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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七月之二 ...

  •   星期二七月六日

      我收到了一封信,但那是怎样的一封信啊!不是爱玛寄的,也不是贝兹小姐写的,而是威斯顿的信。我看到它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坏了。看上去爱玛的信一定是丢了,而威斯顿现在写的就是那些消息。他一直盼望着爱玛能做他的女儿,现在他可就满意了!

      但是当我开始读信的时候,我发现里面除了教区事务之外,什么别的消息也没有——直到我读到最后。我是那么吃惊,以至于叫了起来,让伊莎贝拉和约翰都惊奇地看着我。

      “弗兰克·丘吉尔和简·费尔费克斯订婚了!”我说。

      我立刻想到爱玛。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她现在一定是凄凉无助。她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还被他欺骗了。我怀疑过——我不知道除了他的行为在我看来不真诚之外,自己还怀疑了什么。然而这个原因现在被揭晓了——因为他在和爱玛调情的同时,也在向简·费尔费克斯求爱。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继续读下去,却越来越震惊。他们两人之间有秘密的婚约,是秋天在韦默思的时候订下的,并且在之后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里瞒住了所有的人。

      那么他第一次到海波里来的时候就已经订婚了!当他和爱玛跳舞的时候,他已经订婚了。当他恬不知耻地和她调情的时候,他已经订婚了。当他误导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将要向她求婚的时候,他已经订婚了。订婚了——和简·费尔费克斯!

      “我没法相信。”我说,“一个秘密的婚约——简·费尔费克斯——我不能相信她会是这种事情的当事方之一。”

      “难怪她一直病着。”伊莎贝拉说。

      “难怪,的确。不得不守着这样的秘密!”约翰说。

      而且还不得不在一旁看着她的未婚夫对另外一个女人献殷勤,我想。他比我描述的还要糟糕。

      当约翰和伊莎贝拉谈论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思绪回到了爱玛身上。她一定伤心欲绝。她甚至不能找她往常的知心女伴——威斯顿太太——倾诉,因为威斯顿太太和另外一方的关系太密切了。

      “我必须去她那儿!”我斩钉截铁地说,在看到伊莎贝吃惊的表情时纠正道:“去海波里。”

      约翰好奇地看着我。

      “但是我们以为你打算再待上一个星期。”伊莎贝拉说。

      “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教区的事情。”我边说边把信折起来。“威斯顿写信告诉我的。”

      我告诉他们我多么享受这次探望,并且拒绝了伊莎贝拉的盛情挽留。向孩子们道别,向约翰和伊莎贝拉致谢,然后就出发了。

      我骑马出了伦敦,一路上除了爱玛什么也没有想,我可怜的,心碎的爱玛。我几乎没有注意到下雨了。我的马精神饱满,一路上没花费很多时间。当我靠近海波里的时候,已经风和日丽,云开雨散了。

      我到了哈特菲尔德。爱玛不在屋里,但是伍德豪斯先生和帕里在那儿。我向他转达伊莎贝拉的问候,然后问他:“爱玛在哪儿?“

      “她在花园里散步。“

      我到外面去找她,然后看见她正沿着小路在走。她的肩膀耷拉着,头也低着。我的心里充满了同情,因为她被如此地欺骗!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个无用的年轻人欺骗!他来到我们这里,假笑着,微笑着,调笑着,而在这所有的时间中,他的感情和他的婚姻都已经定下了去处。简直罪大恶极!我曾经以为他是个不值一提的无聊小子,但是我没有把他想得足够糟。不会有错,不会有误解,他利用了她,欺骗了她。

      当她抬头看见我的时候,迅速整理好了她的脸色。勇敢的姑娘!她不想让我看见她有多么不快乐。

      “奈特利先生!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你。我以为你还在伦敦。“

      “我提早办完了事,于是决定回埃比来。”我边说边怜惜地看向她的眼睛。

      “你一定是淋着雨回来的。”

      “是的。”我说。

      “伦敦的人们都怎么样?”她问,但是没有往常的活力。

      “他们都很好,并且要我转达他们最衷心的祝福。你姐姐让我一定告诉你,小爱玛开始长得越发像你了,有你的特点,还有一样的脸型。”

      “毫无疑问,在她长大之后,就会把它们全部丢开!”她说。

      “也许。”

      “男孩子们怎么样?小贝拉呢?”

