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一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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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伍德和珀西·韦斯莱的初见是在九又四分三号站台。
奥利弗目光所及所，全是都挂着自豪的笑容的人们，为自己（孩子）就读霍格沃茨而自豪的笑容。
却有一个红发的孩子，满身寂寥，瞬间就吸引了他全部目光。
那孩子百无聊赖、死气沉沉地靠着墙壁，看着被家人包围着道别的两名较年长的红发少年。
相似的容貌及同样色系的头发，不难得出他们是一家人的结论。可他就是这样地游离在外，站在离他们数十厘米处，静静的看着，仿佛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家人也只顾着嘱咐他的兄长们，似乎没发现还有一个孩子带着寂寞而又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敢靠近。
就像是害怕自己的接近会打破眼前的和谐般，让奥利弗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去拥抱这个过于小心翼翼的孩子。
当他接近到能听到他自娱自乐地轻哼乐曲时，他停下脚步，周遭的嘈杂在瞬间远离，耳边只余下他清朗帅气的歌声。
他屏起呼吸，什至不敢靠近，只能牢牢地盯着他。
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那孩子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那双清澈得近乎透明的孔雀蓝眸就这样在他心中留下烙印。
尽管他的眼如古井无波，是一双如同娃娃般的，没有情感的眼眸。
却震撼了他的心灵。
当时的奥利弗不知道，自己会与这双眼眸的主人纠缠一生。
此刻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羞红着脸，逃跑似的离开。
分院仪式时，奥利弗才知道他的名字。珀西·韦斯莱，他在心中默念。亦知道了吸引所有人注意的他的兄长，一位是男学生会会长，一位是魁地奇队队长兼任級長，两位都是积极主动参与学校活动的类型。
而被二人邀请他们坐到中间的珀西，却只是沉默地，小口小口的喝着橙汁。
每当他打算说些什么时，总会有人与兄长们搭话，然后珀西会摇头说没事儿，兄长们信以为真，与身边人聊天。
他们与他人聊得有多热火朝天，就愈显得珀西沉静、孤寂。他好像早已习惯被忽视，理所当然地接受被人投闲置散。
蓦然的，让奥利弗的心抽痛起来。他是如此让人放心不下，他生平第一次升起想要看到他人笑脸的强烈欲望。
因此当他看到与珀西同寝室时，他就知道他们一定能当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我是奥利弗，奥利弗·伍德，请多指教室友。」他对较迟进门的男孩伸手，露出一贯阳光笑容。
「我知道，门牌写了。」珀西一边冷淡地说，一边把随身包包放到近窗的床上，「你没意见的话我睡这张床。」继而打开行李拿出魔枚挥了挥，东西自动整理好，他拿着换洗衣物对目瞪口呆的室友说：「抱歉我很累，想先洗澡睡觉。」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等......」奥利弗回过神来说，回应他的只有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翌日，奥利弗匆匆忙忙地赶到礼堂食早餐时，看到悠然自得，显然已经吃饱在预习着的珀西时，不由得抱怨：「珀西，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有要我叫醒你？」珀西连目光都没分一个给对方，「更何况早睡早起是你的责任。」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可语气有必要这么冷淡吗？
「别管他，我们跟他搭话了一昼，他都是这副死气沉沉样，跟队长和比尔完全不同！」旁边听到二人对话的棕发男孩说。
奥利弗留意到那人说珀西和兄长们不同时，他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难道他很在意别人拿他和兄长比较？
「我是伊拉·辛，目标是加入魁地奇队。很高兴认识你。」棕发男孩伸手。
