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杨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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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之听后，道：“一般的孩子都不是从姑娘这里接受知识的吧？”
这回换我乐了，感情宋誉之将姑娘们的调戏，美其名曰“接受知识”。高啊。斯勰“哈哈”大笑，扶着宋誉之的肩头，笑得浑身直颤。
我也忍不住笑了，看了眼一本正经的宋誉之，说：“宋兄，你也挺会说的啊？”
宋誉之怔了怔，反问：“我说错了吗？等等，斯勰，你的姑娘们不是要教八小哥读书吗？”
他这话一出，我和斯勰都僵了。宋誉之简直是个呆子啊！
不知道斯勰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懒得跟他解释，斯勰随后就换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在此时，我却听见楼下传来八斤的惨叫声。我还能当那是普通教育吗？八斤叫得跟杀猪一样，不会是出人命了吧？斯勰和宋誉之都被那声音惊得站了起来。我一把推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楼下时，我真是后悔了。斯勰不是说这些姑娘们知道分寸吗？怎么八斤都衣冠不整了？
八斤一见我来了，他的心也安定了几分。他飞扑到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的腰，死活不肯撒手。我跟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道：“不哭不哭，哥哥来了。”
姑娘们一瞧我来了，纷纷努起了嘴。
“哎哟，马公子怎么下来了？我们正和漂亮小哥玩得开心呢。”
“还开心？他都惨叫了。你们都对他做了些什么非人的举动？”我护着八斤，俨然一副护短的模样。
姑娘们委屈地答：“是他自己问咱们的，咱们如实回答了，顺便手把手示范，想让他开开眼，谁知道他会哭啊。”
我低头问八斤：“你问什么了？”
八斤抽噎着看向我，半天才说：“我……我问他们……我是怎么被娘生出来的。”
头疼啊，果然这个问题是所有孩子最感兴趣的问题。古今中外的家长给出了多少个不同的回答，让孩子们迷茫，甚至导致他们走上了歧路啊！
可我又不解了，姑娘们到底做了什么让八斤哭成这样？
“你们怎么手把手示范的啊？”我问完，才发现八斤的裤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
姑娘们嬉笑起来，其中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那个手把手示范的姐姐站了出来。她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八斤，说：“我告诉他啊，就是用你爹的这东西，让你娘生出你来的。”边说她边把手伸向八斤的两腿之间，八斤吓得又是一阵大叫。他忙用双手捂住□□，整个人都躲在了的我身后。
我的脑袋几乎要炸了，这些姐姐怎么这么胡来啊！斯勰是怎么管教她们的？一个个跟女流氓一样！
斯勰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已经把刚才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毕竟他向我保证过姑娘们不会干出格的事情，可眼前都“手把手”的示范了。
“你们闹的太过了！他才多大啊？”斯勰呵斥道。
随即，刚才那个“手把手”的姐们不知道是没大脑，还是有心开涮，不急不忙的答：“不小啊，咱们都摸到了。”
我已经完全被那个姐姐的话震撼了。斯勰的脸绿了，八斤的脸红了，还在往楼下走的宋誉之呆了。
而我，是彻底的懵了。
在场的客人都笑岔了气，楼里爆发出震耳的笑声。
我觉得这个事件也许会让八斤从此对女人产生不好的印象，便准备和他好好沟通一番。
我转身蹲下，轻扶八斤的肩头柔声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么直接的。这里的姐姐都豪放惯了。说起话来，横就是横，竖就是竖的，处久了才能适应。可她们的解释不太准确恰当，你也不能把这种解释当作你提出的问题的正确定义啊。”
