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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二月之五 ...

  •   星期五十二月十八日

      约翰一大早就带着两个最大的孩子来了登威尔寺。我们两个聊天时孩子们在花园里疯跑。我把自己对埃尔顿看上了爱玛这件事的顾虑告诉约翰。

      “埃尔顿和爱玛?这桩婚事真是可怕。”他回答。

      “不会有结婚的危险。她对自己的价值足够了解,不可能把自己扔给埃尔顿。”我说。

      “那么危险在哪里?”约翰问。

      “我想她将会处于一个很令人不愉快的场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差不多要表白自己了。”

      “你想让我对这事做些什么?”

      “我想要你观察他们,看你是不是同意我的看法。然后,如果我是对的,我希望你告诉我是否应该给爱玛一点暗示。”

      “很好。我会睁大眼睛。你对别人说过这事吗?”

      “没有。我不知道有谁会严肃看待这件事,或者如果有人会认真对待,他们会忧心忡忡。”

      “你可以指望我。”

      “那么现在,过来看那匹小马驹吧。”

      我们走到马厩那里,约翰挑剔地从头到尾打量了那匹小马驹一番,然后宣布他很满意。两个男孩子乐坏了,约翰和我轮番教他们骑马。

      我不知道谁更开心些:男孩们,约翰和我,还是老黑顿,他说他记得我和约翰这么大的时候的样子,亨利和约翰就跟我们小时候一样。

      我们返回哈特菲尔德吃午饭。看到伍德豪斯先生在和贝拉玩,爱玛在带着小宝宝,乔治在读书。

      伍德豪斯先生听说两个大男孩在这么冷的早上骑马,非常不安,我们一起向他保证孩子们穿得厚厚的,不会被冻着。

      约翰宣布:“你的朋友帕里认为骑马是一种有益健康的运动,这正是小男孩们所需要的。他们发现新鲜空气使人精神焕发,而且他们在学习非常重要的技能。如果一个男人不能骑马,那真是令人遗憾。”

      在争论爆发前,爱玛把约翰叫了过去,而我则向伍德豪斯先生历数我对家庭农场的种种计划。

      星期六十二月十九日

      伊莎贝拉今天早上拜访了她在海波里的所有朋友,同时显摆她的孩子们。等她搞完了,约翰把两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待到登威尔寺来接着上骑马课。

      等我们回到哈特菲尔德的时候,发现哈丽埃特和埃尔顿也在那里。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这会给约翰一个机会去观察他们,然后决定埃尔顿是喜欢爱玛,还是喜欢哈丽埃特,或者两个都不喜欢,只是单纯地沉浸于自己对女士们过度的礼貌中。

      至于我自己,从埃尔顿的表情和对话中我看不出一丁点对哈丽埃特的喜爱,但是我可以看出他对爱玛的无比偏爱。当她和我谈论我们对云杉啤酒的喜爱时,他决定也要去喜欢它。

      “云杉啤酒,最适合现在这个季节了。”他说。

      “哈丽埃特,你喜欢吗?”爱玛问,把她的朋友也包括到谈话中。

      “我不知道。我不认为自己以前喝过这种啤酒。”她说。

      “你一定要把你的配方给我。”埃尔顿说,“我要把它记下来。”

      他拿出一支铅笔,但是当他开始动笔时,他发现它的笔尖断了。他在纸上划来划去,我简直以为他要把纸给划破了!

      “显然你的铅笔不能用了?”爱玛说。

      他看起来很羞窘,然后又恍然大悟般。“我有小刀。等一下,我就会把笔削好。”他说。

      如他所说那样他拿出小刀,但是等他把铅笔削好的时候,铅笔也不剩下什么了。

      “拜托,不要自寻烦恼了。我肯定我的配方不会比别的配方强。”爱玛说。

      但是埃尔顿不肯放弃。

      “我非常重视它,而且我相信它一定比别的都要好。”他假笑着说。

      我嗤之以鼻,拿起来报纸读。这个人怎么能够受得了把自己搞得这样洋相百出?然而他仍在继续自己的滑稽表演,从他口袋里摸出另外一只铅笔,只不过也象前一只一样毫无用处。如果不是顾虑到哈丽埃特可能会被这样夹缠不清的局面所伤害,我简直要嘲笑他了。