「奥利弗·伍德。很高兴认识你。」奥利弗与之握手，目光却追随着珀西。
「珀西你要走了？」他大声问。
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离去。
「等......」
「别管那家伙了，奥利弗你会玩魁地奇吗？」辛拉着奥利弗问。
「啊......嗯，我会。」见对方真的不打算等他，奥利弗失望地回头，心不在焉地回应。
*
珀西·韦斯莱真的很难相处，个性高傲不说，说话还带刺，对话基本就是「一句起、两句止、三句没法子」的状态。
奥利弗真的搞不懂，难道一直只有一个人不寂寞吗？
开学时那想与对方成为至交好友的欲//望，早已被对方打沉得消散了大半。
于是他主动结交其他人，很快地就和他们混熟，每天都很开心。
只是当他和珀西处于同一空间时，他总会寻找珀西的身影、注视着他。看着他一直一个人，心底会泛起疼痛。
但是这样一个不接受他人好意的人，孤独也是自找的，他再也不管了。
在二人成为好友的后来，他们在麻瓜界的酒吧喝酒时，奥利弗问珀西当时为什么不接受他，珀西只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让奥利弗呆立当场，也满心愧疚。
他说：「我讨厌当时你看我的眼神全是同情和施舍。」
*
让二人向彼此躺开心胸的契机是第一堂飞行课。
作为魁地奇狂热份子，奥利弗一直都很期待上飞行课，以解一年生不能加入球队，渴望飞行的馋。
这天他早早就到了礼堂，吃着丰盛的早餐，享受着一人的宁静。
老实说在朋友面前每天都要露出元气满满的一面真的挺累。
他其实挺佩服伊拉能每分每秒都热情高昂的。咬着包，奥利弗坐在一旁听着他的魁地奇经验。
「吵死了。」听到伊拉·辛又在对着女生吹嘘自己的魁地奇经验，一贯早到看著书的珀西忍不住说。
「我说我的，与你何干！」辛不满。
「你没看见布兰特小姐一脸不情愿吗？」珀西叹了口气，继而语带嘲弄，「再说一来到礼堂都没问过别人就自顾自的坐下，勾肩搭膊，说只有自己喜欢的话题，以为这样就能把人追到手吗？可笑。」
「你......！」自知理亏的辛拍桌，「看在你是队长弟弟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大步离去。
垂首，在浏海的阴影下，珀西目光阴沉地盯着辛，才放下刀叉，准备离去。
「那个......谢谢你帮了我。」丁子茶色发的女孩温婉一笑，「珀西......韦斯莱先生？」
「珀西就可以了。」珀西露出自入学来第一个笑容。
「那你也叫我安娜吧。」女孩说。
见对方也站起身，珀西向安娜鞠躬，邀请，「我有护送你走这段路的荣幸吗？」一派老派绅士风味。
拉着裙角，安娜对珀西行了个屈膝礼说：「我的荣幸。」
二人相伴离去，留下在一旁一直注视事态发展，到最后目瞪口呆的奥利弗。
飞行课上，珀西的表现令人大跌眼镜。
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有着与兄长们相同的天赋，可相对于奥利弗及辛，以及斯莱特林的艾力克·布莱安出色的控制能力、超越同龄人的飞行速度及高度，珀西的表现只能以中规中矩来形容。
奥利弗仔细地看过珀西的动作，明明所有姿势动作都流畅得可以，扫帚对他亦相当信服，明显是飞行经验者，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在低空慢悠悠地飞行。
这个疑问在珀西教会了布兰特及别的新手控制扫帚，并进行龟速低空飞行时，也得不到解答，什至愈演愈烈。
「没想到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的弟弟这么不擅于飞行。」飞行课结束时，勾着坏心眼的戏谑笑容，布莱安对着整理行装的珀西说。
斯莱特林的艾力克·布莱安是一名长相精致如娃娃的男孩，黑发绿眸皮肤白哲，而且举止端庄，不分学院的绅士举动，又总是勾着有点邪魁却又不会令人生厌的笑容，因此在一众憧憬《罗密欧与朱丽叶》麻瓜界出生巫师中拥有很高人气，亦因此而被称为罗密欧。
奥利弗想了想，踏前一步，打算把珀西护在身后。
「......也总比上其他课时，经常被教授们责备的你好。」珀西先一步说，让奥利弗僵在原地，「失陪了，就只有飞行出色的罗密欧殿下。」继而转身离去。
布莱安站在原地，大笑出声。
奥利弗看了他一眼，小跑着跟上珀西。
他看到辛跑到刚上完魔药课的查理跟前说了什么，及后，查理就撇下对方，跑到珀西身后，一把拉着他的肩使他转身看着他。
奥利弗躲在不远处的石柱后，看到珀西瞬间慌张的眼神。
「听说你飞行课上飞得很烂还被斯莱特林的嘲笑了？」查理一脸严肃地说。珀西张了张嘴，没回话。