      “他们很好,都很好。男孩们在继续上骑马课,贝拉恳求说她也要去学,但是她妈妈觉得她太小了。乔治就要长成一个棒小伙了。我相信我们可能不久之后就会在这儿看到他们。”

      而且那样会有助于抚平你的创伤,我想,在你忍受痛苦的时候。

      在我们穿过灌木丛的时候,我看着她。然后我想她看上去多么的难过。我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想提起有关弗兰克·丘吉尔的话题,万一她经受不住谈起有关他的话题。但是我想要让她知道,如果她需要吐露她的心事的话,她可以向我倾诉。于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希望我默默的陪伴能够让她有所安慰。

      她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停下来想了下,又再度开口。带着一个微弱的难过的微笑,她说:“现在你已经回来了,可以听到一些新消息,那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呢。”

      “是吗?”我看着她问,“什么样的消息?”

      “哦!世界上最好的那种——结婚。”她欢快地说。

      我等着她再多说一点,但是她不再说下去。她一定是心里沉甸甸的,而且弗兰克·丘吉尔是她的好朋友威斯顿家的儿子这一点,让事情更加糟糕。

      “如果你指的是费尔费克斯小姐和弗兰克·丘吉尔的话,那么我已经听说了。”我说,希望能够解除她被迫告诉我这些细节而带来的痛苦。

      “怎么可能呢?”她吃惊地叫起来。

      “今天早上我收到威斯顿写的关于教区事务的一封信,在信末他简短地告诉了我这件事。”

      她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仿佛她曾经期待我的通信是与之不同的另外一种。但是写信的是谁,而且为什么这会困扰她,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的通信对象是谁这一点为什么会是不得了的事呢?我没有时间在琢磨这件事上耽搁。她精神不振,而且她需要我的友谊。

      过了一会儿,她稍微平静一点的语气说:“你可能不像我们任何一个人那样吃惊吧,因为你怀疑过。我还没忘记,你曾经有一次试图告诫我。我希望自己听信了你的话,但是我似乎注定要做视而不见。”

      她的声音如此低落,让我痛心。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拉起她的胳膊,把它挎过我自己的臂弯,来安慰她。

      “时间,我最亲爱的爱玛,时间会抚平你的伤痛。你本身的卓越见识——你为了你父亲做的努力——我知道你不会允许你自己——”在这种负担下沉沦,我想要说,但是我没法说完我的话语。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哽咽,我不相信自己能说下去。当我恢复过来,我坚定地说,向她保证我最真挚的友谊,而且告诉我为她感受到的愤怒,因为那个可恶的恶棍的所作所为。

      “他很快就会离开。”我继续说,“他们马上就会去约克郡。”

      “你真是好心,但是你弄错了。”爱玛站住了说,“我必须纠正你。我不需要这种同情。我对所发生的事情的视而不见,并且在它们的影响下做出会让我永远羞愧的行为,而且我非常愚蠢地说了和做了很多可能会引起别人对我种种不愉快猜测的话和事,但是我后悔的只是自己没有早点儿知道这个秘密。”

      “爱玛!”我一边叫起来,一边热切地注视着她,我的希望也开始疯长。她没有爱上弗兰克·丘吉尔!她没有被他伤害!那么我还仍然有希望!

      短暂的思索告诉了我真相。她在强做勇敢,假装那没有什么关系,而它一定残酷地伤害了她。

      但是我很高兴她能够说这么多。这说明她并没有象我所担心的那样被深深地伤害,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身边朋友让她打起精神,我相信她会恢复的。

      “我理解——原谅我——我很高兴你甚至能够说这么多。的确不值得为他感到懊悔!而且我希望,用不了很久你将不仅仅只是在理智上这么想。对于男人的名声来说,他简直是一大耻辱。”

      仅仅片刻之后,我不禁目瞪口呆,听到她说:“奈特利先生,我正处于一种不同寻常的处境中。我不能让你继续误会下去。也许,正因为我的行为给人们那样一种印象,让我足以羞于坦白我从来没有对我们正在说的那个人动过心,就象一个女人在做相反的坦白时自然会感到害羞那样。但是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他。”

      我不知道该想什么。她是认真的吗?或者她只是在自己的不幸中咬牙坚持?她曾经爱过他,还是没有?我想到我在他们之间看见的每一件事。我从来没有确定过。她的情绪一向活泼,那些我以为是暧昧的调情也许只不过是高扬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想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不需要开口,她继续说着,告诉我她为他的关注感到开心,因为他是威斯顿先生的儿子;因为他是海波里的后代;因为她发现他很讨人喜欢;而且,她承认,以一种任何其他女性都不会承认的方式,因为她的虚荣心受到了恭维。