八斤的眼泪已经干了，可还是一个劲的抽泣着。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眼睛一样，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我哽咽了片刻，继续说：“要说你娘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可以说的很复杂也可以说的很简单。可一切的解释都要在同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你爹和你娘是真心相爱了，才能有你。”
我的话让八斤的眼睛一亮，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他怯生生问：“那他们也爱我吗？”
“当然爱，不爱你能生你吗？当然，也许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得不离开你。可你不能因为他们离开了你，你就不再爱他们。尤其是你的娘，她得要忍受多么剧烈的疼痛才能生下你；她要度过漫长的十个月，才能等到你的降生。每个人的娘都是世间最伟大的人。而你的爹，则要担起守护你和你娘的责任。所以啊，他们都是值得你尊敬的人。”
其实，我的解释很片面，也过于美好化了。离婚、弃子、人流，这种事在现代多了去了。可我不想让八斤的思想中留下阴影，解释起来当然就往美好崇高的说了。
八斤因为我的理想解释重新露出了笑容。
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我只盼早点离开迎春楼，吃饭的心思也没了，转身就想带着八斤闪人。
斯勰见我要走人，赶忙拉住我道：“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要走？”
宋誉之刚才一直站在楼梯上，等他发现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时，他才匆忙赶来。
他似乎也十分想挽留我，语气竟有些着急：“别走——”
我怔了几秒，斯勰也颇为惊讶地看了眼宋誉之。宋誉之有点被自己吓到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其实，我很留下来想吃顿好的，可是被这些人一折腾，八斤已经如坐针毡，我还吃得下吗？
走吧！
心里对不住宋誉之，可还是走出了门。当我刚迈出大门，就听见有人喊道：“公子留步！”
回头看去，喊话的是个年轻男子，年纪不过十七八，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细看才发现此人居然还长了一颗小虎牙。他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让人讨厌，显得相当有亲和力。
斯勰见到他立刻收起了笑容，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那个年轻人没有理会斯勰，径自走到我身边，绕着我转了一圈，把我看了个仔仔细细。因为我对他并不反感，便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何异处。
年轻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挺有意思。”
我这才听出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他说话的口气，让我之前对他好感一下子就滑铁卢了。
“我不认识你，你谁啊？”
我话刚说出来，斯勰就给了我一个眼神。他赶忙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跟那个年轻人道歉：“杨公子，不好意思。在下的朋友多有冒犯，还请你别……”斯勰话没说完，就见那个杨公子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别说了。
“我有说他冒犯我了吗？你插什么话呀？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一边凉快去！”姓杨的说话横得厉害，斯勰被他冲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来了气，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算哪根葱？人家年纪比你大，你怎么说话的？真是没大没小，你爹娘怎么教你的？看你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怎么狗嘴里吐出来的净他妈是屎啊？”
这么一说，斯勰的脸白了，他拉了拉我的衣服，低声道：“别说了，他是杨宰相的公子。”
宰相的儿子就了不起了？他还口口声声对我感兴趣呢！感情是他自己倒贴着找上我的，该拿乔的是我呀？如此一想，我更不把这个姓杨的放在眼里了。
“宰相的公子又怎么啦？皇帝的儿子，爷不乐意还不愿当回事儿呢！”我斜了眼姓杨的，发现他脸色微红，似乎忍着怒火。
