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利先生的日记(爱玛同人原著翻译)》程娅

6、十月之三

　　星期四十月十五日

　　今天早上我无法不去想起爱玛和哈丽埃特·史密斯，于是我决定去和威斯顿太太探讨一番。我原本确信她的明智以及她对于爱玛的了解，会让她像我一样不安，但实际上我发现事实却恰恰相反。

　　“看见她们两人如此亲近，我非常高兴。”她告诉我。“你反对哈丽埃特·史密斯，这一点我可以想象。爱玛的朋友，应该是比她本人更优秀的年轻小姐，而她并不是。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因为爱玛想要让她多一些见识，那么爱玛她自己也会想要多读些书。”

　　“自从爱玛十二岁以来，她一直打算多读一些书。”我回答说，“既然泰勒小姐没法让她做到，我可以担保，哈丽埃特·史密斯也无法做到。”

　　直到说出口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似乎在说威斯顿太太作为一个家庭教师并不称职，为了弥补一时的口误，我告诉她我觉得她更适合做一个妻子。

　　“尽管我觉得你有些大材小用了。”我说，“你有着包容一切的性情，就没有什么是你所容忍不了的。不过我们也不必泄气。威斯顿也许会沉溺在舒适的生活中，从而变得脾气暴躁，也许他的儿子就会把他折磨得烦躁不安。”

　　“我可不希望那样。”她说，“这不大可能。我结婚的时候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

　　她把信递给我读。尽管我对她说信写得好极了，我私下里还是认为相对于亲自拜访来说，这只是一个糟糕的替代品。他应该在她结婚的时候向她表示尊重和礼貌，而不该让这世上的任何事情来阻挠他这样做。

　　“他很遗憾无法参加我们的婚礼。”她说，“但是邱吉尔太太身体不好，坚持要他陪着一起去韦默思。她的医生认为海边的空气会对她的健康有帮助。”

　　我控制住自己只是哼了一声。尽管邱吉尔夫妇在他母亲去世的时候就把他接走了，并且把他立为他们的继承人，威斯顿那时候并没有照顾一个两岁男孩的能力，而尽管他现在姓他们的姓，我仍然认为，如果他的品格像人们描述的那样的话，他应该在他父亲再婚的时候拜访他的新继母。

　　她看起来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因为她说：“我们不要争论他的事情了。”

　　“当然不。我不是来谈论你的继子好让你烦躁不安的。相反，我是来让你为爱玛感到不安的，可是我连一半也没有做到。我无法认同你认为这段友谊是一件好事。当哈丽埃特处处显得都不如她，爱玛怎么会去想她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呢？而且对于史密斯小姐来说，我可以肯定她不会在这种交往中得到任何好处。哈特菲尔德只会让她变得自大，不喜欢待在她应该待的其他任何地方。”

　　“要么是我比起你来更相信爱玛的头脑，要么是我更想要她在当下就得到些安慰，因为我无法为这种交往而感到痛惜。”威斯顿太太说，“爱玛必须要有一个同龄的朋友来交流。”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进而把我们的话题转到其他方面，但是我仍然为爱玛感到忧虑，如果这段友谊能够终止，我会为之感到欣喜。

　　星期六十月十七日

　　今天上午我去了哈特菲尔德，并且很幸运地发现爱玛独自一人在那儿。更准确地说，她在读书。面对这一幕，我不由有所触动，转而问她关于她教导她那位小朋友的计划进行得如何。

　　“我列了一份读书计划，”爱玛说，“我们打算拜读所有的著名作家的大作。”

　　“真是个不得了的大计划。”我一边接过爱玛递过来的书单，一边说。

　　书单的设计十分美丽，而且书写也非常优雅。从书目的选择上可以看出爱玛花了很多心思，当然如何得体地展示这些书目也得到了同样考量。

　　“我希望哈丽埃特能够感受到我们的母语的魅力，所以我认为我应该引导她阅读其中的一些伟大著作。”她说道，同时也为我的赞美而开心。

　　“那么你开始阅读哪一本了呢？”

　　“所有的。”

　　“所有的？”我吃惊地问。

　　“是的，我们打算在圣诞节前读完它们。”

　　“真有雄心壮志。”我说，“那么你需要每个星期读完一本书。难道你不觉得选择其中的一半然后花你现在计划的时间的两倍在每本书上效果更好一些吗？”

　　“日后我们总是可以重新再读一遍，以一种更加放松的方式。但是哈丽埃特急切地希望尽快补上她欠缺的教育，当然我并不是指高达德太太无所作为。”爱玛很有风度地说。“而是恰恰相反，高达德太太给哈丽埃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是现在该由我来加强她的教育，让她能与任何一位年轻女士相提并论。”

　　我不知道是该训斥她自视甚高，还是调侃她的自负，所以我选择引导她了解她的朋友的能力。

　　“我亲爱的爱玛，哈丽埃特对文学毫无兴趣。她在马丁家的农场里十分快活，不管是在墙上给她的身高做记号，还是为一头漂亮的小母牛冠名。”

　　“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要为她着想，这样她才会把她的兴趣扩展到欣赏文学，音乐和艺术上。”

　　为这种错误的想法而争论毫无意义，尤其是我确信这份教导计划也会和她以前任何一份计划一样无疾而终。爱玛的计划总是热情万分地开始，然后被搁置在一边，转而被步行去海波利取代。

　　我现在认为这一点在目前这种状况下非常有益。

　　“你最近去看望过贝茨小姐吗？”

　　“最近一段还没有去。”爱玛小声说，看上去有些不安。她知道我认为她应该更加频繁地去看望贝茨小姐。

　　“贝茨小姐总是把你的探视看做一种荣耀。并且处于你的位置，生活惬意舒适，而贝茨小姐的收入却每况愈下，你不应该忽视她。”

　　“好吧好吧，我今天下午就去探望她，带着哈丽埃特一起。”她说，显得开心起来，“那时候我们刚好可以中断我们的学习计划来休息一下。”

　　看，就象我所预料的一样，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拜访贝茨小姐比学习更受爱玛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