「不管怎样你能不能不给我丢脸？待人接物是这样，飞行又是这样？我很忙，不想再听到有关你的小报告！」查理抓了抓发，不耐烦地说。
珀西紧抿着唇，静静的看着对方，眼底一片掘强，不言亦不语。
「总之你好自为之。」查理啧了声，离去。
珀西站在原地低下头，深呼吸站了一会，再次抬头时已没了刚才的动摇。
他转身，慢慢走到下一个教室。
奥利弗想，如果今天被这样责备的人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气得和兄长大打出手，继而痛哭一场。
珀西坚强得令人心痛。
他因他而泛起的疼痛和怜惜再次溢满流出，他什至来不及细想这份渴望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心情是什么，只知道他想成为他的一个依靠，让他靠着他的肩膀，放心痛泣。
但此刻，有比追上珀西更重要的事。
他转头，看到目光所及处和他一样在蹲墙脚的布莱安和辛各自离去。
他尾随走另一条路的辛，用纯麻瓜的方式和对方打了一架。
他已经忘了谁打中谁更多，只知道他要把珀西因他搬弄是非而受的委屈代他宣泄出来。
透过这几天短暫的相处，奥利弗知道心如明镜的珀西不会做出有违规范的事。
所以他再气也不会打人，亦不会恶言相向。
他只知道他们被霍琦夫人及斯内普拉开时，是辛挂彩更多。
在斯内普分开问话时，奥利弗一言不发，而辛则说「让珀西·韦斯莱来就一清二楚。」故此麦格教授早早结束课堂，带着珀西赶到现场。
珀西皱着眉看着满身伤痕的二人，慢慢地跟着麦格走近，不知道这事与他何干。
看到珀西的瞬间，奥利弗咧嘴，露出如同太阳般的笑容，等待着珀西来到跟前。
珀西挑眉，双臂交叉置于胸前，盯着他。
「是他在查理面前乱说话。」奥利弗理直气壮。
……？珀西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这个笨蛋！他低声笑了出来。
这是珀西第一次笑得毫无防备，第一次笑容只带着纯粹的喜悦。这令奥利弗觉得为他打架也是值得的。
「韦斯莱先生，请你解释一下。」麦格严厉的说。
从斯内普及霍琦提供的前因后果，再加上珀西二人的默契笑容，令麦格不得不怀疑是珀西唆摆奥利弗打人。
珀西低头不语。
沉默的样子令麦格头痛，她不能单单听从辛的片面之词就定罪。
有疑惑就该查证。
不管此刻站在跟前的是哪个学院的学生。
而珀西的性格不像他两名兄长，总是一副沉寂的样子，不多与人接触，亦拒人千里，他不會辯解，亦不會解釋，好像不管怎樣都無所謂。
「我是看到辛在背后说珀西坏话，把珀西贬得一文不值，才想帮他出气的。」奥利弗瞪了装委屈的辛一眼说。
「你说的是真的？」麦格问。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奥利弗肯定地点头。
「韦斯莱先生？」麦格问。
「......我的确有听到各种流言蜚语，但不知道来源。」珀西说。
「辛先生？」
「我没有！」他只有在聊天时和朋友抱怨过珀西软硬不吃难相处，只是夸大了一部分而已，哪有说坏话，再者他说的都是事实。
麦格皱眉。
「伍德、辛打架各扣五十分，韦斯莱先生涉嫌教唆他人打架，罚来地窖劳动服务三星期。」斯内普挂着冷笑作出决断。
「西弗勒斯！」麦格皱眉，语带不满。
「米勒娃，我赞成西弗勒斯的处理。」霍琦说，「他们各执一词，纠缠下去也查不到结果，相反此事算是因韦斯莱先生而起，伍德先生二人也打架了，这个处理足以平息事件并且公正地处罚每个人。」
麦格眉头深锁，如果珀西根本没让奥利弗打架，他不应受罚。
「麦格教授，我愿意接受处罚。」珀西说，「正如霍琦夫人所说，这事算是因我而起，请容我道歉。」说摆向几人欠了欠身。
「......那好吧。」麦格同意了，「好了，都回去上课吧。」无奈离去。
辛冷哼声跟上。
「谢谢教授，谢谢霍琦夫人。」珀西对二人说完，才拉着奥利弗离去。
走在前往温室的路上，珀西忍不住的抱怨：「你是笨蛋吗？做事会不会想一想后果？你以为你这样做了我就会感激你吗？以为自己是英雄是不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多管闲事？」
看着在前方快步走着的人的耳朵上的红晕，愈快急速的脚步，奥利弗低声笑了，他可以想像到珀西此刻的表情有多的不耐烦，但这真的不是口是心非？他分明就高兴坏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一直听不到对方回应，珀西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他在偷笑，狠瞪他一眼。
奥利弗抓住对方的手，与之四目相对，「有哦，可是我乐意为你出气，因为我们是朋友。」
