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七月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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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星期四七月一日
今天早上，收到一封从海波里寄来的信。
“是贝兹小姐寄来的。”伊莎贝拉认出了信封上的笔迹。
我拿起报纸遮住自己的脸。我不想让她看到她读信时的我的表情，因为我确定信里会有爱玛订婚的消息。
当她开始读信的时候，我几乎无法呼吸。
“妈妈身体很好……简的情绪仍然不高……给科尔太太的新手套……丘吉尔太太去世了。”伊莎贝拉短暂地停下来，“丘吉尔太太去世了！”
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爱玛意味着什么。是会出于哀悼期的考虑，从而延迟她的婚事；还是会加快进度，因为丘吉尔太太无法造成任何阻碍了？
幸运的是，伊莎贝拉震惊于这个消息，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沉默。她开始用更慢的速度读贝兹小姐的信：“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吃惊。可怜的太太！看起来她的确病得很重。丘吉尔先生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葬礼将在约克郡举行。妈妈惊呆了！可怜的简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担心她得了重病，帕里也很担心她。她头疼得厉害——可怜的简！”伊莎贝拉暂时放下信，说：“毫无疑问，她在担心她的将来。”
“毫无疑问。”我尽量让自己说出话来。
我已经恢复到可以参与讨论，而这个话题占据了我们当天余下的时间。
星期五七月二日
我无法定下心来做任何事。爱玛将要嫁给弗兰克·丘吉尔。这件事就象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样确定。我心惊肉跳地等待着一封将会带来这个消息的信，但是这样的信还没有到来。我确信一旦事情确定下来，爱玛就会写信告诉伊莎贝拉。而直到那一刻，我都将生活在痛苦折磨之中。至于在那一刻之后——？我甚至不敢去想。
星期六七月三日
我在俱乐部中和劳特利奇一起吃午饭。当我们吃完午餐后，我发现他好奇地看着我。
“怎样？”他说。
“什么？”我问。
“别管它了。”
“别管什么了？”
“那个正在困扰你的不管什么事。”他说，“那一定是件重要的事情，因为你对我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你魂不守舍地回答我的话，但是你说的没有哪句话讲得通。”
“没有什么事情在困扰我。”我烦躁地说。
“你最好打定主意告诉我，因为我会不停地追问下去，直到你告诉我为止。我已经厌倦了看着你拉长的臭脸，还要听你长吁短叹！那根本就不像你。”
“我没有叹气！”我抗议道。
“在你吃牛排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了。你叹气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对自己很生气。
“哈！”劳特利奇说，“看着吧！就象我说的！你叹气了。然后呢？”
我不能继续在他面前掩饰了，我也不想再掩饰下去，因为我需要发泄，把压在心里的话全倒出来。
“你是对的。”我说。
“关于？”
“关于爱玛。你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我爱上了她。我想不出为什么自己没有更早地看出这一点。我一定是瞎了眼。她就是最适合我的那个人。”
“总算是说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等着你认识到这一点。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永远也不会。我已经错过了自己的机会，而她将会嫁给弗兰克·丘吉尔。”
“真是这样吗？”他惊讶地问，“你们在萨里的生活究竟有多么丰富多彩啊！仅仅是几个月之前，你告诉我她将要嫁给埃尔顿。而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埃尔顿，将会娶哈丽埃特——在爱玛的想像中——但是事实上他去了巴斯，然后带回了奥古斯塔。这就象《仲夏夜之梦》一样糟糕。你确定没有仙女住在海波里吗？那些拿你们寻开心的仙女？看上去很象啊。我期待着接下来听说简·费尔费克斯将要嫁给朗瑞杰先生，或者贝兹小姐和伍德豪斯先生订婚了。”
我忍不住笑了。
“这样好多了。”劳特利奇说，“一张拉长的臭脸对任何人都没有帮助。那么现在，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认为爱玛将要嫁给丘吉尔？”
“他们两人已经有了默契。从她所说的话——她所做的事——我问过她是否了解他对某件事的看法，她说她对此相当确定。换句话说，不久前我认为他似乎在偷偷关注简·费尔费克斯，但是爱玛说她相信他。这是一个很亲密的事情，如果两人没有约定终身的话，一个人是不会那样说的。”
“那么他们已经宣布了他们的婚约。”
“我随时都在等待这个消息到来，尽管它可能会来的晚一点，毕竟丘吉尔太太刚刚去世。”
“那样的话，如果象你说的那样确定，你最好娶简·费尔费克斯。”
“我曾经考虑过，但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不？她是一位有魅力的年轻女士，教养得很好，性情又温和，还需要一个家。”
“我不能因为这些理由来娶她。友好地对待她，帮助她——可以。但是娶她？不。”
“那么你最好把精力花在埃比的维修计划上，因为似乎它最终还是要被你的侄儿继承。”
“似乎如此。”我记起劳特利奇有时候会见到约翰，于是说：“你不会告诉约翰这些事情吧？他不知道我爱上了爱玛。我经得起你粗暴的关心，但是如果我弟弟知道了，他会告诉伊莎贝拉，可是我受不了伊莎贝拉的同情。”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可以相信我。”
“谢谢你。”
“那么你现在打算干什么？”他问我。
“干什么？我会做我一直在做的事。照料我的产业，和我的朋友们一起用餐，玩惠斯特，管理教区，以及探望我的弟弟。”
“至少在爱玛结婚以后，你不用再看着她了。”劳特利奇说，“她会搬到约克郡，不会再时刻提醒你你失去了什么。”
“小小的安慰而已。”我说，“我不知道哪一种情景更难以忍受，是看着爱玛以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身份出现，还是永远不再见到她。我想像不出没有她的生活。到哈特菲尔德去，然后发现她不在那里，那会是怎样一种体验？在威斯顿家用餐，然后看见她的椅子是空着的？去教堂，然后看见她不在她的座位上？走过海波里，但是永远没有机会遇到她？”
“你会适应的。”他说。
“应该会。”我随口说，但是并不相信自己的话。
当我回到布朗思维克广场的时候，情绪低落。男孩子想要和我玩闹，但是我没理他们，推脱说：“现在不行，我累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笔。在这里发呆，担心又一个无眠的夜晚和空虚的白天的到来。
星期一七月五日
今天还是没有信。也许，出于对丘吉尔太太的敬意，他们觉得不应该立刻公布他们的婚约。但是爱玛应该肯定会告诉她姐姐？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七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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