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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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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很快从马统那里得知那名女子的身份，枕霞楼的新晋头牌娘子，玉无瑕。马文才很是恼怒，但最终没有任由她在烟花之地中自生自灭。
“这些金子，你拿去帮她赎身。之后将她带到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让她重新开始。”马统接过金子，连连点头答应。
“文才兄。”郗虞一只脚跨进房内，发现马文才正吩咐事情，连忙退了出去。“文才兄，你先忙。”
“马统，你去吧。”马文才挥手让他下去，走到门口将郗虞迎了进来。
“小虞，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看书吗？”
“当然是有正当理由的偷懒啊。”郗虞装作辛苦的样子抬了抬才放在桌上的包，示意他打开。
马文才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件做工精致的灰蓝色鹤氅。
“怎么样，喜欢吗？”郗虞还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椿还做了件大红色的给我，真的是好暖和。披上后，行走间自带一种风流别致，真是又暖和又好看。”
郗虞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杯热茶暖手，看着马文才试衣服。
“我很喜欢。”穿着鹤氅的马文才看上去少了几分平时掩不住的武者威势，多了几分儒雅潇洒。再加上他此刻真心的笑容，郗虞觉得若是他这般进入街市，姑娘必定不会吝啬她们的瓜果和香帕。
“嗯。那就好，我回去看书啦。”郗虞借着喝茶的动作暗中取出他身上的一滴血融入鹤氅之中，完成之后迅速撤退。
“别看太晚，早点休息。”马文才没有注意到她的这番小动作，将她当做小孩一般叮嘱道。毕竟在他心中她一直是一个看书很用心的男孩，常常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动都不动一下。却不知道，她看的是不是什么《论语》《诗经》，而是《山海经》《淮南子》之类的书。
“夷华，为什么你会让椿多做件鹤氅给文才兄？是看出文才兄会出什么事吗？”
“放心吧，小虞。马公子不会出什么事的。先前只是有人在打他的主意，想从他手中夺走一些东西。现在有了鹤氅，只有打马公子主意的人会倒霉。即便是那些人心狠手毒，也不可能伤到马公子分毫。”其实还有梁山伯和祝英台。不过那两人有天庭操心，倒是不用我们干涉，以免多生事端。
“这么说来，那些...打文才兄主意的不是人。”郗虞肯定的说出心中猜想。
“幕后者肯定不是人，但是那些接近马公子的必然是觊觎马公子身心的人。”夷华不顾郗虞的震惊，继续投放雷火。“有男有女。”
“......”所以说，那件具有防御功能的鹤氅，其实是抵御“居心不良”的人，用来保护文才兄的贞...的吗？
“原来，是这样，啊。”郗虞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手偷偷地伸向龙须酥，想要吃颗糖冷静冷静。
“啪，手朝哪儿放呢？书在你左手边。”夷华目不斜视的看书也能精准地拍开郗虞想要犯案的右手。
“哦。”郗虞不舍地看了看龙须酥，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阻止她和酥酥相亲相爱的“大魔头”夷华。要知道，郗虞可怜兮兮的眸光攻击对书院大部分人有效，就是不包括夷华。要是包括了，那就是书院所有人了。不过，这一点郗虞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这一招时灵时不灵，故而心存侥幸。
“大魔头”不愧于他的称号，丝毫不动摇，轻描淡写的一声“嗯？”，就把郗虞给吓回去了。
宝宝心里苦=-=
尼山第一场雪到来的时候，郗虞正在后山修炼，提升灵力。淡蓝色的灵气从她体内溢出，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在她周围徘徊，像蛋壳一般包裹着她，隔开外面的风霜雨雪。这次的修炼，郗虞收获不小。
夷华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在她突破的瞬间便注意到了，此刻感觉四周平稳的灵气，放下心来。“此次你的收获不小。修为精进不少不说，境界也上了一层。”
“是么？可是我没有感觉到师父所说的那种突破瓶颈的感觉。”郗虞虽然知道自己此次修行收获不小，但是更上一层楼倒是没有感觉出来。
