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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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师兄，这三盒玉珠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嗯，最好随身带几个。我这次下山不知道要多久，要是在下个月圆之夜赶不回来，这样，我和大师兄也能放心些。”
“陵姮，注意安全。”百里屠苏沉默地收下三盒玉珠，专注地看着陵姮，神色有丝落寞。
郗虞此刻沉浸在下山的兴奋中，没能出百里屠苏毫无表情的脸上独处那转瞬即逝的情绪。
“我知道了，屠苏师兄。那我先走了，回来会带礼物给你。”
在天墉城的这些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带礼物给他，百里屠苏听到此言心底难免有了些期待。
“师尊，我这就下山了。”虽说昨天涵素真人说了不必再来，但是郗虞临行前依旧过来了。
“去吧，别让陵越等你。”涵素真人向来严肃，郗虞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温情的话。但是开口就是陵越，着实让人失望。“除妖的时候多听陵越的话。”
“我知道的，师尊。我一定不会给大师兄添麻烦的。”郗虞无法避免的低落语气让涵素真人眼中闪过笑意。
“以后就要独当一面了。”涵素上前一步，像安抚一个孩童一样，抚摸她脑后的长发。
“是，师尊。”仿佛灿烂阳光洒落在葵花上细碎的光辉，郗虞看向涵素的眼神坚定而明媚。
门外，陵端正等着郗虞，看着她迎着阳光走出来。“大师兄已经在山门了，我们快过去。东西都拿好没？”
“肯定拿好了，二师兄。”两个人的脚步轻快，按时与陵越汇合。
“大师兄。”
陵越点点头，叮嘱百里屠苏勤加修炼。“我们出发。”
御剑赶路的速度对郗虞来说格外新奇，虽然和以前比起来更累，但是如果看作一种修行，却又觉得格外方便。
铁柱观离天墉城甚远。郗虞等人御剑直行，连夜赶路也花了一日多的时间方才赶到。
到了铁柱观，守门童子立马将他们直接领到观主处理事务的房间。观主现在就在那里处理这些天的事情。
“陵越，你们来了。”
观主瞧上去并不像个修道人，或者说是一观之主，反而有些像俗世中的和蔼可亲的叔叔或者爷爷。不过他话语间对妖物害人一事的重视与普通人的忧虑丝毫不逊色于涵素真人。对于陵越的种种疑问，事无巨细，解释得十分详细。
郗虞听着观主对受害者的描述，期间偷偷打量铁柱观观主其人。
她的视线丝毫不避人，观主发现她自然就不奇怪，见她一身天墉城弟子服，面容陌生，想来是头回下山，对什么都好奇的很。
“观主，受害者的尸身现在何处？”听完观主的描述，陵越当即决定查看尸身，查找更多的信息。
“陵越，你能有这份心很好，但是你一路赶来，此刻精力难免不济，倒不如先在客房稍作休息，然后再去。”观主对陵越的这种行为露出不出所料的无奈神情，劝他去休息。“便是你精神尚可，可是你身后的师兄妹们呢？”
陵越听闻，转身见到身后疲惫不堪的师弟师妹们，略一思索，便做好决定。“既然如此，师弟们还有陵姮去休息，我此刻查看完尸身再去。”
“师弟们都去了，你为何还不去？”他总是这么严肃，便是一句关心的话也能被他渲染上肃杀之气。
“我，我现在还不想休息，想跟大师兄去看看情况，多学点。”磨磨蹭蹭出房间的郗虞这般不愿意离开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心思玲珑的陵越。而被陵越突然问道的郗虞在最初懵了一下后，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三年的时间，她与陵越的关系虽不如芙蕖和屠苏与他之间的羁绊，但是亲近之感已然成了。
“嗯，记得问过之后再动。”既然郗虞想学，在铁柱观内，自己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陵越稍微说了项注意点便同意了。
“是，大师兄。”在面对师尊，长老还有陵越陵端两位师兄的时候，郗虞总是这样听话，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偶尔他们还会嘀咕，若是能看到郗虞使性子倒也乐呵。
“脸色青白，无明显外伤，颈部有两处小孔，全身血液枯竭，估计是被吸食了。”
“以人的精气为食的妖怪不少，但是专以血液为食的，我还不曾听说过。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人做的？”看过死者后，郗虞突然想到鲍照楠曾经讲过的一些传奇故事，其中就有一青翼蝠王吸食活人鲜血活命。同样是失血过多而亡，不明显内外伤，颈部有小孔。
陵越显然没有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对于郗虞的想法甚是诧异。“小师妹，你怎么会这么想？”