      “他欺骗了我,但是并没有伤害到我。”她说。

      我猛地一下子放松了。爱玛,我的爱玛,没有受到伤害;没有受伤,没有痛苦,她仍然是开心快活的。

      我感到自己的情绪也回复了。事实上,世界对我如此仁慈,以至于我甚至能够在心里仁慈地对待弗兰克·丘吉尔。

      “也许他会变好。”我说,“有那样的一位女士为伴,他还有变好的机会。我没有任何动机来希望他不好——而且为她着想,她的幸福将与他的好品质和行为息息相关,我当然祝愿他好好的。”

      “我毫不怀疑他们将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一边走,爱玛一边说,“我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

      幸运,幸运的人,拥有他爱的女人的爱。

      “他真是最走运的人!”我叫出来,“每一件事都顺着他的心意来。他在温泉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士,赢得了她的爱慕,甚至还连怠慢的对待都没有让她感到厌倦——而且,即使他和他的全家一起满世界地为他寻找一个完美的妻子,他们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好的了。他的舅母是一个阻碍,他的舅母死了。他只需要开口说就行了。他的朋友们急于祝愿他幸福。他糟糕地利用了每一个人——然后他们还都乐意原谅他。他的确是一个幸运儿!”

      爱玛说:“你说得好像你嫉妒他一样。”

      “我确实嫉妒他,爱玛。”我说,“在某一方面,他是我嫉妒的对象。”

      因为他赢得了那个他爱的女人。

      她什么也没说。我担心我说的太多了。如果我把我的感情告诉她,我会失去她的友谊吗?我们将永远也不能回到我们曾经拥有的那种舒适安宁中。我真的能够忍受失去这些吗?

      她似乎要开口,但是我不得不在自己失去勇气之前说点什么——在我决定自己拥有太多不能失去的东西,从而不能冒险之前。

      “你不问我我嫉妒的是什么。”我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下定了决心,一点都不好奇地询问。你很明智——但是我没法明智。爱玛,我一定要告诉你你不会问的那些事情,尽管我可能在下一刻就后悔,希望从来没有说过。”

      “噢!那么,不要说,不要说。”她激动地大声说,“花一点时间,考虑考虑,不要让你自己后悔。”

      “谢谢你。”我说,注意她如此地不欢迎我的殷勤。但是怎么会不是这样呢?我比她大了那么多,我从来没有像一个爱人那样奉承过她,我责骂过她,训斥过她。我是这个世界上她想嫁的人中的最后一个。尽管如此,她这样宽宏大度的女孩,还试图不让我感到被拒绝的痛苦。

      我们默默地走着,直到到了房子前。

      “我猜你打算进去了。”我说。

      于是就这样终结了,我想要娶她的希望。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她的话让我感到吃惊:“不,我想要再转一圈。帕里先生还没有走。”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感到她给自己鼓劲,好说些什么她觉得很难说出口的话。

      她将要告诉我她明了我的感情,而且她将要一了百了地终结它,我想。

      “奈特利先生,我刚刚打断了你。我恐怕那使你痛苦。”她说,“但是如果你愿意像个朋友那样坦率地对我说些什么,或者就你可能在考虑的任何事情征求我的意见——作为一个朋友,事实上,你可以指使我。我会聆听你说的任何话,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我怎么想的。”

      “作为一个朋友!”我说,心里充满沮丧。但是既然现在我有机会对她说,我就不能什么也不说。或许我能够说服她我可以改变;我可以不再教训她;我可以成为一个她将以和我结婚为荣的男人。“爱玛,我恐怕那个一个词——”我开始说,但是停了下来,我不能说我不是她的朋友,因为我是。但是我想要成为的远不止于此。我决定要保持沉默;不去损害我所拥有的。但是我不能。“我已经说得太多,掩饰不下去了。爱玛,我接受你的建议,即使它似乎不同寻常,我接受它,把我自己当作你的朋友。那么,告诉我,我一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转过身看着她,眼中充满对她的爱。

      “我最亲爱的爱玛。”我继续说,因为我不能再隐藏我的想法,“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不管这一小时的谈话究竟会如何,我最亲爱的、深爱的爱玛——立刻告诉我。说‘不’,如果那是你想要说的。”她什么也没说。这不象我担心的那样糟糕。她还没有不可挽回的决定不要我。她不确定,那就有希望的空间。“你不说话,什么也不说!我就不再多问了。”