“寻常之人修行乃是逆天而为，自然是有瓶颈，但是你不同。”
郗虞撑着伞，听他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满含期待地看着他，想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同的，熟料他居然再次闭口不提。郗虞正想着问他，却见他尴尬一笑。
“至于你有什么不同，我不知道，道长没说。”
“...哦。”郗虞扶额。
“小虞，回来啦，要不要喝口酒暖和暖和？”在亭中喝酒赏雪的陶渊明见她从后山那条路回来微微诧异。不过这世上谁没个秘密呢，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依照郗虞的心性，不会害了书院。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我倒是想，可谁让夷华管得严。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沾酒。”
“没事。下次，你，找个他不在的时候来找我老酒鬼。”陶渊明满脸通红，似醉非醉，拍她肩膀的力度还蛮大的。
临近年关，时间就变得飞快了。郗虞虽然在这一年中度过了15个月，到了各自归家过年的年尾时，依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师父不在郗家，郗虞对于赶回去过年没有什么期待的，故而是众多学子中唯二心绪平静的人之一，另外一个人自然是马文才。
“文才兄，年初，我就去给你拜年啊。记得要带我好好逛逛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马文才笑着向郗虞挥手告别，身上的鹤氅随着他的动作像是在展翅一般，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我等你来。”
“好。”
书院为了保证学子们能够除夕之前赶到家中与家人团聚，假期时间十分充裕。郗虞不着急回家，反倒是先前夷华提到的那些非人的谋取让她颇为忌惮，多了许多紧迫感。故而她先和夷华找了一处僻静之处暂且闭关修炼。
“小虞，戒骄戒躁。”夷华看她如此急切的模样，心头缠绕着懊悔。早知道她的心境还不够，他就不应该告诉她马文才被那些家伙盯上的事。
“嗯。”夷华这一句话提醒了郗虞。郗虞将冰魄悬于头顶，作为清心之用，辅助修行。
排除杂念，凝神定气，心神合一，无垢无伤。抽丝剥茧般祛除遮住天道规律变化的重重迷雾，慢慢地靠近云雾中的真知。
这边郗虞平稳地闭关，马文才那边可谓是桃花朵朵开，青梅雏菊齐上阵啊。心血来潮想亲自挑块玉给郗虞，结果在店里碰到女扮男装的和伙计的理论，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桌子拍地震天响，在他进店前这样，挑完玉佩出来后还这样。
马文才原本不想管这事，可是架不住这姑娘实在是闹腾。马文才刚指挥马统去开条路出来，就被这姑娘指着鼻子一通大骂，说他仗势欺人，伙同掌柜的欺负升斗小民。
马文才是什么人，虽说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但也是杭州城中排的上名的世家子弟，怎么忍得了这种没头没脑的羞辱和指责。
“马统。”马统听到马文才叫他，用不着他吩咐，直接拽住那人的胳膊，将她丢了出去，正好落在一尖嘴猴腮男子的怀中。两人一起倒地。
“多谢马公子。”马文才没有理会掌柜的道谢，手中护着新买的玉佩，施施然回府。至于后面那个疯婆子的叫骂声，他才不想理。
不幸的是，没过几天家里又住进来父亲故交的儿子，身姿消瘦，弱不胜衣。文才武功看不出来，但是，身为男儿，你这样换身女装也毫无违和感，甚至比前几天那个疯婆子还要适合。还天天缠着他习武，老天，家里最轻的弓都拉不开，你还想学什么。我可不会五禽戏。
马文才吩咐马统以及一众府兵把守好他的院门，不让那家伙有任何可乘之机。马文才开始在家用功读书，比在书院还勤奋。出门不安生，府里也不安生，唉，我想回书院。
从修炼状态中出来的郗虞神清气爽，和远在府中的马文才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夷华，还有多久除夕？”
“不急，还有两旬。你若真想快点回去，两刻钟就行。”夷华悠悠地翻了一页书，墙上按着一颗他很久以前得到的月光珠。
“既然如此，不用赶路。”
夷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把月光珠抛给郗虞，撤去四周的阵法。
三天后。
“夷华，现在一点都不好玩，我们还是赶紧回吧。”郗虞骑着马，慢悠悠地在官道上走。
眼瞅着前面还出现了枯木挡路，郗虞更是不愿意这么一路骑马回去了，身上酸疼啊。
“等会儿说不定会出现点刺激的，你真不想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