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摄政王有了本王孩子》云树绕堤沙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合理推断

　　“既然赵长庆与王莺是被同一凶器所杀，那杀害他们的凶手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听得楚晋此言，慕容澈点点头，随即问道：“那只狗可还在？”

　　“自然，那只狗不像是野狗，其中恐怕有些文章，所以我命人将其迷晕，现在就在屋子后面。”说完，楚晋率先走出门，慕容澈和刘老都紧随其后。

　　那狗的确是大的可怕，即便是昏迷着看上去都十分凶残，别说是醒着的时候。狗身上倒是十分干净，而且也没有散发出什么异味，应该不是常年流浪在乱葬岗的野狗。

　　“这狗不是魏大人家养的那条吗？”刘老说完，连忙上前查看，那狗尾巴上果然有一点白：“但是这狗脖颈处有些奇怪，它这里有很明显的颈环的印子，这是家养的很正常。可脖子这一圈掉了许多毛，还有这很深很宽的红痕，看上去更像是死死挣扎过一番。

　　“刘老如何认得？”慕容澈很是惊异。

　　“王爷有所不知，前年年末魏大人家里死过一个小妾，我去验尸时在后门看到过它，这狗尾巴尖上正是有一撮白毛。”

　　“可这样的狗长安城中未必只有一只。”

　　“那等这狗醒来，他是否是魏侍郎家的就一清二楚了。”刘老脸上有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看来对这狗的主人已是十拿九稳。

　　迷药的分量下的并不重，众人等了不久就听见这狗汪汪的叫声。只见刘老先生拍了拍掌：“莺子，别叫唤，都是自己人。”

　　这狗竟然立刻停止了叫声，楚晋与慕容澈对视一眼，随后立刻问道：“这狗名叫莺子？”

　　也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大狗竟然哼唧了两声，哼哧哼哧跑到了楚晋跟前，一双眼睛水灵灵看着他，好像在求抚摸一般。

　　“王爷这般一说，下官突然想起，魏侍郎家死了的小妾和今日清晨的那具女尸还真有点相似之处。”刘老先生闻言后也皱了皱眉头：“女尸虽然被水浸泡过，但是她肩膀的蝴蝶胎记还在，那小妾身上与她正好相同。”

　　慕容澈看了楚晋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如果魏杰喜欢的人是王莺，那么很明显，他娶了这房小妾就是王莺的替代品，这狗甚至都是他养来思念王莺的。说不定这条狗还有别的来历。

　　“只是魏杰到底为何要大费周章将尸体弄到这里来，又放狗吃了他。”

　　慕容澈摇摇头，这个还需要再做调查，现在要确定的，就是魏杰到底与王莺是什么关系，而且他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柳臻儿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楚晋颔首，随即立刻派人送刘老回大理寺，转而对慕容澈道：“魏杰画像可有？”

　　慕容澈点头：“所有入仕官员画像都会在大理寺留存一份，都察院留存一份，本王那里也有一份。我即刻派人去取。”

　　明亲王府的暗卫速度还是极快的，当慕容澈与楚晋站在柳条巷口的时候，暗卫已经带着画像赶来，并且拿来了两套衙役的衣衫。

　　在旁边找了家客栈换好衣服，两个人才拿着画像进入柳条巷。慕容澈想起今日那姓孟的石匠说过，在这巷子里住的时间最久的就是柳臻儿家王莺家和他自己。孟长雕现在被他扣押在京兆府，量他的父母妻儿也不敢胡言乱语。

　　问好了路，两人直接到门口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开了门，看年龄应该就是孟长雕的父亲。

　　慕容澈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拆开画像问他有没有见过此人？

　　孟老父并没有看很久，相反，他很快指出这人就是四年前搬走的胡家的小儿子胡杰。

　　慕容澈又问道：“你可知胡家为何要搬家？””

　　孟老父道：“胡家当家的得了病去了，孤儿寡母在这长安城中也活不下来，就回老家投奔亲戚去了。”

　　“胡家还有几个孩子？”

　　孟老父摇头道：“这家人命也苦，胡杰上头本来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可怜没过十岁就都死了，胡家也就剩下这一个独苗苗了。”

　　“这孩子和王莺可曾有什么关系？”慕容澈收起画卷问道。

　　“这倒不知，这巷子里就属王莺这姑娘长得最漂亮，巷子里大大小小的小子都对人家有意思，早些还有人笑话他们，渐渐的看惯了也就没人说了。胡杰这孩子向来胆小，又不爱说话，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们家搬走之后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慕容澈再次开口，他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想，急需要这位老人来验证。

