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二月之四 ...
-
星期一十二月十四日
我终于给孩子们找到了一匹合适的小马驹。特别是亨利，如果他以后要继承登威尔寺的话，他一定得是个好骑手。
星期二十二月十五日
惠斯特俱乐部今天人到得很齐。科尔的兴致额外地好。
“我们家的新餐厅就要搞好了。”我们在王冠旅馆碰头时，他说，“科尔太太这一段时间一直想要在家请客，我向她保证等圣诞节的时候她就会有个全新的餐厅了。”
“我妻子以前就很喜欢请人来家里做客。”郎瑞杰说，“她总是很喜欢聊天又总是很开心。她照亮了我的生命，科尔先生。一个男人需要一位妻子给他的家带来阳光。”
“我们希望你能来我家做客。”科尔说，接着又邀请了我们所有人。
“万分荣幸。”郎瑞杰说。
“棒极了的好主意。”威斯顿说，“没什么比和朋友们一起更好的了。除非有朋友来访，就没必要呆在家里，总能找到这样那样的理由出门去。”他看着我大笑道，“奈特利不同意。”
“我喜欢跟朋友一起，但是我同样喜欢独自待着。”我说。
“我希望你能屈尊与我们一起晚餐？”科尔有一点急切地说。
仅仅不久之前，科尔还过着普通的日子，直到生意上的成功给他带来更多生活上的享受。我忍不住想起爱玛，当她想到登威尔寺的主人和科尔先生一起共进晚餐时该有多么惊恐。想到她的任性无礼不禁让我微笑起来。
“乐意之至。”我说。
星期四十二月十七日
约翰和伊莎贝拉今天从伦敦回来了，我到哈特菲尔德和他们一起晚餐。当我到达时，爱玛正把小爱玛抱在怀里欢快地跳舞，让人难以判断哪一个更美丽——那个八个月大的婴儿，还是爱玛。她们看上去同样既甜蜜又纯真，这一幕把我之前的愤怒消融了大半。当我走进去时，爱玛的视线转向我，我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确定，这让我剩下的愤怒也不见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并不象她想得那样对她自己的行为感到快乐，因为如果她对自己的行为很自信的话，她会俏皮地上前来问候我。
“你还好吧？”我礼貌地问她，不像以前那样温和，因为我对罗伯特·马丁的失望依然记忆犹新。
“很好。小爱玛也很好，是不是呀，小宝贝？”她问那个小婴儿。
小爱玛发出咕嘟嘟的声音，仿佛在回答。
我把小宝宝从她怀里抱过来，她用带着几分不确信的淘气的口吻对我说：“我们对我们的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英文里是一个词……）看法一致，真是令人安慰。关于男人和女人，我们的意见有时天差地别，但是对这些孩子们，我发现我们从来没有不赞成对方的看法过。”
她想要重归于好，这一点很清楚，所以我以朋友的方式对她说，如果她能够在对待成年男女时，和她对待儿童时一样地顺其自然，我们一样会看法一致。
“当然了，我们的争执总是因为我做错了。“她说，恢复了她的幽默感。
“合情合理。”我微笑着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十六岁了。”
“在那时还真是差别巨大，毫无疑问在那一段时间你的判断力远在我之上。但是接下来的二十一年难道没有大大弥补上我们的理解力之间的差别吗？”
“的确弥补了很多。”我说。
“但是，仍然不足以让我在发生争执时成为正确的那个。”她调皮地说。
我笑了。
“我仍然比你多拥有十六年的经验。而且我不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也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来吧，我亲爱的爱玛，让我们把这些都抛在脑后，重归于好吧。”我转向那个小宝宝，“小爱玛，告诉你的姨妈，她不应该再翻起陈年旧账，而是应该给你做个好榜样。如果她以前没做错的话，她现在就错了。”
她同意了，然后我们握手言和。我喜欢这种感觉，和爱玛在一起总是感觉十分舒适。
约翰进来了。趁着伍德豪斯先生跟孩子们玩，爱玛和伊莎贝拉在一旁确保孩子们不会太累着他，我和约翰交换最近的消息。他和从前一样热衷于听到关于登威尔寺的消息。我对他说起那棵倒下的树，我计划中的小路，还有作为地方治安官接触到的一两个有趣的事件。
我刚要开始享受这个夜晚时，与健康有关的一贯争执开始了。