八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前，俨然一副小保镖的派头。我欣慰的在心中赞叹：好小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姓杨的愣了几秒后他回过神来了。他一挑眉毛，拍起了巴掌，随即跳出来几个训练有素的硬汉将我和八斤团团围住。斯勰脸色大变，忍着怒火向姓杨的道歉。
宋誉之铁青着脸站在一旁，我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这会儿看他这副模样，我更觉不塌实。
姓杨的收起了笑容，冷声道：“你敢骂我？全京城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够有种的，看在你有些胆识，我自会留你全尸。”
全尸？不是吧，我是即将要被他“喀嚓”了吗？这人也太小气了吧？
还没等我心理对话完毕，姓杨的已经命手下向我逼近。他用缓缓语气的问：“讨饶吧，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得了吧，老娘要讨饶了，今个儿就真是丢面子丢大了。万一，这家伙言而无信，我岂不是失了面子，也没了尊严。得，横竖一死，我怕谁啊？只是八斤是无辜的，我怎么能让他有事？而且也不能连累斯勰和宋誉之啊。
想到这里，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腔热血再度冲上了脑门，理智已经远离了我。
我大喊：“在场的都与此事无关，你要对付就对付我，咱也别砸了别人的场子，咱们出去练练。你打死我无所谓，反正我是一条贱命。可你若是伤了这位小兄弟和其他诸位，那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跟你没完！”
斯勰和宋誉之一听我撂了这种话，不免为我捏了一把冷汗。斯勰刚想出来劝架，宋誉之却抢了白。
“杨公子，常言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您已动了口，现如今还想动手，实非君子所为啊。”
宋誉之出人意料的为我报不平，让我很惊讶。他平时话那么少，又不爱出风头。这会儿人那么多，他又不怕了？
果然，宋誉之这么出风头，让许多围观的女子激动不已，激动的人群中也不乏男子。谁叫他长得好看呢？
姓杨的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节骨眼上替我出头，而且，宋誉之又拐弯抹角的骂他是小人，他似乎更为生气了，一张脸涨的通红。
刚才的冲上我脑门的热血这会已经冷却了下来，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对方是八个人。我和宋誉之两个怎么对付人家二八一十六只手啊？不过也没什么，以前一对四我也有过经历……等等，我可是答应过李研以后不打架的。难道我要白白被人踹死吗？倒霉，还要连累宋誉之。
“小雅——”
节骨眼上是谁在叫我？回头一瞧，嘿，救星来了！我真想痛哭流涕啊，小研研你可来了，我太可乐了！
众人纷纷把视线聚集到这个年纪轻轻就一脸胡子的李研身上。只见李研不卑不亢的直视姓杨的小子，目光坚毅而冷静。我知道李研压根没把他当人物看。
八斤见了李研，开心的直奔他身边，喊：“李大哥，那个人要打马哥哥。”
李研摸了摸八斤的脑袋，笑道：“有我在，谁敢动她？更何况，这会儿我可没见到什么人要打她呀？”
姓杨的显然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打乱了思路，还站在原地自个儿脑子短着路呢。旁边围观的已有人笑着喊出来了：“他是骂你不是人——”
姓杨的被一起哄，回魂了。
我因为有李研撑腰，胆子也壮了。我得意的抖着身子晃到姓杨的身边，说：“怎么样？还打不打呀？”
谁想姓杨的却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怎么？他想跟我攀关系？
“噗嗤”
姓杨的居然笑了。所有人都傻了，他的手下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悻悻地站成左右两排，静候他的驱使。
李研不知道姓杨的吃错了什么药，眼波一转，看见了宋誉之，随即他双眉一拧。宋誉之面无表情的冲李研点了点头，继而又把视线转回我和姓杨的身上。
“各位，一场误会，都散了吧！”姓杨的笑着朝围观的拱了拱手，众人都是知道他的家庭成分的，人家宰相公子开口，能不赏脸吗？只好讪讪的散开。只有我、李研、宋誉之、斯勰还有小不点八斤留在原地。
姓杨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笑说：“好样的！我可找到你这样的人了！”
什么什么？被我臭骂一通，还激动的抱我？这人有病吧？
