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一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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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珀西向霍琦夫人到扫帚收藏室借用器材，再三保证自己一步也不会离开珀西，并且会金睛火眼地盯着人，再接受一番注意事项的叮嘱后，奥利弗终于可以和珀西一起前往球场。
现在是下午五时，格兰芬多及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把主球场分成两边，各自进行着练习，而接近城堡的一端则无人问津。
珀西一边看着在天空中帅气飞行，并且指挥众人练习的查理，一边拿着扫帚慢吞吞地沿着地上的分界线走到一旁。
奥利弗被上方的训练吸引了全部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满脸兴奋。
他一直喜欢魁地奇，即使是在战争期间，他们举家迁居到麻瓜界之后，他也一直拿着迷你扫帚，和父亲堂兄弟们一起，在家中玩魁地奇玩得不亦乐乎。
即使后来被迫到麻瓜小学念书，但对于麻瓜的运动他仍是提不起兴趣。
在他的人生中，唯一让他想要全心全意投入，什至渴望将来以此为业的，就只有魁地奇。
不过现在「唯一」出现了缺口，一个名珀西·韦斯莱的男孩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进入了他的生命，令他体会到以前从未在其他事情上体会到的乐趣。
想着，他把目光从球队训练移到珀西身上，才发现对方早在他发呆时已经坐上扫帚，进行低空飞行。
整个动作都流畅优雅得不可思议。
如果忽视他离地不足一米的飞行高度的话，他整个架势就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
奥利弗小跑着追上对方，跟在身侧看着他。
仔细一看，他抓着扫帚的手正微微发抖，身体亦是坐得僵直，双眼纵使注视前方却没有焦点，只是凭借本能在飞行。
难不成.....
他伸手握紧对方的手，珀西吓了一跳，终于回过神来，侧头看着他。
「没关系，有我在，别怕。」奥利弗温言安抚。
珀西瞪大双眼看着他。
奥利弗回以温柔笑容。
珀西垂睫，眨巴着眼，想把因为对方温柔对待而升起的泪意压下。
奥利弗并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察觉到珀西对飞行的恐惧并且温言安慰，此刻他只是轻轻揉着对方的头，及后把人牵下走到城堡阴影处。
低头看着二人紧握的手，珀西咬了咬唇，说：「我......」又闭上嘴巴。
奥利弗看着他现在盛满泪水，近乎透明的眼睛，清彻见底，带着犹豫。
他真的很惹人怜爱。
「嗯？」他鼓励性地回应。
「我......怕高，也怕飞行。」珀西把心一横地说，似乎是觉得这是羞于见人的事，「小时候查理带着我飞到很高的大树旁，叫我站在树枝上等他带比尔过来，可是过了很久天都黑了还没到，我就想爬下来，结果摔地上了，所以我很怕高。」仿佛是怕自己会用尽勇气说不出口，珀西一股脑的把话说完。
他用力地喘息着，想把当时的不安和无措压下。
看上去无比脆弱，偏偏坚强得令人心颤。
在认识珀西之前，奥利弗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轻易地令他心痛。
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珀西肯定会飞得很好，也不会受到他人的冷嘲热讽。
而此刻为了不失查理魁地奇队长的面子，他竟想克服多年的恐惧，练习飞行。
真的很勇敢。
是当之无愧的格兰芬多的学生。
而且他很温柔。
明明平常旁人说他难以相处也不会在意，从不改变自己讨好他人，但偏偏查理说了一两句重话就努力改变，什至想要独自解决，不打算寻求兄长帮助，只因为心中怕麻烦他们、妨碍他们工作的体贴和温柔。
他就是认定自己的事都是麻烦事，不能打扰别人，久而久之才会习惯了隐藏自己吧？奥利弗看了在空中耀眼得如同太阳的查理，在心中叹了口气。
「伍......伍德？」珀西小心翼翼的喊他。
「嗯？」
「对......对不起。」
「为什么？」
「让你困扰了对不起。」珀西低头。
「我很乐意。」这人怎么总是在他面前低头不看人？平日的骄傲自大样，和对人的冷漠一样都是保护色？
珀西抿唇，轻轻点头，「谢谢。」
「好了，我们来练习吧。」奥利弗爽朗地笑说：「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
珀西最近经常失踪，也经常和安娜交头接耳，和兄长接触的时间亦变多了，让奥利弗觉得很寂寞。
到底有什么事是可以和安娜说，却偏偏不能和他说？
这家伙明明练习飞行的时候会抓着他的衣袖瑟瑟发抖，可在练成考试拿了O之后就把他抛在一旁是怎样？
奥利弗站在房间中央，生气地瞪着门口。
他再夜游不归他就要告发他哼哼！奥利弗扭头冷哼，余光看到插在书桌架上与教科书放在一起的《级长如何获得权力》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好奇地走上前，抽出其中一本。
从刚认识开始，珀西每天都拿着《级长如何获得权力》，不停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他知道珀西想要进入魔法部，因为公务员薪高粮准福利好，一旦混到成为高官更能名利双收，这样就可以改善家计。
但他平日的言行令奥利弗觉得他比较适合到威森加摩工作，尽管受到珀西强烈的抵抗。
「威森加摩上至审判制度，下至法律都有很大问题，成为官员才可以作出改变。」记得他是这样说的，还附赠一个鄙夷的眼神。
好吧他在他面前愈来愈坦率，愈来愈愿意展示性格中劣质的那一面，他其实很高兴。
尽管他对权力的欲//望和执着令他不解。
翻开书，奥利弗开始阅读。
“一九八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晴。
今天是我十一岁生日，我兴奋不已地早起，站在庭院中等待霍格沃茨的猫头鹰......”
