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将台卷三 赤红至尊》扶小瑶

2、第 2 章

　　第二章

　　「师兄，你……」莫遥开口刚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轩辕一把抓住，他一怔，转头看到轩辕面色凝重，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前方展子凌一动不动，头微微朝后仰着，身子僵直，竟似是被人制住了。
　　莫遥心下惊讶，往前迈了一步，这才看到展子凌前方还站着个人。
　　那人着一身雪色织锦长袍，腰间垂着块月牙形的碧色玉坠，一头乌黑的长发流泻肩头，白皙胜雪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灿若星辰的眸子乌黑深邃望不到尽头，樱色的薄唇微微勾起，扯开一道魅惑人心的笑容。
　　这样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沐浴在这满山的金色阳光中，若非他手中的长剑直指着展子凌的咽喉，恐怕会让人以为是山野的精灵幻化而成。
　　那人的剑也很特别，通体雪白，剑锋却透着盈盈的寒光，剑尾挂着雪色的流苏，整把剑握在他的手中，便仿佛是从身体中生出的一部分。
　　「雪影公子！」莫遥突然瞪大眼睛唤出那人名号，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
　　若水凤眸一挑，眼中闪过惊讶，雪影公子郦残照，是青莲教中人，也就是江湖人所言的魔教。
　　据说其在魔教出生，在魔教长大，韶年之龄便可杀人，志学之龄已是青莲教中除教主之外的第一高手。
　　因其始终着一身白衣，执一把雪剑，与人动手时便如雪影飘飞，故世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就叫雪影公子。
　　但雪与血同音，这雪影公子所到之处，据说也是血影飘飞的。
　　「莫公子，几年不见，你长大了。」郦残照看着莫遥微微一笑，声音出口，如幽雅琴音，挑拨人心。
　　「哼，我云山派与你青莲教无冤无仇，你拿剑指着我师兄做什么。」莫遥神色阴郁，冷冷开口。
　　郦残照但笑不语，看了莫遥一会，把目光移向了轩辕与若水，「两位朋友不是云山派的人，不知来自何处。」
　　若水闻言眉梢挑得更高，心道这雪影公子还真是特别，见了生人不问名字，而是问来自何处，莫非他只想知道他们是什么门派的？
　　边上轩辕在这时淡淡开了口：「袭天门。」
　　此话一出，郦残照和莫遥都惊讶地看向了他。
　　若水对天翻了个白眼，想着轩辕这家伙怎么一入了江湖，就真的有了江湖人的脾气，反正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随便胡扯一个门派不就好了。
　　袭天门如今虽然只是二流门派，但是毕竟曾在江湖上叱咤一时，袭天门的门人，总是让人会多留意一些。
　　尤其是轩辕这种突然出现而且一看武艺便不弱的门人。
　　「袭天门，云山派，今日当真有趣。」惊讶过后，郦残照轻笑着开了口，语音清脆悦耳，在山林间荡起隐约的回声。
　　「郦残照，你到底要做什么？」展子凌受制于人，心中本就火大，如今看着他的笑容，便觉更加不爽，当下也不顾后果，怒问道。
　　「不想做什么，请四位帮我探路而已。」郦残照嘴角笑容不变，藏于袖中的指尖一弹，一根银针「噗」的一声刺入了展子凌的左肩。
　　展子凌「唔」了一声，人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肩头半跪在地，银针入处，只觉一阵酥麻的隐痛从肩头开始蔓延，很快遍布了全身，他想用内力阻止，却发现根本阻止不了。
　　「师兄！」莫遥一步赶上，一把扶住了展子凌。
　　「你给他下了毒？」见展子凌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莫遥抬头愤怒地瞪向郦残照，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很想动手。
　　郦残照微笑地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三日之内服下我的独门解药便会没事，否则的话，红少的命怕是要不保的。」
　　「你！」莫遥猛地站起身，衣摆却被人一下子拉住，他咬着牙关低头，便看到展子凌脸色苍白地朝他摇头。
　　现在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在展子凌的眼中看到了这句规劝，发热的头脑立刻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展子凌的话并没有错。
　　他们身后，若水没有去看展子凌的情况，而是直直看着郦残照，笑问：「雪影公子说要我们帮你探路，不知道是要探什么路？」
　　郦残照收起剑，葱白的指尖指向他身后的山谷，笑道：「剑圣若是真的隐居于威宁山，定是在这山谷之中，只是这山谷中有不少机关密道，之前已有好几批人下去，至今无人返回，倒是先前听到惨叫声不绝于耳，所以我想，还是带上能探路的人比较好。」