斯勰也不能理解姓杨的行为，只是无奈的和宋誉之相视片刻。李研见姓杨的抱着我半天不动，拧着的眉头纠结的更紧了，很不给面子的打落姓杨的手，说：“把你的爪子挪开。”
那个姓杨的像捡到了宝贝一样，两眼放光的看着李研，激动之态令人匪夷所思。斯勰见不少人都向这里眺望，便领着姓杨的到楼上，又命楼下的乐队重新演奏，这才恢复了楼内的气氛。
不是我说，这个姓杨的简直是古怪。长了一张不招惹人厌恶的脸，做事说话却尽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人叫杨阳，名字挺逗。他长的不是标准的美男脸，可他的五官凑到一起，就让人没办法讨厌。
杨阳从小就没人敢顶撞他，谁知道他就喜欢不顺着他的人，越不顺着他，他越喜欢。可也有人知道他的脾气，故意以此接近。所以，杨阳习惯于试探人心。
杨阳的爹是谁？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于是乎，我、李研和宋誉之之前的激动言行，被他看在眼里。经过他刚才的“筛选”、“考核”，我们被划分进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行列。这会儿，他正兴奋的手舞足蹈呢。
斯勰虽然知道了杨阳刚才是为了试探我们，才会那般行事。可他仍旧不想太过与杨阳亲近。杨阳自然对有所保留的斯勰没好感，只是碍着我这层关系，才让斯勰落座与我们一同喝酒。八斤也因此被安排入座。
“小雅，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很有意思，居然在青楼里跟小孩子说道理。知道吗？刚才，你骂我的时候还真挺狠，我被你骂的脖颈子都冒冷汗了。可我知道你不是想巴结我，你是为了朋友！”杨阳替我满上酒，笑着露出他的小虎牙。
我惭愧道：“骂人算什么本事？我刚才就是看你说话太横，一时气不过，才那么干的。” 哎，我能说什么？
杨阳根本不把我骂他当一回事，他乐呵呵的揽着我的肩头，笑着环视四周，说：“能遇上你们，我是真的高兴。来来来，多喝两杯，咱们庆祝庆祝。”说完，他又敬起李研和宋誉之来。斯勰和八斤只是勉强的敷衍他，随便抿了一口。杨阳不把他们两人当人物，也不在意。
李研没见过像杨阳这样的人，颇显好奇的暗中打量他。正当我们喝得痛快的时候，杨阳突然站了起来，“噌”地从怀里拔出一把匕首，吓了在座的人脸色煞白。
“各位，拣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能相聚一堂，不如就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吧！”杨阳慷慨激昂，他说得口干舌燥，抓起酒杯，一口喝干了里头的酒，随手就把酒杯扔在了地上。
杨阳往桌上的空碗里倒了半碗酒，他眉头都没眨一下就在自己的手上来了一刀。杨阳把血滴进碗里，转身拉起我的手就要下刀。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说是风就是雨的，这个家伙是玩真的！
我吓得忙缩回了手，道：“杨……杨兄，现在不时兴歃血为盟了。”
杨阳歪着脑袋看着我，问：“那现在兴什么？”
我只是不想手上挨一刀，才随便说的，一时还真不知道编什么理由好。
李研见杨阳一手抓着我的胳膊，一手拿刀子，当即就站了起来。宋誉之看了李研一眼，把他拉回了座，对杨阳淡淡说道：“喝酒，谁喝的最多，谁就做大哥。”
谢天谢地，宋誉之为我解围了。李研不满的白了眼宋誉之，颇为不屑他的说辞。
杨阳听后，有些失落，喃喃道：“我从小到大就盼望着能和真正的朋友们歃血为盟，怎么到了能歃的时候，又不时兴这么干了呢？”
在座的听杨阳这么说，都笑了。杨阳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诚实，颇有没心没肺的感觉。
由于宋誉之的提议，被龟奴搬来的酒坛这会已在桌边放了六七个。
杨阳酒量极好，根据他的说法，那是他从小喝花酒的成果。宋誉之跟我的酒量都不怎么样，几杯下肚都开始脸红了。惟独李研，喝酒跟喝水一样，与杨阳一杯接一杯的对饮。
李研摸不透杨阳的心思。李研和我一样，对杨阳的外表存有好感，只是他并不能了解杨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李研想把杨阳灌醉了，套他些话。于是，最后就演变成李杨二人的喝酒大PK。
斯勰在迎春楼见过许多能喝的爷们，可像他们这样海喝的还是头一回见，连他也不免为二人捏汗。斯勰看了眼躺在一旁休息，已经上了脸的我和宋誉之，小声道：“这杨阳平时就常来花街玩乐，能喝是出名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豪饮。小雅，你那个朋友从哪里来的？怎么也这么能喝啊？”
宋誉之似已是半醉半醒，此时听见了斯勰的问话，突然提起了精神。他也坐直了身子，想知道李研的来历。