“我没法说我觉得你们中哪一个现在看上去很好。”伍德豪斯先生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维费尔德先生说我们的身体都好极了，比以前哪一次出门时都好。”伊莎贝拉说，她听从维费尔德先生的每一个建议，就象伍德豪斯先生信任帕里的话一样。“我相信，至少你不会觉得奈特利先生的气色不好。”
我看向爱玛，爱玛也正朝我看，我们两个都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
“一般般，我亲爱的，我不能认同你。我觉得约翰·奈特利先生的气色远远算不上好。”
我试图大声说话来遮掩住这句话，但是约翰已经听到了。
“怎么了，先生？你刚才跟我说话了吗？”他叫到。
“亲爱的，我很遗憾地发现，我父亲没觉得你看上去气色很好。”伊莎贝拉说。
“请你别为我看上去如何而操心。管好你自己和孩子们就好了，让我爱看上去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约翰反驳道。
关于健康的争吵告一段落，但是关于海边的争吵开始了。
“你应该去克罗默，亲爱的，如果你一定要去哪里的话。”伍德豪斯先生说，“帕里以前去克罗默住了一个星期，他认为那是最好的洗海水浴的地方。
“但是，亲爱的爸爸，路程远近不一样。只是想一想那里有多远，一百英里，也许，而不是仅仅四十英里。”伊莎贝拉说。
伍德豪斯先生也有不同的意见。
“啊，亲爱的，象帕里说的那样，当考虑健康问题时，别的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包括在内。如果一个人一定要旅行的话，四十英里还是一百英里没什么不一样的。最好是哪里也不去，待在伦敦也比跑四十英里去更空气更糟糕的地方好。这是帕里的原话。在他看来那是很不恰当的考量。”
“我从没听帕里说过那种话！”我在一旁对爱玛说，她笑起来。
约翰，早些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终于忍无可忍了。
“如果帕里先生能告诉我怎么样方便地把妻子还有五个孩子带到一百三十英里远的地方，又不比到四十英里远的地方花费更多，我也乐意去克罗默而不是绍森德，象他自个儿做的那样。”他讽刺地说。
我觉得是时候打断他们了。
“的确。”我说，“千真万确。这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地方，的确如此。”
“开销也必须考虑进去。”爱玛说。
在我们这些人中，爱玛和我总是居中调解纠纷。
“我觉得今天晚上过得挺好，象我们所能期待的那样。”等一切都快结束的时候，我对她说。
“也许还要更好些。”她说，“约翰的脾气一向急躁，我父亲又太爱操心，并且说话经常冲口而出，而不是先想一下。”
“一点就着的一对。”
“但是至少我们没有爆发争执。重新做回朋友的感觉真是好极了。不，别对我说都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确定你必须承担你该被指责的那一部分。你远远避开了哈特菲尔德，就算不为了我，为了我父亲着想你也应该过来。他想念你。”
“那么你呢？你想过我吗？”
“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恐怕你会因此而虚荣自大。”她调皮地说。
“我不像你那样沉默。我会告诉你，知道你不会因此而虚荣自大，因为你已经够目空一切的了。”
“真丢人！”她叫起来，“所以你想我了？”
“我想念到哈特菲尔德来的时候。我宁愿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而不是去任何其他的地方。”
“我想我必须把这句话当成恭维，因为永远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了。我很高兴我们和好了。”她说。
我心情很好地回了登威尔寺，并且期待着恢复每天去哈特菲尔德的惯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二月之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