奥利弗「啪」的一声合上书，连忙把它塞回原位。
这这这这这是日记！竟然是披着无趣书皮的日记！奥利弗满心懊悔，很想把一分钟前的自己分尸。
但是他又很想知道珀西的想法......他瞄了日记一眼，心痒痒的想继续看下去。
他伸手，说服自己，就只看一篇，只看一篇！
当他的手踫到书脊时，听到推开门的声音，珀西的声音亦随之传来，「你站在我书桌前做什么？」
奥利弗吓得倒翻墨水。
「抱......抱歉！」奥利弗慌张地抽出纸巾抹，「啊啊啊你的魔药论文啊啊啊！」
「噗！」看到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珀西站在门外，捂着唇低声笑出来，肩膀微微抽动着，到最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奥利弗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他，仍拿着吸满墨水的纸巾。
随即也跟着大笑出来。
二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大笑着的情景，吸引旁人围观。
笑够了之后，珀西取出魔杖一挥就施了个清理一新，奥利弗瞪大眼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学会无声魔法的，Perce？」一手搭着珀西的肩膀，比尔笑着问。
「很漂亮的施法！」查理大手揉着珀西的头，惊喜地说。
「谢......谢谢。」珀西微垂着头，笑容腼腆，「只是剛好成功而已。」
这是奥利佛从未见过的，专属于家人的笑容。为此他打从心底地羡慕他的兄长。
「对了，这是你要的。」比尔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珀西。那是他二年级时的到图书馆借阅的图书书单。
「谢谢。」珀西低头接过。
「为什么你不问我？」查理假装吃味的说。
「因......因为找不到时机说。」抬头看了查理一眼，珀西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查理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说：「你还在生气吗？」
「什么？」珀西惊讶。
「我几个月前语气重了，抱歉，别生气好吗？」
珀西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开学初的事，「没......没生气。」怎么会生气呢？
「那为什么你说话要这么惶恐？我是你哥哥，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我说话。」查理皱眉。
「好的。」珀西扬起笑脸，「那麻烦你给我书单了。」
奥利弗敏锐地感觉那是皮笑肉不笑的应酬式笑容。
查理点头。
「比尔、查理，我累了，想睡了。」婉委地下逐客令。
「晚安。」比尔轻吻他的脸庞说。
珀西脸红，回了句晚安。
查理揉了揉他的发，转身跟着比尔离去。
珀西看着二人的背影，表情晦暗不明。
*
考试结果出来，珀西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全O的成绩，荣登全级第一的宝座。紧随其后的是因飞行课只考获A，而屈居第二的拉文克劳的佩内络·克里瓦特。
二人站在公告栏前默契地相示而笑，继而转身离去，让站在一旁打算观察珀西得知自己考第一时惊讶表情的奥利弗，心中响起了警号。
珀西看到成绩后理所当然地面无表情，让被挤到第三的伊拉气得在一旁跳脚，也都算了。
毕竟珀西聪明之余，又付出了足够的努力。本身已有先天优势，再加上后天勤奋，想没好成绩都难。
他至今仍对对方拿着小山多的参考试题回来时，周遭人吃惊得下巴落地的画面印象深刻。
但是他与拉文克努的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他们天文学是一组的，也知道二人一直在竞争那一周谁能加更多的学院分，但什么时候他俩默契至此？
嗯？不对。他们好像在刚开学时就已经进行眼神交流，一种独属于同样智商水平才有的气场，所以才分组时，她才会抛下同院学生，主动要求和他一组。
他一直以为珀西的朋友只有他和安娜，勉强可以算上贝尔和安，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尽管朋友很少，可是他真的有在好好地与人来往，并非学院中所传闻的孤傲自负。
这让奥利弗心情复杂。
包含了自己并非对方唯一的朋友的吃味，为对方过着正常社交生活的安慰，被对方抛弃的不舍和恐惧，也有看到他有数位交心好友的喜悦，很多很多的情绪在心中旋转，渐渐地汇集在一起。
其实说到底，他根本不想把他让出去。尽管很自私，但他其实曾经希望他只有他一个朋友，这样他就可以一直站在他的身旁，被他依赖。
他真的是一个混蛋。
*
在前往九又四分三月台的火车上，珀西与奥利弗约定有空就写信报告近况，并且约出来玩。
奥利弗一路说个不停，唠唠叨叨的交待了很多，珀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偶尔才回一个「嗯」字。
因此他察觉到他有话想说，渐渐地停下话头。
「谢谢你这一年的照顾和帮忙。」珀西微笑着说，目光诚恳，「因为有你在，让我这一年过得比想像中快乐。」
「我也是哦。」吃惊于他的坦率，奥利弗回以微笑。
「也感谢这相遇的奇迹。」珀西说。
奥利弗看着这双曾经死气沉沉，现今却闪烁着喜悦的孔雀蓝眸，内心也闪现出各种情绪，到最后交织成激烈的乐章演奏着，到达高//潮时，他无意识地凑上前亲吻他的左眼。
继而相视而笑。
他们都只把这个吻当成朋友间的玩闹，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不怎么久远的将来，已经察觉自己对珀西有着友谊以上心丝的奥利弗，在回想此刻的举动时，也不由得红了脸，并为当初的自己狂点赞，那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番外一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