      她仍然什么也没说。我不敢希望。我不敢担心。我不敢做任何事情。我不敢动,恐怕动作会打断这个魔咒。然而我不得不继续说。

      “我说不来长篇大论,爱玛。”我最后说,“如果我少爱你一点,我可能能够说得更多一些。但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你在我这里只能听到真话。我指责过你,教训过你,,全英格兰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像你这样全部忍耐下来。听了我现在将会告诉你的真话,最亲爱的爱玛,就象你以前那样忍耐下来吧。或者,这种方式没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老天知道,我是一个非常不同的爱人。但是你了解我。是的,你看,你了解我的感情——而且如果你能够的话,将会回应它们。现在,我只想要听一下,只听一下你的声音。”

      “奈特利先生,我感到高兴——荣幸,得到你的求婚。”她说,用她饱含感情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得到了她的心。我说不出话,除了看着她我什么也做不了,就象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我一样。“我从来不知道,从来没有期待过——”她说。

      “我爱你?我自己也几乎没有意识到。这种感情在我身上慢慢积累发酵,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然而我不能说。你似乎迷上了弗兰克·丘吉尔。我不喜欢他的理由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成熟的举止,还因为你似乎偏向于他。如果我是把你输给了一个更值得尊敬的男人,我或许能够忍受——但是,不,我不相信我能够。我不能忍受失去你,不管是谁。最亲爱的爱玛,那么告诉我——把我从苦难中解救出来,我得到了你的心吗?”

      “是的,你得到了。”她说。

      “那么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

      “是的,我会。”

      我想不出要说什么。没有言语能够表达我的情感,于是我吻了她。

      终于,不情愿地,我放开了她。

      她的脸颊上有一抹红晕,比我以往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更加美丽。

      “那么,你是到这里来,来向我求婚的吗?”她终于问道。

      “不,当然不。我到这儿来供你驱使,来让你心情好些。我没有想过除此之外的事情。但是当我听说你不爱丘吉尔,而且你从来没有爱过他的时候,我盼望过——但是你不愿意让我说。你请我保持沉默。我以为那是因为你担心我会向你示爱。我不知道那是出于羞怯。我几乎什么也没有说。我受不了失去你的友谊,然而我以为我会。我想到,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感情,然后你无法回应,那么我们的安宁和陪伴将会永远结束,而且这种不自在还将在某种约束下永远也不可能消失。”

      “不管怎样,你还是说了。”

      “的确。”我停下来,面向她,“我已经因为一言不发失去了你一次——我曾经这么以为。我不能忍受再次因为自己的缄默而失去你。”

      “那一定需要很大的勇气。”她说。

      “不是勇气,是爱。”

      她捏了捏我的胳膊,我们相伴着一起往前走,直到我们回到房子那里。我们走进去,坐下来喝茶。我无法把视线从爱玛身上移开。她容光焕发,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但是看到伍德豪斯先生,我再次想到当她打算出嫁的时候,我们将要面对的麻烦。基本上他是这种事情的反对方,因为这将带来各种变动。而且他还没有从泰勒小姐结婚这件事中恢复过来;事实上他仍然没有停止叫她“可怜的泰勒小姐”。

      我知道爱玛的婚事一定会给他更大的震动,因为他们关系更亲近。但是我知道,不管我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会克服它们。

      然而,他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因此没有受到惊吓。他告诉我们帕里的来访,说帕里在饮食方面赞同了他的意见,之后他可以稍微地吃一点点肉了。他告诉我们贝兹太太感冒了,这是帕里告诉他的,还有埃尔顿太太头疼了。他告诉我们丘吉尔写给威斯顿太太的最新的一封信,这时爱玛和我对视了一眼,以及费尔费克斯小姐奇迹般的康复。

      “因为那根本不是感冒,而是担忧,由隐瞒而带来的焦虑。”伍德豪斯先生说,“真是糟透了的一件事。结婚总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我这么对帕里说,他也赞同我的话。它总是让人们生病。”

      爱玛和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喝着茶。

      最后我不得不离开,尽管对我而言离开得太早了。但是待上更长时间,即使作为一个像我这样的老朋友,也似乎很奇怪,伍德豪斯先生也会注意到。于是我祝他晚安,然后回到埃比。

      我太高兴了以至于睡不着,于是在各个房间里徘徊。我可以带爱玛来这里。我们将会一起居住在这里。她将在这里成为我的妻子。

      最后我上楼回到我的卧室。这个房间看上去又熟悉又陌生。上一次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对于这样一个终结我所有烦恼的幸福结局一无所知!我以为爱玛将会嫁到别的地方。然而现在她将要嫁给我!

      当我回想起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时,我知道自己将成为最幸福的男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七月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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