　　「你制住了红少，莫公子自然是要听你差遣，但是此事与我二人却是无关，公子为何断定我们也会听命于你？」
　　听到若水这个问题，郦残照笑容更深，他目光盈盈地看看若水，又看看轩辕，弯起眉眼，「因为，我知道二位不会置红少于不顾。」
　　笃定的言语让若水和轩辕都微挑起眉，怎么这郦残照的话听上去，他好像是很了解他们似的？
　　「趁着日头还好，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进入山谷吧，否则入了夜，怕是更危险呢。」见众人都不说话，郦残照又笑着接了一句。
　　莫遥恨恨瞪他一眼，却也知道眼下的局面似乎没有其他路可选，当下扶起展子凌，又回头看向若水和轩辕。
　　若水和轩辕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眸中却闪过了无奈。
　　虽然郦残照的话很欠扁，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两个确实无法就这样扔着莫遥和展子凌不管。
　　当下便走了过去，轩辕从莫遥手上接过展子凌，将他麻痹了的左臂绕过自己的脖子，让他可以借力。
　　「未兄，多谢你。」展子凌低声道谢，心中却是悔恨自己怎么就如此轻易地中了郦残照的道。
　　轩辕瞥他一眼，淡淡答道：「不用谢。」
　　说完，他扶着展子凌便往前走去。
　　莫遥小心地跟着他们后面，一边却在提防郦残照再对他们下毒手。
　　「莫公子，请放心走吧，伤员再多两个的话，你们也就失探路的意义了。」郦残照大言不惭地说着让人吐血的话，唇边的笑意深刻得让莫遥想扁他。
　　莫遥冷哼一声，朝就走在郦残照身边的若水看了一眼，回过头去，紧跟在轩辕身后。
　　若水看着莫遥气呼呼的样子，轻声笑了笑。
　　「君公子心情看来不错，而且似乎对我没什么顾忌。」郦残照侧目朝若水看了一眼，弯着眉眼，轻声笑道。
　　若水微微挑眉，对于他竟知道自己名字的事表现出了一瞬间的惊讶。
　　「不仅是你，似乎未明也很放心我不会再做坏事。」郦残照却没有解释，笑着又接了一句。
　　若水思忖了片刻，眼中突然一亮，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原来医魔竟是青莲教的人。」
　　这下，反倒换郦残照觉得惊讶了。
　　星眸微微睁大，他讶异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认识我们的江湖人士就这么几个，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还不容易想到？」若水笑得老神在在，看来对自己的反应能力颇为得意。
　　雪影公子并不是在一开始就认出他们，而是在轩辕说出袭天门后才慢慢想到他们的身份，能将魔教和袭天门联系起来的人，除了医魔和落雪公主，似乎没有别人了。
　　郦残照思索了一会，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若水的话，「医魔向来心高气傲，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称赞人。」
　　「哦？他怎么称赞我们？」
　　「这个……」郦残照笑得狡黠，半晌后摆了摆手，「是秘密，不可说也。」
　　若水知他是故意卖关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问。
　　莫遥在前头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对于若水竟然能和一个魔教中人聊得如此投机感到不爽，不禁侧目瞪他一眼。
　　若水接收到他的瞪视，失笑地摇了摇头，莫遥就算武功再高，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不够成熟，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自己会和雪影公子相谈甚欢，是因为察觉到他没有太多的恶意，本想套套他的话问问理由，可提到了医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今日若非自己和轩辕出现，他也许确实会对莫遥和展子凌不利，可既然他们在此相逢，雪影公子应是不会再多为难两人。
　　医魔应该已经告诉他自己与轩辕武艺不弱，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展子凌已经被制，他仍然不可能在以一敌三的情况下讨到好处。
　　四人此刻已经走到了山谷腹地，这里与外头不同，种着无数的青松，是以没有光秃秃的枝干，到处都是青中缀白的景象。
　　随着山谷底部的接近，青松渐疏，豁然开朗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约莫五丈宽的空地。
　　扶着展子凌走在最前头的轩辕蓦地停下了脚步，但见那片空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
　　若水微眯起眼眸朝那批人看去，便看到海鲨帮的一群人也在其中。
　　「再往前，便开始有机关了。」轩辕眼眸淡淡扫过众人，略一沉吟，便下了判断。