　　老人摇了摇头，随后又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之后王莺家里丢了一条狗。”

　　“那狗是不是通身纯黑，只有尾巴处有一点白色？”楚晋立即追问道。

　　孟老父皱着眉想了半天：“这就不太清楚了，人家家里就一个老婆子一个小姑娘，我总不能进人家房里去，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王莺为着这狗哭了整整一天，还把狗用过的食盆埋到了门口的柳树下头，见天的在那儿傻等着，所以我才能记住的。”

　　走出孟家，两人默契的一同往王莺家走去。王老婆婆此前听到噩耗便晕了过去，附近一个老大夫就带了她到医馆里去，是以王家并没有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着急，大门竟然都没有上锁，这倒是方便了楚晋和慕容澈，连闯荡江湖时用铁丝开锁的手段都不用。

　　慢慢推开门，院子里面还算是干净，随意打量了一下，很容易就能辨别出东边的那间是王莺的闺房。推开房门，里面比院子里还要干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和一个平常姑娘的闺房没有什么不同。

　　“什么味道？”楚晋深呼吸一下，目光瞥向香炉：“很淡了。”

　　“是云水香，这香炉里的香料是云水香。”慕容澈立刻接口，这个香味他曾经在皇兄的寝宫中闻到过，据说是景相最喜欢的，故而皇兄也一直延用此香直至去世。景相出生在一个小小的县城，父亲也只是里面的教谕，所以此香并不是富贵人家所用，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啊！”慕容澈突然睁大了眼睛：“赵长庆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楚晋微微眯了眯眼睛，却突然看到木头柜子上的一点点干涸的血迹，两人在房中翻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床底下找出了带血的床单以及里面裹着的剪刀。

　　“看来凶杀地点就在这里了。”慕容澈道：“事情似乎已经清楚了，魏杰在这里长大，深深喜欢着漂亮的王莺，但由于父亲死亡他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为了留下一分纪念，他带走了那条狗，我记得他参加科考的时候，写的地方是咸阳。那里距离长安很近，而四年前这狗应该不大，所以他可以很容易的带走。”

　　“他离开了柳条巷，但王莺在他的心中已经深深扎了根，但是王莺已经和赵长庆订了亲，他作为刑部侍郎，朝廷重臣，自然不能做出这等强人所爱之事，否则御史台上的那些个言官会骂的他从此抬不起头。于是他只能娶一个和王莺相似的小妾，甚至把那条狗的名字起为莺子。”

　　“至于杀了她，或许就是因为魏杰得到消息，知道王婆婆这些日子不在，所以动了色心。因为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会半夜三更来此行不轨之举。王莺不从必然会大叫一声，正好吵醒了与她一墙之隔的赵长庆，赵长庆立刻赶来将魏杰拦住。魏杰为了保住他的官位和名声便杀掉了王莺和赵长庆，匆忙整理好房间，他将王莺尸体投入水中，而因为太恨赵长庆，所以将他带回了自己那边，准备发泄心头之恨。”

　　“赵长庆与王莺两情相悦，王莺喜欢云水香，必然会给心爱的人准备云水香囊，日夜将香囊挂在身上的赵长庆身上定然也沾上了香味。狗是王莺养的，肯定记得主人的味道，所以它对赵长庆有很熟悉的感觉。魏杰将人碎尸之后抛到乱葬岗，这等不见光的事情他必然挑的是后门走，这狗正好养在后门之处，便闻到了味道，于是立刻挣脱了颈环，跟着出去。魏杰忙着销毁尸体，当然不会注意到狗不在。所以，今日你并不是在凶狗口下救下了赵长庆的尸体，相反，那狗说不定是来保护尸体的。”

　　“你说的不错，”楚晋点了点头：“但还有两个个很关键的疑点，柳臻儿为什么要对杀掉王莺的罪行供认不讳，而魏杰，为什么在明知道我们会查到乱葬岗的时候还大胆的将尸体抛到那里，堂堂刑部侍郎，爬到这等高位上，应该不是什么草莽吧。”

　　慕容澈轻轻蹙起眉头，这些疑点他想过，但是根据现有的条件，这已经是能推算出的最合理的结果。有杀人动机，吻合杀人时间，似乎答案就是这个了。可这两个疑点却是整个高塔最下面的两块底砖，若是假的，便是全盘颠覆。