“上天墉城之前，我曾入书院学文。有一同窗，记载了甚多的传奇故事。其中就讲了一青翼蝠王，因为练功出了岔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吸食活人热血，以求保命，真是活得不人不鬼。”说完，脑补出那幅画面的郗虞忍不住浑身一抖。“当时可是吓死我了，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若真有这种情况，那倒是有这种可能。若是能早些到，便能探查到这些遇害者身上是否留有妖气。”见郗虞一脸心有余悸，陵越眉头微紧。“莫要多想，剑之一道容不下过多的犹豫和惊惧。我不求你遇事处变不惊，波澜不兴，但是万不可怯懦退缩。”
冷不丁地被训斥般的提点，郗虞如被冻住一般，凝滞了几息。“是，大师兄。我会谨记在心。”
“去休息吧，过后你和师弟们再去街市上打听些情况，不要误事也不要太累。”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太严厉了，陵越不觉间走到郗虞身后收拾东西，吩咐郗虞。
感受到陵越的好意，郗虞自然开心。“那我这就去了，大师兄。你也不要忘记休息，我和其他师兄虽然比不上大师兄，但是也能帮到师兄的。”
“知道了，你到时候可别朝我喊苦叫累求帮忙。”陵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打趣道。
郗虞被这话说的一脸不开心，对着陵越一跺脚，轻哼一声。“才不会，大师兄，你就等着看吧。”然后，她跑走了，留下陵越一个人在那里。
“越来越像个小孩子。”整理好东西，陵越想到郗虞的这番动作，好笑地摇摇头。若是屠苏能这样就好了。想到此处，陵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申时三刻，郗虞和众弟子游荡在街市的大街小巷。说来也奇怪，县衙插手调查这些被害人时，除了早出外归这点，没有发现其他完全相同的地方。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又偏僻，连打更人都不曾注意到异样。可以说，这一趟，郗虞他们一无所获。
“欸，姑娘，小姑娘。”苍老沙哑的声音在郗虞路过一处角落的时候响起。郗虞听到了好几次才意识到那位年迈的老者是在叫她。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带着些许疑惑，郗虞走近小摊。
老者旁边放着一扁担并两筐东西，还有许多糖雪球在他手中的篮子里，红红白白圆滚滚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可爱。郗虞不禁想到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
“小姑娘是习武之人还是修行中人啊？”他的眼神总是看像她手中的剑，似乎在估计她的能力。
“晚辈是修行之人，天墉城弟子。”
“是天墉城弟子啊，那就好那就好。”老者似是极为开心，抚了抚他的羊角胡子，脸上的褶子也皱成一朵花。“小老儿这边有事相求，还望姑娘相助一二。”
“老人家但说无妨，若我能办到，定然不会推辞。”
“前些时日有位慈幼庄的妇人来我这订了许多糖雪球和山楂给孩子们，因为时令，小老儿今日找到这些，还赶了许久的路。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会儿还没到慈幼庄。你来这里应该也听说了，这段时日不太太平。我家老婆子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天黑前一定要回家。可是这会儿挑着东西，不管我是先到慈幼庄还是赶回家都来不及。所以小老儿才大着胆子，想请真人将这些东西帮我送到城北慈幼庄。”
“贫道陵姮，老人家直呼便可，担不起这句真人。”郗虞还是头次听到有人叫她真人，连连摆手。“此乃小事，老人家快回家吧。只是不知那慈幼庄具体地方，还望老人家能详细说说。”
老者看着陵姮淡定地一挥袖，那些东西便不见了踪影，瞪大眼睛看呆了。没想到，这位女真人年纪轻轻，法术居然如此厉害。“城北只有一处慈幼庄，在通往城西的平安街上。”
老人说了大致方位之后又细细的补充了些，直到郗虞确保自己能够很快送到。
在城北稍微徘徊了一会，郗虞落在慈幼庄的门口。还没敲门，就见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正惊疑着，就见到面前出现两个小男孩，叽叽咋咋说着话。“你看，我就说有仙女姐姐落下来了。”
“原来真有啊，仙女姐姐，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男孩乖巧机灵的问着，被旁边咋咋呼呼的男孩敲了一把。
“仙女姐姐这么厉害，怎么会要我们帮忙？肯定是来送礼物的。”
“姐姐不是仙女哦，但是姐姐确实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我们先去院子里吧。”郗虞一手牵着一个，走进院子，迎面碰上一位妇人，看上去，与她一般大。她正领着一位富家公子往外走，面带羞涩。而这位公子身边绕着许多小孩，他不仅抱了一个还牵着一个，只是，在他身上，妖气若有若无还带有一丝佛光。在这特殊的时间内，这种一样的情况让郗虞敏感的提高警惕，虽然他周身的灵光微白。
不过，微白的灵光，加上看到他和孩子们亲密的互动，郗虞的警惕之色稍减。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