　　莫遥眉头皱得死紧，几步走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人身边，小心地查探了对方后，转头道：「似乎只是中了迷药。」
　　「应该不止，先前我在上头，确实听到过惨叫声。」郦残照仍是在笑，说出口的话却叫人笑不出来。
　　若水朝他瞥了一眼，跃到莫遥身边，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随后拨开了那人脚下没及脚跟的草丛。
　　那草丛中，一个狩猎用的铁夹赫然夹在那人脚上。
　　「看来是中了迷药之后又踩到陷阱，不过这陷阱做得还真不怎么高明。」若水好笑地看着那一般是用来狩猎的铁夹，还真难想象人怎么会踩中它，这些中陷阱的人恐怕武艺很低。
　　「可问题是，迷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莫遥站起身，视线往前看，空地上密密麻麻躺了数十人，要说让这么多人一起中迷药，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轩辕此时突然朝展子凌看了一眼，眼眸中闪过思量，沉声开口：「怕是暗器上涂了迷药，那空地的某处一被踩到可能就会开启机关。」
　　「确实很有可能，未明猜得好。」郦残照闻言拍了拍手掌，「啪啪」的掌声让莫遥回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郦残照，既然要探路，你把我身上的毒解了，否则我半边身体麻痹，怎么可能通得过这机关。」一直不吭声的展子凌到了此刻再也忍不住，回头朝着郦残照大声道。
　　看眼前这批人倒下的阵仗，若此地真有机关，恐怕是漫天而来，他这只有半边身子能动的人，不但无法自保，恐怕还会连累身边之人。
　　郦残照微笑着看着他，似是在考虑他的话。
　　「今日落在你手中是我技不如人，我答应你，只要你为我解了毒，后面的路我会继续为你探。」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展子凌咬着牙，又补了一句。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既然做了承诺，便一定会做到。
　　「红少说的没错，雪影公子，你便解了他的毒吧。」若水呵呵笑笑，也帮着展子凌说话。
　　「既然君公子也开了口，我便卖个人情给你。」郦残照轻笑着说完，朝若水眨了下眼睛。
　　若水扬起眉梢失笑，这雪影公子还真是狡猾，硬要把自己扯进他们这场暗斗之中。
　　果然，他这话一说完，莫遥和展子凌就都朝他看过来了。
　　轩辕深邃的眼眸也直视着他，幽深如潭的目光深处流窜着笑意，似是在说，谁叫你要多嘴。
　　郦残照走到展子凌身边，抬起手掌凝起内力，轻轻一掌拍在展子凌的肩头，只听「噗」的一声，先前射入他体内的银针便弹射了出来。
　　银针一离开，酥麻的痛感即刻消失，半边身体的知觉很快就恢复了，展子凌瞪着眼睛看向郦残照，这样就解了毒？那他方才自己把银针逼出来不就好了？这家伙根本就是耍诈嘛！
　　郦残照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只是微笑，并不言语，那狡黠至极的笑容让展子凌和莫遥心里一阵阵冒火。
　　若水和轩辕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人之间流窜着的火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吧。」半晌后，轩辕转头望向前方空地，迈开了脚步。
　　「就这么走？不再观察一下吗？」展子凌一把拉住轩辕的衣袖，迟疑地问了一句。
　　虽然对轩辕袭天门门人的身份有些顾忌，但是方才一路行来，轩辕一直做他的拐杖，还是让他分外感激。
　　若水朝展子凌拽着轩辕的手瞥了一眼，眼眸微转，瞪向了轩辕。
　　轩辕接收到他的不满，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展子凌的手，淡淡答道：「你们先留在这里。」
　　说完，他朝若水看了一眼，挑起的眉还未放下，眼中却忍不住凝起了笑意，原来这家伙也有吃醋的时候。
　　「你与我一起么？」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轩辕轻声问着。
　　「明知故问。」若水翻了翻眼睛，哼了一声。
　　两人握紧手中的剑，一口真气提上丹田，纵身一跃，便跃入了空地之中。
　　两人轻功都是极佳，想着空地内的机关怕是不简单，因此都不愿去踩地面，两次起落，都是将内力凝于脚下，从草丛尖上踏过。
　　不过眨眼之间，两人便足不点地、轻轻巧巧地掠过了空地，机关未被启动，四下里一片安静。
　　等了片刻，见四处仍无异样，若水朝着对面喊：「好了，你们过来吧，便走我们先前的路线。」
　　「好。」展子凌应了一声，和莫遥对视一眼，两人身形一纵，也跃离了地面。
　　却没想到，当他二人要踏草丛借力时，地上原本躺着的人突然转醒坐了起来。
　　「哇！」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眼看地上那人竟然伸手要抓他们的脚，当下不敢再踏草丛，一脚踩在了地上。
　　顿时，四下里响起「簌簌」的响声，无数细如牛毛的针从两边的林间射出，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