「谁......谁跟你是朋友！」珀西挣扎，语气恶劣，可变得更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你明明就会主动结识他人，证明你也是需要朋友的吧？我有什么不好么？你就这么排斥我？」他一定不知道口是心非的自己有多可爱，奥利弗边想边加大力道，假装委屈的说。
珀西别开脸，不说话。
「珀西，告诉我。」看来真的是有原因，奥利弗皱眉。
「......」
「珀西。」奥利弗伸手挑着对方下巴，把脸转看自己，看到他眸中的委屈，心痛地叹了口气，「你就是这点不好，不把事情好好说出来的话，谁能够明白你在想什么？」
「......」珀西咬唇。
「珀西。」语带鼓励。
「......为什么是我？」珀西反问。
「想和人成为朋友需要理由？」奥利弗问，「如果你真的需要理由的话，因为我喜欢你的歌声、你的气质，喜欢在你身边时宁静的气氛。这些足够吗？」
「......」珀西抽了抽鼻子，一副想哭又不想哭出来的表情。
「这些足够吗？」奥利弗重复。
「足......足够了。」珀西慌张地点了点头，眨眼，抽鼻，想把眼泪迫回去。
「乖孩子。」奥利弗抚摸对方的头，笑说。
红发男孩再也忍不住泪，咬着唇啜泣。
大概他真的很寂寞吧？看着珀西止不住的眼泪，奥利弗只能摸头安抚，无声地陪伴着。
在珀西平复心情后，二人赶上了最后一节的草药课。
珀西那红肿的眼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名长相可爱的男生走到珀西身边，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珀西点头，低声说：「还好，谢谢。」
「好了，贝尔先生，你告诉他们前半节课我们学了什么，以及实验事项，其他人继续手上的工作。」早就从霍琦及其他学生口中了解了珀西和奥利弗不在的原因，草药课教授斯普劳特说，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回手上的植物上。
「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赫尔夫·贝尔，这是我的拍档兼青梅珍妮·安。」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完美完成实验的珀西感到好奇的贝尔说，安朝二人温婉微笑。
「奥利弗·伍德。」
「珀西·韦斯莱。」
「我们正在进行阿兹特克神圣之菇的实验，透过记录它的成长，以了解各个时期的药效和认识种植具致幻性质菇类时所需技巧。」贝尔说。
待他说罢，安开口解释阿兹特克神圣之菇在巫师界的用法及历史，二人连忙把东西抄下来，最后她笑言，「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组？」
「不......」
「好的谢谢你。」奥利弗赶在珀西拒绝前回答，继而充满期望地看着他。
「.....那就拜托两位了。」珀西无力地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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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找霍琦夫人说什么？」截住又不知在想什么而低着头走路的珀西，奥利弗问。
「没......没什么。」珀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否认。
「说谎。」奥利弗说。
这人的坏习惯是把自己的事都藏在心中，不和人倾诉，认定独自一人能解决所有问题，真不知为什么。因此在他明显逃避时，他才会迫他去说，希望他能慢慢地学会表达自己。
跟他相处时间日渐增加后，才会发现他的冷漠其实都是保护色，他本質是个感情丰富，个性很有趣的人。
「不关你事。」珀西冷着脸想从他身边走过。
这人会找霍琦夫人就只可能有一个目的不是吗？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奥利弗一把抓着对方的手臂，把人转向自己，「说吧，要使用球场一角、扫帚练习飞行，有什么条件？」
珀西瞪大眼看着他。
奥利弗笑得灿烂。
「......她说要有一名飞行成绩好的人在旁协助。」珀西低声说。
奥利弗笑得更加灿烂。
「......拜托你了。」咬着唇坚持了好一会，还是败阵于对方闪光笑容下的珀西说。
「乖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一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