如小孩子,因为我相信小乔治都能乖乖地在一个地方比跟他同名的那个大人待上更长的时间。”
“真是个方便的借口。”我说。
“压根不是。如果你保证一整天都坐在椅子上,我保证给你一副完成的画像。”
“我记得你不打算再画肖像画了?记得当时你画的约翰的画像没有被热情地收下,然后你这么说过。”我逗她说。
她对我笑起来,“那就是我改主意了。”
遗憾的是这时候伍德豪斯先生叫我们过去,我没有更多的机会单独跟爱玛聊天了。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我最喜欢跟爱玛一起聊天,尽管她刚愎自用又出言无忌。
感恩节加上周末一共四天假,算是揭开了节日季的序幕,于是凑热闹地黑五去购物,又网购无数,每天收包裹收得不宜乐乎,还要拿新买的炊具等等试验各种烘焙方子,总之是完全找不出写文的状态,可以预见大概要直到新年过完新学期开始才能定下心来,不过翻译可以继续努力,我会记得争取提前存一点好不在圣诞到新年的假期里中断。不过这个这么冷,估计收藏几个都是从隔壁过来的吧? 隔壁新章没出来前我也不好意思冒头,在这里悄悄说声对不起好了 ^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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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月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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