　　「师兄小心！」莫遥大叫一声，拔出长剑劈出剑气，一片毛针应声而落，但是随即，从树林间却射出更多毛针。
　　展子凌也是在用长剑挡下毛针，但因毛针数量太多，根本应接不暇。
　　「这样可不是办法啊，想办法离开这里！」大声喊了一句，展子凌再度劈开一排毛针，拔身往空地外跃去。
　　但是毛针是从整个空地的两边射出，往前跃也无法避开，此时，两人人在空中无处借力，长剑扫开一片毛针，却是怎么也扫不开第二片了。
　　就在这时，两道白绸忽然飘到他们身侧，神若蛟龙，竟绕着他们卷起，将两人密不透风地卷成了一团。
　　两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尚来不及反应，白绸一端传来劲力，已将他们扯飞起来。
　　下一瞬，白绸又突然散开，两人眼前一亮，人已经落到了空地之外。
　　展子凌晕头转向地喘着气，抬眼看到若水挂着满脸戏谑的笑意，正细细收起他的千雪绫罗。
　　空地上，漫天牛毛针已经停止射出，地上方才好不容易转醒的人自是又昏睡了过去。
　　郦残照踏着优雅的轻功从对面疾掠而来，看着若水笑道：「君公子的功夫果然是俊，这千雪绫罗，就是当年落雪公主使起来，也不会比你更好了。」
　　对于这样的恭维，若水也不客气，笑道：「我还是头一次拿千雪绫罗卷人，试过之后才发现，真是有趣得紧。」
　　想起刚才展子凌和莫遥被卷成一团的样子他便觉得好笑，那简直就像是两只蚕茧了。
　　展子凌闻言面上浮起薄红，气得跳了起来，冲着刚才那突然醒来吓到了他们的人瞪了一眼，怒道：「可恶，都怪那个家伙，早不醒晚不醒！」
　　要不是那人，以他和莫遥的轻功，怎么可能会触动机关，现在可好，这糗可出得大了。
　　莫遥也是觉得方才的行为特别丢脸，此刻耳根通红，一句话不说。
　　郦残照看着他们直笑，满脸调侃，让莫遥的脸更红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接下来的麻烦似乎更大。」轩辕淡淡的一句话，打破了展子凌和莫遥的尴尬。
　　众人抬头，这才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那山洞本被层层藤蔓所盖，站在空地的那头看不清晰。
　　如今似是知道他们通过了空地，蔓藤纷纷移开，这才露出了洞口。
　　洞口大概有一丈宽，洞内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轩辕往前走了几步，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随手扔进了洞中。
　　火折子发出「嘶嘶」的响声，「扑通扑通」地滚进了洞中，金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空间，就着光，可以看到洞中的山壁上插着火把。
　　轩辕看洞内安静，抬步要走，若水却一把拉住了他，转头看着他有些揶揄地说：「还是我先进吧，这种机关洞我比你熟些。」
　　轩辕额头冒出几条黑线，心道我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正要拒绝，若水却已经一把将他往后扯开，自己走了进去。
　　洞中安静，便只听到他轻微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就着火折子的火光，可以看到头顶怪石嶙峋，两边山壁颜色极深，几根蔓藤爬在山壁上。
　　若水走到火折子边，捡起快要熄灭的折子，转身点燃了山壁上的火把。
　　左右各点起三根，整个山洞骤然变亮，眼前一条石道往里延伸，最终隐没在视野漆黑的尽头。
　　轩辕等人都慢慢走了进来，片片回声缭绕耳际。
　　郦残照笑看着若水，叹了口气，「君公子，我本是想叫莫公子和红少为我探路，可现在，这风头全叫你和未明抢了去。」
　　戏谑的口气，嘲讽的言语，郦残照的话让展子凌再度面上一红。
　　想他在江湖上也是被百口称赞的少侠，年轻一辈中也确属武艺高强，可如今遇到这几个年纪相仿的家伙，却是个个功夫在他之上。
　　撇开早就成名的郦残照不提，这从未听说过的君若水和未明，竟是也比他强上不少，难怪师父在出门前说他们也许会碰到江湖中隐藏的能人，看来此话当真不假。
　　「在下不才，叫雪影公子失望了。」哼了一声，展子凌不爽地应道。
　　莫遥不服气地一把拉上展子凌的手臂，挺起胸膛道：「先前是我们大意了，以后我们走在前面！」
　　说完，他迈开大步往前走，若水和郦残照都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异口同声道：「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莫遥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却又看到轩辕一双眼睛也正看着他，眸光深处带着丝期待和意外，当下耳根有些发热。
　　哼，他云山派的人，可绝对不能叫袭天门的人看不起！
　　展子凌也是憋着口气，自然不会反对莫遥的提议，他从墙上取下一根火把，照着路和莫遥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