我只是脸红，思路还是很清晰的。斯勰和宋誉之都不清楚李研的身份，虽然都有过一些接触，可李研在我的要求下掩饰工作向来做的到位。谁也没看出李研和宋誉之其实是长的一模一样的。
“他是我来京城认识的，一起混饭吃呗。”我试图忽悠过去，宋誉之却说：“石开气度不凡，倒也不是个俗人。我之前曾仔细看过他的眼睛，竟与我眼睛的颜色相同。我是因为我娘是外族人，才生得如此。莫非石开也是外族人？”
斯勰听宋誉之这么说，才发现果真同宋誉之所言，他们二人的眼睛居然都是蓝色的。
哎，这里又没有彩色隐形眼镜卖，我再怎么让李研乔装打扮，可眼珠的颜色是改不掉的啊。那就顺着宋誉之的说法说吧，就说李研是个外国人……
“他嘛，其实……”
“我怎么了？”
我一抬头，李研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假胡子之下隐约可见微微泛红的脸颊。
李研怎么过来了？杨阳呢？
扭脖子一瞧，杨阳竟然趴在桌子上睡死了。我崇拜的看向李研，李研一挑眉，道：“小意思。”
龟奴见宰相公子倒了，手足无措的问斯勰：“老板，怎么办呐？”
斯勰起身吩咐：“通知他在楼底下的侍从啊！”
醉得不省人世的杨阳被侍从抬走了，宋誉之也在刚才的片刻清醒后睡着了。斯勰亲自送宋誉之回菊苑。我则和八斤、李研打道回府。
李研让清醒的八斤先回去烧水，我则由他扶着回去。前会儿，我还说自己思路清晰，根本喝不醉。谁知道临走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走路了，脚软的厉害。
我被李研架着慢慢地往回走，李研习惯性的沉默，我却是一个劲的说话。都说喝酒以后，每个人的醉的方式都不一样。酒品好的不说话，还跟平时一样。酒品差的又哭又闹，完全变了个人。我还好，折中。只可惜现在我话多的自己都控制不了。
李研被我唠叨的实在受不了了，才说：“你静一会儿好吗？我的头也很疼。”
我瞥了眼李研，发现他其实也醉了，只是他酒品好，身体棒，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李研这些天都为了他的师傅烦心，也很累。这下好了，累得不得了还喝了那么多酒，该多伤身体啊。
“对不起。”我轻声道。
李研突然停下了脚步，诧异的望向我。
我说“对不起”其实有很多原因。一来，我总是让李研照顾，却还常跟他吵架、气他；二来，李研为了我，一直都贴着胡子扮丑男，还被我弯曲他的真实姓名。还有，他很照顾我，虽然从来不说，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意。李研的别扭关心有时很让我安慰，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切令我备加感激。
今天，他因我才喝了这么多酒；以前，他因我而受伤。反正只要我在，他总会被我牵连到。我对他有愧却又充满感激，心情一时间很复杂。
李研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从我的眼里读出了什么。他开始不停的眨眼，我知道那是他要掩饰心情时才有的习惯，可他要掩饰什么呢？奇怪，李研的脸怎么更红了？我怎么忘了，他是喝醉了，醉了当然脸红。
“神经……”李研低下头，不再看我。我仰起脸看向夜空，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星星也很多。风很大，可我却不觉得冷。
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就傻兮兮的哼了起来，一条胳膊被李研架着，另一条胳膊就不停的在空中打起了节拍，我得意过了头，脚底一软，身体就直接要去亲吻大地了。李研吃力的把我架住，才让我摆脱了狗啃泥的命运。
“别瞎闹了，照你这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我背你。”李研把我训了一通，也不搭理我又说了什么胡话，就弯下了腰要我趴在他的背上。我想了想，就说：“男女授受不清啊。”
李研斜了我一眼，小声说：“就你那女流氓样，还有脸说这种话。”
“你说谁女流氓？我可贤淑了……啊——”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研强行背了起来。
靠在他的背后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我觉得很安心，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临睡前，我还不忘记嘱咐李研：“别想吃我豆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杨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