      而这时,爱玛看到一个把她的朋友捧上前的机会。

      “哈丽埃特,你不是有一只铅笔吗?也许你可以借给埃尔顿先生。”

      哈丽埃特脸红了,找到一只铅笔,递给爱玛。

      “拜托,把它给埃尔顿先生。”她说。

      他不再拍打自己的口袋,看着它仿佛那不是铅笔而是无价之宝。他从哈丽埃特手里接过铅笔,但是含情脉脉地看着爱玛。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而此事最终只会烟消云散。但是等约翰和我一起走回登威尔寺的时候,我发现他跟我看法一致,爱玛就是埃尔顿的目标。

      “我应该给她个警告吗?”我问他。

      他说等有机会的时候,他会告诉爱玛。

      星期一十二月二十一日

      今天当我走到哈特菲尔德的时候,整个房子都洋溢着节日气氛。爱玛和她的朋友花了一早上用绿枝叶装饰栏杆,孩子们也帮了忙。她们把宴息室里的照片还有镜子也都用带着浆果的常青树枝装饰起来。哈丽埃特的画像,装在精致的相框里,挂在休息室的壁炉架上方,也有着类似的装饰。

      孩子们被节日的气氛所感染,玩得兴高采烈。爱玛和她姐姐试图不让孩子们的热闹劲头影响到她们的父亲。

      天上飘了一点雪花让孩子们更加兴奋。不幸的是,雪花很快就不飘了。亨利一整个下午都在追问什么时候还会再下雪。

      这个问题对各人的影响不一:伊莎贝拉急于满足她的孩子们的愿望,我想如果她可以的话她会亲手制造一场暴风雪;伍德豪斯先生担心下雪会带来各种各样的不幸意外,决定一旦下雪了最好是待在屋子里不出去;爱玛在两者中摇摆不定。哈丽埃特稍稍地帮着孩子们,不让他们待在伍德豪斯先生旁边。这使伊莎贝拉对她很亲切,总之一切都很愉快。

      尽管如此,我也忍不住希望哈丽埃特是在马丁家。哈特菲尔德的所有人都对她很友好,但是在埃比磨坊农场她会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尤其是嫁给罗伯特·马丁之后。她会有一个自己可以做主的地方,而不是作为某人的客人待在这里。

      星期二十二月二十二日

      威斯顿夫妇送来了一份请柬,邀请我二十四日晚上去兰道尔参加晚宴。约翰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回复它。

      “我本来可以早点过来。但是伊莎贝拉把孩子们带出去向她的朋友们展示,我不得不等到他们回到哈特菲尔德才能把他们带过来。真是一桩妙事,如果一个男人的妻子不放手他就没法带他的孩子们出门!”他说。

      男孩们迫切地想继续学骑马,约翰和我一边鼓励他们,一边谈论威斯顿家的聚会。

      “伊莎贝拉和爱玛想方设法说服她们的父亲接受了邀请。”他说。

      “真的吗?干得好极了。哪怕是最适宜的时候他也不喜欢外出,何况现在是圣诞节,他的家人都在哈特菲尔德,还可能会下雪,我还以为她们会觉得完全没办法让他出门做客。”

      “威斯顿夫妇为他考虑的样样周全。聚会时间很早,客人也不多。另外,我对他说如果他不想去的话,伊莎贝拉和我一定要去,因为我们不能怠慢威斯顿夫妇。他对不给威斯顿家他们应有的待遇这个念头很是焦虑,所以就被说服了,特别是当伊莎贝拉告诉他所有人都可以毫无困难地到达威斯顿家,因为我们自己的马车也在哈特菲尔德。”

      “我也打算去。”

      孩子们结束了他们的骑马课,于是我们沿着小溪往下走。夜晚相当冷,溪流已经完全冻住了。孩子们穿着鞋子在上面溜得兴高采烈。我们向他们保证,如果天气还这么冷的话,明天我们会拿出装备来好好地溜一场。

      “你不想念这一切吗?”我问约翰。

      “当然,但是我会更想念我的工作,即使它让我不得不留在城里。我不可能两者皆有,所以只要能找机会回来看看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等我们回到哈特菲尔德的时候,孩子们已经精疲力竭了,从而可以坐在壁炉旁安静地玩。

      “他们真是好孩子。”伍德豪斯先生满意地说。

      “当他们跟着奈特利伯伯玩到没有力气以后!”爱玛说,“真是件大好事,他让他们去登威尔寺,让他们尽情地跑来跑去。”

      “他们是活泼的孩子,需要释放他们的精力,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他们伯伯的家呢?你都做了些什么?”我问爱玛。

      我从壁炉旁拣起来一张画,看到那不是爱玛画的,而是出自她的外甥女之手。

      “好,非常好。”我逗着爱玛,“我觉得这是你最好的作品。”

      爱玛大笑起来。

      “我可当不起这样的夸奖。那是贝拉画的。”

      “是你画的吗?”我问贝拉。

      她点点头。

      “画的是什么?”我看着纸上乱七八糟的线条,问,“是城堡吗?”

      她摇头。

      “是一匹马?”

      她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呢?”

      “爸爸!”她叫到。

      我左看右看,找出了一只眼睛和一张嘴巴。

      “非常好的画像。比起你爱玛姨妈给你爸爸画的像来,我更喜欢你这张。你把他的表情画得漂亮极了。”

      贝拉很开心。我们一家人度过了一个舒适的夜晚。伍德豪斯先生看起来已经完全接受了去威斯顿家聚会这件事,一两个与此相关的热闹话题进一步抚慰了他对在漆黑寒冷的晚上出门的不安。

      回家后,我发现自己十分期待聚会的到来。

      星期三十二月二十三日

      我让侯洛克把我们的冰鞋找出来,所以当约翰把孩子们带过来时,我已经准备好把他们待到小溪边了。

      约翰和我向孩子们演示怎样绑好冰鞋,在他们需要时帮了他们一下,然后我们全到了冰面上。这个天气滑冰再好不过了。空气很冷,但是不刺骨,还有微弱的阳光照在我们脸上。运动非常耗费体力,我们每个人回到哈特菲尔德时都胃口大开。

      用过茶点之后,爱玛提议来玩猜哑谜。伊莎贝拉立刻赞成,哈丽埃特有些无精打采,但是也不反对。孩子们跟着爱玛和伊莎贝拉到阁楼上,抱了一堆衣服下来。贝拉穿上伊莎贝拉的一件旧裙子,尽管对她来说太大了,又穿上她妈妈的鞋子走来走去,尽管鞋子也太大了,真是令人捧腹大笑。爱玛,哈丽埃特和伊莎贝拉轮流上阵也无法让她脱下这些珍宝去换上更合身的衣服。

      孩子们年纪太小了,还搞不懂怎样玩这个游戏,但是他们喜欢装扮起来。我们余下这些人都很喜欢这个游戏。

      第一个哑谜花了我们不少时间才猜出来。开头是伊莎贝拉和孩子们坐下来,冲空中扔东西。我们各种不靠谱的猜测让大家笑得一塌糊涂,直到约翰猜他们在钓鱼,然后我们绕了一圈猜到“河岸边”(river-bank),又想了一下才发现谜底只是简单的一个词“岸边”(bank,也有银行的意思)。然后爱玛装扮成女王的样子走进来。

      伍德豪斯先生更关注爱玛的美丽,什么也猜不出。就我个人来说,我相当赞成他的看法,因为我一直认为她的面容和身材比我见过的其他任何人都要更加令人愉悦。

      刚开始我也没有立刻看出什么,知道我联想到第一个词,然后才意识到这个词是“银行汇票”(bank-note,这里bank取银行的意思,note有票据的意思),因为爱玛扮成了一位值得关注的女性(这里note取注意的意思)。(就是英语里的一词多义。。。)

      游戏做完的时候,哈丽埃特无精打采的原因也很明显了——她得了重感冒。她说她一定要回高达德太太那里,爱玛不肯听,说她不能让她的朋友离开这栋房子。但是哈丽埃特请求爱玛允许她回到高达德太太那里以被她照料,所以马车被叫来之后,哈丽埃特被送回去了。

      伍德豪斯先生一整晚都很焦虑,希望哈丽埃特没有变得更糟,但是又讲起从感冒变成肺炎最后早早进了坟墓的悲惨故事。伊莎贝拉忧虑地看着她的孩子们,至少其中一个也得了感冒。她和她的父亲就他们各自信赖的医生推荐的治疗方法争论不休,而爱玛理智地决定把孩子们带回育婴室。约翰和我躲在报纸后面,让伊莎贝拉和她的父亲可以安心地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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